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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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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被警察抓走。我萬萬沒想到竟被控強姦罪,蔡夢衣的那一份證詞讓我百口莫辯。我被判入獄六年。回到故鄉的一個城鎮服刑。

我回到生我養我的那片黃土地,在離我讀大學那個城市100公里的勞改農場服刑。離開故土不到兩年,從天子驕子的大學生淪為一個囚犯,夢想已碎、前途盡毀,只有復仇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我心中燃燒。

我沉默寡言,忍受著牢獄難熬的子。清早6點,集合鈴一響,只要你五分鐘還沒到場,管教的塑膠準讓你三天走路一拐一拐;不論烈炎炎,還是數九寒冬,我們象牲口一樣被趕上荒山,伐木墾地,從出到落,沒得休息,稍有倦怠,拳頭、皮帶和帶著釘子的皮鞋象雨點般落在身上。

當然,只要你家裡用錢打通關係,待遇就要好得多。而我,天地之在,已沒有一個親人。經過這一場變故,對羅葉的思念越來越強烈,不過我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勇氣去找她。

白天如牛馬般幹了一天活後,晚上還沒得安寧。關著二十幾個犯人的大房間裡,有大哥、二哥、三哥等等之分,常有人為爭這個大哥的位置打得頭破血

讀了12年書的我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做最小的小弟。小弟的子不好過,睡覺靠近馬桶邊上,囚室的衛生工作一個全包了,還得給大哥端水送茶,逢處過節時,加餐有點紅燒,也得恭恭敬敬孝敬給大哥…

在服刑的第二年,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結識了刀劉。他額頭到鼻樑有著一條蚯蚓般紫紅的刀疤,樣子有些恐怖。他在這個監獄裡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強橫的人物,不知何因,他與我到一見如故,處處地照應我,讓我少受了許多苦。刀劉是犯搶動罪被判了五年,但言談之間,我覺得他所做過的案子很多都沒被抓住證據。

雖然覺得自己與他不是同一類人,但我認為他很有江湖義氣,於是忍不住將滿腹苦水向他傾述。刀劉拍著脯說這報仇的事包在他身上。

此時離刑期滿還有兩年,我開始與刀劉討論復仇計劃。討論了整整一年,最後將計劃定為綁架秦老闆的女兒秦小雨,要500百萬的贖金。這個計劃是刀劉提出的,他說只有搞到錢,才能彌補失去的一切,僅僅揍他一頓,哪是打斷他一條腿,對自己沒什麼意義。

開始有些猶豫,因為我認得秦小雨,那時她才十六歲,長得甜甜的,十分可愛,有一次我還帶著她到天安門廣場給她拍過照片,她對著我“大哥哥、大哥”地叫,好親熱。要綁架她,我覺得有些不忍。在刀劉的鼓動下,我沒能堅持。

因為我覺得失去太多,如果有了錢,我也許會去找羅葉,如果她還沒嫁人,我願意和她在偏僻的鄉村過上一輩子。如果她已經嫁了人,我會送她一筆錢,也許她一定會收,但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彌補我我犯下錯誤。

在服刑的最後一年,我意外地收到了兩筆從北京寄來的錢,共3萬元。落款人是“天天”是個假名。在第二張匯款留言上寫著:先不要問我是誰,我知道這筆錢會讓你子好過些。你出獄後和我聯繫,手機號碼:1368907****,這個手機號你現在不用打,在你出獄的第二天才會開通。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誰會給我匯錢。不過刀劉卻很高興,這下實施計劃的資金已有了落實。

漫長的刑期終於熬到了頭,我被減刑半年。刀劉比我找一個月出獄。我出獄那天,他早早地來監獄門口接我。重獲之由的興奮之情自然無以言表。

在小鎮上,刀劉給給我擺了接風酒,介紹兩個兄弟給我認識,一個叫肥龍,體重180多斤,另一個叫猴子,高高瘦瘦,倒與各自的綽號十分貼切。

酒足飯飽之後,醉意薰然我們來到一家小旅館。猴子到街上轉了一圈,領回幾個姿平廉的女人,一看知道是野雞。

刀劉將其中一個女的推給我,自己摟了另一個,在我面前脫得赤條條,真刀實槍地幹了起來。這樣的場面我還第一次經歷,不免有些慌亂,倒是那個女的抱著,伸出手來在我襠上了起來。我還在猶豫時,刀劉扭過頭,有些不悅地說,兄弟怎麼了?不喜歡哥給你的女人?

我連聲說“不”望著在刀劉雄壯身體下有些誇張地扭動著白花花的體,壓抑放久的慾火開始爆發,我也同刀劉一般,在相隔不到數米的另一張上,開始做愛。在愛強烈的歡悅中,我有身體象飄了起來,而我的心卻在不斷地往下沉…

數天之後,我們四人踏上火車,目的地是——北京。

******

站立在天橋上的我,各中紛纏而至的回憶將我拖入了另一個世界,直到手機刺耳的鈴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電話裡傳來是刀劉些焦燥的聲音:“怎麼已經到時間了,還沒出來,你去看看。

我應了一聲,看了看手錶,平時都在9點結束訓練,今天已經超過了時間。

“我去看看吧。”我對電話那頭的刀劉道。

順著天橋拾級而下,在金芭蕾的門口,傳達室裡空無一人,我走公告牌前,上面寫著今天在演出廳排練芭蕾舞劇《海俠》,請全體人員準時參加。

演出廳在一樓的左側,我輕輕地推開門,無聲無息地走了進去,挑了邊上坐置做了下來。劇院內除了我倒還寥寥數人坐著觀看,因此我並不特別顯眼,也沒引起別人注意。

臺上正排練經典芭蕾舞劇《海俠》,這是我看過為數不多的芭蕾舞劇之一。

從窮山僻壤來的我對這種踮著腳尖的高雅藝術一直沒什麼濃厚興趣,記得那次看《海俠》是在章妍的提議下才去的。

遠遠的,我看到了秦小雨,她演的是主角“美多拉”穿著紅得象彩霞一般衣裳,雖然舞臺其它女演員也穿著各鮮豔的服裝,但她在人群的中央,是那醒目,那麼與眾不同。六的前,十五歲的她已是一個標準小美人,五年後的今天她更是婷婷玉立,出類拔萃,美得另人目眩。

音樂聲音驟然變得急促,一群扮演海盜男人衝入舞臺,圍住正翩翩起舞的少女。少女四散逃竄。我看到“美多拉”被兩個海盜捉住,高高地舉了起來,她的臉上滿是惶恐。

我依稀記得現在臺排練的與我當看的《海俠》並無不同,不知為何,我的心在迅速地下沉,臺上“美多拉”被海盜綁走這一幕馬上將在現實中出現,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人。

這十多天與刀劉他們一結伴北行,我對他有了更深的瞭解。的確,他很講義氣,但他好爭、冷血的本越來越暴無遺,我打定主意,這趟計劃完成後,我不會再跟著他。

但我深深地為秦小雨的命運擔憂。她這麼美、這麼優秀,刀劉他們綁架她後會不會對她會不會有所企圖?這個問題我以前不是沒有想過,但仇恨蒙閉了我的心靈,但從我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一種淡淡地親切、一種與生俱來對美的珍異與對毀壞藝術珍品悲哀纏繞在我心裡,令我心靈沒有片刻的安寧。

而這一刻,看著臺上燦爛如花的秦小雨,這種覺無限地擴張,象毒一般深入我的骨髓…

秦小雨消失在舞臺上,所有演員都離開了,幾個觀看者也起身離坐,排練已經結束了。

我‮腿雙‬象灌了鉛似的,費了好大幾才走到門口。

“那個演”美多拉“的演員真漂亮…”

“她的舞跳得也好,我看她有潛質成為一的演員…”幾個從我身邊走過的人被彩的表演染,紛紛議論著。

走出大門外,一陣強烈的寒風,使我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些,我又點上一支菸,掏出手機,可我的手指抖個不停,竟無法準確按出刀劉的手機號碼。

雖在寒風中,我的額頭冒出大滴滴的汗水,這不是因為熱,而因為緊張,更內心的天人戰。

我的手機鈴聲響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刀劉打來的。到了北京後,我們用假的身份證買了兩部手機,沒其它人知道手機的號碼。

“出來沒有?”刀劉聲音比剛才更焦灼。

“排練剛剛結束了,我想應該…”我話還沒說完,我聽到幾個女孩在互相道別,秦小雨那脆脆、甜甜的聲音,雖然與五年前有些不同,但我還是能十分準確地辨別出來。

我屏著氣不說話。秦小雨從我身邊走過,也許因為今天排練太累了,腳步沒來時那麼輕盈,顯得有些疲乏。她那婷婷、顯得略有些削瘦的背影是那麼人,好象天地間所有美麗的元素都集中於一體,苗條的身材、盈盈一握的纖纖細、雪白勻稱的玉腿…完美之中更有一種高貴的氣質,讓心懷不軌之人自生慚穢。

她越走越遠,一步步走向那猶如怪獸血盆巨口般地下車庫入口。

“怎麼不說話了,你怎麼了?”刀劉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我咬了咬牙,道:“她已經來了。”說罷掛斷了電話,依靠在路旁的一棵法國梧桐樹,渾身軟綿綿如虛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