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桃花依舊春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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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葉秋白聞聲,心頭猛震,大喝一聲道:“不許唱!蒙龍巴詫異回頭,忽見葉秋白神慘淡,不由歉然道:“大哥,我也是無心唱唱,想不到勾起了你的心事,真是該死…”葉秋白頹然道:“賢弟,都怪大哥不好!”忽一抬頭,收起滿面慘淡神,朝那落餘暉,高歌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蒙龍巴一怔,忽覺葉秋白的歌聲中,充滿無比的雄心壯志,慷慨昂,心中一喜,也隨著高歌起來…
葉秋白笑了,壓在心頭的不祥預頓時一掃而空,但覺此刻的夕陽晚景無比絢麗,長嘯一聲,高聳入雲,兩人展開輕功絕技,朝那崇山峻嶺飛馳而去。
葉秋白與蒙龍巴二人,離了太古城城,向南疆高黎貢山趕去。
初天氣,空氣仍然凜冽,到了夜晚,山間的霧水使得周遭一片饃糊,二人來到太古城附近一百里處的黃果樹時,已是夜深時分。
寂靜,只有他們兩人行走如飛的沙沙聲,此外,山間小路鳥獸絕跡,連夜鳥的啼聲也幾不可聞。
月至正中,月光透過濃厚的霧水,照在寂靜的山徑之上,朦朦朧朧,看上去更覺得無比的悽清…
葉秋白失神的行走著,慢慢的終於覺得無遑無際的空虛,像那些水似的,包圍了他。
他覺得無比的悽清孤寂…
這些子來,他從來沒有像今夜這樣,到一種說不出的惆悵,和若有所失的滋味,而這種覺,卻又是那樣的強烈…
這是為什麼呢?也許是金燕子離開了他的身邊,也許是他離開了黃葉教主的時候,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是的,他不該這樣悄悄的離去,因為,這一去可能就是生離死別。
也許是他想到了未來,為了替金燕子取得續命的靈藥,他必須捨棄自己的命。
他並不畏死,相反的,他將以能為金燕子捨生而死,是一件內心極為欣的事情。
但是,那峽谷中的少女一定還在等待著自己回去,想到她,葉秋白暗中悽然的笑了。
他為自己編織的美夢,生活在神秘的峽谷之中,無憂無慮,與世無爭,花前月下,與愛廝守依偎,這些,已經沒有實現的可能了一聲夜鳥低啼,把葉私自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不一會兒,兩人已來到享有盛名的黃果樹大瀑布前。
嘩啦的水聲,在夜空之中,顯得更加澎湃。
葉秋白站在瀑布之前,長吁了一口氣,抬目向瀑布望去,忽見瀑布之上一塊高地,似乎有個黑影閃了一閃。
心中微動,也未介意,仍然立在原處,觀看下傾的瀑布水…
但那條黑影突然出現在瀑布上的峰頂,映著月,一動也不動。
葉秋白仔細望去,見那條黑影久久不動,心中不由生疑,暗忖:在這深夜曠野,何來這條人影?他究竟想幹些什麼?
忽向蒙龍巴一招手,低聲道:“蒙賢弟,你在這裡等我,不可離開,我到瀑布上面去看看,馬上就回來!”蒙龍巴面現詫,也不多問,道:“大哥速去速回,有什麼發現,可以喊我上去。”葉秋白不待他說完話,人如捷貓一般,三起三落,已躍至山頂。
蒙龍巴暗暗搖頭,心想:這位大哥,真是莫名其妙。
也不理會,徑自坐了下來,運氣調息,以恢復一夜奔走的勞累。
葉秋白施展絕頂輕功,如大鳥一般掠至山頂,抬目一望,那條黑影竟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葉秋白心中微驚,不甘受愚,再次施展輕功,向前面一片桃林縱去。
這時正值初時節,那一片桃林,開放著萬千花朵,雖在黑夜,旦映著月,卻別有一番情調。
桃花清香,陣陣瓢送,令人心神快十分,葉秋白進到林中,四面一望,忽覺右邊一株較大的桃樹下,站著一人。
冷哼一聲,悄無聲音的向那人掩去,那人忽一回頭,看見有人襲來,卻並不移動,只是將半邊身子,略為背轉過去…
葉秋白見狀,心中一動,這時他距離那人不過三丈左右,見那人背轉身去,似乎知道自己來到,那種冷靜,委實不是常人所能辦到。
葉秋白並不開口,打量了那人一會兒,見他身披一件黑鬥蓬,身材十分纖細,似是女子一般。
心中微驚訝,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如何開口,站在當地,倒頗為尷尬。
兩人誰也不開口,過了半晌,還是葉秋白忍不住,說道:“喂!你是什麼人?這樣深更半夜,來此何為?”那人聞聲,忽將黑鬥蓬隨手拋開,出一個嬌小纖弱的女人身。
鬥蓬拋開之後,人也緩緩回過身來。
月光照著她的面孔,十分清晰,葉秋白一見這張面孔,不由驚喊了一聲道:“啊?原來是你?黃葉教主!”那嬌小的女子正是黃葉教主,這時但見她目泛瑩光,神淒涼,正孤零零站在桃花樹下,不發一語。
葉秋白一個箭步,掠到她身前,道:“黃葉教主,你如此深夜,在此出現,實出我意料之外!”黃葉教主一啟櫻,道:“這裡別無他人,你還稱呼我黃葉教主嗎?”葉秋白一怔,尚未回答,黃葉教主又開口道:“你忘了你在加盟大會那天晚上,答應我的話了!是嗎?”葉秋白茫然道:“我…忘了什麼?我並沒忘了什麼啊?”黃葉教主微笑道:“那麼,你應該喚我什麼?”葉秋白這才明白過來,不黯然低頭。
黃葉教主走上一步,道:“怎麼不開口了?”葉秋白抬起頭來,黯然道:“我並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但是,我不願意再喚那個名字,請你不要再我了!”黃葉教主道:“這又是為什麼呢?”葉秋白苦笑道:“我要忘掉這個名字,不願意再提到它,雖然我愛過這個名字,但現在它只有增加我的痛苦。”黃葉教主身軀微震,秀目中隱隱浮現淚光,連忙凝神向葉秋白道:“這麼說,你是不願再見我了!”葉秋白強抑心中紛亂,正道:“黃葉教主,你對我多次關顧之情,我永生難忘,來世有緣,當結草以報,希望你念及自身地位責任,一心事業,不要再三心兩意,與我纏擾不休,此言全出善意,希望你不要多心誤會才好。”說完,心中覺異常難受,這種話委實太過無情,但為了後長遠之計,為了她現在的地位身份,斬斷痴情,應該是必要之舉,所以說完之後,雖覺難受,但面上神不變。
黃葉教主聞言,芳軀顫抖,但見她美目中淚光閃爍,嘴角牽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葉秋白明知對方是誰,見她這種模樣,見她內心也在煎熬著無比.的痛苦,愛人重逢,互相故作不識,這種滋味,實在難受。
黃葉教主囁嚅一會兒,強笑道:“既然你如此說,我自然不會你,從今以後,再不會纏擾不休,因為你再也見不到我了!”葉秋白心頭一震,忙道:“這是為什麼呢?難道你要離開黃葉總教不成?”黃葉教主悽然笑道:“這你不必管,今夜一別,你我再無相見之,我老遠趕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句話。
同時,當你從亡魂谷大會勝利歸來,別忘了到黃葉總教與金燕子見面,教中一切,我已付託給粉面白狼二人。”葉秋白一怔,急道:“你要到那裡去?這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業,你就不管了嗎?”黃葉教主笑道:“你急些什麼?我只是為了辦一件要事,離開一陣子,誰說我會不顧黃葉總教?”葉秋白道:“那麼,你這再無相見之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黃葉教主微喟一聲,道:“你不願再見我,這樣不是正如你所願嗎?”葉秋白急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完全是為你著想,不料…”黃葉教主走上幾步,伸出玉手放在葉秋白的肩頭上,打斷他的話道:“不要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美目中.那滿眶的淚水,似乎再也忍不住撲簌簌了下來。
葉秋白見狀,不大為不忍,伸出手來,輕輕為她拭去淚水。
這種溫柔體貼的動作,不但未能收住眼淚,反而更勾起她無限的,眼淚泉湧而出。
葉秋白愣住了,心中雖有無限憐愛,但苦於無法相勸,只默默的她拭著淚水,並不言語。
黃葉教主一抬淚眼,望著天上殘月,與滿樹桃花,幽幽道:“桃花依舊,人面全非,明年花開之,世上已沒有黃葉教主這個人了…”葉秋白心中大震,突然顫聲喚道:“風儀姐姐!你說什麼…”黃葉教主忽將目光收回,望定葉秋白,展顏笑道:“你喚我嗎?”葉秋白一把將黃葉教主:擁在懷中,顫聲喚道:“風儀姐姐!我要喚你一千遍一萬遍,風儀妊姐,風儀姐姐…”葉秋白如醉似痴的吶吶著,蘊藏在心中的情愛,突然衝破了理智的控制,傾洩了出來。
黃葉教主不知是驚是喜,眼眶中再度湧出了淚水,但這次的卻是欣喜的淚水!
葉秋白將她蒼白的面禮抬了起來,突然埋下頭去,吻看她的淚水,吻著她冰冷的嘴。
黃葉教主將眼睛輕輕的閉上了,她承受著他火一般的熱吻,承受著他深情而略嫌暴的動作,她笑了,眼角里卻湧著無比惆悵的淚水…
葉秋白吻著她,撫摸著她滿頭柔發,一遍遍呼喚著:“風儀姐姐!蝨儀姐姐!”沒有人知道他是真喚或是假喚,但他的聲音是如此充滿了深情,竟使黃葉教主在茫中,暗暗疑道:“莫非他已知道自己是誰了?”葉秋白並沒有時間讓她多猜測,低頭凝視著黃葉教主,柔聲道:“風儀姐姐!你答應我,好好保重身體,不要胡思亂想,桃花年年開放,人面終古常新,雖然我們不能廝守在一起,伹我們彼此深愛,此情不渝,不是更為美好,也更加深刻嗎?”黃葉教主悽然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一定好好保重身體,一定不…”說到這裡,心頭浮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再也接不下去,秀目中間,又逐漸聚集了晶瑩的淚珠。
葉秋白說到此處,也修然驚覺,佯道:“鳳儀姐姐!你太像鳳儀姐姐了,我真希望你就是她,那該有多好!”黃葉教主微一顫抖,疾忖:原來他還不知情…
略為放心,不由將一張粉臉埋入葉秋白懷中,閉目不語。
葉秋白見她神,已知她所想為何,心中慨嘆,不由將她微微顫動的嬌軀,更加擁得更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