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痴情花落遺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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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之下,除了一個灰衣長袍面帶皮罩的神秘人物外,其他的人竟是去而復返的人云白狐和粉面白狼!
站在兩人身旁的不是別人,卻是久別的老友一蒙龍巴!
三人站在那蒙面人身後,一個個呆若木雞,面痴呆,恍如著魔一般。
葉秋白一見之下,不由大奇,疾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
不暇多想,忙向蒙龍巴招呼一聲道:“蒙賢弟,你怎麼來了?”那知蒙龍巴閒言,恍如不聞一般,嘴微微翕動一下,並不回答。
葉秋白一愕,突一掠身,向蒙龍巴縱去!
蒙面人微哼一聲,袍袖微揚,—股絕大掌風推向葉秋白。
葉秋白劍眉微皺,不悅道:“尊駕到底是誰?何故攔阻在下?”蒙面人走上兩步,並不回答,炯炯雙目在他面孔打量了一陣。
葉秋白疾快地一想,呂櫻紅無原無故倒地死去,必是中了這蒙面人的暗算,那麼這蒙面人可能就是她那人面獸心的師父…山野犬人。
一想到此,心中暗生戒備,他吃過熔骨無相百步神功的大虧,所以不敢大意,暗中將護體一正氣運起,以防不測。
蒙面人打量了葉秋白一會兒,冷哼一聲,突然向地上的呂櫻紅走去。
葉秋白微一怔神,喝道:“且慢,你要做什麼?”蒙面人聞言也不回答,突一低身,雙手探向呂櫻紅懷間,取出一條烏黑絲巾。
葉秋白見狀疾忖:這蒙面人九成是山野犬人,今斷不能放過他!但不知那烏黑絲巾,有何用處?突地飛身,縱向蒙龍巴。
蒙面人一回面,攔已無及,一聲怒哼,那條鳥黑絲巾驀然出手。
頓時天空如下雨一般,落下無數細若蚊蚋、烏黑髮亮細點。
葉秋白知道山野犬人—身武功詭秘惡,這烏黑細點必有名堂。
那敢怠慢,金剛罡氣增大一倍,將蒙龍巴等三人一齊圍住,再一抬手,拍出兩掌,擊向那陣細沙般黑點。
金剛罡氣畢竟不凡,滿天黑點頓被阻在周圍一丈以外,降不下來。
兩股掌風一接,立將一大片黑點擊得四下飛散,紛紛落地。
蒙面人見狀,似乎甚怒,手上絲巾再一抖動,滿天烏黑細點頓時增加一倍,再度降落。
葉秋白心中怒火上升,待黑點再次落下時,太虛狂氣驀然發出。
一聲細微碎響,滿天烏黑細點,立被這股巨大的太虛狂氣了回去,灑落滿地。
葉秋白低頭,見那些黑點落地後爬動,心中一動,疾忖:山野犬人素居異域,這些黑點,不知是什麼毒益蟲!
他猜得並不錯,這些落地的小蟲,是一種極厲害的毒蠱,叫化血蠱,只要一沾及人身,立刻血長大,直到血盡人亡為止。
蒙面人見化血蠱無功,冷笑一聲,黑絲巾一拂,剩餘小車全數飛入絲巾之內。
利用這一瞬間,葉秋白疾快的打量了蒙龍巴等人一眼,立知三人是被人點中幽冥,所以啞立不動。
心中怒氣大增,一伸手,啪啪啪三聲,將三人拍醒過來!蒙龍巴道一活,突然怒喝一聲,要向蒙面人撲去…
葉秋白一把將他阻住,道:“賢弟不可魯莽,待我問問他!”蒙龍巴道:“此人與我等素不相識,才一見面,便下手將我等點住,實在可恨!”葉秋白無暇再和他說話,掠身躍至蒙面人身前,沉聲道:“尊駕才一面,便將此人擊斃,又加害我等,居心何在,說個道理出來,否則…”蒙面人冷笑一聲,道:“否則怎樣?”葉秋白道:“此處疏林,便是你喪命之所!”蒙面人聞言,不由哈哈狂笑,聲音生冷,陰森殘酷,笑聲一罷,突道:“我且問你,被我擊斃的女子,可曾對你說過什麼沒有?”葉秋白淡淡一笑,道:“她說你是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蒙面人似乎一怔,驚得後退兩步,喃喃道:“什麼?她說什麼?”葉秋白道:“尊駕何不取下面罩,如此鬼鬼祟祟,難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此言十分譏諷,蒙面人聞言然大怒,道:“你管得著嗎?”葉秋白道:“大名鼎鼎的山野犬人,面罩皮套,羞於見人,恐怕其中有什麼隱秘吧!”蒙面人怒道:“誰是山野犬人?你別鬼了心!”葉秋白一愕,道:“尊駕不是山野犬人?”蒙面人哈哈一笑,突然面罩一脫,出一個二十餘歲眉目帶煞、生冷瘦削的少年面孔。
葉秋白道:“閣下不是山野犬人,那是在下猜得不對,但閣下為何殺死這個女子?說個道理來!”瘦削少年道:“我們自家的事,與你外人無干,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為妙,言止於此,你們可以走了!”葉秋白冷笑道:“妄殺無辜,什麼叫你們家的事?在下一再好言相詢,閣下不但不予回答,反而咄咄人,你道我殺不得你嗎?”少年聞言,又是一陣冷冷大笑,突然雙眉一皺,沉聲道:“那就試試看吧!”身形微晃,近了一丈遠近,邊說道:“少爺倒要看看,誰能殺得了我?”話方說完,雙手平舉,呼地一掌擊來。
葉秋白笑道:“雕蟲小技,也來現眼!”一掌揮去,輕若無物,兩股掌風只一相遇,強弱立判。
那瘦削少年那是葉秋白對手?一震之下,連連後退了七八步,一跤倒地。
他身子一晃,掙扎地跳了起來,滿面通紅,指著葉秋白道:“小子果然有一手,再接我一掌,”話說完,突然向後倒退,面現詭笑。
葉秋白見狀,心中一動,忽想起孤松子當時也是一般模樣,不敢怠慢,金剛罡氣再度將三人與自己一齊護住。
瘦削少年雙手緩緩置於前,並未立刻出掌。
葉秋白知道對方一定又在施展熔骨無相百步神功,心中大怒,知道不能落後,突一伸手,將太虛狂氣化為一道直線,猝然擊向少年一手。
正在此刻,少年雙手微微抖動了一下,果然發出熔骨無相百步神功,掌風如鬼魅一般,悄悄向葉秋白直過去。
突然瘦削少年一聲慘吼,一隻手臂竟被太虛狂氣活活擊碎,痛得包眼淚直,咆哮如雷。
瘦削少年又驚又怒,知真道此番遇上了煞星,大吼一聲,轉身便走。
葉秋白那能如此容他便走,大喝一聲道:“且慢,給我回來!”少年心膽俱裂,聞言竟不由自主的停下步來。
葉秋白道:“殺了人,怎麼能掉頭就走?說出原因來,否則少爺再補你一掌,索連你雙手都廢了!”瘦削少年長嘆一聲,道:“想不到我縱橫一世,落得如此下場!”葉秋白道:“地上女子究竟是你什麼人?你又姓誰名甚?”瘦削少年道:“她叫呂櫻紅,是我師妹,我叫莊東,外號七星手。”蒙龍巴等人這時也走到跟前,聞言怒道:“我三人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一言不發,將我三人暗算點住?趕快說!”七星手莊東一手被擊為粉碎,疼痛已極,聞言那敢不答,忙道:“三位請勿動怒,在下全神注視敝師妹的舉動,見三位走來,疑是敵人,所以下手得罪,尚請勿怪!”葉秋白見他出言恭謹萬分,知道他已經心膽皆喪,笑道:“這且不去理它,我問你,你將呂櫻紅襲斃,是否是受山野犬人的差遣?他現在又在何處?”七星手莊東聞言,一陣猶豫,囁嚅道;“這個…恕我不能…”葉秋白冷笑一聲,沉聲道:“既然你不肯說,我還是自己去問山野犬人好了,留你無用,少爺成全了你吧!”單手一揚,似乎就要一掌劈下!七星手莊東面一陣蒼白,急道:“且慢,我說了!”葉秋白哼道:“若有一字虛言,絕不容情!”七星手莊東目光一陣亂問,半晌說道:“呂櫻紅何事觸怒家師,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受命前來,其他一切…”葉秋白怒道:“住口!滿口胡言,呂櫻紅若是有事觸怒你師父,你師父何以又命她出去辦事?乾脆就在山中將她處死了,才是常理,哪有一方面命她出來辦事,又一方面命你追蹤前來下手?這明明是你存心欺騙!”七星手莊東面更白,吶吶半晌,無話可說。
葉秋白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少爺先解決了你,再找山野犬人算賬!”七星手大驚失,尚未來得及說話,突聞疏林外,一個陰惻側口音道:“什麼人要找老夫算賬?”七星手莊東一聞此聲,面劇變,冷目一陣亂閃,心中已有了主意。
葉秋白一愕,轉身向旁邊望去,卻見身邊五丈以外,站著一個狗頭老人。
老人長得尖鼻長腮,犬牙饞吻,雙耳高聳,像煞一隻狼狗!
葉秋白一見此人,知道山野犬人已經到了,心中一凜,暗自運氣戒備。
口中卻淡淡一笑道:“說到曹,曹就到,閣下就是名震異域的山野犬人嗎?”山野犬人冷哼一聲,道:“想不到老夫隱居荒山,數十年不履江湖,此刻居然有人找我算賬!真是奇聞,哈哈…”目光一瞟,看見站在一旁的莊東一手鮮血淋漓,血模糊,微慍道:“沒用的東西,還不退遠一點!”七星手莊東聞言,微微顫抖起來,但並未依言後退,囁嚅道:“師父在上,徒兒有下情稟告!”山野犬人目光電閃,喝道:“下去!有什麼事等會再講,老夫此刻卻要會會那位找老夫算賬的人!”面向葉秋白,冷冷一笑,道:“閣下要找老夫算賬,不知如何算法?”葉秋白麵一沉,道:“想不到名震異域、望重一時的山野犬人,偌大年紀竟做出人神共憤、無恥至極之事,你以為天下之間,就沒有人得知嗎?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有數,何必要在下當著你徒弟之面,揭破你醜惡面目,丟人現眼嗎?”這一番話說得刻薄嚴厲,山野犬人一怔之下,突然哈哈狂笑起來!目中隱透兇光,大笑之後冷聲道:“數十年來,沒有人敢這樣罵過老夫,痛快痛快,哈哈哈…”突然兇光大,走上兩步,指著葉秋白道:“老夫為了一個‘恥’字,不惜匿跡荒山,戴上狗頭面具,以示如不能洗雪前恥,終生為狗之意。數十年來,埋頭苦練,想不到竟有人罵老夫無恥,真使老夫啼笑皆非,你說說看,老夫到底如何無恥?”葉秋白怒火高漲,想起呂櫻紅自悲身世,有心相許,到頭來還是死在仇人手裡,所受侮辱,死難瞑目,這份情上的責任,完全由自己承擔了,心中早巳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將山野犬人擊死,為她報仇雪恨。
聞言冷笑道:“想不到你真是一位有骨氣、知廉恥的人物,在下倒真是失敬了!”突然面一整,正道:“山野犬人,我且問你一個問題,自古從師如父,師倫一道,不容輕侮,今者如有人核杏壇之尊,辱其女弟子,此等之事該當何罪?”山野犬人聞言,面倏變,喝道:“這是亂倫,罪大惡極,應處死罪,但你何出此問?”葉秋白冷笑道:“既知此係死罪,有骨氣有廉恥如尊駕者,何不早早自裁,難道還有什麼顧忌不成?”山野犬人大吼一聲,頭上狗髮豎起,猛起一掌,排山倒海般劈向葉秋白。
口中暴吼道:“胡言亂語,敢是不要命了!”葉秋白察覺襲來掌風,力道甚強,知道此老武功已臻絕頂,不敢怠慢,身形微退,一掌了上去。
轟然一聲,兩人身形同時站立不穩,都向後退了兩步,方自立定。
這一掌。山野犬人用了五成功力,葉秋白則僅用了三成力。
山野犬人心頭一震,暗忖:看他年紀輕輕,何來此等深厚內力?自己埋頭深山練功數十年不曾間斷,怎麼只跟他拼了個平手?心中微凜,一雙閃亮利眼不由出驚異神。
葉秋白走上一步,沉聲道:“山野犬人,在下若不是念你成名不易,身負奇恥犬辱,自套狗頭,這一掌絕不留情,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數,不如當著大家的面,自行解決,也算留個知恥之名!”山野犬人怒吼道:“你口口聲聲叫老夫自裁,究竟老夫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不說出來讓老夫聽聽?如此胡說亂言,出言瘋癲,莫怪老夫要下絕手了!”葉秋白怒道:“不到黃可心不死,你以為自己所做之事,無人得知,是嗎?”走上兩步,單手朝身後地上的呂櫻紅屍體一指,冷笑道:“你那女徒弟已經將你辱她清白、奪其貞之事,親口告我——”山野犬人目光微閃,落在地上,突然大喝一聲,飛撲上前。
葉秋白身形微掠,將手一攔,喝道:“你想怎麼樣!她人已死了,你若想報復她洩漏秘密,已經太遲了一點!”山野犬人目閃紅光,並不開口,雙手猛起一掌,劈向葉秋白。
這一掌挾怒出手,用足十成功力,一時風雲大起,飛沙走石,轟隆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