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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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東西,這又是什麼玩意?”牟漢平咕噥著,將目光投注過去,這一看,卻看得他大吃一驚——原來,那張表面上瞧去烏光黑亮的獸腿長几的幾面,經這團綠火一燒一烤,桌面上的烏黑亮光立即溶化,變成了一團漸次由小而大的紅粉斑暈,而這斑暈竟是由極細微的粒子所形成,這些細微也馬上在熱力之下形成煙霧浮蕩幾面,即將騰昇。
牟漢平反應是捷無比的,飛閃上前,一腳將長几踢翻,腳在地上用力磨熄煙燼,同時一個轉身,提起一邊的青銅香爐“咚”地扣住了那團滾動不滅的熒熒綠火。
這時,就僅僅沾了一點點這種煙氣,牟漢平方才用以踢翻長几的腳上,已經到了麻木浮腫。
“乖乖,好厲害的毒!”他小心戒備,再也不敢坐下調息了,一邊努力運氣貫通全身六脈筋絡,一邊使勁扭動左腳以令其不致僵木。
牟漢平心中雪亮,對方下一步將有更厲害的詭異毒技,因此,他唯一求生的方法便是出困。
談到出困,也就難了,尺多厚的大麻石牆壁,雙料的生鐵門合起來怕也有五寸厚,天窗開在斜角的尖頂上難以發力,搖撼不說,便是斷了窗間的鐵柵也一樣出不去,那窗口本狹窄得不容人身通過,他非常明白,這可真是生死關頭了,出不出得去,也就等於生命是否得以延續。
牟漢平咬牙四顧,突然間,他的視線投注在一個地方,一個他現在才注意到的地方——那隻覆倒地上的沉重青銅香爐上。
他眸瞳中頓時閃映著一片喜悅的光采,同時一抹微笑地浮上了他的角,他在注意到那隻沉重青銅香爐之際,業已思悟出一個可能幫他出困的有效辦法來——那就是,從地上拋擲青銅香爐撞擊天窗,一次又一次連續不斷的拋撞,那樣一來,那鐵柵就會因衝撞而崩開了。
牟漢平不再遲疑,立刻行動,他將斷劍掛好,默默運功,猛的一把提起地上的青銅香爐,盡力往室頂斜角度的天窗擲去。
“砰咚”——石屑紛飛中香爐落下,牟漢平動作如電,他迅速接住又猛然再次拋擲上去。
青銅香爐與天窗猛然撞擊的聲響有若連串震撼的密雷,那麼急,又那麼宏亮,在這一片“轟轟”然的巨響聲中,整座石室全在震動,屑粉石糜灑落如雨,牟漢平雖然已是滿頭大汗,卻越發動作加速,沉重的青銅香爐起落如風,團團轉的衝上,又團團轉的落下,以致牟漢平的兩臂也幾乎承擔不起了。
就在此刻——鐵門上的小孔“嚓”的拉開,出彭少山那張驚怒的部分胖臉來。
“你在搞什麼鬼?”突然間,彭少山看清了牟漢平正在做什麼,他像了耗子藥似的怪聲尖吼起來道:“不好了,快來人呀,姓牟的要砸破秘室天窗啦,快去稟報堡主,快去向‘凌雲崖’的朋友示警,快,快,快…”牟漢平獰笑一聲,這次傾以全身之力,狠命再將青銅香爐拋砸過去,於是只聽得“嘩啦”一聲暴響,室頂天窗已被砸開一個口,嵌在上面的鐵柵邊歪扭的雜同部分石塊往外崩裂而出,同時,青銅香爐也摔成片片。
牟漢平吁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不錯,這隻青銅香爐確是七百年前的珍品!”鐵門小孔中,彭少山的一張臉孔全變了,他聲嘶力竭的吼叫道:“壞了…壞了…姓牟的要從天窗口逃出來啦…堡主呢?快,你們快去稟報呀!他就要出來啦…”牟漢平轉過身注視彭少山,而彭少山的目光甫如與他接觸,業已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驟然縮回,同時驚慌無已的儘快將小孔閉上。
牟漢平哈哈一笑,道:“外面見吧,好朋友。”笑聲中,牟漢平身形倏然彈起,縮成一團,快得不可言喻“呼”一聲,自裂破天窗口中一蓮蓬亮品晶的短矢已而來。
牟漢平凌空的身子突然滾動,就那麼奇妙的,像一股旋風般整個轉變了一個方向捲到一邊,於是,漫天的箭矢就全落了空。
藍汪汪的刃鋒帶著淒厲宛如鬼嘯也似的尖銳破空之聲響起,十幾顆散佈四周的“鐵狼堡”弟子的頭顱便互為起落的離開了那些人的脖頸,在一片腥赤的血水噴濺裡,蔚成一幅怵目驚心的可怕圖案。
牟漢平的腳剛剛沾地,兩名紅巾大漢已瘋虎也似揮舞著朴刀撲來,瞬息間的注視不令牟漢平嗟嘆,這兩位仁兄撲過來算是幹什麼?若說想攔截他,未免太可笑吧!
斷劍暴起似電,揮起瞠目的藍光閃處,兩記切聲落為一記“刮”!兩顆腦袋分向左右分了開去。
一條人影自斜刺裡掠來,就在牟漢平前面兩丈之處——嗯,居然是鐵叔同趕到了!
四周紅頭巾大漢匆匆奔掠,步履聲噪雜緊湊,牟漢平縱眼梢看去,發覺“鐵狼堡”的人業已將他包圍在中間了。
鐵叔同正在對面“擒龍手”彭少山在左“聖猿”杜彥才在右,後面則是“潑風”徐昆了,他們每人身邊,除了彭少山身邊多留兩名外,另尚立有幾名也算有兩手的角,牟漢平判斷,十有八九便是屬於香主級的鐵狼人物了。
對方應變速度可以說是相當快速的,牟漢平只不過才脫困俄傾,業已在人家包圍圈中。
牟漢平目光冷銳如刃般投注在鐵叔同的臉上,緩緩的道:“鐵大堡主,我出來了!”鐵叔同的眼皮急速的跳動了幾下,用力了口氣,嗓子竟有些沙啞的道:“不要得意…姓牟的,你出來不出來,全是一個結果,若你自己以為走得出去,就是大錯而特錯了!”牟漢平狠狠的道:“鐵叔同,我們便全睜大眼看仔細吧,是你們今天要栽,還是我姓牟的要栽?”他頓了頓,又道:“我能將你‘鐵狼堡’的好手收拾掉一半,現在,我相信這剩下的一半收拾起來也並不會太困難!”鐵叔同面孔扭曲了一下,咬牙道:“牟漢平,你死在眼前,猶敢自誇,真是可憐亦復可笑,你以為天下之人,便只容得你一個人橫行霸道,你想得太美了,憑你一人之力,要與我‘鐵狼堡’為敵,簡直是愚不可及!”牟漢平不屑的道:“鐵老狗,我就任你往那張又老又醜又的臉盤上貼金吧!待我一個一個用劍口割了你們的時,你就知道我們彼此之間是誰愚不可及了。”左邊的“擒龍手”彭少山厲內荏的咆哮道:“好刁狡猾的東西,不用口舌逞能,有種你就試看你出不出得去!”牟漢平用手點了點對方,冷峻的道:“彭少山,你等著,你見過人是怎樣殺豬的麼?如你未曾見過,很快你就會深切領悟到了。”彭少山一張胖臉上的顏由紫紅轉為青白,他怒不可遏,卻又驚恐難抑的舌尖打著結道:“姓牟的…只…在今天…只在眼前…你便劫數難逃…等著跟你老子見面…到了那時,我看你…怎生個狂法!”牟漢平冷冷一哼,道:“是麼?我卻並不這麼以為…”突然間,後面一個陰森森的,宛若不似出自人口般的冷酷聲響起:“牟漢平,我可以告訴你,你別不這麼以為,恐怕亦不能改變我們的意思。”牟漢平緩緩轉頭,漠然又生硬的瞧向那發話之人——在他的後面三丈遠處,也就是迴廊下面,一字排列著四個怪異的人物,說話的那個,身材高大魁梧,黑麵無須,整張臉孔全是那麼平板,卻在平板中透出一股無可言喻的殘暴意味;這人身旁,是個瘦小枯乾,細眉深眼的角;再過去,兩位仁兄竟是生成一個樣子,全是白淨淨的,文縐縐的像是孿生兄弟,四個人卻是一樣的穿著打扮——黑袍黑巾。
牟漢平半側過身,沉緩的道:“聽說,‘凌雲崖’崖主‘黑狐’馮禹要見我?”高大的黑袍人陰沉的道:“不是要見你,牟漢平,是要擒你。”牟漢平冷靜的道:“四位一定就是馮禹派來‘擒’我的人了?”這人冷板的面孔上毫無表情,道:“不錯!”牟漢平目光凝緊,神嚴肅,道:“敢問大號大名?”這人緩緩的道:“‘凌雲崖’護法‘冷麵一尊’奚仁就是我,旁邊這位‘千里一瞬’包朝錦,另兩位是‘雙幻影’章明、章光兄弟。”奚仁微一抬頭,又道:“憑我們四人,任你牟漢平分量再重,大約也可請得動了吧?”牟漢平淡漠地道:“這也很難說。”奚仁冷漠的道:“當然,如果你堅持要我們拿出點行動來,我們自亦樂意——有些人是要看過力量的顯示後,才肯合作的!”牟漢平舐舐,故意問道:“為什麼馮禹要追殺我?”奚仁眼角的皺紋扶了一下,冷闆闆的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至於為什麼,我們也不必去追究,如果你一定要問,到地府問問你死鬼的父親就知道。”牟漢平微微摩挲著劍鞘,劍鞘是光滑又冷涼的,他低沉的道:“方才,我被困在那天殺的石室中,你們業已展現過了幾次你們傳統的家法了,現在,還有什麼手段?何妨一齊抖出來,也叫我見識見識!”奚仁頷首道:“不會叫你失望的,牟漢平。”牟漢平角著一抹寒森森的笑意,以斷劍劍鞘往對方點了點,冷峻的道:“哪一位先上?”奚仁下頷微抬,道:“朝錦,你去收拾他。”那瘦小枯乾、細眉深眼的包朝錦回應一聲,身形動處,就好像飄在地面上一樣行出。
奚仁又想起什麼的叫道:“記住,死活不論。”包朝錦站住了,細聲細氣的道:“四哥放心,錯不了。”牟漢平笑了笑,道:“口氣倒不小,像是牟某人已成了你們囊中之物啦,喜歡怎樣擺就怎樣擺?”包朝錦上下打量了牟漢平一會,尖刻的道:“怎麼會,少幫主,你還當真你是個玩意?給你說些順耳的是叫你找個臺階下,好跟著我們走,你不受抬舉,硬要充人王,那就沒有這麼多活捧你啦!”牟漢平瞪著他,陰森森的道:“你也別這麼似模似樣的強扮出一副狠像來,其實你什麼也不是,倒像只逮過了的小雄雞!”包朝錦幹黃起皺的面孔一緊,憤怒的吼叫道:“姓牟的,恐怕你有罪好受了!”牟漢平昂然道:“好的,我正骨頭癢得緊。”包朝錦就像星曳落,只見他身形微晃,人已到了牟漢平面前,一雙手雞爪似的抓向牟漢平臉龐,另一支手卻神鬼莫測的劈向對方小腹。
敵人來勢之快,也是牟漢平頗覺意外的,他狂風一樣往旁捲去,而包朝錦的身形卻好似影子般緊緊附隨,這兩人一來一往之間,包朝錦的雙掌已疾若翩鴻也似的閃電揮劈了九十一掌。
是的“凌雲崖”的高手,到底不同凡響。
牟漢平在急速的回騰中,猛然定住,緊緊附隨進擊的包朝錦,反應之餘,無與倫比,他那飄飛追轉的勢子也突而掠回,就這一剎之間,藍汪汪的劍芒已像炸裂了一枚小晶球似的爆四周——有如一蓬圓輪狀的參差光箭。
包朝錦不愧有“千里一瞬”之稱號,他尖嘯入雲,連連翻滾,他那翻滾的速度是那麼快,捷又連貫,以致看上去只見一團黑影,在極目力所能追的角度中騰旋——這種輕功的修為,真是上乘了!
牟漢平沒有追趕,他穩如山獲般站立原處,就在他注視著對方甫始凌空滾動的瞬息,包朝錦竟又不可置信的折返左邊,同時,一條長的黑影也怪蛇似的猛卷而來。
牟漢平出劍的勁與狠是不必說了,他最能發揮的便是一個“快”字訣,近看捲來的長影子,斷劍奇幻的映起一片寒芒,寒芒方始向人頭,卻自另一個絕不可能的角度,閃出真正的刃鋒,等到包朝錦察覺之際,業已來不及收回他的兵器“蛟鱗鞭”了。
“刮”聲暴響,長有九尺的“蛟鱗鞭”頓時被硬生生斬掉了三尺長的一截,包朝錦驀地貼地撲落,鞭才揚起,只剩六尺之殘鞭猛然又被斬斷一半。
這一記絕活,乃是“馱雲劍法”——映中的一式——“虛斬”包朝錦心中這股子驚怒與羞愧就不用提了,他尖叫著倒而起,猛將手中殘鞭拋向牟漢平,同時不分先後的運起“黑毒爪”功,以閃電般的手法扣向對方腹。
現在,一瞬的滿足充滿了牟漢平的心頭,他就是要敵人這樣做,比對方更快的,他劍向地上猛彈,人與劍溶成一道光暴,立即向包朝錦。
這一剎間,奚仁驚怒的口音急切響起道:“側滾…”
“滾”字剛剛飄揚在空氣中,包朝錦已令人髮悚然的尖哮著與牟漢平際而過,牟漢平以一個優美的身法站住,包朝錦卻一直飛出丈許,才一頭撞向地上——自口至小腹,全已被劃刮開來,血與肚腸拖扯了一路。
頓時,四周鴉雀無聲,一片死寂“凌雲崖”與“鐵狼堡”的每個人臉上全像蒙了一層白灰。
牟漢平緩緩的將劍刃上的血漬拭在靴底,然後,又將劍抱回前,他冷沉的一笑,道:“現在,還有哪位?”奚仁一張黑臉上泛著白灰,他角搐了幾下,陰沉沉的道:“牟漢平,‘凌雲崖’不會放過你。”牟漢平瞅著對方,道:“彼此彼此,就像我不會放過你們一樣!”奚仁的雙目中,透著無比憤怒之,光芒如光,道:“牟漢平,‘凌雲崖’不是這麼容易被唬住的,而‘凌雲崖’更沒有仇恨的積結,因為我們立即便會報仇洩恨。”牟漢平平靜的道:“很好,和我的觀念不謀而同,你們原無須有保留,姓奚的,並沒有人在求你們慈悲。”奚仁緩緩往前踱去,他的目光越過牟漢平的肩頭,投注在對面神惶惶的鐵叔同臉上,他提高了嗓門道:“鐵堡主,我們是亡齒寒,利害攸關,我建議不如合你我雙方之力以除此獠。”鐵叔同急忙點頭,聲音裡透著極大的不安道:“當然,這個當然,我完全同意奚兄卓見!”牟漢平不屑的笑了,道:“姓奚的,怎麼變成雜種了?也不怕你們馮大崖主回去罰你倒洗腳水麼?這可不大光彩呀,居然要求一個藉藉無名的小幫會手相助…”
“鐵狼堡”在江湖上的地位,一崖三堡並駕齊驅,如今被牟漢平譏諷為小幫會,鐵叔同心頭那份窩囊勁就不用提了。
奚仁眼眉俱挑,冷森的道:“你不動我,也別想挑撥,牟漢平,我們不會因為你這幾句話,便白白給你一個‘各個擊破’的機會,你的如意算盤敲錯了!”牟漢平一揚頭,淡淡的道:“在我來說,對你們這種死不要臉的做法,並不到意外,你們原就是這類下三濫的材料,反正隨你們怎麼個打法全差不多。單輪戰與群毆虞哪一樣不比哪一樣來得更高明!”奚仁凌厲的道:“隨你說吧,姓牟的,我們只問能不能達成目的,我們不管什麼手段,只要擺平了你,任何方式我們全不去計較。”牟漢平道:“可以,我對付你們也便要不計較手段了——大家全豁上幹,也叫有來有往!”那邊,鐵叔同厲聲道:“奚兄,小心這傢伙,他可比他老子歹毒得緊呢!”奚仁傲然道:“我們也不是善人,鐵堡主!”牟漢平惡狠狠的道:“快,不要在那裡裝人態了,姓奚的,別找著‘凌雲崖’那塊臭招牌在外面招搖,其實拆穿了半文錢不值,你們除了巧取豪奪,你們還有個的本領?”奚仁厲烈的暴喝道:“姓牟的,你死定了!”牟漢平神是兇暴又殘酷的,道:“我奇怪,你們還在等什麼?”一抹陰毒詭異的表情,掠過奚仁的雙瞳,他陰惻惻的道:“你已迫不及待了麼?”牟漢平斜眼看看他,輕蔑的道:“姓奚的,我是迫不及待了…我非常驚異於你的涵養,你原不該有這樣的涵養的。嗯,莫不成你們有所期待?”奚仁冷木的一笑,道:“你聰明的過分了!”牟漢平迅速轉動念頭,捉摸對方為何遲遲不肯動手的原因,他知道,奚仁先前之所以命令“千里一瞬”包朝錦出面與他相鬥,主要是想確實獲悉他本人所具有的功力火候如何,顯然奚仁業已得到答案了。但這答案卻是令奚仁驚愕憂慮的,所以他才不惜於尊降貴,以“凌雲崖”的聲譽做擔代,出言邀“鐵狼堡”合作——“鐵狼堡”利害相連,已經答允與他合作聯手了,可是,奚仁卻仍在拖延些什麼呢?
突然,牟漢平想起了一件事——莫非奚仁在等待他“凌雲崖”的夥伴?
思慮及此,牟漢平不有心理發了,他非常清楚“凌雲崖”所擁有的巨大力量,他更明白對方形成那種力量的若干特——那就是他們具備有許多異的人材,有雄厚的財富,更加以陰險毒辣的手段,和毫無道德觀念的思想去縱這些特,使其變成了一股洶湧浩大的洪。
牟漢平同時也知道,自己本身所能發揮的牽扯力有多大——他不但和任何一位“凌雲崖”的好手單挑獨鬥,這不含糊他們所能使用的任何詭謀,但是,他可以在“凌雲崖”力量分散的時候與其抗衛,卻斷然無法面對面應付整個“凌雲崖”那種雷霆萬鈞的優勢,他只是一個人,就自是一個超人吧,亦總有其疲力竭的極限啊!
牟漢平打定了主意,不再猶豫了,他不能叫對方如了心願,不能叫敵人聚齊了力量,再來坑自己,如今,他唯一的芳法,也就是最正確的方法,先動手,先搏殺,先求勝,各個擊破,分批殘滅。
這時,奚仁還在不落痕跡的往下拖延著,他故意沉道:“姓牟的,你以一己之力,居然就狂妄到要想與整個‘凌雲崖’挑戰,奢言報仇洩恨,這豈非是天大的笑話,要是你識時務,找個深山大澤藏起來,還能落個善終,為你姓牟的留下後繼的香菸…”牟漢平漠然的望著對方,道:“你說的廢話太多了,奚仁,在這種場合,你不覺得有點太過無聊麼?勝負是手底下分的,光憑著一張嘴便想壓下人家一頭,豈非痴人說夢麼?”奚仁冷峻的一笑,道:“直到如今,只怕是你在痴人說夢吧!”牟漢平“呸”的吐了口唾沫,道:“那就拿出功夫來呀!站在那裡裝老態,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漢”字不輕不重的,帶著幾分譏誚意味的自他縫中溜出,而就像是人眼眩花了一樣,牟漢平身形猛向奚仁撲去,斷劍翻掠,劍鞘已立擊“潑風”徐昆,徐昆慌忙躍閃中,牟漢平的斷劍已向奚仁電揮九九八十一劍,偏斜一側,幾乎連看也沒看清他的劍路子是怎麼個走法,站在徐昆身邊尚未轉過腦筋的那位“鐵狼堡”香主業已被透通穿出七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