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十四個紅巾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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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千面人的滑之處。
十五人中,一個頭目模樣的大漢猛然跨上一步,喝道:“他媽的,臭婆娘,你說哪個是無用的東西?”雲鳳影黛眉一皺,道:“不是你們是誰?”大漢聞言更怒,厲叱一聲,道:“臭丫頭,別在嘴皮上賣狂,有種你與大爺走兩招試試看。”雲鳳影沒料到此人說話如此難聽,柳眉一豎,殺機立現,蓮步輕移,飄上兩步,嬌叱道:“這是你自己找死,上吧!”那大漢見雲鳳影神之間,除了怒意之外,全無一點懼,心中倒反而有些害怕起來,但當著這麼多人之前,他話既出,已成騎虎之勢,只得硬著頭皮大喝一聲,道:“呔,大爺是什麼人,豈能佔你這丫頭的便宜,你先上吧!”雲鳳影粉臉上殺機一閃,大喝道:“找死!”聲落招出“狂風飄絮”直拂紅巾蒙面大漢口。
這一招是在盛怒之下拍出的,威力自然不同凡響,雖是一招普通的武功,但出自她手中,卻又與眾不同。
大漢一見此招威力,心頭大凜,猛一擰身,向側裡讓出五步,心中駭然忖道:“我找錯人了!”此人應變避招的反應,確實相當迅速,但是,任他如何了得,又怎能比得上四大奇女子之一的雲鳳影呢?
就在他思忖方完,足才著地之際,驀聽雲鳳影嬌叱一聲,道:“給我躺下!”十四個紅巾蒙面人只覺人影一閃,尚未來得及想透是怎麼一回事,鬥場內已傳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號,自己同伴,一個高大的身體,已跌出三丈開外,動也不動,顯然是凶多吉少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對丁雁翎等人來說,雖然原是意料中的事,但對十四個未死的紅巾蒙面人來說,這卻是一件震動心絃的駭人大變。
他們麻木呆滯地注視著四女,心中卻不住盤旋著千面人的話,過去,雖然他們信任他,但是,現在由事實證明,他的話,並非句句是實了。
丁雁翎冷冷地掃了四人一眼,道:“你們可是奉命前來阻撓我們進的?”十四個紅巾蒙面人之一,道:“不錯!”瑤池玉女白玉茹冷笑道:“你們自信有此能力?”瑤池玉女白玉茹這句話問得並不誇張,因為,由方才雲鳳影舉手投足之間,劈死他們頭目的功力上判斷,假使其他三女與她一樣,那麼他們的確不是敵手。
但是,他們卻不敢忘懷出來時,斷魂谷主幹麵人對他們的叮嚀:無論如何,短期間內,不能放五人進入中。
他們都在此谷居留多年,深知斷魂谷規條的森嚴,再者,他們心中已存有僥倖之想,不相信四女個個都會有那麼驚人的功力。
當下,十四個紅巾蒙面人,彼此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冷然開聲道:“哼,沒有擒你們這些小輩的能力,爺兒們也不會來了。”丁雁翎淡然地道:“你們大概都在此谷住了很久了吧?”這句話,問得似乎有些突然,使人不容易猜出其用意。
十四個紅巾蒙面人聞言同時一怔,仍由先前發話之人,問道:“不錯,閣下問這些幹什麼,”丁雁翎冷漠地道:“你們不必問在下問這些做什麼?在下問你們,歷年進谷的人,可有生還者?”那人冷冷一笑道:“嘿嘿,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斷魂谷顧名思義,有來無回,難道你不知道?”丁雁翎劍眉一皺,道:“難道來者個個該死?”那人大笑道:“當然,當然,他們明知本谷有此規定,卻硬要前來以身試法,當然是該死了,這還用問?”
“此法是誰定的?”那人狂笑道:“哈哈…你神經正常不正常?斷魂谷既有谷主,你說此法是誰定的?”丁雁翎心中怒火一衝,星目中殺機立現,陰聲道:“人人都有定法之權,天下尚有哪一條路能行?哪一塊地能安?你們並非不知事理之人,難道連這一點也想不通?”那人不屑地冷笑道:“丁雁翎,只要你自信有此能為,天下武林之法由你一人來定,也無人反對,但是,閣下自信行嗎?”花豔芬柳眉一揚,不耐地道:“翎哥哥,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跟他談什麼道理?
乾脆殺了不就算了嗎?”丁雁翎此時心中也動了真火,但那股善良的意識仍牽制著他,使他不願立刻動手殺人,他冷冷地道:“上天尚有好生之德,在下不願不教而殺,因為,你我並無深仇大恨,所以,在下想勸各位自選生路。”那人怒吼道:“小子,你把爺兒們看成什麼樣的人了?”丁雁翎冷冷地道:“這是在下最後一句話了。”
“假使爺兒們不聽呢?”丁雁翎冷笑道:“你代表不了他們。”話落一頓,星目緩緩掃過其他十三人臉上,冷漠地道:“朋友們,你們自己的生與死,此時全掌握在你們自己手中,要求生存者,請你們站過右邊。”十三個人彼此對看了一眼,誰也沒有移動半步,其中一個冷笑道:“姓丁的,如果你心中害怕,乾脆就自我了斷於此算了,何必動用心機,想先分化然後再各個擊破,嘿嘿,爺兒們經年在江湖上打滾,刀尖上血,難道還會上了你這臭未乾的小子的當?”一片好心,換來如此的報應,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何況生冷傲,不向任何人低頭的丁雁翎?
一聲昂、憤慨的長笑,如利刃般劃破了寂靜的山谷,直衝霄漢,丁雁翎星目中殺機大熾,陰森森地道:“哈哈…朋友,你太不瞭解我丁某人了,來來來,你們十四人一齊上,在丁某血掌之下,如讓你們走出十招,今丁雁翎就自絕於此如何?”
“此話當真?她們上不上?”丁雁翎陰聲道:“在下並未提及她們。”先前答話那人,道:“好,你先出手吧!”四位姑娘雖然明知丁雁翎有此本領,但心中卻仍有些不安,八隻美目全都集中在丁雁翎身上,言又罷,關懷之意,映溢無遺。
丁雁翎回頭掃了四女一眼,道:“你們守於四周,逃走之人,格殺勿論。”話落緩步從容向十四人走去,俊臉之上,沒有一絲表情。
四女知道大事已成定局,多言無益,只得各聚功力於雙掌,分別守於四個方位。
一方面固然是防紅巾蒙面人逃脫,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防備丁雁翎萬一不敵之時,可以出手相助。
十四個紅巾蒙面人,直等丁雁翎走到他們身前約一丈左右處時,才突然呼哨一聲,四下散開,把丁雁翎包圍於核心。
丁雁翎冷冷地掃了四周一眼,道:“你們上吧!”態度甚是安閒。
其中一人冷笑道:“當然是你先出手了。”
“你們招架不住。”
“哼!死到臨頭,還說大話,有種的你就出手啊!”丁雁翎突然轉過身來,面向著發語之人,道:“那在下就先取你的命好了,你準備了。”目標一指下,其他十三人心中大喜,各自凝功以待,準備全力一擊,因為,他們不必防備丁雁翎攻他們了。
那發話之人,乃是一個心機異常深沉之輩,他一見同伴個個蓄勢待發,心中立刻會意,當下把全部功力集中於雙足之上,準備於必要之時,向左右閃避,使丁雁翎於招式落空之後,無力回招自保。
丁雁翎話才落,他立刻獰笑道:“大爺等你多時了。”四女見狀心中暗自驚駭,只道丁雁翎不知身後危機四伏,不由自主地各自向前跨上兩步。
就在這時,突然,丁雁翎冷叱一聲道:“接招!”一聲斷喝,不啻是一道攻擊命令,其他十三個紅巾蒙面人,把凝聚於口的雙掌,突然全力拍了出去,目標是丁雁翎,他們早就選好了角度,本就用不著再瞄準。
十三人,二十六支凝功拍出的巨掌,捲起呼轟如雷的響聲,挾著排山倒海,天崩地裂之勢,朝向一個方位攻到。
狂飆捲起砂石草木,瀰漫天空,二丈之內,使人有目難睜,對面難辨,威勢確實驚人之極。
就在群雄掌招才出之際,場中突然傳來一聲令人骨悚然的慘號,接著砰然一聲大響,全場登時寂然無聲。
群雄心中暗自得意,在他們想,此時丁雁翎應該已經氣絕了。
四女先前聞聲,芳心也是驚駭不已,因為,群雄合力拍出的掌風,的確非一人之力所能敵,直到,她們看清跌出的屍首時,才算放下了一顆提到了口腔的芳心。
一個個,目光全都向瀰漫的沙土中搜尋,這似乎是人類的本能反應,在未看清真相前,難以放下心中的好奇之念。
死一般的沉寂,群雄幾乎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兩聲淒厲的慘號,起自北面,接著又恢復了平靜。
由驚異中,群雄立刻想到了一件失望而可怕的事,因為,他們自己的人,絕對不可能自相殘殺,那麼…
一個個,如同白見了鬼,紛紛縱身後退,飄出瀰漫的塵土之中,好像稍慢一步就沒命了似的。
一陣強風,吹散了漫天的塵土,場中一切,已然歷歷在目。
群雄目光到處,不由駭得同時啊了一聲,因為,場中一切,與他們原先的設想,完全相反。
丁雁翎冷森地傲然站立在他原先立足之處,他身後五丈左右處,躺著那要接招的紅巾蒙面人的屍體,他左側三丈處,並排躺著另兩個紅巾蒙面人的屍體,顯然,慘號聲就是這兩人所發的。
丁雁翎陰森地一笑道:“諸位失望了。”話聲十分冷酷,與先前那種勸善的言辭相比,如同換了一個人,現在的他,好像是一個毫無情的殺人魔王。
對面的紅巾蒙面人,深深了一口氣,冷哼道:“閣下言必行的信譽,的確令人佩服,身手的矯捷,也令人吃驚,不過,閣下這份偷襲的本領,也使人心折就是了。”丁雁翎知道他指的是那兩個紅巾蒙面人之死,不由冷笑一聲,道:“說完了沒有?”那人冷聲道:“閣下莫非還想多聽幾句?”丁雁翎冷冰冰地道:“對將死之人的遺言,在下一向不阻止。”那人目中毒光一閃,道:“閣下走了幾招了?”丁雁翎冷聲地道:“就算兩招吧。”那說話的紅巾蒙面入朝群雄一伸手,道:“散開!”話落狠聲道:“兩招殺三人,十招確實可以如願以償,但是,今天只怕事情不如閣下想得那麼容易了。”這時,剩餘的紅巾蒙面人,已全部散落於四面八方,他們與丁雁翎一樣地茫然無所知,一個個的目光,全集中在那下令的蒙面人身上。
丁雁翎冷森森地一笑道:“在下不相信憑閣下之能,能使在下達不到願望。”那紅巾蒙面人陰笑一聲,道:“閣下還有幾招?”
“在下還有八招。”那紅巾蒙面人陰笑道:“閣下算算看,我們還有幾個人?”丁雁翎不假思索地道:“還有十一個。”話出心中突然一緊,閃電忖道:“莫非他們要一個一個地單獨應戰?”那紅巾蒙面人得意地冷笑道:“那麼我們之中,將有三個人看閣下實踐諾言了。”丁雁翎心中一驚,俊臉上卻不動聲,冷笑道:“不知閣下叫哪個先上?”十個紅巾蒙面人,個個目透不安之,因為,他們有十一分之八的死亡機會,所以每人眼中都透出不服之。
那定計的紅巾蒙面人,卻也夠狠,獰笑一聲,道:“老夫是第一個。”話落俯身從地上折了十草,握於手中,道:“這十草之中,有七短的,誰到短的,便得自捐生命,最短的第一,其他依次類推,你們來吧。”十個蒙面人,見事情處理得如此公平,誰也沒有話說,只得依言圍上來,各自把生命捏於兩指之間,做這最後一搏。
丁雁翎沒想到此人行事如此狠辣,竟會自己以身作則,以八人之命,來換自己一命,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四女心中更加緊張,但一時之間,誰也想不出適當對策。
不大工夫,十人之中,已找出了該死的七人,那紅巾蒙面人緩緩舉步向丁雁翎走去,一面陰笑道:“老夫來接閣下這第三招了。”丁雁翎陰沉地一笑道:“閣下的陰毒令在下心折。”這時,那紅巾蒙面人已停身在丁雁翎身前一丈之處,暗中把功力凝聚於雙掌之上,狠聲道:“老夫希望你在黃泉路上,與我相會時再說這句話。”丁雁翎冷笑道:“黃泉路上,也許你碰不到丁某。”
“老夫會等著。”丁雁翎冷笑道:“丁某在今後五十年之內,還不想死,只怕你沒有那麼大的耐心等在下五十多年吧?”紅巾蒙面人聞言一怔,突然大怒道:“怎麼?你想食言?”丁雁翎冷然道:“在下一向言出必行。”紅巾蒙面人突然大吼一聲,道:“老夫等到你了。”話落飛身一招“玉石俱焚”向丁雁翎懷中撲來,全身重完全暴,竟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丁雁翎似乎沒想到他會出此下策,見狀一驚,猛然向後側跨出一步,身子一旋,已到那人身後。
那人一招落空,似怕丁雁翎背後下手,他雖然已下了必死的決心,但世間有幾人能從容赴死呢?
一招落空,登時身子一揚,招化“倒打金鐘”全力翻身向身後撲來。
他動作雖然迅捷無倫,但如果說能快過丁雁翎,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丁雁翎如果此時想取他生命,只怕在他翻身變招之前,便已命赴黃泉了。
那紅巾蒙面人招式一出,仍是兩敗俱傷的拚命打法,丁雁翎心中暗自冷笑一笑,飄身向後退出一丈五六。
紅巾蒙面人一連兩招,雖然都沒有傷到丁雁翎毫髮,心中卻產生了錯覺,以為丁雁翎不敢與他拚命,招式益發無賴起來,幾乎每一招,全是隻攻不守地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