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戰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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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殿騎士分成兩隊從湖泊邊繞了過來,他們又開始興奮得嗷嗷直叫,彷彿已經看到主教在宣讀當眾他們的功勳,併為他們佩戴上金光燦燦的十字勳章了。
莫里諾心裡多少有點畏懼,他可從來不會跟聖殿騎士正面戰鬥的。
“簡直就像一群猴子…”使勁地啐了一口,他作好了戰鬥的準備。
魔法師的小層四周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蔓藤,它們極有規律地纏繞在籬笆上和灌木叢上,為小屋築起了一道綠的保護牆,紅披風們完全忘卻了幾天來在森林裡艱苦穿行的疲勞,他們拔出了佩劍,跑得飛快。杜邦下意識地摸了摸綁在前的木匣子,眼裡閃爍著篤定的光芒。紅披風們已經離得很近了,那三名藍披風卻像假裡出來欣賞風景的貴族,極有風度地邁著懶散的步伐,說笑著什麼,還不時地指指點點。
莫里諾向前踏了一步,他將短劍的鋒刃掩藏在掖下,這樣方便他在最讓人意料不到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給人最致命的殺傷。
杜邦示意莫里諾不必如此,他的興致突然高昂起來,還促狹地對莫里諾一笑,說:“老莫,你看我的…”他的手一指——就像舞臺上的歌劇演員那樣,瀟灑地揮動手臂,乾淨利落地一指。纏繞在籬笆上、灌木叢上、樹枝上的蔓藤如同被施加了魔法,在瞬間活了過來,它們像一條條的蛇,開始是緩緩地動,隨著活動範圍的加大,動的程度也更加的劇烈。
蔓藤很多,非常多,多得數都數不清,它們有條不紊地運動著,分批、分隊地圍堵向紅披風們。或許看到一兩條蔓藤在運動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但看到有如海般的蔓藤在剎那之間一起運動起來,昂著頭,蜿蜒著身體,揮舞著觸鬚,像吐著信子,發怒的小青蛇,任誰都會脊背發涼,打自內心裡到恐懼。
紅披風們停了下來,他們驚恐地看著這不能解釋的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莫里諾顫抖著,他的心裡被難以置信和震撼所充滿了。那天晚上他並未看清楚那名聖堂武士是如何被血藤給纏上的,據他所知,血藤具有主動攻擊靠近它的獵物的本,帕瑞斯森林裡本來就潛藏著太多的未知,或許是血藤主動纏上那名聖堂的呢?但那些蛇蟲鼠蟻又怎麼解釋?難道真的像那名聖堂武士臨死前說的話是真的,杜邦是一名黑巫師?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控制得了動植物呢?
魔法師們都擁有很神奇的本事,他們或者可以召喚雷電,或者可以控制水火,或者可以駕馭光明與黑暗,神聖系的自然法師們也可以控御植物,借用植物的力量進行戰鬥,但從來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名自然法師既能借用植物的力量進行戰鬥,又還懂得控制、溝通動物、昆蟲。惡的黑巫師已經有多年沒有在大陸上出現過了,在教教廷的大力打壓之下,他們似乎已經絕跡,這些可怕的傢伙擁有非同尋常的智慧與能力,他們不但懂得魔法,而且還會煉製魔藥、利用物藥和特殊的秘法控制動物、植物,或者把人類變成羊、蛤蟆等,他們幾乎就是全才,什麼都會。顯然,要成為一個全才是不容易的,必須得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所以,黑巫師們個個都長得其醜無比,或乾瘦如骷髏,或白得近乎透明,或全身潰爛、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腐臭之氣,在某些方面,他們與亡靈法師甚至有些類似,為了掩蓋這些缺陷之處,黑巫師從來都是晝伏夜出,用黑的寬大袍子把自己蓋得嚴嚴的,除了那一雙幽深的眼瞳,從不出半點皮膚在空氣中,這樣的形象顯然與杜邦不符。
杜邦長著一頭黑的長髮,柔順絲滑,烏黑亮麗,這表明他的身體相當健康;黑的眼瞳,褐的眸子完全有別於大陸上的人類,反而給他平添了幾分高貴和神秘,眼神清澈而明亮,沒有一絲的氣;他的膚瑩白如玉,卻又不同於西陸白人的膚,宛如高貴美麗的處子,那些自命懂得皮膚保養的貴婦們在他的面前相形見絀;他的氣質清雅,像詩人,像學者,像最高貴的大貴族,偶爾也會像一個孩子般出無的天真。憑著直覺,莫里諾相信杜絕對不是傳說中的黑巫師,可如果杜邦不是巫師又會是什麼呢?他這樣神奇的本事怎麼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釋呢?
聖殿騎士們都經受過嚴格的教育,他們對大陸上的各種術、巫術以及教科書魔法都擁有相當的認識,經過最初的荒亂,他們呼喊了起來:“天吶,那有個黑巫師,那有個黑巫師…”他們圍成一圈,揮舞著手裡的佩劍斫砍一波又一波湧上來的蔓藤,以砍保自己不會被這些像蛇一般擁有了生命的傢伙給纏住了。
三名藍披風的優雅蕩然無存,他們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眼裡閃爍著可怕的殺氣。領頭的中年人前綴有金的十字紋章,這表示他是某個教區聖殿騎士的統領,也是這一行人中的長官。他叫查克。維斯特,他把拳頭捏得緊緊的,咬牙道:“道格拉斯,庫伯雷,別讓那傢伙跑了,肯定是他殺了兩位大師。我命令你們,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抓住他,把他給萬能的主審判!”兩個年輕聖殿騎士的血頓時沸騰起來了,他們躍躍試,儘管已經意識到那個奇怪的年輕人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黑巫師,但他們更相信萬能的主的庇佑,相信憑著自己的力量是可以戰勝惡的。
“以主的名義…戰鬥吧!”道格拉斯拔出了佩劍,為自己加持了一個‘光明庇護’,渾身閃耀著燦爛的神聖光華,嗷嗷地叫著衝了上去。庫伯雷是另一個年輕人,他相對沉穩得多,打量了一下地理環境之後,他為自己加持好了‘光明庇護’,對查克。維斯特說:“隊長,你看著吧,他們是跑不掉了…”說完,他繞過小屋,藉著樹木和籬笆的掩護,朝著杜邦和莫里諾的背後潛行而去。
動物是有血有、有思想的生命,那麼植物呢?或許,很多人都會認為植物就是些空擁有生命力,沒覺、沒思想的草木,有句話不是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麼?這就是在說,草木是沒有情,是不能和人、和動物相比的。在很多年前,杜邦也是這樣認為的,隨著‘癢生術’修為的加深,他的神識也開始變得無比的銳起來,原來不單動物,植物也是有覺、有思想的。它們的覺較之人類,較之動物更加銳,思想卻更單純,它們會非常樂意和每一個與它們親近的生命溝通,並毫不掩飾地把自己所所想表出來,它們就像一個個天真的孩子。
天生萬物,能力各異,蔓藤的特點就是生長迅速和纏繞,杜邦現在只能藉助它們的力量來困住這些討厭的傢伙。這裡的蔓藤數量眾多,有年輪高達百年、卻只有手臂細的老藤,也有才剛長出幾天的觸鬚,在植物學的範疇裡,這些蔓藤叫‘魔鬼藤’,同屬於‘血藤科’,它們的枝條堅韌,生著細刺,並能分泌出一種具有極強粘的體,誰要是被它們給纏上了,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它們的分泌具有一定的毒,會腐蝕肌膚,就算是強壯如大象,被它們給纏上三五天,也只有送命的份,簡直比魔鬼都要可怕。魔鬼藤不同於血藤,它們情溫和,主動攻擊意識非常的弱,大多時候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一整個晚上下來,杜邦對湖泊附近的動物植物有了一個全面的瞭解,除了生長在湖泊裡的幾種小動物,這魔鬼藤是最可怕的植物了。
紅披風們仗著手裡鋒利的佩劍,妄圖斬開這些詭異的魔鬼藤,可越砍他們就越覺得這次遇到的麻煩似乎不小,斬斷的藤條裡出一種白的汁,經風一吹,它們很快變得黏稠起來,像文書們經常用來粘文件、信封的‘膠樹汁’一樣,又粘又黏,隨著汁數量的增多,連他們的行動都被限制了。聖殿騎士們都擁有相當高的道德素養,但他們之中還是有人忍不住罵了出來:“該死的,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啊,我的鞋子被粘住了,我動不了了,誰幫幫我…”他的同伴之中也人有罵道:“神吶,我也動不了了,啊…誰扶我一下,我摔倒了…”可憐的小夥子,他試著用力拔起自己被粘住的鞋了,沒有把住重心,摔倒在了被濺滿了魔鬼藤汁的地上,鮮紅的披風被死死地粘在了地上,讓他怎麼也爬不起來。看著象徵榮譽的紅披風被玷汙了,這可比殺了他都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