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章聖巴託教派的恐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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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小聲的祈禱之聲,卡米爾痛苦地道:“真希望我什麼也沒有聽到,一點也沒有聽到!”扎達爾道:“不,卡米爾大人,你都聽到了,這一切都是真的,陛下要對我們下手了!”卡米爾道:“萬能的在天之父,仁慈的在天之父呀,為什麼要讓我們承受這樣的災難呢?”扎達爾道:“大人,現在可不是祈禱的時候哩,快想想辦法吧,誰知道陛下會在什麼時候下手?”卡米爾道:“可別嚇我!扎達爾,該死的,你怎麼會惹怒了陛下呢?”扎達爾道:“不,我沒有。聽著,卡米爾,這可不關我的事,誰知道陛下怎麼會突然發火了呢?”卡米爾道:“噢,是呀,興許我們是做得有些過份了。該死的,這下該怎麼辦呢?”見卡米爾也沒有辦法,扎達爾道:“看來只能這樣了,卡米爾,立即將情況報告給長老團和伊頓閣下,他們會拿出辦法的,會的!”事實上他並不相信長老團和魯菲會有辦法平息教皇的怒火,這樣做只不過能暫時轉移他內心的恐懼。
卡米爾似乎也有些亂了方寸,他道:“是的,這是個很好的建議,應該把情況報告給長老團和伊頓閣下,這可是該他們傷腦筋呢!”議定之後,卡米爾和扎達爾各分頭行事。
兩天後,遠在波拉圖的魯菲收到了拜佔廷傳來的緊急函件,看完內容之後,她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整個人被一種莫名的恐懼情緒籠罩著,讓她身邊的秘書和侍從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上一口——誰都知道她近來總這樣,若是有人敢在這時候說話,一準兒討不了好。
良久之後,魯菲合上函件,說道:“去請長老來!”侍從如蒙大赦般趕緊跑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長老才姍姍來遲,魯菲當即斥問道:“為什麼現在才來?”長老怔了一下,對屋子裡的秘書和侍從道:“都先下去吧!”待人都走光了之後,他才問道“怎麼了?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魯菲將函件擲給他道:“你自己看看吧!”長老接過一看,臉頓時也黑了,他失聲道:“這,怎麼會這樣?”魯菲道:“怎麼會這樣?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陛下會在這時候對我們下手?”長老忙道:“不,魯菲,我想你是誤會的。陛下還沒有對我們下手,只是對我們,嗯,應該說是對我們中的某些人近來的作為不滿了。”魯菲冷笑道:“我們中的某些人?你是在說我嗎?你是不是也想指責我無能!”長老臉一寒,喝道:“魯菲,請你先安靜!”長老的這一聲斷喝果然令魯菲頓時冷靜了下來,但她並沒有為自己的失態而道歉,只不過深了口氣,微微地把身子朝椅背上kao了kao,看上去坐得更直了些。
長老道:“不得不說,最近我們的一系列行動是過了,特別是,特別是在克雷門樞機主教這件事上,我們破壞了教廷數千年來固有的遊戲規則,不單是陛下,很多聖職者都因此而恐懼,甚至,甚至對我們懷有強烈的敵對情緒…”暗殺克雷門是魯菲的主意,是她力排眾議而作出的最終決定,聽長老這麼說,她漠然地道:“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承擔罪責呢?”長老以冷笑回應道:“如果你願意這樣做,我絕不會攔著!聖巴託教派絕不需要一個不冷靜、不理智的領袖!”魯菲一怔,眼裡閃過一道兇光,在長老犀利無比的目光視之下,她慢慢地移開目光,說道:“那麼,依你之見,這次該如何應對?”長老搖頭道:“對不起,我沒有更好的意見。要知道,我們這次的對手是陛下,是至高無上的陛下…”他無力地、深深地嘆了口氣,眉頭擰到了一起,說不出的頹然。
魯菲咬了咬牙,毅然道:“我說過,誰擋在我前進的路上,我都會把它敲得粉碎!”長老赫然變道:“魯菲,你,你要幹什麼?”魯菲淡然地說道:“既然粉碎一個克雷門樞機主教不能解決問題,為什麼就不能粉碎第二個!”長老駭得聲音都變調了,厲聲叫道:“不,你錯了,你完全錯了,陛下不是克雷門,陛下不是任何的樞機主教和紅衣主教,陛下是萬能的在天之父在人世間的代言人…”他的情緒無比的動,手舞足蹈,眼裡飽含著恐懼、憤怒和仇恨。好不容易將情緒控制了下來,他撐在桌邊,盯著魯菲道“如果,如果你真敢走上這一步,你會後悔的,你會的!”長老尖利的嗓音刺得魯菲極不舒服,她皺起眉頭道:“難道教皇就不是人嗎?他可以坐在教皇的寶座上向所有的聖職者發號施令,為什麼別人就不能!”長老真的是被嚇著了,眼神閃爍飄浮,顯然有些六神無主了,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道:“不,不,這話絕不能這樣說…”對於聖職者而言,教皇不單是代表光明神在人世間的統治者,還是信仰的真實化身,是道德的標準,是心靈的無上寄託,是不可褻瀆、不可毀滅的。魯菲的話無疑徹底地顛覆、擯棄了數千年來教廷固有的信仰和道德標準,是一個虔誠的聖職者無法接受的。在這一刻,長老完全忽略了魯菲是尼威斯據聖巴託教派的需要‘製造’出來的武器,在她的心中,沒有普通聖職者的道德觀和信仰觀,所有的一切,包括神明對於她來說,都是可以利用的。
魯菲繼續道:“如果他不死,我們就得死,聖巴託教派就會被毀滅,無數先輩們苦心創下的基業和理想都將灰飛煙滅,老師的死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而且,這麼多年來,是他容忍了腐敗,是他容忍了墮落,是他屍餐素位,無所作為。他現在快死了,病得快死了,我們為什麼不送他一程,幫助他早獲得解拖,迴歸天父的懷抱呢?我們為什麼還要等待?”長老捂臉而嘆道:“不,我什麼也沒有聽見。我什麼也沒有聽見…”站起身來,像不堪重負的垂死老人,顫顫巍巍地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魯菲的眼裡盡是譏屑和鄙棄,似乎在對長老所堅持的信仰觀和道德觀進行無情的批判。她心下暗道:“沒有人能擋得住我,沒有人,就算是萬能的神要阻止我,也不行…”然後望了望房屋的穹頂,臉上綻出了無盡的譏諷,彷彿在說:這個世上本沒有神明,從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