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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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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朝南,再沒有士兵來阻攔。斷雪堡的南部才是真正的防禦建築的華所在,厚達50的城門,共有三道用萬斤巨石築成的城門,城牆的高度都在30米開外,被打磨和光滑如鏡,箭樓、城堞林立,兩側的崖壁之上還專門鑿有隱藏弓弩手的**,而城牆的正面,寬不足1公里在,兵力展開極為困難,難怪貝寧和十字軍騎士團戰爭爆發的前三十多年都被兵阻在了斷雪堡前。十字軍騎士團奪得斷雪堡後,將堡南的防禦建築大多毀損,即使還有留下的,都成了擺設。城門雖設,不過虛掩,這場大雪來得太過突然迅猛,士兵都陷入了慌亂之中,再者奧森突然身死,沒有了指揮官的斷雪堡亂作了一團,兩人輕易地就出了城去。

站在斷雪堡南面的城牆之下,杜邦望著林立的箭樓城堞道:“蕾雅,你說以一人之力,能否拿下這座斷雪堡呢?”蕾依麗雅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說:“這是不可能的。人力畢竟有限,就算是老師,在毫無準備之下,依然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拿下斷雪堡!”杜邦輕笑,這一笑裡,迸濺出絲絲縷縷凜冽的殺意,讓蕾依麗雅心驚,她顫聲道“杜邦,你,你到底怎麼了?”杜邦眉頭一擰,說:“我也不知道。哎…蕾雅,有時候,我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蕾依麗雅驚道:“天吶,怎麼會這樣?你,你…”杜邦無奈地一笑說“我沒有被什麼魔鬼控制了神智。守護神殿,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守護神殿所造成的。待我找回老莫後,我會去解開這個秘團的!”雪越下越猛,鋪天蓋地,夾著狂風,什麼也看不見,火把才點燃就被吹熄、凍結成冰,就像寒冰魔王從地獄裡逃了出來,在肆著。絕望的呼喊聲此起彼伏。誰都沒有見過如此猛烈的雪、沒有經歷過這麼冷的夜晚,誰都不知道它將持續到何時…

“會死很多人…”杜邦嘆道“會凍死很多很多的人!”蕾依麗雅問:“它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杜邦說:“不會很久,半夜,頂多半夜。蕾雅,我是不是很殘忍?”蕾依麗雅點頭說:“這已經不是殘忍可以形容得了的。杜邦,我不希望你這樣!”杜邦說:“我也不想這樣。儘管內心深處,我無比的討厭自己這樣做,但,總是無法戰勝那股莫明其妙的湧起的殺意。如果不是尋找老莫的念頭支撐著我,讓我不再沉淪下去,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回想著剛來的大陸上時所立下的雄心壯志——創立一門獨特的法術,成為一代宗師——到現在儼然成了一個笑話,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他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

在杜邦的導演之下,斷雪堡驟降大雪,烏拉山脈的氣候因此而受到影響,沒過多久,以斷雪大峽谷為中心的方圓數百里都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小雪。烏拉山脈位於大陸南部,降雪表示一年中最寒冷的時候來到了。

黑夜中,兩人攜手同行。馬蹄踩出的嘚嘚聲迴盪在峽谷中,與風雪之聲混在一起,奏出別樣的韻律。受著蕾依麗雅手上傳來的溫暖與動,杜邦望著她,蕾依麗雅見杜邦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心下一慌,忙別過頭去。杜邦心中蕩過一陣苦澀,隨即又湧起一種甜。他說:“蕾雅,我現在知道了,我誤會了你,你也誤會了我…”蕾依麗雅輕輕地嗯了一聲,在嗚嗚的風雪聲中,幾乎不可聞。杜邦又說“那天晚上,你,你的樣子,令我,令我那麼的難過,從來沒有過的難過。現在想來,你也是一樣,對嗎?”蕾依麗雅的頭埋得更低了,杜邦緊捏著她的小手,說:“若是早一點明白,又何苦會這樣?”蕾依麗雅的嘴間終於擠出兩個字:“…怎樣?”杜邦苦笑。寒風一陣緊似一陣,裹著雪花直往衣領裡鑽,很冷。他問:“你覺得冷嗎?”蕾依麗雅搖頭說:“不,我是水系魔法師,沒有人比我們更懂得抵禦寒冷!”杜邦說:“那便好。蕾雅,我總覺老莫被抓背後藏著陰謀。我擔心魯菲!”蕾依麗雅一驚道:“魯菲?她…嗯,你為什麼擔心她?”杜邦說:“在我與魯菲離開萊夢堡不久,就落入了安比斯的手裡。安比斯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對嗎?”蕾依麗雅眼裡出了驚駭的光芒,她說:“你是指的那個瘋狂的鍊金術師嗎?天吶,真不敢想像,你怎麼竟然遇到了他?”杜邦說:“是的,當時我受了傷,就快要死了。魯菲揹著我,落入了他的手裡…”他將在安比斯手下的遭遇簡要地說了“…安比斯無可奈何,只得放了我們。在那個山谷裡,我機緣巧合地領悟了新的力量,基本修復了身體所受的創傷。隨後,因為動、愛或者其他,我和魯菲發生了關係…”蕾依麗雅的手一抖,差點從杜邦的手心裡滑落,她失聲問道:“你們,你們…”杜邦平淡地道:“我沒有料到事情會那樣。誰有沒有料到。那時,我才知道,魯菲愛的人不是老莫,而是我…”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靜寂的夜,除了風雪聲和馬蹄聲,便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和心跳之聲。蕾依麗雅的心已被痛苦所撕裂,腦海中一片渾噩,淚水泉湧般地淌著,卻並沒有哭泣出聲。杜邦只是緊緊地拉著她那已漸冰涼的手,心下五味雜陳。他自己若是不說,蕾依麗雅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與魯菲之間的事,誰也不會知道他與魯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蕾依麗雅清麗純潔得勝過了萊夢湖的水,在她的身上,可以倒映出自己的心靈的卑汙與惡。他當然知道蕾依麗雅愛他,之所以說出來,並不是存心在傷害她,而是不忍欺騙。

見蕾依麗雅不說話,杜邦又道:“魯菲為了我,做了很多事情,甚至不惜與她的老師威尼斯大主教對抗。我在我威尼斯一戰之時,她為了制止我們,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我,我很動…”蕾依麗雅抬起頭來,望著他,問:“真的嗎?如果我也能為你做很多事呢?”杜邦道:“蕾雅,你是我的初戀,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有著不可取代的位置。魯菲為了我而重傷,有可能連命都會沒了,我不能對不起她。老莫也因為我而失蹤了,我必須得找回他。蕾雅,眼下我們一起努力,找回老莫,找到魯菲,在我解決掉了我自身的問題之後,咱們再說這個,好嗎?”沒待蕾依麗雅回答,他又道:“我現在總是著自己多說話,若是不說話我就會覺到憋悶,想殺人,殺許許多多的人…蕾依,你在我的心中…怎麼說呢,就讓一切都自然發展吧,我,你,都不要去管什麼,好嗎?”蕾依麗雅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說:“你很好。你沒有勸我放棄,沒有勸我去找一個更好的。你一直都在為我著想。我…嗯,杜邦,我一直對你的過去很好奇,你能給我講講嗎?”杜邦點頭說:“當然。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連老莫都不知道。一個人藏著這麼大個秘密,心裡總會憋得很難受的…”說著,便從自己的出身、兒童時代講了起來。聽到杜邦也曾在街上乞討過,蕾依麗雅沒由來地嘆道:“我們都是苦命人…”待杜邦講到師傅領他上青城山修行時,她問道:“你的師傅也是位魔法師嗎?”杜邦說:“不,他是一個修真者。魔法師是鑽研自然的奧秘,而修真者是鑽研生命的奧秘。魔法師的生命是短暫的,最長壽的也超不過200年,但他們卻能在短暫時的生命裡獲得異常強大的力量。修真者生命的漫長的,極少數甚至能獲得永生,隨著修行的時間越久,力量也會越來越強大!”蕾依麗雅問道:“永生?是成神嗎?”杜邦搖頭說:“不,是成仙。仙在某些方面與神頗似,但卻沒有神的職司。要把這個問題給扯清楚,我就非得給你講述一大堆的東西了。”便又接著講述下去。

待得知杜邦竟然在青城山修煉了120年時,蕾依麗雅駭然道:“噢,天吶,你現在豈非已經有130多歲了嗎?”杜邦說:“是的,134歲了。”蕾依麗雅道:“天吶,真看不出來。你卻這麼年輕。”杜邦說:“這並不令人驚奇。我的師傅已經700多歲了,看上去只是顯得比我成一些…”蕾依麗雅已經不再驚訝,而是好奇地說:“我真想看看你們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肯定比天堂都要美麗。”杜邦說:“天堂我沒有見過,但我覺得天堂肯定沒有青城山好!”他又繼續講述,將青城山120年的經歷都事無鉅細地講了出來。

在杜邦的講述中,時光飛快的逝,當光明驅散黑暗,重新統治大地的時候,紛紛揚揚的雪已經停了,寒風卻一陣緊似一陣地吹著,天空的彤雲越壓越低。

蕾依麗雅披上了淺藍的雪狐皮裘衣,看上去越發的顯得玉雪清雅。杜邦依然一身的淺灰亞麻布袍子,清清地罩在身上,被風一卷,便獵豬飛揚,黑的長髮如幽靈般飛舞著,散發出異樣的魅惑。

斷雪大峽谷長約130公里,斷雪堡往南,一路之上每隔10公里就設有兵站,留駐的兵士看著他們飛馳而過,無不驚詫,只以為是幽靈呢。

十點左右,終於走出狹長的斷雪大峽谷,踏上了馬恩圖的土地。出了峽谷便是荒蕪的山地,草木蕭瑟,杜邦指著一處山頭道:“我們便在那裡等他們。過了一點若是不到,咱們繼續上路就是!”山頭看著雖近,走起來卻花了近半個小時才到。天氣依舊森冷,但卻遠不如峽谷中那般冷得不可忍受。杜邦尋了些柴禾,生了一堆火,取出隨身攜帶的鍋具,燒了開水,丟了些乾、燕麥片和就地採的蘑菇丟進去,蕾依麗雅再增加了些佐料,不過片刻功夫,一鍋奇香誘人的湯便做成了。

蕾依麗雅先盛了一碗,遞到杜邦面前說:“要吃一點嗎?真香!”百多年來,杜邦從來沒有吃過煙火煮的食物,早已忘了是什麼滋味,即便聞著異香撲鼻,卻也引不起他多大的食慾,搖頭說:“不了。我喝水就行!”蕾依麗雅已然盡知了他的修行方式,也不強勸,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並不時發出美味的讚歎。杜邦看著她,笑道:“原以來是就是一個高貴、矜持的小姐,沒想到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幾口滾熱的湯下肚,蕾依麗雅的臉頰上頓時飄起了兩團嬌豔的紅暈,她笑道:“那只是在外人面前做的樣子。哎,你不知道那有多累。我倒情願這樣!”杜邦說:“我也情願看著你現在這樣。當然,最好別動不動就哭,我可不喜歡!”蕾依麗雅低下頭說:“我,我也不想哭的!”杜邦嗯了一聲,問:“看你的樣子,似乎也過得很不快活。是杜龍先生對你不好嗎?”蕾依麗雅搖頭說:“不,老師待我很好,他就像我的父親,我的祖父,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但是,他又是魔法師公會的會長…你肯定以為,我從小肯定過得就像公主一樣,對嗎?”杜邦說:“你這樣說,那就不是了。”蕾依麗雅說:“是,我小時候原本是在…”她話聲才起,一陣的陣嘶聲便從四面傳了過來,她一驚,杜邦似乎早就知悉,說:“不過是些討厭蒼蠅,快些吃罷,可別讓他們影響了咱們的食慾!”蕾依麗雅點頭一笑,眼裡無所畏懼,埋頭喝起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