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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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邦的安排下，馬克、尼古拉科奇和莫里諾留下照看兩個孩子和受傷的海因茨，其餘的人都尾隨著威尼斯走出了神殿，走進了雨中，順著大道走下山丘，走向了原野。

來的人不少，他們一字排開，總共有16人。

看著如此龐大的一支武裝力量，威尼斯也頗為意外。細雨淋溼了他的頭髮，金的髮套在天光之下閃耀著燦爛的光芒，讓他看上去是那樣的高貴莊嚴，就像傳說故事裡的國王。

“我就是黑尼。威尼斯！誰是執行人，請出來說話！”威尼斯高聲喊道。

“尊敬的大主教閣下，本次任務執行人派森。格魯威亞向您致敬。萬能的光明神與我們同在！”黑衣聖堂打馬而出，他的臉上洋溢著熱情而虛偽的笑意，一點都看不出昨天才在杜邦的手下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光明神與我們同在！”威尼斯恭敬地還過禮之後，才森然地問道“格魯威亞先生，以光明神的名義，我需要向您徵詢一件事情的真相！”威尼斯擁有教皇親封的大主教頭銜，又是七級神品，而格魯威亞雖是一等聖堂，卻只有五級神品，在等級森嚴的教廷當中，他必須得對威尼斯保持絕對的尊敬。

“以光明神的名義，我一定坦誠相告！”

“昨天，不，應該是前天夜裡，從這裡離開的人，是不是都被你們殺了？”

“我們只是在清剿叛徒！”格魯威亞說。

“那麼，叛徒的名義是誰定的？誰給你們的授權？《任務執行規範》第3條第11款是怎麼說的？”格魯威亞和他的隊友們臉頓時都灰了，不由出了恐懼之。教廷的《任務執行規範》是兩千多年前由某位教皇頒佈實施，嚴格規定了教廷特派武裝力量執行任務的規範，哪些可以做，哪些絕對不能做，幾乎都明載於典，誰一旦違反，必然將被送進宗教裁判所。他們並不怕威尼斯，但卻怕宗教裁判所，怕得要命。

格魯威亞強振神說:“閣下，如您所知，他們都是由十軍字騎士團派駐過來的特勤人員，他們都是教廷的人。但是，他們卻背叛了我們，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威尼斯嘿嘿地笑道:“是的，如我們大家所知，他們的確是十字軍騎士團派駐過來的。但是，格魯威亞，請您注意，這只是一種傳言！傳言！懂嗎？在教廷的正式文件裡，十字軍騎士團是一個鬆散的民間組織，與教廷沒有任何的隸屬關係。他們與我們唯一相同之處，就在於把自己的信仰奉獻給了萬能的主神。而他們，您口中的特勤人員，則從來沒有在教廷的任何文件裡出現過。十字軍騎士團不會承認他們的合法身份，樞機團不會承認他們為傳播信仰所做的貢獻，教皇陛下更不會承認他們是神的子民…”威尼斯越說越昂，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因此，在萬能的主神的見證之下，你們，你們的行為完全可以被定為‘濫殺無辜’，定為‘屠殺無辜平民’！”是的，威尼斯因為是聖巴託教派的領袖，在教廷內部沒有實權，但教皇親封的大主教頭銜是實實在在的，又曾經入值過樞機團，而且聖巴託教派在教廷和民間的影響極其廣大，憑著這樣的優勢，要將這樣一支無足輕重的戰鬥小隊捏死，不會有多麼的困難。

對教廷內部運作特別瞭解的格魯威亞面變得比天空都要陰沉，恐懼令他和他的隊友們都打起了哆嗦。一旦威尼斯的控訴成立，他們每個人都將會被送上火刑架。

“尊敬的威尼斯主教閣下！”這時，一個陌生的身影打馬走了上來，他穿著使節的白袍服，神情莊重而不失溫和。

“神的光輝與我們同在！”

“神的光輝與我們同在。使節先生，請問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主教閣下，我們是樞機團特派使節德古拉閣下的護衛隊，我們都隸屬光明騎士團，都是神的戰士。我的名字叫戈林。喬治。我想說的是，主教閣下錯怪了格魯威亞先生和他們隊友們。”

“噢？”威尼斯眉頭一皺，不怒自威。

戈林。喬治臉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強作一笑，又說:“我們受德古拉閣下的命令，前往萊夢堡執行一項特殊的命令——當然，我們無權告訴您命令的內容——在路上，遇到了您口中所說的‘無辜的平民’們，他們見我們是神的使者，是光明的信徒，竟然率眾圍攻！如您所知，這樣的行為是對德古拉閣下的尊嚴、對樞機團的尊嚴、乃至教皇陛下的尊嚴的嚴重挑釁…”

“您還忘了說，是對教廷，是對至尊的光明神殿下的挑釁！喬治先生！”威尼斯不知道是好意，還是挖苦地提醒道。

“是，是的！”戈林。喬治暢的演說被打斷，立即就不自然起來“格魯威亞先生和他的隊友們恰好路過，拯救了我們，拯救了教廷的使節團隊！是的，他們的下手有些重了，但這都是因為暴徒太過於兇悍！”

“暴徒？兇悍？”威尼斯冷笑道“多麼可笑的言辭！一群由老人、婦女、兒童還有不能說話的嬰兒組成的平民竟然被你們說成兇悍的暴徒？神明作證，喬治先生，您是一個說謊者！因為我對這些人太瞭解了，我比你們先來很多天，他們的對於一支由光明騎士團的戰士組成的武裝力量到底有多麼威脅，你的良心和萬能的主神都知道。”因為被指責為‘說謊者’，名譽被玷汙無地，戈林。喬治的臉頓時氣成了紫紅，他按著劍柄，膛劇烈地起伏著，差點就忍不住叫著要向威尼斯提出決鬥了。但聖階高手的實力擺在那裡，這將是他終其一生都無法望及項背的可怕存在，而且，威尼斯在教廷內再怎麼不受待見，也是教皇親封的大主教、七級神品的聖職者，同時還是聖巴託教派的領袖，這樣的地位和身份，別說區區一個光明騎士團的戰士，就連他護衛的主人、本次樞機團特派出使貝寧的使者德古拉在威尼斯面前都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如果不是深知威尼斯和聖巴託教派在教廷的內部深受排擠和打壓，給他一個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在威尼斯面前放肆。

“尊敬的威尼斯大主教閣下，您的教誨我將銘記於心。烏雲遮不住太陽，事實的真相也不容掩蓋。萬能的主神在上，我所說的和我們所遭遇的都將會有一個公正的評判！”說完這句話後，戈林。喬治聰明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