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語言強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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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共分兩層。為了防止氣的上侵，地基打得很高，上面還鋪了一層木板，底層建造得較為低矮，一般是用來做為儲藏室的，上面這一層才是居住是常生活之用。從外表來看，小屋呈半月形，空間並不大，實則上被魔法師闢成了幾個單獨的房間，臥室、餐廳、書房和實驗室，臨湖的一間是客廳，幾乎從來沒有機會用過。克萊門斯小姐的詛咒需要治療，她被安排在實驗室的休息間裡，克萊門斯老爺、杜邦和莫里諾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客廳里居住。整幢小屋都沒有什麼豪華的裝修，橡木搭建，桐油過漆，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

書房的空間比較狹窄，臨窗前擺著一張寬大的橡木長桌，桌子上亂七八糟地堆放著許多未完的稿件、損壞的羽筆、乾涸的墨盤、尺子等工具，還有隻玻璃酒杯，裡面殘留有酒漬。椅子只有一把，它被擺在長桌的前面。靠牆的兩堵近三米高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書籍和筆記，牆壁的空隙處懸掛著幾幅早用魔法保護得極好人物肖像，正對著書桌的肖像是一個年輕男子，眉眼與魔法師極像，滿臉的怪笑，一看就知道是屬於人一類的，猛然一看，總會覺得畫中的人物正對著自己笑呢。書桌的左邊是一個三層櫥櫃，最上層放著幾瓶不知道何年何月生產的紅酒，中間的一層排著璀燦奪目的寶石，最小的都有拇指大小，最大的堪比拳頭，紅、黃、藍、綠、黑、白、紫各都有，奇怪的是，在燈光的照之下卻沒有反出耀眼的光芒來，只有當目光投和它們的時候才會被它們本身的奪目光彩所引。櫥櫃的最下層是關著的，不知道里面放著什麼。

科裡安儘量想讓自己顯得和靄可親，他笑，並讓自己的眼神更溫和一些，不管他怎麼做，杜邦都嗅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別有圖謀’的味道。

科裡安將那把唯一的椅子讓給杜邦坐下後，他站著開始解說，他的意思就是: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讓杜邦能聽懂、會說、會看這個世界的語言。杜邦的覺相當銳，科裡安才開始表述他就明白了這個老傢伙要幹什麼，他沒有點頭，一直等到科裡安表達完——這花了科裡安至少半個小時——他才啊了兩聲，並故作茫然地點頭。

科裡安哪裡管杜邦聽沒有聽懂，他要做的就是讓杜邦點頭，並自願接受這個他從來沒有試過的魔法。這是一個神系魔法，是他在很久以前與朋友一起發明的，至今都沒有機會試過。神系許多魔法的首要前提都是要被施術者敞開心扉，主動接受，不可有任何的牴觸情緒，要不然魔法的效果就會大大折扣，甚至帶來意想不到的神傷害。

準備工作早已經做好了，見杜邦點頭，科裡安高興地拍手叫好。他打開櫥櫃的最下層，從裡面拿出一隻鑲嵌有黃金寶石的華貴箱子，箱子裡裝著許多古怪的東西，杜邦並不認識它們。科裡安用從箱裡子取出的幾種粉沫加水調和成粘稠的糊後，再用一支類似於筆的工具蘸上這種怪異的糊在杜邦的臉上、額頭、耳後、頸後塗畫著，杜邦沒有覺到任何的不適，這項工作只花了十多分鐘就完成了。

就在科裡安準備開始施法時，他突然又遲疑了。他指著杜邦，做了一個爆炸的動作，神情有些尷尬，還隱隱透出幾分畏懼。杜邦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這隻木匣的力量相當怪異，除非它認為杜邦已經遭受或者將會遭受到傷害的攻擊，要不然它不會主動攻擊的。科裡安有些氣悶，他以為杜邦不明白他的意思，見杜邦拍向他保證之後，他又檢查了一遍才嵌在戒指裡的瞬間傳送魔法後，這才開始忐忑地開始施法。

魔法是非常神奇的，很多無法用自然科學解釋的原理都可以利用魔法輕易實現，就比如科裡安與朋友一起發明的這個‘語言強化術’，它純粹是通過強行灌輸的方式讓被施法者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幾種大陸上使用最廣泛的語言。這個魔法對被施術者有一定的要求，首先得身體健康，其次就要神承受能力、理解能力足夠強，第三就是必須具有一定的語言天賊。貌似杜邦完全符合這些要求，所以，科裡安第一次用‘語言強化術’就以他意想不到的速度和順利完成了。當魔法光芒完全消散之後，他驚喜地問杜邦:“能聽懂我的話了嗎？能聽懂我的話了嗎？”杜邦依舊是先啊了幾聲才用大陸通用語答道:“啊，是的，能，能聽懂了…”科裡安高興得跳了起來，他叫道:“啊，我科裡安依舊是個天才，最偉大的天才…”在他興奮足了之後突然換了一副惡狠狠的臉孔對杜邦道“好吧，你終於能聽懂偉大的科裡安大師的話了，你終於可以承受來自科裡安大師的怒火了。該死的小傢伙，不要以為幾天的勞動就能償還你給我造成的損失，不，這還沒有開始呢，這只是讓你先熱熱身，我需要檢查你是否需要償還我的損失的身體條件！”杜邦坐在椅子上，望著鬚髮灰白、滿臉的皮膚已經堆滿了褶皺、一雙眼睛依然活力十足的魔法師，非常認真而嚴肅地點頭說:“嗯，我知道，你很無恥！”科裡安如被強行了一隻駝鳥蛋到喉嚨裡，咽得半天沒有回過氣來。他臉上的褶皺無意識地搐著，眼神兇狠而暴戾。看得出來，他很想出手把杜邦揍個半死，但一想到‘青暴雨’的可怕，他只能心有不甘地先忍著。

“無恥也需要本事！”科裡安怪笑道“好吧，現在咱們來清算一下賬務吧！”老魔法師筆直地站在杜邦面前，猶如法庭上威嚴的法官正在宣讀對罪犯的最終審判詞。他說:“花園、籬笆、魔鬼藤、湖水、魚、水草、樹木、鳥雀、野獸、空氣、泥土…還有優美的風景，以上25種都屬於我科裡安神聖的、不可侵犯的私人財產，你損壞了它們、使它們受到了驚嚇、並對它們神造成了相當嚴重的負面影響，儘管你現在已經讓它們表面恢復如常，但這還不夠…”這份判詞瑣碎、龐大得讓人吃驚，它從科裡安的口中如瀑布般傾洩而出，滔滔不絕，它充分發揚了科裡安的職業優勢，加入了許多杜邦完全聽不懂的專業詞彙，將一件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說得比諸神大戰、天地末還要可怕。

看著科裡安那神聖莊嚴的樣子，杜邦心裡想笑，他本沒有用心去聽科裡安到底說的都是些什麼，等到莫里諾身體完全康復他們就可以離開，那時候科裡安還能拿他們怎麼樣？此刻科裡安的表現或者永遠都會烙在他的心底吧？這個魔法師本質貌似也不壞，只不過心太狹窄了，太愛計較了。幾天過去了，杜邦對科裡安主動攻擊他的事情已經漸漸淡忘——這就是他在青城山120年養出來的心——記著又能怎麼樣呢？論打，他不是魔法師的對手，有木匣為倚仗，勝之不武，即便勝了也不能得到什麼。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人如果心中的慾望太重，得失之心太重，就永遠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這可是修煉的最大障礙。

接下來，科裡安給杜邦安排了一件任務，要他去森林裡抓一種鳥，要活的。這種鳥的血可以幫助莫里諾的身體恢復。科裡安將這種鳥的影像印在了一枚魔晶裡，他告訴杜邦:“你知道我很忙，這裡有兩個病人需要我的照顧，小亨利。克萊門斯已經老了，這件工作不是他能勝利的，這裡只有你才能做。你在森林裡找吧，雖然它們的數量很少，但總會找到的，怎麼去抓，就看你的智慧了。當然，越快越好。這枚魔晶會讓你不至於失方向，你如果丟了它，就會很麻煩…”啊，這還是一個虛偽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