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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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一句話:知道要去哪，就必定走不了多遠…原意大約是這樣的。說得很對，計劃總是會破壞**，會破壞冒險和探索，我不知道寫小說是不是都得寫大綱，我寫雷電的時候，就沒有寫過大綱，本故事，寫到哪，想到哪，想到哪，寫到哪。但是，這本書讓我覺倍受束縛，大綱給了起點方，如果改動太大，會負法律責任，太苦悶了…前段時間我差點寫不下去了…但我會堅持完成它！]新的一天到來之前，古堡前的屍體、殘肢、血腥已經收拾乾淨，勤勞的園丁重新種植了草坪，新翻泥土的氣息和著蕭瑟的秋風飄散開來，沁人肺腑。

太陽昇起來沒多久就被烏雲遮蓋了，它的陽光甚至還來不及照耀到萊夢堡的城頭上。還不到九點鐘，空中便飄飄灑灑地下起了細雨，如碎珠、如銀針、如絲線、如薄霧，密密灑灑，滿世界都是，擋住了人們的視線。蔥綠的葉子在雨中盡情地展現著這個年度最後的生命力，經過雨水的洗滌，它們綠得那麼搶眼，綠得那麼誘人。西山上的紅葉如同在雨中燃燒的火焰，隨著秋風不停地跳動，正因為有了它們的點綴，才讓人們意識到，又一個秋天即將來臨了，即將來臨了…

天亮的時候，處理完了俘虜的弗。蘭德將艾倫公主寫的信到了杜邦的手裡。

信的開頭只是例行的問候，接著就說了派出了霍恩斯為治安監督大臣，對整個貝寧各郡的治安進行巡迴督查，同時，還特別派出了大元帥弗。蘭德伯爵專門前往赫爾維蒂亞、姆茲、香卡尼等地就籌建自治軍事宜進行指導。在信的末尾，艾倫對杜邦提出了一個私人的請求。從薩爾斯堡運回來的傷兵深深地觸動了她，他們缺醫少藥，很多本來可以活下去的士兵，因為缺少有效的治療，正慢慢地死去，她請求杜邦能配出一劑可以大範圍、大規模應用的藥劑，用以拯救傷兵的命。

艾倫還說:“林克，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份。可是，我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為了克萊門斯家族、為了貝寧忍受如此沉重的痛苦，同時還要被傷病奪去生命，一種深重的罪惡就壓得我無法呼，每天夜裡，我總會被惡夢驚醒，天吶，他們都血淋淋的，血淋淋的…林克，我，我該怎麼辦呢？除了求你，我再沒有別的路了…”看完信後，杜邦嘆了口氣，他對弗。蘭德說:“伯爵閣下，為什麼軍隊裡沒有配備足夠的醫師呢？”弗。蘭德嘆了口氣，神情顯得那麼的陰鬱，比外面的天空都還陰鬱，這還是杜邦第一次看見。他說:“當然配備了，可是，醫師們的草藥只能對普通的輕傷起到冶療的作用，較重的傷勢就只能聽天由命。每次戰爭之後，50%的傷兵會因為失血過多、炎症而死去，就算活下來的，還能重新恢復戰鬥力的，不足20%。而我們的敵人，卻有牧師，很多的牧師，他們可以令受傷的士兵迅速恢復健康…噢，天吶，殿下，聽說您會配製‮物藥‬，對嗎？那您能幫幫我們嗎？這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太重要了！”杜邦凝神思索了片刻，他拿起了羽筆，醮足了墨水，迅速寫下了一份配方，檢視了一遍之後，他遞給弗。蘭德說:“這是一份止血、化淤的配方，所需要的藥材、炮製方法以及用法、用量都寫清楚了！”說著，他又埋頭寫起了第二份。

片刻之後，他又把它遞給了弗。蘭德說“這是一份活血、生肌、消炎、止痛的藥方。都是些普通的藥材，但一定得遵循我所說的炮製方法，器具、火候、時間、藥量、水質分毫不能差，要讓最有經驗的醫師來做這個活。可以大量地生產。攜帶和使用都很方便。伯爵閣下，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嗎？”弗。蘭德的臉脹得通紅，眼眶裡甚至還蘊滿了淚水，他幾次試著說幾句謝的話，都因為嘴顫抖而無法成音。杜邦站起來笑道:“我是赫爾維蒂亞的領主，是貝寧的臣民，我也希望為貝寧做點什麼。謝的話伯爵閣下就不用說了。艾倫在信中也向我請求過，回信我就不寫了，請伯爵閣下轉告她，以後需要什麼‮物藥‬，派個人來通知一聲，我會想辦法配製出來的。”

“殿下，您的仁慈、您的謙虛和博大襟令人讚歎，但我還是要代表軍隊向您說聲:謝謝！”說著，弗。蘭德撫躬身，向杜邦行了一個騎士大禮。杜邦還了禮，扶起弗。蘭德說:“伯爵閣下，您公務繁忙，我就不留您。如您所見，我也是麻煩不斷，需要處理，需要善後。有什麼需要赫爾維蒂亞效命的，請您儘管下令！”

“好的，殿下。那就不耽誤您了！再見！”弗。蘭德一行原本是前往姆茲的，在半道之上，斥侯探到有一支馬隊行動詭異，正朝赫爾維蒂亞而來。弗。蘭德這才改變了行程，決定先來萊夢堡看看是怎麼回事，再去姆茲。沒想到正好趕上了一出大戲，並抓獲了一批大魚，這著實令他沒有料到。饒是如此，他還是得去一趟姆茲和香卡尼。俘虜則由萊夢堡的城衛軍配合他帶來的部分騎兵押解回玫瑰堡受審。

弗。蘭德出去後，片刻之間，就聽到隆隆的馬蹄聲和出發的號令聲響了起來。杜邦站在走廊上，看著掌旗官先打出了大旗，在弗。蘭德一聲令下之後，百多騎騎士就跟隨在三面大旗之後，緩緩馳出了古堡前的草坪，消失在茫茫的秋雨之中。

在弗。蘭德走後不久，杜邦也下令讓人備馬。

莫里諾、魯菲、馬龍、雷諾等，都在餐廳裡享用早餐，一身行裝的杜邦出現在庭院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魯菲問道:“莫爾，杜邦又要出去嗎？”

“是的，上次我發佈的那個任務有了些眉目，他得去看看！”

“真的？這可太妙了。我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呢？”莫里諾一怔。魯菲說:“莫爾，你怎麼忘了我還是河馬冒險隊的成員呢？我的加入害得冒險隊因此降了一級，要是能順利地完成這個任務，不但可以獲得豐厚的報酬，還可以提升等級。天吶，我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說著，她匆忙結束了早餐，禮貌地對大家道過別後，也回房去裝備行裝了。

莫里諾無奈地聳了聳肩，有些俏皮地說了句:“哦，天吶，大家都在忙，就我閒著。馬龍先生，能否給我找點事做呢？”

“當然，我正需要一個秘書，你願意來擔任這個職務嗎？”

“非常樂意。只要你不嫌我的學識太過於淺薄！”杜邦剛打馬走出古堡，就聽見魯菲在後面叫道:“杜邦，你要出門，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你也要出門？”

“是的，跟你一起，一起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寶藏。別拒絕我，怎麼說我也是河馬冒險隊的一員，為了完成這個任務，無論如何我都得跟著你去。”

“…”杜邦知道沒有理由拒絕魯菲，望了望霧沉沉的天空說“我可不懂得怎麼照顧女士，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魯菲一邊系油衣，一邊笑著說“你不去向蕾雅道別嗎？”杜邦一怔，心下一陣牽扯，掙扎了一番之後，他翻身下馬，說:“是的，我應該去！”魯賓斯基守在蕾依麗雅的房外，見到杜邦走來，他微微躬身行禮。

“您好，蕾依麗雅小姐，請問可以進來嗎？”

“是，是的…”蕾依麗雅的聲音有些慌亂“請進！”杜邦整理了一下衣衫，將油衣搭在臂彎上，推開房開走了進去。

蕾依麗雅正坐在桌邊用餐，她的食物都是杜邦特別待烹製的，既營養又能幫助傷口的恢復。兩名侍女肅立一旁。

“您的神好多了，氣也不錯。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謝謝！你，您，要出門嗎？”看著杜邦臂彎上搭著油衣，蕾依麗雅關切地問。

“是的，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杜邦的臉上始終掛著貴族式的溫和微笑，但卻沒有一丁點的熱情，蕾依麗雅看出來了，她眼神一黯，低下了頭去。

“請您放心，藥我早已經配好了，雷諾閣下會按時給你服用的。祝您能早恢復健康，蕾依麗雅小姐！”

“謝謝…”

“您太客氣了！我該啟程了，再見，蕾依麗雅小姐！”杜邦行了個標準的貴族式道別禮後，又禮貌地請蕾依麗雅不用相送，這才轉身出門。

望著杜邦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蕾依麗雅有些痴傻了。她忍不住自問:“如此彬彬有禮的貴族爵爺，不就我希望看到的嗎？為什麼當他表現得如此合格，我的心裡卻是如此的難受呢？噢，天吶，這到底是怎麼了？”片刻之後，嘚嘚的馬蹄聲傳來。蕾依麗雅站了起來，她緊朝門邊緊走兩步後，又停了下來。怔怔地發了會呆之後，嘆了口氣對侍女說:“都收拾了吧，我已經吃飽了…”洗漱之後，她又坐到前的軟椅之上，痴痴地望著細雨之中的萊夢湖，再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