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來自市政府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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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宇聽完吳凱斷斷續續的講述。雙拳握得汩汩作響，奮力往地上一捶。面猙獰地盯著對面，心中泛起團團怒火。恨不得立刻跑過去把對面樹底下那位相貌奇異村長大人一頓暴打。

這個世界總有那麼多不平事，一般人遇到，大多都是很無奈地默默忍受著。心中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傳統，忍一忍就過去。然而他們不知道他們一忍，就可能會造就更多不平事。世上最怕的不是見到有人在犯罪，而是那些人見到有人犯罪而主動選擇漠視的縱容。

如果柯宇還是跟黃小棉分手前的那個無憂無慮，一心想活著就幸福，追求最簡單快樂的傢伙，那麼今天他多半會選擇讓吳凱跟那囂張的村長和解，甚至懇求那位村長不要再追究。可惜，柯宇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柯宇，雖不至於一夜之間成起來。但是他學會了選擇反抗，而且聰明地選擇站道理一邊才出手，並且想給那位不知天高地厚村長一個重重教訓。

柯宇目光如電地盯著那位村長，還朝著那邊揮了揮拳頭。心想一會要是他叫人，群毆自己。自己先鎖定那村長為目標，先幹倒他再算。

吳凱看著柯宇滿臉怒氣，一副怒髮衝冠模樣。心中更加苦惱，怕是這回鐵定把柯宇扯進來了。他知道柯宇對自己講義氣，視自己為兄弟。但是正因為柯宇能真心待他，他才不想把柯宇牽扯進來。那位村長霸道狠辣是可見一斑的，後臺也十分強硬，他們惹不起。他曾經想勸老孃把那口池塘賣掉就算了。但他老孃一說到那口池塘就想到自己那個逝去的父親。

這些年來，他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就是靠那口池塘養活的。那口池塘不但是他們家的經濟支柱，更是她老孃對他逝去的父親的神寄託。這口池塘維繫著他母親與逝去父親的無限思念。他實在難以將其割捨，他母親則更甚。

就在柯宇盤算著如何對付那位囂張的村長，吳凱沉思著如何能把這事處理好，以便好收場的時候，一輛警車鳴著‘嗚嗚’的警笛聲，從村口疾馳而來，轉眼間，便到大夥面前。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警服皮膚暗黑，禿頭滑亮滑亮的胖子典著肚子，夾著黑公文包走下來，四處張望一下，車上還有三個年輕的警員也跟著下來了。

那位村長一見那禿頭的胖子下車，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顛顛地跑向警車，上前後，出一臉諂媚笑容，十分恭敬道:“姐夫，你怎麼親自下來。”

“能不來麼？剛電話的時候，你姐剛好才旁邊聽著了，一聽你被打了。抹著眼淚，哭鬧起來。恨不得親自過來呢。我勸了半天才好。說什麼都要讓我親自帶人下來。李三啊，你這回有惹什麼事了？”那位禿頭胖子警察暗黑臉上出不耐煩的表情，掏出一包煙，彈出一，叼在嘴上，李三便立刻把打著火機伸過為他點燃。深一口，朝著李三那張諂媚臉，皺了皺眉頭。完全無視其他人的存在。

“姐夫，麻煩你了。我沒惹事的，我是和他們做買賣的。他們不答應就算了。還打我了。你看就那邊兩個小子。特別是那個穿藍體恤小子，手特狠了。你看我這都快讓他踩斷了。姐夫，叫你的人把他們抓起來。”這李三村長還真能睜眼說瞎話，顛倒黑白翻手間。出一臉委屈，好樣自己完全是隻小綿羊，被俯視耽耽群狼圍著。

“哪邊兩個？怎麼看像兩個學生？”那胖子警官昂起頭目視前方，用胖手指指了指前邊的柯宇和吳凱。

“姐夫，你別看他們是學生下手可狠了。剛我們幾個人都打不過他們。你可得小心點。”李三村長吃了虧，受了教訓，訕訕地好心提醒他那位後臺姐夫。

柯宇見來一輛警車，皺了皺眉頭，有點鬱悶地朝著吳凱說:“怎麼來警察了？誰報警的？”

“唉，還要誰報警？那些警察就是李三村長叫來的，那禿頭的警官是河西派出所的副所長也就是李三的姐夫呢。這下怎麼辦呢。想不到，李三那麼狠。直接找來他姐夫。芋頭，不好，我們可要吃上牢飯了。唉，是我連累你了。”吳凱一見警車開過來，就知道事情不妙，伸手捏了捏額頭，嘆一口氣，臉鐵青著，心中猶如掉進了冰窟窿，全身冰涼，直冒寒氣。

柯宇一聽吳凱說那胖子是那位李三村長的親戚，明白過來，原來那胖子副所長就是這位村長大人的後臺了。難怪那位叫李三的村長能在村裡作威作福，有這麼一位副所長的姐夫在後面撐著，的確沒多少人敢惹他。

“一會小心點，看我眼神行事。”柯宇一邊吩咐吳凱小心，自己也提高警惕起來。一邊想一會那胖子要是直接抓我們，要不要抵抗呢，要是抵抗了，肯定會被他們直接扣上拒捕罪名，就讓他們有了藉口我們。要是不反抗讓他們抓了，又該如何脫身呢。

柯宇皺著眉頭，思前想後，沉思半響，突然舉手一拍腦袋，大叫一聲:“有了。”就立馬掏出手機，捻動拇指，發了一條信息後。然後神平淡，只是雙拳握得緊緊的。

正深陷憂慮的吳凱被柯宇突然一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一手抓住柯宇肩頭，急急地問道:“芋頭，怎麼了？”

“沒事，沒事。凱子，一會他們要是抓我們，我們千萬別動手。讓他們抓好了。”柯宇伸手輕拍幾下神慌張的吳凱，一臉平靜的說道。

這會，那位胖子所長和李三村長終於敘完話了，帶著三位年輕的警員過來。到了跟前，那胖子所長立刻指著柯宇和吳凱，一臉平淡的說:“把他們抓了，他們涉嫌故意傷人，打架鬥毆。”

“是，所長”三位幹警整齊地應聲而動，立馬上前拿出手銬扣了柯宇和吳凱。壓著他們兩個回警車。

柯宇和吳凱都一臉平淡，不反抗，也不亢聲。隨他們抓。可駱小倩，卻忍不住，立馬上前舉起蔥指指著那四人高聲大怒道:“你們怎麼就這樣抓人？你們搞清楚什麼事了麼？你們是這樣做警察的麼？哼！”

“是啊，是啊，你們怎麼能這樣抓人啊。”方梅見柯宇和吳凱被抓了，頓時驚慌失措，心中沒注意。

“呃，哈哈，我們做事，不用你們教。學生妹，這不管你的事。走開吧。”那位胖子瞧見這位清新靚麗學生妹，竟然敢幹涉他們辦事，有些樂了。也不再搭理她。至於方梅的話直接無視了。

這時，柯宇聽到駱小倩的話，才醒起還有這個彪悍的小妞在這裡，怕她一衝動，與這些傢伙發生衝突就麻煩了。趕緊高聲喊道:“駱小倩，你別說話了。你照顧一下方阿姨，我們沒事的。很快就回來的。相信我。”駱小倩還真想上前，扯著這位胖子所長，可正準備動手，就聽到柯宇的話。頓時，怔了怔。

那位胖子已經跟李三村長作別上車疾馳而去了。駱小倩回神過來，一看警車已經開動離去了，狠狠地‘哼’一聲，掏出小巧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完了，趕緊跑到方阿姨身邊，輕聲低對她說:“方阿姨，我們也跟著去。”

“啊，嗯，嗯，我們快跟上去。”方梅現在完全失神，聽得駱小倩一說，跟著去，連忙一手抓住駱小倩，神慌張地急急腳一起向城裡跑去。

李三見柯宇和吳凱被自己姐夫抓走了，方梅又慌神了，心中暗喜。想到不久，方梅就要來求自己去說情把吳凱放出來，到時，那一口池塘還不手到擒來？想著就心中得意，不哈哈大笑起來。

城西派出所院子裡，那位胖子所長下車後，就扭頭對著三位警員中稍微年長一點的嘟嚷一句:“李隊長，你帶這兩個小子進拘留室關起來。先關上幾天再說。”

“是，程所。程所，要不要我們好好‘招呼’一下這兩個小子？”那位姓李的隊長，有心巴結這位胖子所長，竟然建議‘招呼招呼’這兩個學生，心可不是一般的黑。

“算了，兩學生，太了。出人命來可不好收拾。先關著。誰也不讓見。”程大副所長，朝那位李隊長，擺了擺手，夾著公文包，上樓回自己的辦公室去。

柯宇和吳凱就被那位李隊長壓到一間拘留室直接關起來。

就在柯宇和吳凱被關進拘留室的時候，河西派出所大廳裡就出現了一位英姿颯女警花。這位漂亮的女警花就是韓琳。她是市局裡上班的，剛才突然收到柯宇的信息說，柯宇可能被抓到河西派出所來了，叫她過來，疏通下。於是她就趕忙跟領導打個招呼，風風火火地跑到河西派出所來。一進大廳立即找值班警員劈頭就問有沒有兩個學生被抓到這裡，你們有動手打他們一類云云。

這值班警員被這位美女警花兜頭，一通嘴，得糊里糊塗的，翻炒了半響，才吶吶地道:“沒有記錄過抓過兩個學生。”韓琳聽了，怔了怔，隨即想到，柯宇不可能對她說謊的。又想了想，會不會那位領導抓的。她在市局幹了兩年也清楚其中一些彎彎道道的，想想有這可能。立即對那值班警員高聲說，我要見你們領導。

就在韓琳在河西派出所大叫要見他們領導的時候，程大副所長正優哉遊哉地坐在辦公椅上喝著一壺龍井，輕籲一口氣，嘴了哼著一首不知名小調，胖乎乎手還時不時抹一把光禿禿腦袋。顯得十分愜意悠閒。

陡然，一陣急促電話鈴聲響起，程所長一伸手，抓起辦公桌上紅固定的電話隨意的道了一句:“喂，哪位？”

“程朝光，馬勒戈壁，你又給老子惹什麼事了？馬勒戈壁，真少看一下，都出事，你們那班龜蛋，不想幹了，是不？”電話那頭傳來一把渾厚嗓子十分惱火地叫罵著。

“司馬所長，這是怎麼了？我沒幹…，呃。所長，你別急，慢慢說說到底是啥事？”程大胖子剛想否認沒幹什麼事的時候，突然醒起，剛剛自己親自出去抓了兩學生呢。只好打住話語，趕緊向正牌所長問道。

“馬勒戈壁，程朝光，老子問你，你是不是剛抓了兩個學生？馬勒戈壁，淨給老子惹事。”司馬宗一手抹一把額頭，怒氣衝衝吼道，心中老子又要給你們這班龜兒子擦股了。

“那個，司馬所長，好像有這事，可能下面的人抓的，我給你問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程大胖子聽出司馬宗十分憤怒，不敢說自己抓的人，連忙推說是下面人抓的。若是出事，可以推脫開去。

“馬勒戈壁，程朝光，你現在立刻去放了那兩個學生。馬勒戈壁，市府裡都直接電話打到我頭上詢問了。你馬上給我放人了。完事了，再跟你算賬。”司馬宗‘啪’一下掛了電話，暗罵幾句，馬勒戈壁，平心靜氣後，才又拿起電話接通後，恭敬地低聲細氣說起來。

程大胖子一聽司馬宗要他放人，心裡就咯噔一下。心想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兩學生，就驚動市府過問了？難道那兩學生後臺很硬？一想到這裡，就坐不住了，立馬掙扎站起‘嗖’地躥出去，找李隊長放人，賠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