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扮豬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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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宇匆匆地趕緊鍾哥的桌球室的時候，鍾哥正在和一班小混混模樣的傢伙圍在一張斯諾克臺邊，指點江山，頗有氣派。

鍾哥一見柯宇走進，立刻向他使個眼，然後裝作沒瞧見他。繼續和那些小混混歡聲笑語。柯宇瞧著鍾哥眼，立即心中瞭然，不動聲地靠過去。就見一個身穿花格襯衫大叔，正和一個穿黑體恤小平頭在賭鬥。

小平頭正趴桌面觀察球路，心中盤算著擊球后球的走勢。花格襯衫大叔則是吹了幾個口哨，然後大嘴一張出兩個鋼板牙，哈哈大笑道:“黑仔，你輸啦。別看了。你已經無力迴天。趕緊掏錢，是條漢子就快些。輸給哥哥，就要心服。哈哈…。”

“哼！你也就敢欺負下我新手，有本事和鍾老闆單挑去。”那個叫黑仔的傢伙一臉的不服，但是也從衣兜裡掏出兩張百元大鈔，朝著花格襯衫大叔甩過去。然後順手把球杆回杆架，走到飲水機旁邊拿了個紙杯，接了杯水，昂頭‘咕嚕’喝下，坐到旁邊一張椅子上耷拉著腦袋。

“不是我吹，這裡除了鍾老闆外，還真沒人是我的對手。哪個不服，都可以上來鬥過，我賭兩百。”那花格襯衫大叔一邊豪言壯語，一邊抓起兩張百元大鈔往臺上一拍，頭顱一揚，宛如得勝的將軍凱旋而歸的模樣。

四周的人你看我，我望你。面面相窺，竊竊私語，就是沒人敢上去跟花格襯衫大叔賭鬥，看來今晚這花格襯衫大叔在這裡贏了不少人。氣勢上完全壓住了眾人。

這時，一個軟弱弱的聲音從後來傳來。

“那個，能賭花臺不？”柯宇又開始了他扮豬吃老虎之旅，怯生生地朝花格襯衫大叔輕聲道。

眾人都回過頭來，見一個學生哥模樣的少年，竟然敢出聲接賭，還說要賭花臺。頓時，鬨笑起來。有說，這小子，真是菜鳥啊。玩花的還敢來跟人家玩斯諾克的對賭。錢多得沒地方花麼？有說，這個傢伙是不是白痴啊。玩花明顯不是一個水平的啊。一時間，眾說紛紜。

花格襯衫大叔抬頭雙眼瞪了瞪打量一下柯宇，見他完全一副純情學生模樣。心想這小子都沒長齊，技術就算好極都有限。於是，舉起左手一揮，大聲吼道:“別吵，哈哈，那個學生，你真的要跟我賭？跟我賭可是兩百一局的？”柯宇身體微微抖了抖，伸出左手，指著一張花比賽用臺，緊張兮兮地說:“那個，要是那個臺，我就賭。兩百就兩百。”花格襯衫大叔拿起來臺上兩張百元大鈔，往衣兜一，朝柯宇走過來，笑眯眯道:“小子，你既然要送錢給我花，那我也不客氣。鍾老闆，整理球檯，我和這小子賭一局。”柯宇默不作聲，嘴角兩邊翹了翹，轉過身，從杆架上，輕出一支桿，走向花臺。心中已經用手做出一個‘v’字了，這魚兒終於上鉤了。

“小子，別說我欺負你，讓你先第一杆。”鍾哥乾脆利落整好臺後，花格襯衫大叔有心試探一下柯宇，故作大方讓他先發。

“那個，好的。”柯宇一心引誘這大叔入壑，閃閃縮縮走過去，弓著，假意目測一下，架起杆子，用力一捅，白球猛地出去，‘砰’一聲，桌面上呈三角形集一起的球迅速散開來，桌面一片凌亂，竟然沒一個進。

眾人先是一晃，隨即哈哈大笑。花格襯衫大叔也掩飾不住笑意，發出‘嘻嘻’幾聲，朝白球方向走過去，架起球杆，隨手一捅。就見白飛速碰撞一個球，被碰撞那個球飛速進。是2號球。白在一旁旋轉，然後慢慢停下來。花格襯衫待白停下來後，再跑到另一邊去，擊白球，沒意外，再進一球。第三次擊球時，沒進。

輪到柯宇擊球，在到一個很令人到意外的位置上去，從他站的位置來看，想進球不是不可以，但是就碰撞太多，容易失球，他在落後二球的情況，站這裡擊球明顯是不一個明智的選擇。但是他帶眾人不解的神情站到那裡去。做出很生澀擊球動作，白球平平的滑出去，從一個奇怪的角度一連碰了二個球，被碰的球通通進。

站在旁邊觀戰的眾人，登時，生出同一種覺。就是這個傢伙運氣太好，這樣都能進。看他擊球姿勢和角度完全是不專業的嘛。

花格襯衫大叔同樣也覺柯宇運氣真是不錯。但是他知道不是單靠運氣就能贏了的，想贏還是需要實力的。他觀察一下桌面，走到一個較好的位置，用力一擊，球進，再擊再進。兩球進。可惜第三擊，卻不進。

柯宇偷偷觀察下這大叔的打法，進退有度，看得出來這大叔球技還真不差的。心裡暗贊下。輪到他擊球，這會他則是真的顯得平平穩穩的，擊一進球后，就打不進了。

眾人見他如此便嬉笑起來，有的人說，看吧，這小子的運氣終於到頭。有說，就這水平，趕緊認輸給錢吧。

花格襯衫大叔，看著柯宇這平平一擊，心想這小子就這水平還敢跟我賭鬥啊。趕緊打完收錢。於是快速站到白一旁，隨便瞄一下，就反手擊球，‘砰砰’連進兩球。心裡樂開花了，第三擊，也就隨意一些，心想哥哥我逗你玩一下，反正我桌面上算上黑8也就還兩個球。那小子還要進四個球才能打黑8怕什麼呢。結果明顯，這一擊，沒進。

柯宇一瞧這花格襯衫大叔的動作就知道怎麼回事，嘴角兩邊上揚一下，心中暗笑，機會來了。趕緊上前，目測一下，又站到一個眾人想不到的位置上來。架上球杆，用力一擊，白兩碰兩球，兩球俱進。這時，觀戰眾人譁然。柯宇沒理會觀戰的人，走到另一邊，目測了好一會。才隨後一擊，球又進。此刻，眾人都認為柯宇再進一球就鐵定要贏。但是，意外有出現了。柯宇這一擊，竟然不進。在眾人暗叫可惜的時候，柯宇退到另一邊去，嘴角明顯上揚著，出一閃而過笑容。但是這時，眾人都讓桌面引過去，沒人注意到，這傢伙在偷笑。

花格襯衫大叔在柯宇第四擊時候，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生怕這小子，這一擊得手。那自己基本算是輸定了。然而結果只是讓他自己覺得真是瞎擔心一回。在輕籲一口氣後，掛著滿臉笑容上前擊球，輕鬆把除黑8自己要擊的最後一個球送進後。再仔細觀察一下，發現這下麻煩了，黑8球，剛剛躲在柯宇需要擊的球后面，而從現在白球的位置來看，本碰不到黑8球，更不用說把它送進了。他沿臺邊徘徊好幾次，還是想不到那個角度能使黑8球進。如果他這杆不進，柯宇只要不犯渾，那基本意味著他要輸。心中一生出輸的念頭，立刻就讓他打消下去。隨即想到，我打不進，這個角度，他也不一定能進。哼，就讓他來打。於是，他就示意柯宇上前擊球。

柯宇這時，出平平淡淡地神，好像這球贏不贏都沒關係的樣子。上前目測一下，架上球杆，擊球，進。桌面上就只剩孤零零一個黑8球了。這時，眾人眼睛瞪大大的，心都提起來了，知道勝負關鍵就看此刻了。花格襯衫大叔更是把頭探出來，眼睛直直地看著柯宇，心裡祈禱上帝讓柯宇快犯渾。可是，他不知道柯宇本不信上帝，不歸上帝管的。在眾目癸癸之下，輕鬆把黑8球送進去。完事後，把球杆豎起，左臂夾在前，拍拍手。

眾人神情各異，怎麼想都想不到，柯宇會這樣贏了花格襯衫大叔。這傢伙簡直完全靠運氣的嘛。當然眾人之中鍾大老闆心裡是暗暗偷笑的，卻偏偏跟著眾人起鬨胡鬧。還大大咧咧叫起來。

“這傢伙，真是靠運氣的。都不講技術的嘛。”眾人一見鍾大老闆都這樣發言了。立刻爭相評說，柯宇完全踩了狗屎運，靠運氣贏的。不甚光彩云云。

“那個，是不是要給兩百我了。”柯宇偷瞄到鍾哥又朝自己使了個眼，便朝著花格襯衫大叔吶吶地道。

“小子，老實說，這一局輸得我不服，大家都看見了，你只不過運氣好點，不是靠技術贏我的。這兩百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和我再比一局，這一局要比斯諾克臺的。如果你贏了，我再給你兩百，怎樣？”花格襯衫大叔明顯不服氣，竟然誘惑柯宇再跟他賭一局，雙眼緊緊盯著柯宇，生怕他不答應。

“那個，我…我不大會打斯諾克臺的…，可是你要賭，我也陪你賭一局，說好只限一局哦。”柯宇快地接過兩百大鈔，捏在手裡好一會才進衣兜，對著這個大叔吶吶地說道，心中卻樂開花。剛剛鍾哥使的眼，跟著起鬨就為了讓這廝上鉤，這廝還真乖乖地上鉤。

花格襯衫大叔一見柯宇答應，立即讓鍾哥去準備臺子。鍾哥竟然提前準備好臺子了，直接叫他們過去。看來鍾大老闆早就算計好，再黑這廝一回了。

這回，花格襯衫大叔不讓柯宇首發了。而是搶先開始了。柯宇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二十分鐘後，柯宇再度以好運氣加微弱優勢贏了。這下，花格襯衫大叔沉默好一回，朝柯宇甩了兩張百元大鈔。哼了一聲，帶著幾個傢伙結賬後快速離開。

柯宇正捏著四張票子在嘻嘻地笑。這時，那穿黑體恤叫黑仔的傢伙走過來，拍拍柯宇的肩頭，微微一笑道:“小兄弟，球打得不錯嘛。”

“呃，那個，運氣好，運氣好。”柯宇扭頭就見這小平頭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出什麼，還是趕緊推說運氣好。

“嗯，那個你運氣確實不錯，但是你的球技卻是更好。放心，我不會對柳大頭說的。你幫煽了他的面子，我還要謝謝你呢。”這叫黑仔竟然直接把手搭柯宇的肩膀上，作一副親密狀。惹得柯宇尷尬地推了推。

“那個柳大頭，做什麼的？什麼背景？”柯宇心中緊了緊，想不到還是讓著小平頭看出來。好在他跟那柳大頭好像不對路。趕緊向他打探下柳大頭的背景。

“柳大頭只是他外號，他原名好像柳明光，在南區混的，反正你這段時間少去南區就是了。過段時間他就忘了。他這就因為容易忘事，才讓叫柳大頭的。”這小平頭看柯宇能扮豬吃老虎，佔柳大頭的便宜，心中也親近幾分。

“呃，他不會那麼小氣吧。也就四百塊而已。”柯宇一聽柳大頭是南區混的，雖然他少過南區，還是有點擔心的。搞不好哪天，那傢伙得知自己在扮豬吃老虎，佔他便宜。肯定回來找他麻煩的。

“呵呵，別擔心，要沒人說穿，憑他柳大頭，想不到的。好了，我要走了，記住我叫劉子輝，大家都叫我黑仔，過南區玩，可以找我。”

“嗯，好的，黑仔兄弟，我叫柯宇。”柯宇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心思，管他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