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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畫舫上的甜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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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城中最紅的店家便是天青茶棧。

它賣的不是茶飲,而是與茶有關的各種菜餚、點心,以茶入菜為主要,再將自產的茶葉擺放在入門就能瞧見的櫃檯旁,菜單上註明什麼菜用什麼茶葉烹調,用完餐的客人則附贈一晚特調茶,喜歡的話,能買包茶葉回去試試。

此外也還歡客人“外帶”像茶凍、茶葉蛋、茶香蒸糕等小點心都能邊走邊拿著吃,若是趕路的便不用等,拿了就走,方便又止飢。

而天青茶塢是以茶制美容品為主打,杜雲錦運用現代概念,在茶塢內開闢了幾間小屋,專供貴婦閨秀們做臉、敷臉的私人空間,也給等候的客人們提供茶點,讓她們能悠哉悠哉地喝英式下午茶,聊聊是非。

另外還有販售手做茶葉商品,諸如茶葉枕頭有安身作用、以棉布縫製的茶包內入茉莉、珠蘭、桂花、玉蘭花、櫃子花、秀英花等烘乾花瓣,一能做香包使用,嗅聞則神清氣,二能當花茶沖泡,養顏美容、有助提神。

茶葉的用途還不知這些,什麼錢都想賺的杜雲錦網羅老祖宗的華,茶麵膜能美白、能祛斑、能治痘;香香包泡腳用,除腳臭;茶葉磨成粉的月事包能消毒殺菌,比包草灰的月事包更受歡,女子一見幾乎都不會錯過。

她還用茶葉調製滷包,用來調理質更入味,味道清香。

天青茶棧、天青茶塢原本只在金寧城的城東、城西各開一間,可是獨特的商品和標新立異的推廣方式讓城裡百姓趨之若鶩,於是沒多久以驚人的速度分號陸陸續續開設,短短子裡遍佈各省城,連偏遠小鎮也有。

茶葉賣到缺貨的情況真的很可怕,沐昊然連忙買下數千頃山坡地種茶,茶園多達三十二座,而且是以他的名字置入,是他個人私產,與沐府的公產無關。

茶行大賺錢,趁著大過年沐昊然包下自家茶棧,從過午後到點燈時分都不斷酒,宴請各茶行、茶園的掌櫃和管事與夥計們同樂。

“來來來,再多喝一點,今年大少爺帶著我們發財,我們敬大少爺一杯,不…嗝,不醉不歸…”

“是呀!大夥都過了個荷包滿滿的年,大少爺,我老胡敬你了,你讓我服氣!”

“嗚…大小姐終於能瞑目了,咱們大少爺出息了,我趙忠沒…嗚…沒辜負大小姐,大少爺能獨當一面了,我…嗚…我高興呀,死小,還不給老子倒酒!”說是高興,卻哭得淅瀝嘩啦,酒以碗接著一碗喝,趙的爹趙忠是三座茶園的管事,也是趙雁如當年出嫁時的陪房,替她管著陪嫁茶園。

他們一家人和沐昊然最親近,雖然已脫了奴籍,仍視他為主子,一家子的忠心是沒話可說,除了趙以外的五個兒子都在茶園做事,連女婿有空閒也會來幫忙。

“爹呀!你別哭了,你的哭聲很難聽…啊!痛、痛,你輕點,別老子打死兒子…”他說的是實話嘛,他爹滿臉眼淚鼻涕的,叫人看了好難為情,不敢認爹。

趙忠的手勁大,往兒子後腦勺搧下一巴掌,拎著他耳朵大聲道:“老子哭聲難聽?那你是什麼,烏鴉聒噪?”一群喝得有點醉的男人因他的話都笑了,男人有酒就是知己,把酒言歡,百無忌。

“爹,大少爺在呢!你別失態。”趙很無奈的扶著醉得搖搖晃晃的老爹,喝得不多的他也被酒氣燻得快醉了。

一提到大少爺,趙忠就老實了。

“大少爺,老奴敬你,能看你振興茶園,老奴死而無憾。”他覺得這一生值得了,沒白過。

“忠叔言重了,是我從前耽於逸樂而不求振作,沒能早讓你們過上好子,是我的不是,我自罰三杯酒。”沐昊然豪的一仰頭,痛快地幹下三大碗白乾而面不改

逞強,都大舌頭了還硬灌,不怕喝多了酒中毒…扮成小廝的杜雲錦也被灌了幾碗酒,但是她有節制,聰明地不讓自己喝醉,混在一堆爛醉如泥的男人當中,她得保持清醒,要不然被人“撿屍”了,那真是想哭都不出眼淚。

她唯一不滿的是到底是哪個混蛋把酒杯換成碗,那一碗酒分量之多,一下肚,胃袋都滿了。

“大少爺此話才叫老奴們羞愧,要不是我們只會守成而不會創新,茶行的規模會更大。”幾十年的老手不如初出茅廬的小夥子,說不慚愧那是自欺欺人,他們都習慣等客人上門買茶,沒想過用更積極的法子賣茶。

“葉掌櫃忒謙了,我也是機緣巧合琢磨出一些門道,且說沒有在座各位的大力支持,我也沒辦法做到如今的規模,再幹一碗以示謝。”飲酒如飲水,沐昊然喝得乾脆。

“哎呀!大家也用不著互相吹捧了,喝酒嘛!只求個痛快,咱們今天個個是酒國英雄,沒喝到吐不許走。”這話引起鬨堂大笑聲。

“老胡這話說得我愛聽,咱們都別忸怩裝閨女呢!大氣的喝酒…喂!小子,說得是你,咱們個個喝得臉紅脖子的,就你還是細皮的白斬雞,一碗一口乾了,否則我們壓著你灌整缸。”扭扭捏捏的,真看不順眼。

小子?他是指…杜雲錦左看看、右瞧瞧,筍般的纖指指向自個兒的鼻頭,“你說我?”

“不是你是誰?喝!”一碗滿斟的酒往前一推,還因為推得過急而濺出幾滴酒,溼了桌面。

看著滿滿的一碗酒,她頭皮都麻了,“我…我的酒量不好,怕酒後失態,你們乾杯…呃,幹碗,我隨意。”

“什麼叫你隨意?酒量是練出來的,以後還要跟大少爺出來見世面,不會喝怎麼成?大家都是男人,你若醉到扯發嘶吼我們也會當沒看見。”老胡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