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咬斷絲韁尋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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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動氣,一用力,更覺無法支持,才邁了一步,腿雙突然一軟,身子無法自主的向前仆倒下去。
鵬城白風雖然沒被鈴馬踢著,卻也嚇了一跳,驚魂甫定,突見雲中鶴向前倒了下來,粉臉一變,嬌呼一聲,飛身撲了上來,左臂一抄,摟起雲中鶴倒下的身體,關懷的說道:“雲弟,你…”雲中鶴蒼白的俊臉掠過一片紅暈,模糊的星目凝望著那近在四五寸嬌紅的豔麗面孔,吃力的笑笑道:“小姐,虹影不認得你,所以才會攻擊你,寶馬都有烈,你…你不會殺害它吧,有…有一天,它也會如此忠於你的。”-鵬城白風粉臉上又掛上了兩顆淚珠,悽聲道:“雲弟,你…你只關懷它!”雲中鶴有點茫然的道:“小姐,有一天你也會關懷它的。”鵬城白鳳嬌聲道:“我不要它。”雲中鶴身子猛然一震,星目中閃過一絲冷光,但只一瞬便消失了,平淡的笑了笑道:“它還不如它雙親倖運,上一代老宮主曾疼愛過它雙親。”鵬城白風嬌柔而微帶幽怨的道:“祖爺爺在世除了疼愛鈴馬以外,也很疼愛我與爹爹,你與祖爺爺完全不同,你只疼愛鈴馬,而…而置我於不顧,你…你不理我的請求,不管人家的痛苦,你…你只知道記…記恨我,人…誰沒有錯,你…你就永遠不給人家一個改過的機會。”隨著幽幽的語聲,她美眸中又滾下兩顆晶瑩的淚珠。
雲中鶴心頭輕輕震盪了一下,無神的星目在鵬城白風嬌豔悽惋的人粉臉上打了個轉,誠懇的笑了笑道:“小姐,你完全錯了,在雲中鶴心中,對你展家,除了恩以外,永無怨恨之念,你祖爺爺賜給我的太多,而我能報答他的只怕已沒有多少了。”話落淒涼的笑了笑,他心中想得太多,但他能告訴人的卻太少,他想把自己的事,完全讓自己來承擔。
鵬城白鳳急迫的脫口道:“我不需要你,永遠不要。”雲中鶴淡然的笑了笑道:“是的,小姐鵬城與金碧宮聯合,天下將無敵手,雲中鶴就是想報恩亦無出力之地。”話落倏然一掙,脫出鵬城白鳳的懷抱,蹣跚的退了三四步,重又靠在楓樹之上,抬眼註定鈴馬道:“虹影過來!”鵬城白鳳怔怔的看著雲中鶴,她覺得自己受了太多的委屈,美目中的淚光此刻更濃了。
雲中鶴暗自一咬銀牙,伸手抓著馬上的韁帶,吃力的解著。
鵬城白鳳芳心一震,忍不住縱身掠到雲中鶴身前,伸手抓住他雙手門脈,嬌怯的道:“不許你再誤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雲中鶴冷漠的道:“小姐,雲某求你給我留一步後路的餘地…”鵬城白鳳已無法控制內心的動,應聲道:“雲弟,假…假使你那麼恨我,你可以打我罵我,我都能忍受得了,別…別這麼冷落我,你…你是白劍鈴馬之主,不能放走鈴馬。”雲中鶴淡漠地道:“雲某並非金碧宮主,小姐,假使你真的不要此馬,雲某想放掉它。”鵬城白風悽楚的搖搖頭,美目中緩緩出一種絕望的光芒,緩慢的鬆開雲中鶴的腕脈,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玉瓶,伸手放在馬鞍上,左手突然握住白劍劍柄,嬌聲道:“雲弟,瓶中之藥可以解你身中之毒,願上天憐念,你我來世別再有會。”話聲一落,右肩倏然向外一伸,錚然一聲龍,拉出了滴血劍,白光一閃,已抹向粉頸。
雲中鶴聞言一怔,抬眼間俊臉然大變,厲聲大叫道:“小姐,你瘋了。”隨聲雙手用盡平身之力,一推楓樹,整個身子,閃電撲了過去,他看不清鵬城白風左臂的位置,情急之下,雙臂一圈,把鵬城白鳳整個玉頸圈了起來,兩人的臉龐幾乎貼在一起了。
鵬城白鳳已冷的芳心已再起溫意,她可以閃避雲中鶴撲來的身體,但是,她不願閃躲,憐惜的垂下了左臂,她嬌柔的道:“雲弟,原來你還疼我。”雲中鶴身上僅存的潛力在這一衝一撲之際,已完全用盡,整個人幾乎已成了虛脫狀態,他模糊的星目盯在鵬城白鳳朦朧的嬌靨上,吃力的道:“小姐,別…別再做那…那種傻事。”聲落,圈在鵬城白風粉頸上的雙臂突然一鬆,身子軟滑下來,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恍惚之中,他聽到鵬城白鳳驚叫一聲。
昏中,沒有時間的存在,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雲中鶴睜開了星目,首先,他看到鈴馬,繼而,他又看到周圍肅立著的許多錦衣人,這些人,他都見過,俱都是鵬城來的,在他身前八尺之外,靜立著那兩個老太婆,但卻不見鵬城白風。
雲中鶴深了一口冷氣,突覺體內真力充沛,內傷豁然而愈,不由怔了一怔。
這時,隨鵬城白鳳前往滴血谷的老婆婆突然移步走了過來,慈祥的臉上,十分嚴肅。
雲中鶴緩緩站起身來,覺得際沉重,低頭一看,只見白劍已懸上,本能的把右手一伸,映血環竟然也在腕上,不由茫然一怔,他知道這些都是鵬城白風的,但卻不見她的人,當下緩緩轉頭向身後望去。
果然,鵬城白風就在他身後,只見她嬌靨蒼白無血,額上汗球滾動如雨。
雲中鶴紅潤的俊臉搐動了一陣,默默轉身向鵬城白風走去。
突然,一個嚴肅的聲音道:“白風右衛無畏女祝雲娘晉見金碧宮主。”雲中鶴一震,止步轉過身來,他面前兩尺處,肅立著那個走來的老婆婆,她手中拿著一封信。
無畏女祝雲娘一見雲中鶴轉身,急忙恭聲為禮,雙手把信託了上來,低聲道:“宮主請看此信。”雲中鶴伸手把信拿過來,一邊拆一邊沉重的道:“雲某並非金碧宮主。”聲落已把信拆開,展開信箋閱讀起來。
誰也不知道那信的內容,但由雲中鶴那張一向平靜的俊臉上的變化,他們可以猜測得出事情並不尋常。
緩慢的把信放回信封中,雲中鶴深深的了口氣,對無畏女祝雲娘沉重的道:“前輩,老展鵬一定把詳細情形都告訴你了,唉,晚輩沒料到事情會牽扯得這麼廣泛,難怪四大天門中的南天門,一直暗中維護著血碑,我相信,在最近期內,其他三大天門也會相繼出頭的,你們現在就回鵬城去口巴。”無畏女祝雲娘有些不放心的輕聲道:“宮主如此稱呼,老身委實擔當不起。”話落稍停,沉重的道:“宮主,老身相信你不會違背老宮主的意思的。”說話間,雙目誠懇的緊盯在雲中鶴冷漠的俊臉上。
四周鵬城的屬下,個個臉現茫然之,他們只知道大漠鵬城找尋了多年的老宮主已亡身滴血谷中了,但可以無畏女祝雲娘要率眾回鵬城而不圖報復,倒完全猜測不出是為了什麼?
雲中鶴掃了四周眾人一眼,伸手提起鈴馬的韁繩,在它手觸韁繩的一剎那,星目中突然出駭人的寒芒,鈴馬使他想起了無邊的仇,如海的恨,自身的與恩人的,這些的製造者,出於同一群人的手中。
無畏女祝雲娘一雙目一直盯在雲中鶴臉上,一觸到那冷漠的光芒,她心中立時打上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雲中鶴淡然的笑了笑,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無畏女祝雲娘不安的輕聲道:“宮主,你的眼神使老身擔心,老展鵬曾告訴過我你的個,但是為了解除你與小姐間的誤會,為了使你答應繼續擔承這負重擔,我們不得不把真象告訴你。”雲中鶴淡漠的笑了笑道:“這擔子我並不覺得重,前輩,你們回鵬城去吧,當我們有一天重會之時,山仇海恨也許已消除了,這是金碧宮的恨,也是雲中鶴本身的。”話落雙足一頓,已飛身於馬背之上。
無畏女祝雲娘擔心的道:“宮主,當年老宮主就吃虧在自信心太大,而忽略了眾寡之別。”雲中鶴一勒馬韁長笑道:“老宮主的一切,雲中鶴都要繼承,哈哈…前輩,你們回去吧!”笑聲昂震耳,動人心絃,話落雙腳一夾馬腹,就起程。
突然,一個嬌聲高呼道:“雲公子,你恨不恨我?”雲中鶴聞聲一怔,尋聲轉過頭來,只見豔紅此時正仰著一張帶有稚氣的嬌靨,美目中充滿慌恐不安之,在她身邊,垂頭立著那個獨目老者,滿面愧疚與不安。
雲中鶴回頭看看盤膝靜坐,臉已轉紅潤的鵬城白鳳,笑道:“豔紅,你想我會恨你嗎?因為你,才使我知道更多我所不知道的事,也許,我該謝你們才是。”話落又催馬行。
獨目老者豁然抬起頭來,獨目中充滿了的光芒,豔紅忽又叫道:“雲公子,你恨我家小姐嗎?”雲中鶴緩緩仰起俊臉凝視著楓樹枝丫間透下的耀眼光,楓樹下閉目靜坐的鵬城白風那美豔人的嬌靨上則不停的動著。
良久良久,雲中鶴收回了凝視空中的目光,緩慢而誠懇的搖了搖頭,腿雙一夾馬腹,鈴馬溫順的舉動巨蹄向前邁去,一陣悅耳的清脆鈴聲,隨之響起。
鈴聲震盪著眾人的心絃,他們誰也沒有與雲中鶴說過話,該談不上什麼情,但是,這冷漠少年的離去,都使他們覺得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