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錠色的日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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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劍眉倏然一變,星目一轉,就在八面吹來的狂風快要近身之際,雙足猛然一點地面,凌空起三丈多。
冷雲觀主見狀,老臉上狠光一閃,倏然向前跨上一步,雙掌一揚,突然看見雲中鶴雙目正盯視著自己,心念一動,閃電忖道:“此人端的狡詐無比,我的心意他竟然早已看破了,哼,道爺看你能防備幾時。”念頭一動,立時垂下了雙掌,也許,他以為八個道人已搶制了先機,下手機會很多,不用之過急,失去勝算。
八個道人平可能已打慣了這等陣仗,雲中鶴一騰身,他們倉促之間失去了目標,已發出的掌勁已難收回,看來似已形成了相搏鬥之局,哪知,就在這剎那之間,突聽其中發號之人沉聲道:“錯開。”八個道人聞聲身形同時一錯,每人的面前正好錯出了一道通過掌風的空間,但見人影如穿花蝶似的一閃,八人已同時移動了方位,八道罡猛無倫的掌風,也已消失於無形中了。
雲中鶴懸空的身子,突然向下一沉,就在八個道人移位之後,才轉過身來的一瞬間,他已落身於原位了。
似乎都沒想到雲中鶴會降落得如此之快,八個道人同時一怔,突聽發令之人沉聲道:“八方風雨。”一聲令下,八人齊動,間隔的時間,也只不過是眨眼一瞬而已。
八方風雨並不是招名,而是一種他們之間約定好的攻擊陣式,但見八人,掌風上下拍擊,平擊前,高罩頭頂退路,相間出掌,掌影厲風,密嚴如牆,使人找不出一絲退卻之路。
一見這等嚴密陣式,胖老者緊張的臉稍微松馳了一些,冷雲觀主臉上的神,卻比前時更加凝重,也許,他也看出八人這樣一分,那包圍的威力已減弱了一些。
陰冷的嗤笑聲中,雲中鶴靜立陣心的身子突然左右一晃,雙掌卻在身子晃動之際,閃電般的向四周分拍了出去。
砰砰一連四聲大響,平擊雲中鶴的四個道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內被擊退了三四步,形成了四前四後的兩面包圍,上擊的四人,空發了八掌,卻未發生一點效力,因為,雲中鶴本沒有凌空閃避。
飄揚的沙土伴著四旋的掌風旋,飛揚瀰漫,廣達五丈方圓,難見眼前景物。
不敢冒然前進,發令的道人只得沉聲下令,道:“前圈四人退下。”瀰漫的沙塵在輕如薄紗的微風吹襲下漸漸移開,八個道人心頭同時向上一提,因為,他們發現以一擋四的雲中鶴仍安然無事的立在原處。
胖老者已松馳的神情,又恢復了緊張,冷雲觀主臉一沉,冷冷地道:“不可貪功躁進。”雲中鶴冷酷的一笑道:“各位使你們觀主失去了得的機會。”冷雲觀主冷笑一聲道:“你白劍鈴馬之主也沒佔到便宜。”雲中鶴冷漠地一笑道:“你冷雲觀主就說得這麼肯定嗎?”冷雲觀主冷笑道:“你白劍鈴馬之主難道有什麼別人看不到的便宜佔到了不成?”雲中鶴冷漠地笑道:“雲某說出來,觀主也許認為那並不能算便宜,比方說,雲某以為你冷雲觀並不是真個如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冷雲觀主心頭一震,冷笑道:“雲居士在未傷本觀一兵一卒之前就能肯定了嗎?”就在此時,峰下傳來四五聲慘號,距離似又近在峰了。
冷雲觀主眸中殺機一閃,緩步走向階口,突然冷喝一聲道:“風起雲湧,上!”一聲令下,八個道士同聲暴喝道:“遵命。”隨聲同時飛身出掌,平擊雲中鶴周身要,出掌速度與威力,較之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見冷雲觀主身動,雲中鶴心中立時有了警惕,星目中冷酷的光芒一閃,雙臂之上已聚滿了功力。
冷雲觀主停身階前,雙掌早已提到前,雲中鶴一騰身,該處該是個突襲的最佳位置。
罡猛無倫的掌風,由四面八方湧向中心的雲中鶴,但他卻一直沒有凌空騰身,這一著大出冷雲觀主意料之外,但他仍認為雲中鶴只有高空一途可走,是以,並不失望。
然而,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在他認為雲中鶴除了凌空閃避之外,沒有別路可走的一剎那發生了。
就在八個道人注滿功力的十六隻手掌,距雲中鶴周身尚有三寸左右時,突聽雲中鶴那令人骨為之豎立的冷酷聲音喝道:“錠芒乾坤倒。”聲音一起,錠的大輪遮蔽了雲中鶴整個身子,攻擊的人沒有看清輪是怎樣出現的,旁觀者,也只見雲中鶴垂下的雙臂,微微抬起了一下而已。
冷雲觀主老臉立時一變,以變了調的聲音驚呼道:“炎陽七幻,快退!”話冷雲觀主白說了,八個道人的退怯之念也許還在他喝叫之前,但是,行動卻無法像意念那麼迅捷。
八聲短暫而恐怖的悶哼,頓住了塵土飛揚,風生雷動的掌風,猶如一尊尊失去了重心的泥人八個道人整齊的仰面而跌倒地上。
以雲中鶴為中心,朝著八個不同的方向,平整的擺著八個斷了氣的屍體。他們每人額上都印著一個縮小了的錠輪。
胖老者臉除了蒼白之外,此時又加了一重恐怖的光芒。
麻木的環視著八個道人,冷雲觀主臉上的肌,似乎失去了控制,正在不停的搐動著。
看也沒看地上一眼,雲中鶴冷冷的一笑道:“觀主,冷雲觀主前倒下了八個,觀主可曾計算峰以上,此時倒下了多少?”冷雲觀主微微收斂了一下麻木的表情,陰狠的切齒道:“雲中鶴,你可是想在貧道面前表示你學會了炎陽七幻掌了?”雲中鶴冷冷一笑,才想開口,突聽右側觀前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錠芒乾坤,這是炎陽七幻掌的第六招,觀主可是在這一招上吃了大虧了?”話落隱帶諷刺。
聞聲知人,雲中鶴不用看也知是丐王來了。
冷雲觀主老臉一沉,突然平和了下來,假意關切的道:“丐兄內傷可曾痊癒了。”丐王冷冷地大笑道:“哈哈…觀主手製之藥,真如人間仙丹,老要飯的在黑房之中,只吃了兩粒就治好重傷了。”冷雲觀主聞言眸中喜一閃,偽笑道:“本觀大敵壓境,貧道難以分身,以至把丐兄的傷拖了這許久,未盡地主之誼,萬望丐兄見諒。”和顏悅,辭恭語敬,與昨夜雁嘴崖上的神情完全相反。
丐王機詐聞世,豈是易欺之輩,聞言陰冷一笑道:“老要飯的傷中難動,遇敵即死,觀主將咱鎖於黑房之中,可說是已盡到地主保護客人之責了,老要飯的倒是謝觀主了,觀主此時將老要飯的拉出來,可是又有了咱的差使了?”冷雲觀主聞言已知丐王大可能與己合作,並未惡言相加,有成竹的淡然一笑道:“丐兄說笑了,貧道兩個近身道童,可是尚留在觀內?”丐王冷然笑道:“老要飯的脾氣不好,將兩位小道送去見閻王老兒去了。”冷雲觀主臉一變,突又忍了下來,長笑一聲道:“哈哈…貧道將他們寵壞了,見人無禮,有勞丐兄替貧道管教了。”話落臉一整,沉聲道:“丐兄可還記得這位雲居士嗎?”丐王冷冷地道:“老要飯的多蒙白劍鈴馬之主恩賜一掌,哪敢忘記,觀主拉老要飯的一個囚犯出來,目的就是要老要飯的記清楚這些嗎?”冷雲觀主臉一沉,道。
“這不是主要的目的,主要的是貧道想幫丐兄一個復仇雪恨的大忙。”丐王冷冰冰地道:“你我不知是誰助誰?”冷雲觀主冷笑道:“都是一樣。”丐王目中冷芒一閃,仰天大笑道:“哈哈…冷雲真人,你就看定了我丐王是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用時還可以囚起來的人嗎?”冷雲觀主冷冷地道:“丐見不可失了大體傷了和氣。”丐王厲笑道:“很不幸,老要飯的要使你失望了。”冷雲觀主看看靜立臺下,俊臉冷漠的雲中鶴,冷笑道:“丐兄以為已得自由之身了嗎?”丐王冷冷一笑,突然一揚右手,兩道黃光閃電向冷雲觀主身前的階口扶手,只聽嗤嗤兩聲,兩粒黃豆大小的藥丸鑲進石中一半有餘,丐王陰冷的一笑道:“冷雲真人,你只會打自己的如意算盤,卻把別人當成了三歲孩童了,老要飯的雖窮,身上還帶有幾粒自救之藥,明年今,老要飯的會記得你的忌辰。”一見那兩粒帶毒的療傷之藥,冷雲觀主一顆心直往下沉,情急脫口道:“合則你我互惠,分則個個死亡,丐王,你可得三思而行。”丐王大笑道:“雲中鶴仇滿天下,強敵林立,老要飯的安危,不勞觀主費神,告辭了。”話落轉身行。
雲中鶴冷漠的沉聲道:“丐王,你走得了嗎?”一見雲中鶴接口,冷雲觀主心頭立時一動,脫口道:“丐兄大傷只怕未愈,的確不易遠行。”此話顯然是說給雲中鶴聽的。
丐王大笑道:“哈哈…白劍鈴馬在救人,你姓雲的只怕沒有時間送老要飯的一程吧。”言辭十分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