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雁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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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恢復了寂靜,丐王開始移動著沉重的腳步向道觀廣場邁去,背影消沉而孤獨。
突然,丐王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發現為了準備給雲中鶴看而掛在廣場高杆上的兩個囚犯已不知去向了,於是,他油滑而蒼白多皺的老臉之上浮出一抹笑意,那是報復的笑意。
冷雲觀主等四人,誰也沒有發現這個重大的變故,因為他們此時正背對著廣場,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雲中鶴俊臉上。
距離有六尺縮短到了四尺許了,雲中鶴沒有退,僅只緩緩的抬起了雙掌,隨著滑落的衣袖,他潔白如玉的健腕上出一個赤紅如火的玉環。
四人齊齊停住了腳步,這該是個發動攻勢的時候了,四周的空氣,沉悶得好似凝結了一般。
冷雲觀主左右膘了三人一眼,突然長笑一聲道:“哈哈…雲中鶴,來年今夜就是你的祭辰了。”聲落雙掌閃電拍了出去。
長笑似乎是一個他們之間約好的暗號,冷雲觀主了宇才落,其他四人也同時把拾至口的雙掌推了出去。
四人全是當今武林之中身份名望與各派宗師並列的人物,他們的心中都對雲中鶴存有不可名狀的畏懼,因此,這一掌當然是竭盡了全身的功力,因為,這是關係未來命運的一擊。
掌出但見狂風如濤,凹凸不平的崖地,隨著狂風颳過之處,一掃而平,猶如刀切,威猛之勢,駭人聽聞之極。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在故武玄虛,就在四人出掌的同時,廣場上突然響起一連串淒厲無比的慘號,在此緊張而寂靜的夜裡,聽來分外刺耳。
劍眉猛然一剔,雲中鶴抬至前的雙掌也跟著推了出去,出掌的同時,他右腕倏的反轉了一下,一片銳嘯之聲隨著他推出的掌勢劃破了夜空,隱約之間,似乎閃出了五道血光,直奔胖老者。
一聲驚駭而痛苦的沉悶聲音叫道:“映血環!”跟著傳來轟然一聲大震。
雁嘴崖爆烈出一道四五尺長的深溝,漫天飛舞的砂石,阻隔了眾人的視線,進的眾人,都覺得雙臂痠痛如折,
口沉悶之極,但卻誰也無暇回顧他人,因為,他們還沒看清雲中鶴的情況。
呼嘯凌冽的夜風,很快地吹盡了漫天的砂土,雁嘴崖上除了星散密佈的新碎怪石之外,已失去了雲中鶴的蹤跡。
凝立在遠處的丐王失望的嘆了口氣。
進攻的人,放心的了口氣,突然,地上一個沉悶的聲音道:“那姓雲小子哪裡去了?”三人聞聲同時轉過臉來,這時,他們才發現胖老者已倒臥在地上了,只見他一雙肩胛之上,鮮血奔
如柱。
手足情深,高老者急忙蹲下身去把胖老者扶了起來,焦急地道:“三弟,怎麼樣,快運功先行止血。”胖老者沉重地搖頭道:“我這兩條膀子可能要作廢了,沒想到那小輩身手如此之快,要非我問避得快,此刻只怕早已橫屍此地了。”話落目中毒光一閃道:“他可是掉到崖下去了。”冷雲觀主得意的道:“嗯,此時,只怕已踏上黃泉路了。”胖老者恨恨地道:“他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屍體踢爛,可否煩觀主派人去把他的屍體抱上來。”冷雲觀主點頭道:“就是你不說,貧道也得找到他的屍體,才能使武林同道安心。”話落濃眉突然一皺道:“方才各位可曾聽到慘號之聲?”醉神聞言細眼一瞪,應道:“我好像也聽到了。”恰在這時,遠處兩條人影如飛一般掠落到兩人面前,其中一人惶恐不安的向冷雲觀主稟報道:“啟稟觀主,兩名囚犯不見了。”冷雲觀主聞言一震,脫口道:“什麼時候不見的?”那人道:“三更時分。”冷雲觀主仰頭一觀天,氣急大喝道:“混蛋,三更時分人丟了,你們怎麼這時候才來稟報?”二人一見觀主一改往常言辭,大罵出口,心知禍事大了,駭得恭身顫聲道:“弟子等並未輪到當差監視之職,事先院外也毫無聲息是以不知,還是二師叔臨死前說的三更時分人就被盜走了。”醉神此時突然
惑的
口道:“三更時分,雲中鶴不過剛到崖上,何以那時盜人,現在才殺死貴觀人呢?莫非來的是雲中鶴的手下?”冷雲觀主心中雖驚雖怒,但神智卻仍十分清醒,聞言略一盤算,突然道:“不對,救人的決非雲中鶴手下,他殺人的時間恰好在我們攻擊雲中鶴之時顯然是有意亂我心神,此人雖非雲中鶴的死黨,亦必是想相助雲中鶴之人。”此時,遠處的丐王突然冷淡的道:“而且,此人對冷雲觀一切瞭如指掌。”冷雲觀主聞言
目毒光一閃,陰森林地盯著丐王道:“丐見以為此人是誰?”丐王冷冷地道:“假使老要飯的預知來人是誰,也不會拼死來挨雲中鶴這一掌了。”冷雲觀主冷笑一聲道:“丐兄傷勢頗重,此時該在貧道處休息一段時間了。”話落突然轉向兩個來通報的道人,冷聲道:“快把丐死扶到觀中去,再有閃失之處,你們拿著頭來見我。”丐王聞言先是一怔,繼而突然大笑道:“這麼說,老要飯的成了階下回了。”冷雲觀主冷冷一笑道:“丐兄太多心了。”話落突然轉向醉神道:“此人如果早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雁嘴崖下必有安全設施,雲中鶴墜崖之時已受內傷,我們得再把握一次機會。”醉神與南天門的人都怕雲中鶴沒死,胖老者強忍著混身傷痛,沉聲道:“二哥,你與醉兄先到崖下找找看,觀主再回去重新佈署,遣發弟子尋找,以備萬一,不用管我了,我回得去。”冷雲觀主急聲道:“事已至此,有勞兩位先行了,貧道立刻來。”話落轉向丐王道:“丐兄請吧!”丐王冷冷一笑,緩步轉身向觀內走去,胖老者垂著雙手隨後而行,高老者與醉神則轉身奔向崖下。
再說雲中鶴,他雖然在短暫的一個照面之下傷了東天門三老的老三!自身卻也被四人發出威猛無倫的掌力震下了雁嘴崖,他神智雖未消失,但卻知道那奇大的震力已震動了內腑。
他試著運了好幾次氣,想提氣輕身降低下衝之力,真氣始終無法提聚,身子在這一試再試中降得更快了,於是,他沉重的嘆息了一聲,緩慢的閉上了星目,靜待死神的降臨。
突然,他覺得飛降的身子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向崖上壓了壓,就在這一瞬間,他跌入了一個軟軟的繩網中了。
雲中鶴茫了一陣,緩緩掙扎著坐了起來,只見網面高地高達三尺,約有五丈方圓的面積,任何人都看得出,這是故意張在這裡的。
雲中鶴攀在網邊,哺哺自語道:“這條命該不是偶然抬回來的了。”話落一提真氣,想跳下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傷得竟然如此的重,連這三丈之高也跳不下去了。
就在此時,突聽一個冷冷的嬌音起自前面兩丈左右處,道:“不可一世的白劍鈴馬,難道說連這點高度也放在眼裡了嗎?”嬌脆的聲音才一人耳,雲中鶴腦海中立時映上了一個嫵媚絕世的嬌靨,心頭暗自一震,思忖道:“怎麼我偏偏在此時此地遇見了她?”思忖間抬頭向發聲處望去,果見那美靨含霜的金手玉女正輕移著蓮步走了過來。
好勝冷傲的天,使他竟忽略了何以此時此地她會恰巧在此出現,也打斷了他正思索著是誰擺下此網的問題了。
冷漠的笑了笑,雲中鶴淡淡地道:“姑娘自信三丈的高度難得住在下嗎?”金手玉女冷冷地道:“假使你白劍鈴馬嘴角上沒有血跡,臉不蒼白如紙的話,本姑娘確信這三丈距離難不了你,但是,雲中鶴,你比本姑娘更明白,此時你沒有能力從上面跳下來。”雲中鶴不期然的揮袖在嘴角上抹了一下,衣袖上果然沾滿了血跡,微微一怔,他冷漠的道:“不錯,雲某內腑確實受了點傷。”金手玉女停步在網前七尺左右處,冷然地道:“想不到這點小傷竟使你連三丈的高度都無法跳下了。”話語中含有譏刺的意味。
雲中鶴臉微微一變,雙足用力的踩緊綱索,緩緩站了起來,三丈的高度,此時雖然使他覺得有點目眩,但是,他卻想跳下來。
金手玉女黛眉一皺,自然而然的向前跨上一步,脫口道:“雲中鶴,你想過跳下來後的情況更難堪嗎?”語意雖帶有威脅的成份,但已不似先前那麼冷硬了。
雲中鶴俊臉倏的一變,冷漠的凝視了金手玉女良久,淡淡地道:“姑娘可是等著看那一幕?”金手玉女芳心一震,微一沉思道:“我說過,有一天我要你親口求我。”雲中鶴劍眉一揚,冷冷的道:“很可惜,姑娘,那一天還沒到,因為雲某還活著。”金手玉女生好強,聞言花容倏然一寒,冷冷地道:“正因為你活著,本姑娘才要你親口求.我。”雲中鶴冷笑道:“困難的是雲某尚有一口氣在。”金手王女詞鋒犀利的頂道:“容易的是你此時無法運功自如。”雲中鶴聞言微微一怔,冷笑道:“姑娘此刻要擒雲某,可以說易如反掌,只是…
金手玉女冷笑道:“本姑娘可要擒你也不會等到今夜了,著你求我,本姑娘以為難解心頭…”話聲至此,突覺無法接下去了。
雲中鶴冷漠地道:“可是難解姑娘心頭之恨?”匆匆的把目光從雲中鶴的俊臉上移了開去,她想否認,但是,那將傷害了她好強的自尊心,承認她卻不願意,因為,那只是句無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