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人比黃花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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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這一暈倒,立馬驚動了整個清晏殿。景元帝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不嫌涼的吃著杓蘭帶來的清炒苦瓜,聞言一口被嗆到了,咳個不停。
常福趕忙倒了杯茶過來“皇上,喝口茶順一順。”景元帝一把推開常福端著茶盅的手,邊咳邊問道:“咳咳…阡陌…阡陌現在在哪…”
“回皇上,駙馬已經被抬到偏殿去了。”景元帝在心口狠拍了兩下,強自壓下嗓子中的不適,抬腳就向偏殿走,邊走邊擺手吩咐常福:“去傳馮太醫來。”前馮太醫正好得了個大胖孫子,正好上了摺子回家擺酒去了,現在常福聽到景元帝一聲令下,趕忙找了個腿腳最利索的小太監,飛快的向宮外跑去。
景元帝一邊往偏殿走,一邊憂心如焚,在一腳踏進偏殿之後,他又步退了回來,伸手打了個響指,就見一黑衣人從房樑上落了下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屬下參見皇上。”景元帝向昭陽殿的方向望了望,說道:“發動所有人手,找季閒雲來。”那黑衣人應了一聲,幾個跳躍就不見了。
景元帝這才轉身進了偏殿。
秦艽正躺在殿內的紫檀木軟榻上,臉蒼白的看不到一點血。景元帝抬手免去宮人的見禮,先瞟了一眼秦艽的口,見還在微微起伏,忍不住將握成拳頭的手鬆開了些,悄悄在心裡鬆了口氣。
杓蘭坐在軟榻邊上,拉起秦艽的一隻手貼在自己臉上,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著他看,本就沒注意到景元帝的到來。
景元帝走過去,在杓蘭肩上拍了拍,然後示意常福搬個圓凳過來,放在了杓蘭的對面。
落座之後,景元帝先是揮手讓所有的宮人都下去,然後又頓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蘭兒啊,這就是為何,朕不同意將你指給秦艽。”杓蘭的嘴角綻開一抹微微的笑花,酸澀中夾帶著一絲絲的甜之意“父皇,人這一生會見到數不清的人,遇到一個你喜歡他正好也喜歡你的多不容易,所以,這也是蘭兒為何一心的要跟他。”景元帝點點頭道:“那好,說不得,父皇要和閻王爺爭他這一條命了。”杓蘭扭頭看向景元帝,看了半天之後笑靨如花的說道:“謝謝父皇。”秦艽暈過去的消息傳到昭陽殿之後,淑妃扶著杓昀的手匆忙趕了過來,一看到秦艽蒼白如紙的臉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杓昀輕聲勸了她幾句,便走到榻邊看著秦艽的樣子發愁。
景元帝帶著淑妃走到窗邊,伸出手指比劃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淑妃,我已經派人去找閒雲了。”南宮雪的神一怔,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平靜的說道:“皇上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景元帝哈了一聲,不自在的轉過頭去說道:“沒什麼,朕就是這麼隨便一說,隨便一說…”南宮雪看著景元帝的背影,眼中有說不出的悲切。
杓蘭看到秦艽額頭上滲出了些細汗,就從袖子裡掏出那方繡著大雁的帕子,輕輕的給他擦拭。
可誰知,這汗越擦越多,不大會兒的功夫,就溼透了這方帕子,而秦艽整個人,也像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獸一般,慢慢的將整個身子蜷成了一團。
“阡陌,阡陌你怎麼了,很難受是不是?”杓蘭看到他這痛苦的樣子,忍不住心裡發焦,一聲疊一聲問的急切。
杓昀伸手在秦艽額頭上一探,忍不住驚呼道:“這麼冰!來人,快拿被子來。”六月三伏天,棉被早就被宮女們收了起來,現在一聽要用,縱是宮女們手腳麻利,將棉被抱來也是一刻鐘之後的事情了,秦艽哪裡,已經不再發寒,而是全身猶如火燒一般。
杓蘭看到秦艽咬著牙關硬撐,就是不出聲,忍不住心如刀剜“阡陌,你要是難受就喊出來,喊出來就好些了。”景元帝看到抱著棉被跑進來的宮女又要跑出去拿冰,只覺得心中煩悶無比,忍不住大喊“太醫,馮太醫呢,怎麼還沒到!再讓人去催!”那邊杓蘭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
又等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馮太醫才急匆匆的趕到。
這時候,秦艽身上已經不再忽冷忽熱,但是臉卻更見蒼白,像是敷了一層白粉般嚇人。
伸出兩指在秦艽手腕上搭脈的時候,馮太醫的神越來越凝重,眾人的心也跟著越懸越高。
好不容易等到馮太醫撤手,杓蘭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提到了心口處“他怎麼樣?”馮太醫伸手在臉上一抹,對著景元帝就跪下了“皇上,老臣傾盡所能,只能保秦狀元三。”當秦艽中了狀元之後,景元帝沒有賜他官職就先點了他做狀元,可是後來因為他逃婚的事情,被皇上趕去了西山行宮一段時間,雖然沒有明確的旨意取消他和杓蘭的指婚,但是大家也都不敢再以駙馬稱之,而是重新換成了秦狀元的稱呼,所以現在,馮太醫也這麼稱呼他。
杓蘭一聽馮太醫這話,心口的那股氣一鬆,咕咚一聲栽倒在了榻上,眾人見狀,又是一陣忙亂。
幸好杓蘭只是普通的暈倒,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悠悠醒轉了過來。
醒轉之後的杓蘭,重新坐回在秦艽躺著的榻邊,發了半天的呆之後,忽然從間出了琬素寶劍。
景元帝大驚失的問道:“蘭兒你要做什麼?”
“我曾經跟阡陌說過,他什麼時候閉眼,我就什麼時候用琬素劍抹脖子。”淑妃忍不住倒一口冷氣,上前一把抓住杓蘭的胳膊道:“蘭兒,淑母妃的膽子小,可經不得你這麼驚嚇。”杓昀眼皮子抖了幾抖,慢慢把手伸向琬素劍“蘭兒妹妹,這寶劍鋒利無比,誤傷到阡陌就不好了,哥哥先幫你收起來可好。”杓蘭坐在那裡,無比平靜的一張臉上看不出悲喜“誰敢動這把劍,我立馬就拿它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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