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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如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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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濃,明玉看著昏睡在上的明瓔,想要扯開一抹弧度來,卻發覺竟是那般的僵硬。

這個家,不論什麼原因她離開了十三年,如今回來,便應該是外公離開之後最大的幸事。又或者外公也是希望她能回來的吧,不然也不會瞞著她那麼多。說什麼父母恩愛至極,只是因為母親早逝,父親才拋開了她之類,但看今那位卓夫人發瘋的樣子就知道當中定然有隱情。悌只不過從此她不再孤零零一個人,而是父母兄妹俱在。悌她自是知道明瓔為何喝的如此大醉。至於卓夫人也喝的如此大醉,她也能猜出一二。無非是因為她的關係。諛明玉抬眸,空中的明月皎潔,星光璀璨,那一彎天河也在眼前清晰的轉過天際。

這樣的星空,她見過太多次,從一開始的震驚欣喜到如今的習以為常也過了幾千個夜夜。只是此刻她的心中不再平復,而是糾葛波盪。

明玉悄悄起身,從明瓔畔離開,又輕輕的關上房門。

當她走出明瓔所住的閨房院落,剛拐到園中,便看到不遠處的光亮下,卓相的身影正站在那裡。

她嘴角一抿,了上去。……

清風徐徐中,卓相和明玉立在卓府園中那一波池邊,看著那一池的碧波無際。諛“玉兒,你可怨爹爹?”卓相聲聲只含著那般悲切。

明玉搖了搖頭,說的誠懇“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何況若非爹爹,我又怎麼可能和外公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又過了那麼多暢快的子?或許爹爹覺得愧疚,可是對明玉來說那段子倒是愜意的很,就算是明瓔還有哥哥也恐怕沒有像明玉那樣自在過。再說骨血連筋,若不是爹爹,明玉又怎麼能回到卓家?

要是真的算起來,明玉還要謝爹爹呢!”卓相面上些許遺憾,可此時便只是個慈父,他大掌拉過明玉的手,動的連連嘆息。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就算是玉兒不怪爹爹,爹爹也自認對不住你。”

“好了,爹爹,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明玉展顏一笑,一語說中了卓相的心事“之前是因為有人想要借我誣陷卓家,現在我可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爹爹才更擔心!”卓相看向明玉,滿眼裡的關切像是溢出來般濃烈深厚。

“且不說南詔國千里之遙,便是南詔國主突然要你入選,為父也覺得當中不妙!”明玉揚眸看著面前這關切之情並非像是虛偽假裝的父親,耳邊不再次閃過那個狐狸對她講的那番話…不,雖說這一世的父親和上一世的父親幾若一模一樣,可是這個父親他不可能是那個狐狸所講的那樣。絕不可能!

她定了定神“爹爹不用擔心,南詔國主和女兒之前就已經相識,只是女兒之前不知道南詔國主竟然對女兒一往情深,所以,女兒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很吃驚。”顯然卓相因為明玉這話驚了,他急急問道“那明玉可是對南詔國主有心?”明玉微怔,隨即咬了咬回道“女兒也不知道。”

“這樣…”聞言,卓相也略微沉思“這事也不用這般焦急,今在朝堂上皇上也準了五之期,那這五裡,你也便好好想想不遲。”

“嗯,知道了。”明玉點頭。

卓相嘆了口氣,像是總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愛憐的拉過她,低聲嘆息“明玉,為父知道這些年愧對了你,所以現在就希望你能過的好,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有何背景,只要你開心,為父便心滿意足了。”聽著這番話,明玉便又是一陣動。曾經的時候,除了外公又何嘗有人這樣對她殷殷囑託,而此時現在,這般關心她的人便是她的父親。

“爹爹放心,明玉從小便在江湖長大,什麼事沒經歷過!”壓下那股震盪,明玉笑了笑,只是轉眸想到那個此時正醉倒在上的明瓔,忍不住脫口而出。

“只是明瓔她…今兒喝了很多。”便像是被明玉一語說到了心坎上,卓相嘆息了聲“我知道玉兒想說什麼,只是皇命難違…你以為為父不知道明瓔這孩子子直的很麼!萬一後她進了宮,恐怕…唉,也就只能看命了——”明玉望向面前那一汪碧波,只見頭頂上的點點星辰像是鑽石般點綴其上,更有卓然超脫的美麗,卻更是帶著那般無助的悽美淡涼。

看命麼?

她只知道謀事在人。

她輕輕吐出微言“爹爹,你說,若是我指給南詔國國主,那我是不是可以向皇上祈肯一個請求?”

“什麼?”卓相一愣,轉頭看向明玉,但見她姣好美麗的面龐好似染上無盡風華。

——慕容府。

慕容丞相赫然從凳子上站起來,瞪向燈前站著的男人。

“你說什麼?那個明玉竟然是那個老匹夫失散多年的女兒?”

“是,這是剛從卓府得到的消息!”慕容丞相面一凜,眼眸微轉。

“那個老匹夫,倒是明!”

“丞相的意思是,這不過是煙霧之舉?”那人不解“只是我們該怎麼做?”

“哼!”慕容丞相口中冷哼一聲“這會兒恐怕裡頭那位,還有端王爺都知道了消息,咱們靜觀其變也好。何況,這本不過就是一招可進可退的棋局,於我並無關聯。”

“是!”燈前站著的男人靜靜而立,低垂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幽光。

——端王府。

幽靜的書房,燈光明亮。

窗機明詹間,一襲淡衣衫的男子正在桌上勾勒出一副荷花滿園圖。正是端王爺尹佐月。

他低垂眉眼,俊逸的面孔猶如水墨畫般的離淡雅,雖只是淡描素手卻猶如最卓雅的風景。

突的,半掩著的房門推了開,一人急匆匆過來,對著他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什麼。

尹佐月手中的筆鋒微微一頓,隨即繼續揮毫。而剛才進來那人也恭敬的立在一邊。就像是這種情形早已經習以為常。

不多時,一副絕美的畫墨勾勒出來,但見那幅荷花滿園圖,點滴粉荷花盈盈開,栩栩如生。

旁邊隨侍上前展開。尹佐月放下筆端,立時有侍女過來遞上巾茶盞。

尹佐月稍稍清洗了手腕,翻蓋品茗,抬眸又看了幾眼面前展開著的這幅畫,凝眸定望“你覺得如何?”方進來之人忙垂首“王爺這畫比之國手還要卓越非常,看著荷葉上的珠便是剛滴上去的。就更不要說是這荷花了。”尹佐月眸光只是盯著這幅畫,微微點了點頭,嘴角淺笑盈盈“明送給她。”

“她是…”那人有些不解。

尹佐月瞥他一眼,嘴角勾出淺笑“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人!”而後出了屋子。

那人又是愣怔了片刻,方躬身應了“是!”隨後抬眸看向尹佐月離開的背影,不解皺眉。

王爺他究竟用意何在?

——深宮重重。

黃曼迭迭。

皇帝的寢宮宮燈明亮。

依靠在軟塌上的尹君月身上鬆散的蓋著明黃的薄被,正看著手上的古樸書籍,跟前燭光明亮,那白皙緻的面龐便是剔透的猶如美玉。跟前不遠桌上那枚淡然的鐲子隱隱發光。

“皇上,時候不早,您早些歇息吧!”竹子看了眼已經指到戌時末刻的滴漏,上前低聲的喚了聲。

尹君月這才放下手裡的書,垂頭擰了下眉間,一聲輕“可有消息?”竹子低低頜首“半個時辰前影衛來報說,她是卓家的嫡出長女。”說完,偷偷的抬眸瞄著自家主子,但見自家主子臉上竟沒有絲毫驚訝的神情,只是點了頭了事。想了想,竹子續道“皇上,奴才以為這未必是真的。”尹君月斜睇過去一眼,從軟塌上起身,丟下一句話“這是真的。”——還有更新呢!先去轉轉吃飯先!抱個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