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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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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平靜的晚上,褪去了白城市的喧囂,勞累一天的人們紛紛沉入夢鄉,各自作著自己的美夢。

但今晚,郝瑪卻是毫無睡意,卡住喉嚨的魚刺已經被家庭醫生取了出來,喉嚨現在還微微覺得有些疼,連說話都有些沙啞。

她無法入眠,心中想著晚飯時候相配的兩人,還有最後郝巖拋棄她走向米雪兒的那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其實她一直部知道,或許將來有一天,郝巖的溫柔不會只屬於她一個人,但是她從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一顆心隱隱作疼,讓郝瑪更是輾轉難眠。

終於是忍不住心中的煩躁和失落,郝瑪起身,下樓往客廳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魚刺在喉嚨裡卡了好一段時間,雖然醫生把它移開了,但是郝瑪還不能完全脫離它的陰影,總覺得喉嚨還是有點不舒服,於是她走到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懷水。

當冰冷的水順利滑下喉嚨,郝瑪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她看著外面灑著溫柔月光的草坪,心中更是惆悵。以後要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偉大,什麼都不說,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牽著其他女人快樂地進入婚姻的殿堂?

人的一生是如此短暫,如果沒有努力就這麼放棄了,是不是很不值得?

她該不該為自己苦想,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呢?

郝瑪在心中反覆考慮著,完全沒有發現身後有道高大的身影慢慢地接近。

“這麼晚還沒睡嗎?”

“啊…”與郝瑪驚呼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她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的清脆響聲。

郝瑪回過頭,看著那神出鬼沒的男人,拍了拍瞠,驚魂未定地說道:“郝巖,你想嚇死我嗎?”

“你叫我什麼?”或許是晚上特別地能讓人的神志清醒,郝巖睨著月光下那模糊不清的小臉,不悅地問道、完了,又被抓到了!

自從郝瑪情竇初開,意識到自己喜歡郝巖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有叫過他“小舅舅”對於她來說,那是一個忌的稱呼,代表他們之間有一個怎麼也跨不過去的溝壑。所以,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她總是叫他郝巖,直截了當地稱呼他,意味著她早就把他當成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待。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郝巖又知道多少呢?

或許在他眼裡,他只是不習慣自己帶進家門的小女孩一夕之間長大,甚至變得沒有禮貌了。

對於郝巖不滿意的反問,郝瑪只是吐吐舌頭,然後蹲下身子,開始清理腳邊的碎片。

今晚不好,要是明天被人踩到,又要掀起一陣風暴了。

“嘶…”一個不小心,郝瑪被碎片的尖銳割破了手,她慣地一縮手,叫出聲音來。

“怎麼了?”郝巖一聽這聲音,立刻關心地問道。

“沒事…”郝瑪甩著手,不以為意地回答道:“只是不小心割破手了。”昏暗之中,不知道是誰先嘆息一聲,片刻之後,郝巖拉起郝瑪,直接離開了廚房,“醫藥箱在哪裡?”郝巖掌心的溫度,實在讓她不想放手,所以郝瑪沒有放手。

如果她以後再也無法享受這樣的溫度,那麼,今夜請容許她的放縱。

被拉著往前走的郝瑪心裡嘆著這個事實,手更是緊緊地貼著對方的大手,不肯放開,嘴角甚至漾起一個滿足的彎彎弧度。

郝巖拉著郝瑪,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醫藥箱,一回頭,才發現身後的女孩臉上漾著一抹奇怪的微笑,不由得站住,凝眉問道:“小馬兒,你怎麼了?”冷冽的聲音讓郝瑪的美夢驚醒,她如夢初醒,指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說道:“我的房間有醫藥箱。”郝巖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最後沒有說什麼,只是牽著她上樓。

房間裡,郝瑪看著細心為她上著藥的男人,心裡又是滿足地一嘆。

好久沒有和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飛逝,歲月如刀,刀刀都在他臉上刻下痕跡,但那痕跡不是蒼老,也不是滄桑,而是成以及超凡脫俗的俊美。

這樣一個美好的男人、溫柔的男人,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或許,從來都不是她的。

只是,她好奇也疑惑,兩人只是短短的半年不見,郝巖能確定米雪兒就是他的幸福、他的歸宿嗎?她真的很想知道。

“米雪兒…”

“嗯?什麼?”郝巖細心地為郝瑪上著藥,並沒有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只是小心察看著傷口,雖然不大,但還是要提防染。

郝瑪此時的嫉妒和心傷已經完全掌握了她的理智,沒有考慮到什麼,她再次重複問道:“那個米雪兒,郝…小舅舅…你很喜歡她嗎?”

“米雪兒?”郝巖顯然楞了一秒,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問這麼多幹什麼?”郝巖明顯的逃避,讓郝瑪見到一絲希望,眼睛倏地睜大,難掩驚喜地問道:“小舅舅不喜歡她?”這下,郝巖又停了一秒,才開口說道:“無所謂喜不喜歡。”

“無所謂喜不喜歡?”聽到這樣意外的答案,郝瑪吶吶地重複一遍,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了郝巖一眼,“你不喜歡她,為什麼還和她訂婚?”郝瑪急切的語氣讓郝巖微微有些不悅,最終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放下手中的紗布,淡淡地開口道:“這有什麼關係?她喜歡我,我不討厭她,她能為我帶來利益,這樣就夠了!”

“利益?”這個晚上,郝瑪幾乎是鸚鵡學舌地一再重複郝巖的話,而她也是到了今晚,才重新認識了她暗戀八年的男人。

“小舅舅,為了你的利益,你連幸福都不要了嗎?”郝瑪覺得好難過,她的小舅舅、她愛的郝巖,不應該是這麼冷漠無情的人,更不應該是利益至上的人。

這樣的他,和郝夫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郝瑪真的很心寒,望著這個自己喜歡了八年、暗戀了八年、等待了八年的男人,難掩失望地說道:“你難道不覺得幸福是什麼都比不上嗎?”

“呵呵…幸福?”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郝巖輕笑出聲,站起身來看了郝瑪一眼,“幸福是什麼?能值幾個錢?女人、金錢,得到這些對常人來說不就是幸福嗎?”

“郝巖…”看著這樣陌生的郝巖,郝瑪一時間頓住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郝巖卻沒有停止,看向郝瑪繼續說道:“這輩子,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金錢對我來說,就像囊中取物那麼簡單,我現在要的是權勢,既然米雪兒她能給我,我為什麼不要?嗯?”

“小舅舅…”

“好了,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這麼多…”好像意識到自己徹底打破了自己在這個單純小姑娘心中的形象,郝巖嘆息一聲,緩緩探出手,摸摸那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小女孩的姣好臉孔,柔聲說道:“你記得好好讀書就是了。時候不早了,你該休息了。”

“郝巖!”在男人就要踏出門的時候,郝瑪叫住她,“郝巖,你難道不想要一個真心喜歡你、愛你,你也愛她、喜歡她,不是因為任何原因,只是單純地喜歡她的人嗎?這樣的人生不是才是幸福的嗎?”

“呵呵…”今晚,郝巖臉上的笑容已經太多了,他回頭看了呆坐在上、一臉純真和期待地看著他的小女孩,垂下眸子,淡淡說道:“你是說像你父母那樣嗎?因為所謂的愛情走在一起,最後呢?”故意不看女孩突然變得蒼白的臉,郝巖幾乎是有些惡意地繼續說道:“後來女人死了,男人變成了酒鬼和賭徒,這就是你所謂的我愛你、你愛我,我們手牽手一起幸福嗎?呵呵,小姑娘,你還真是天真!”

“可是…”郝瑪從來沒看過這樣的郝巖,冷酷無情,幾乎是嗜血的,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是要穿透人的心,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但是即便是這樣,眼淚好像又要掉下來了,但郝瑪還是不放棄,她雙手緊握成拳,大聲地說了出來;“可是,我不是我媽媽,你也不是我爸爸,你怎麼不知道我愛你、你愛我,我們不能手牽手一起得到幸福?”在郝瑪不顧一切地吼完這一句的時候,室內就一片靜默,只伯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郝巖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那個雙頰緋紅,在他的視線下顫抖著身子,但卻勇敢上他的眼神的小姑娘,那樣專注而熱切的目光他並不陌生,卻也從來不曾認真看待。

一直到此時此刻,郝巖突然明白了一項事實,一項他忽略了許多年的事實——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喜歡他,不是小孩子對長輩的戀或喜歡,而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而且,已經持續很久很久了。

明白的那一瞬間,即使見慣了大風大的他,也突然有種腿軟的覺,甚至只想衝出房門立刻逃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郝巖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的小女孩,聲音毫無情緒。

“睡吧!我當你今晚什麼都沒說過。”說完,郝巖大步地離開了郝瑪的房間。

在郝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郝瑪終於知道什麼叫作哀莫大於心死。

她過去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當自己紅著臉對郝巖告白的時候,他會有什麼反應?或許是冷冷的拒絕,或許是熱情的響應,總之,好的壞的,她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她自認她能承受起失戀的打擊,但是沒想到這份情比她想象的還要深,而她的接受力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