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煉獄火靈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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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一般的夢境，夢碎人醒。

我依舊佇立在冥河的邊緣，神暗淡。雙目無神，雙手擁抱著一片稀薄的空氣，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為什麼？”我低聲問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戲。情一次又一次的被踐踏，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能挽回。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鏡花水月。你真的有抓住過什麼嗎？”老太太並未離開，仍然站在我身後，我不懂她這話什麼意思，可能是我過於迂腐。但是我知道，不管抓沒抓住。我都在盡力去抓住，可我只是個凡夫俗子，能力有限。做不到百分百的完美。

我沉默著。許久未曾出聲，老太太又接著說道:“既然害怕失去。那就學著去抓牢。你現在欠缺的太多。總有一天，你會拖累身邊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我不明白她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好像可以預知我的未來一樣，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可她似乎清楚的很。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猛然轉身，尖銳的目光直視著老太太滿是皺褶的臉龐。

老太太面平靜，輕搖著頭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是誰？”我疑惑的問道。

老太太忽然一笑，笑容深沉，難以捉摸:“最後老身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是誰，莫忘本心，該抓住的就牢牢抓住。”說著老太太敲著柺杖準備離開，我連忙追上去詢問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也回答我。

我心急的說道:“行，你不告訴我也行，但是你這般戲我，總的補償我點什麼吧。”老太太忽然停住腳步，扭過頭瞥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很兇，看得我心底發顫，後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妥協道:“你是不是想找回你那個小女友？”我嗯了一聲，她接著問道:“如果我說她真的就在河底，你還會去嗎？”我果斷搖了搖頭，堅定的回道:“會去，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老太太臉突然一陰，說道:“剛剛不過只是個夢境，真實的冥河要比你夢中所見厲害千倍萬倍，憑你現在這身道行，下去也是送死，不過是多一個人陪葬而已。”

“那我就去給她陪葬。”我的回答很堅定，不容置疑，其實我也不是莽撞，還有太多人等我去解救，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只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不會死在冥界，包括眼前的老太太，她應該不是什麼壞人，至於她為什麼這般戲我，我隱約覺得那好像是一種測試。

老太太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慢悠悠的向前走著，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在她徹底小時候，空氣中突然傳出聲來:“她也在等著你解救。”

“她？”

“誰？”

“一個一直在等待你的女人。”我凝視著漆黑的空間，暗自思索著，一直在等待我的女人，這個人肯定不是徐蕊，那麼又會是誰，而且還需要我去解救，抓破腦袋也沒能想到這個人究竟是誰。

“對了，剛剛在夢中我在河底見到一群行動詭異的人，他們集體逆遊想要逃往人界，這些也是幻境嗎？”

“你下去後自然會知道。”待老太太的聲音徹底消失後，我走到河邊盤腿坐下，目不轉睛的盯著河面，腦海中回想著剛剛的夢境，那覺很真實。

我下意識的抬起手看了一眼，身體猛地一顫，手指上破了一個大口子，還留著兩個牙齒印，清晰可見。

這回我是真的坐不住了，想起剛剛老太太說的那番話，她說有一個一直在等待我的女人，等著我去解救，我好像已經猜到這個女人是誰了。

可是我現在脫不開身，徐蕊還在河底，我必須儘快下去救她，恐遲則生變。

我站起身來，深深的了兩口氣，猛地一下扎進河裡，在扎進河裡的那一刻，瞬間覺渾身冰冷，猶如被置身於冰窖之中，寒冷異常。

不僅如此，在這冥河中還有許多細小的生物，他們像只餓狼一樣，在一瞬間瘋狂般的纏在我身上，他們的體積很小，小到我看不到，但是卻可以受到他們鋒利的牙齒在啃食我的皮膚。

我想走他們，奈何在著冥河中，我本無法順利的施展手腳，只能咬著牙隱忍著，那種覺痛不生，如千萬只螞蟻鑽心一般。

墜入十米深左右，我忽然覺呼困難，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剛剛在夢境中能呼，本不是因為我身體內具有什麼特殊能力，而是因為那僅僅只是個夢境。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河水中，我完全失去目標，腦袋因為缺氧，已經變得昏沉沉的，意識也漸漸模糊，我不知道會不會死在這裡，但是我並不後悔沒有聽老太太的勸說。

不知道過去多久，突然覺身體被撞了一下，接著就覺到身體像是被什麼帶動，四處反轉，撞來撞去，伴隨著身體上密集的痛苦，我突然就想這麼昏昏沉沉的死去。

可是偏偏在這時候，身體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將我本意昏死的意識喚醒，這陣劇痛不像是那寫小生物撕咬出來的。

忽然間，我想起來夢境中在河底見到的情形，難道我已經撞上那群逆而上的怪人。

我正想著，突然又覺到一陣劇痛，劇痛很快就傳遍全身，隨著我的血淌出來，將漆黑的河水染得通紅，我緩慢的睜開眼睛，赫然發現在這片血紅中，透著無數雙閃著血紅光的眼睛，他們虎視眈眈的望著我，眼神裡透著陰森的殺氣。

老太太真的一點也沒騙我，現實中的冥河遠比夢境中要恐怖的多，我已經預到死神的來臨。

就在我茫之際，身體突然被一道金光所包裹，將我籠罩在內，頓時那如螞蟻鑽心的痛苦終於消失不見，呼也順暢起來。

這道金光背後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並不是源自於我自身，但是這股氣息很，像是老太太的。

原來她早就有所準備，她果然是在測試我。

在金光的籠罩下，周邊那群對我虎視眈眈的怪人，全數向後退去，見他們有所畏懼，我也不願意與他們糾纏，徑直的河底游去。

大概在一刻鐘過後，我終於在河底見到徐蕊的身影，但願這次不再是一個夢。

沉到徐蕊的身邊，我將她攬在懷中，她的身體冰冷冰冷的，小臉煞白，眉目緊閉，我嘗試著喚醒她，可是好半天也沒能將她喚醒。

我很害怕，怕她再也醒不過來，可是按理說這不應該的，畢竟她也是活死人，三界六道誰能亡她。

我又嘗試著將道力注入她體內，但是仍然於事無補。

我抱著她想先游上河岸，奈何這冥河下來容易，想上去卻比登天還難，任我使出吃得勁，也沒能脫離河底半米。

我很苦惱，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到辦法，但是現在徐蕊身體這麼弱，這冥河之水又異常寒冷，時間拖得越長，對徐蕊來說傷害越大。

我抬頭仰望著河半的逆，突然意識到一點，既然這些人是從冥界逃出來的，他們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就能直接潛入冥河，這說明冥河的某一處地方肯定與冥界的某個地方有接口。

想到這點，我不心中一喜，只要順著河一直向前，找到那個接口處，就一定有辦法逃出去。

於是我將徐蕊背在身後，順著水方向遊動，由於是順，所以行動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問題是我身上到處都是上，隨便翻開一處衣服，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疤，血紅血紅的，看起來和玉桂都有的一拼。

冥河很長，遊了大約半個鐘頭，也沒見到哪裡有出路，在我上方仍然還有許多的異人在逆而行，不過數量較之前，已經明顯下降，出口應該已經不遠。

幸好冥河水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否則一旦被他們發現，麻煩事又得接著來，我現在這不堪的身體，本承受不住強大的衝擊。

又遊了大約半個鐘頭，終於在前面見到一處裂縫，裂縫開在水底，冒著灰的煙霧，閃著紅火焰，像是一座火山口。

在這紅的火光中，不斷有黑影從裡面冒出來。

由於我站的過遠，無法看清這道裂痕內究竟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我們是否能夠安全通過。

許久過後，這些黑影依舊不斷從裂縫中潛逃出來，這些黑影很多，勢力似乎很龐大，而且他們的能力看起來也並不低，如此龐大的群體全部逃往人界，這對人界來說將是一場殘酷的浩劫。

此時我已經等的非常不耐煩，徐蕊的身體不能再拖，所以我決定冒險一試，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冒險一試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反之只能坐在這裡等死。

片刻後，我全身戒備，揹著徐蕊，一步一步的向裂口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