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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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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可是您龍顏不悅…”尤其是“不悅”這兩字,活像是無形筆墨大刺刺的書寫在金氏皇帝的臉上。

“喔!朕的確是不太高興,因為你給朕出的主意實在是好極,朕氣自己怎麼沒能自行想出這個主意…公公,你怎麼癱了呢?”

“奴才是被您嚇癱的…”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果真如公公所言,留在皇宮中養傷的雲槐夏,以及堅持留守榻邊照顧傷員的安瑛姿,的確察覺到眾人對他們報以同情、鼓勵的神,再加上繪聲繪影的蜚短長,他們很快就悉知皇宮裡傳的謠言內容。

“這下我們該如何是好?”若說察覺自己對雲槐夏的情意後,安瑛姿有何明顯重大的改變,便是迅速建立對他撒嬌、凡事都想依賴他的習慣。

這沒什麼不好啊!她心安理得的告訴自己,在人前,她必須板著臉,端著架子,做好安氏商號的主事者,可是在人後,她也會想向人撒嬌討抱啊!若說有了雲槐夏這個情郎的最大好處,就是他非常樂於提供她一個這樣的懷抱。

“過來。”雲槐夏瞧她一臉期盼,便自坐臥的榻上敞開雙臂。

她低聲歡呼,雀躍的投入他的懷抱。

頭上仍纏有裹著傷藥的布條,雲槐夏俊美的臉龐增添幾許憔悴與深沉,一掃以往年少氣盛的,取而代之的是對懷中人兒的疼愛之意,這光景著實溫馨纏綿。

修長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嬌軀,另一臂徐徐**她散落肩背的鬈髮,偶爾還會頑皮的以指尖撥、把玩一下,果然教原本掛心煩惱的她轉移了注意力,朝他大發嬌嗔。

“別這樣玩啦!”安瑛姿試圖板起嬌靨,正經的警告他,小嘴卻一直開心的往上揚起弧度。名副其實的心口不一啊!

“現下也不是玩的時候,我們應該要認真的想出一個辦法,解決因我們而起,皇上卻蒙受謠言所害的情況,不然皇上大怒降罪就糟了。”

“到時候我一定會力保你平安離開。”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豈會棄你於不顧?莫非是視我對你的情意如糞土?”嬌靨驟變,安瑛姿惱了。

“不,我只是在做最壞的盤算,能保住一個便保住一個。”當然,他想保住的那一個是她。

“沒這回事,要保兩個一起保,要死就死一雙。”她卻拒絕接受他這番考慮,悍然宣佈。

同生共死,做對同命鴛鴦…雲槐夏低下頭,啄吻她的小嘴,表達他的動之意。

當然,他也只敢輕啄,不敢加深這記親吻,以免星星之火二度燎原。那種隱私親暱情事被人逮個正著,公開過一次就夠了,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但他仍是按捺不住,又低下頭,連連啄吻她的小嘴,這才意猶未盡的嘆息一聲,輕輕頷首,算是同意了安瑛姿同生共死的要求。

那是說,如果他們商量好的計策應付不了金氏皇帝的話。

“雲槐夏、安瑛姿,你們可知罪?”終於,金氏皇帝在一間寬敞的內殿裡召見他們。

他是故意選擇這間連接著長廊,以及外頭庭院的內殿,以便更多的人偷偷聚集,偷聽偷看,好讓還他皇帝清白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開。

“是,小民知罪。”

“是,民女知罪。”雲槐夏與安瑛姿不僅齊聲開口,表情亦是如出一轍的愧疚。

前我們倆因為自己的兒女私情,情不自在宮內做出逾禮失態的羞恥事,辱及皇上名聲,罪當萬死而不足惜。”雲槐夏低著頭說話。

原本想為他們倆助陣吆喝的圍觀人群聽了,詫異的低呼聲此起彼落——“什麼?不是皇上打鴛鴦,想要拆散槐夏公子與安姑娘?”

“聽他們所言,似乎不是…”雲槐夏與安瑛姿堅定坦承事實的態度,立刻在眾人的心中造成第一波動搖,覺得自己之前似乎是誤信謠言。

“而且託皇上寬宏大量之福,不但在我們倆意圖自盡請罪時賜免一死,更派御醫相救,皇恩浩蕩,小民就算做牛做馬,亦無法報答。”雲槐夏再道。

霎時,第二波動搖掀起了——“原來皇上仁德,暗中行善也不人知啊!”

“我們誤會皇上了。”眾人愈發相信自己之前是真的誤信了謠言。

“但盼皇上再大發慈悲,饒恕我們的逾禮行為,我們將會為皇上鞠躬盡瘁的。”安瑛姿信誓旦旦的說。

“哦?”哼哼,一切都如預料中,這兩人都表達出對自己忠誠有加的態度。金氏皇帝卻猶嫌不足。

“口說無憑,你們必須拿出誠意,方能說服朕。”

“是,為了表示誠意,金夏商號願為皇上長年打造各珍玩,只為博得皇上喜悅。”雲槐夏說出自己願意提供的奉獻,也是對金氏皇帝的彌補。

“此外,安氏商號願為皇上長年尋覓異國寶物,為皇上的收藏再添新品。”安瑛姿亦開口,所言用意與雲槐夏大同小異。

“唔…”金氏皇帝還是在裝腔作勢。對,他表面上很不快,內心其實很痛快。哇哈哈,不費吹灰之力便收服全天下兩大商號負責人的赤膽忠心。

事到如今,他大可說幾句場面話,道聲原諒,以天子之尊,寬恕兩名小小的商人,在史上增添一筆仁德軼事。

偏偏他想畫蛇添足,不,是錦上添花一番。

“如果朕說,覺得你們應當拿出更大的誠意來打動朕呢?”雲槐夏猛然抬起頭,注視著金氏皇帝,讀出對方眼底的…刁難之意?

他面不覺一沉,與表情同樣變得凝重的安瑛姿互看一眼,然後一起叩首。

“那麼,為了求得皇上寬恕,我們願意立刻關閉金夏商號和安氏商號,將全數財富獻給皇上,且餘生永不再行貿經商,以為自懲。”此言一出,語驚四座,驚詫的氣聲此起彼落,在金氏皇帝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更是爆出一連串嚷聲——“皇上,這懲罰未免太重了啦!”

“是啊!求您開恩。既然槐夏公子與安姑娘已經有心悔改,您又何必與他們計較?未免太過分了。”

“就是啊!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面對如的指責聲,金氏皇帝傻眼了,最要命的是,傻眼之餘,還沒能有個辯解自清的機會。

“你們…朕只是…”朕只是想稍微刁難他們一下,沒那麼狠心,真會治他們罪啦!你們的反應未免過火了吧?

只是眾怒難犯,金氏皇帝當然不會看不出這一點。

唉,誠如公公所言,想當個暴君,他還不夠資格,那他當個知過能改的明君,總行了吧?反正他收服雲槐夏與安瑛姿的不二忠心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金氏皇帝清了清喉嚨,待眾人的喧譁聲消失,這才開口,“朕要下旨,今有皇室商家金夏商號、安氏商號兩家負責人,雲槐夏與安瑛姿兩人,郎才女貌,互許情衷,乃至於宮闈中情難自,做出逾禮過甚之事,然於事後均表悔意,願為皇室效勞為彌補之道,且朕為正視聽,特令此兩人立即擇吉成親,以防再有敗壞善良風氣之事發生。欽此。”眾人終於回過神來。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金氏皇帝要原諒他們了?於是大喜,忙不迭隨著雲槐夏與安瑛姿叩首,齊聲大喊——“謝皇上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金氏皇帝的賜婚之下,雲、安兩家的親事果真以最快的速度辦理,排場不大,但是有不少尊貴賓客到場,比如,當朝的鎮威王爺及其王妃,就算未能到場的達官顯要,賀禮也是一件件送上門,聊表對這對金氏皇帝新封的皇商夫的恭賀之意。

拜堂禮數結束,雲槐夏這個新郎官草草敬了賓客兩巡水酒後便告退,入新房,渾然不在意一大票賓客是怎般調侃取笑自己,更不在意當他以迫不及待的口吻打發原本在新房裡伺候的喜娘、嬤嬤時,她們掩嘴偷笑的神情。

當他終於掀開安瑛姿的蓋頭,注視著她笑的嬌靨時,沒有任何貼切的言詞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動得想狂嘯,想高歌,想跪下來向蒼天重重叩首,祂終於讓他們成為眷屬。

安瑛姿亦有相同的情,在心妝點、珠環翠繞下的嬌靨上,盡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與情意,落入雲槐夏的眼底,端的無比嬌媚誘人。

“你好美。”雲槐夏驚豔的讚歎著,為她取下頭上的鳳冠,褪下她雙肩上的霞帔,很快的,僅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她彷佛一道秀可餐的大餐,就待他這名饕客大快朵頤。

“不,我並不美。”安瑛姿被他熱烈的視線瞧得低下螓首,雙頰緋紅。

“不,你很美。在我的眼中,全天下的女人沒人比你更美的。”因為有情人眼中只出西施。

挽著她的手,他帶著她喝完杯酒,共食了紅棗、花生、桂圓、松子等諧音為“早生貴子”的點心,皆是他哺餵她,直到兩人微醺,更點燃了對彼此貪婪渴望的情焰…

再也無法等待,雲槐夏急切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雙再度覆上她的小嘴,雙手亦順勢解開她的嫁衣、肚兜、褻褲…未幾,她便不著半縷的坐在他的懷抱裡,羞窘的紅彩迅速染上她的凝膚,竟還惹來他一陣親暱、戲龍又愉悅的笑聲。

天啊!雲槐夏狠狠的倒一口氣。面對此等銷魂美景,不瘋狂的不是男人了!

緩慢‮情調‬的意圖瞬間拋到天邊,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喜,然後將她放下,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一身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