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五月她的脾氣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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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川其實真正想說的是,靜園很大,你若想走走,我可以陪你去花園或者林蔭道走走。
可這話,他終究是沒說。
秦瑟既然說想外出走走,就不是在指靜園。且不說她救自己是否存有目的,單單是她受傷這一點,唐牧川就責無旁貸,若不是執意將她留在身邊,她也不至於受到槍傷,但他不後悔。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應該如秦瑟這樣,臨危不亂,坦然處之。
他說過,只要秦瑟不願,他不會讓她看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可是連唐牧川也知道,這話只是暫時的,若她有一天真的心甘情願的站在了自己的身邊,與黑暗面自是少不了的接觸。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依著秦瑟的個,若真的決定將心付給某人,她便會和他分享一切,甚至生死相依。所謂榮辱與共,大概如此。
有人可能覺得唐牧川的擔心有些過早了,且不說秦瑟會不會對他付真心,就算會,那大概也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可唐牧川覺得沒關係,時間,他有的是。
外出行走,唐牧川親自駕車,不帶警衛,卻讓張婧選了一個做事利落的傭人隨,以便照顧秦瑟。慕言在客廳裡看電視,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倒不是擔心秦瑟的傷勢,只是擔心兩人的安全。
大概是經過忘憂島的事情,連一項不太愛過問事情的慕言也忍不住的說了句“會不會出事?”唐牧川冷哼“有膽,讓他來。”慕言撇嘴,不說話了。
這人,太自大了。
秦瑟雖然提議外出走走,但具體去哪裡,她卻沒有明確的目的地,這是一座生她養她的城,而這座城給予她的留戀卻是少之又少,記憶的大多數全被悲傷可痛苦侵佔,僅有的溫暖,也只是與南笙共度的那些時光,只是眼下南笙不在,她能去的地方似乎也在頃刻間沒有了目的地。
突然後悔有些出來了,5月末,天氣炎熱不說,連帶著心情也有些煩躁了。
唐牧川似是看出她的情緒變化,所以開車走出靜園至今,他並未詢問秦瑟去處,並非是覺得她沒地方去,那時的他覺得秦瑟的‘外出走走’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走出靜園看看這座她悉的城市。
對於瞭解秦瑟,他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在市各個街道來回穿梭,秦瑟始終意興闌珊的望著窗外,離開兩個月,這座城市並未有太大的變化,還是悉的模樣,但或許是心境使然,悉之中,卻夾雜了秦瑟不太明白的陌生。
不經意間視線落在了唐牧川的背影上,恍然驚覺,他已經很長時間不曾開口說過話,她沒說去哪裡,他便一直開著車遊走市各處,宛若最稱職的司機。
司機?這個詞語在秦瑟腦海中閃現不過一秒鐘,就被她斷然否決了。怎麼會是司機呢?唐牧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司機沾上任何關係的,可是此時距離離開靜園已經2個小時,他始終不聲不響,專注開著車,臉上甚至不曾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不是司機又是什麼呢?
秦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開口,但她終究還是說話了“我想去之前的公寓看看。”唐牧川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眸光浮動“好。”秦瑟沒有說出地址,唐牧川也未曾開口詢問,但這並不妨礙他準確無誤的將車停在了公寓樓下。秦瑟對此不發表意見了,想必自己的資料他早就事無鉅細的瞭解清楚,不問了,費口舌。
下車的時候唐牧川要抱她,被秦瑟拒絕了“我自己可以。”唐牧川雖然不認可,卻也沒強迫她,只是面無波的說了句“不舒服要告訴我。”秦瑟點頭。
因為是去公寓,唐牧川可以自己照顧,便沒有讓傭人同行。
兩人並肩而走,走進公寓的時候路過警衛室,唐牧川有短暫停留,問秦瑟可曾帶鑰匙。秦瑟愣了一下,鑰匙?開玩笑嗎?她離開市的時候在機場巧遇了唐牧川,醒來後連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換了,手機也被人取走了,手提包更是不見蹤影,她哪裡還會有什麼鑰匙?
興許是想起了唐牧川之前的霸道行徑,此刻又要無功而返,秦瑟的情緒有了波動,怨念是怎麼也壓抑不住,唐牧川被她瞪的有些莫名其妙,開口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秦瑟冷哼一聲,卻是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要往公寓大門走去,唐牧川三兩步就追上了她,對於她的情緒轉變到疑惑和意外,也曾懷疑她是不是來了例假,但她與自己每天同共枕,甚至連去洗手間都是自己抱她過去的,她來沒來例假,自己還是清楚的。
那這多變的情緒是因為什麼?
“不是要去公寓看看嗎?怎麼往回走了?”秦瑟並不看他,視線盯著被陽光照的門口地板“沒鑰匙,怎麼進去?撬門嗎?”她語氣中的怨念太過明顯,以至於唐牧川想要忽略都不可能,只是沒帶鑰匙而已,至於這麼大的火氣麼?
可唐牧川這話自然是沒問出來,因為他很快想到了初見秦瑟時,將她隨身攜帶的東西全部都讓人收了起來,因為查看過她的證件,所以不是很君子的翻看過她的包包,裡面貌似有一串鑰匙。
可那個包包現在在哪裡?
忘憂島。
忘憂島如今怎麼樣?
被襲,她的那些東西多半是找不回來了。
唐牧川理虧,靜默片刻,緩和了語氣“我去問問警衛室有沒有備用鑰匙。”秦瑟租住的這棟公寓並不對外銷售,只是租憑,猶如酒店,卻比酒店多了些家的味道,所以警衛室裡有每家每戶的備用鑰匙,不過需要住戶核對信息,唐牧川報了秦瑟的身份證號碼,警衛才將鑰匙取來給他。
秦瑟還站在原地沒動,唐牧川手拿鑰匙,也沒走近,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彼此,神各異。
唐牧川看著秦瑟“鑰匙拿到了,過來。”宛若命令,秦瑟聽了不喜,站著沒動。這公寓她並不是非回不可,若回來專門是為了給自己添堵的,她沒必要繼續逗留。
秦瑟沒有走向唐牧川,並非只是因為他略顯強硬的語氣,剛才唐牧川與警衛室的對話她聽到了,驚訝唐牧川對自己身份證號碼倒背如是一回事,同時還詫異的是,這棟公寓的管理會不會太過隨便了,報出一個身份證號碼就能拿到備用鑰匙了?
她有一種自己住在一間沒有門的房間裡的錯覺,沒有絲毫的安全。
如果她以後還有機會入住這裡,一定要和他們好好討論討論這個問題。
唐牧川並非是在命令秦瑟,他只是習慣了那麼說話,此刻見秦瑟沒動,多半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微嘆一口氣,終是認命的邁步走了過來“鑰匙拿到了,還要不要看?”秦瑟看著他,因為緩和了語氣,還眉眼都是一片平和,煩躁自心間緩緩淡去,她微微揚起了嘴角,弧度太小,若不是唐牧川距離她太近,本不可能發現,她說“既然來了,不去多可惜。”唐牧川咬牙切齒的暗自腹誹女人啊,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理解的一種生物…
兩個多月未曾入住,屋裡的各處都蒙上了一層灰塵,秦瑟在各個房間來回走了一圈,本想拿一些之前自己喜歡的東西,可是時過境遷,這裡已經沒什麼能讓她興趣的東西,更何況,從一開始她就將這裡當成了臨時住所,也不曾在這裡置辦太多東西。
如今看來,倒是孑然一身的輕鬆。
唐牧川對秦瑟之前的住處很有興趣,也有參觀一下的心情,但在參觀之前,他拿了抹布,將沙發上的灰塵擦拭了一遍,待秦瑟繞了一圈回來,他說“不能走太多路,過來坐。”秦瑟看著沙發那處被擦拭乾淨的地方,心驀然柔軟了下來。倒不是說唐牧川的舉動有多麼讓人動,而是秦瑟本身從來不曾被一個男人溫柔相待,這是第一次,心境難免有所觸動。
雖然只是一個小細節,但生活常,越是細小的溫情才最長久。
秦瑟遲遲不動作,這邊唐牧川卻是又蹙了眉,他決定回去問問慕言,是不是他的藥出了問題,否則怎麼他覺得秦瑟最近的反應都慢了不止一拍呢?
當唐牧川攔將秦瑟抱起的時候,她才恍然驚覺自己已經失神了好久,下意識的換上他的脖頸“我自己會走。”
“嗯。”唐牧川不否認“會走卻不走,不就是在等我去抱嗎?下次直說就好,你這樣沉默不語的讓我猜測,多費時間。”秦瑟無語片刻,在他抱著自己走向沙發的時候,方才喊了一聲“唐牧川。”
“嗯?”正走著路,又抱著她,唐牧川看著腳下並未看秦瑟,所以並未注意到秦瑟臉上的嫌棄,直到她再度出聲“有沒有人曾告訴你,你很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