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亡魂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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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把飯吃完,司馬俊、黃浩爭著要為她盛飯,爭著向她敬酒,都被她一概拒絕。她從不沾酒,飯只吃一碗。
閒坐著沒事,她就大著膽瞧瞧周圍的人,可常常忍不住又去看那貪杯的書生。
有幾次他和那兩個女的說話沒注意她,便趁機把他再看個仔細。
此人長方臉,稜角分明,兩隻眼睛十分有神,高高的鼻子,方正的嘴。
比起來,他不如黃浩秀氣,更不如司馬俊美俊,但他卻有一種引力,讓你見過他之後不容易忘掉。
正想著,發現他轉臉來看她,臉一紅,趕緊低下了頭,心兒也隨之怦怦亂跳。
忽然,她聽見有人說:“各位,在下向各位敬酒,鍾姑娘,請!”一抬頭,是笑狐,她笑著拒絕。
仲愛蓮等他們喝完酒,問道:“請問,和你一桌的都是些什麼人?”笑狐得意地說:“噢,問那兩位姑娘呀,紫衣羅剎荀雲娘,玉面蛇甘蕊,她們可是響噹噹的人物!至於那個書生,廢物、無賴、酒鬼是也。在下請荀甘兩位助各位一臂之力!”他滿以為這樣一說,眾俠一定驚喜集,又要百般謝他一番。
可是,他在眾人臉上看到的是驚訝、嫌惡。
“呀!是她們!”仲愛蓮訝然道:“真想不到!”鍾瑩瑩在家也聽諸葛大伯講過二女,江湖上盛傳二人既兇殘又蕩,沒想到兩女長得如此秀美,這樣美的人會作惡嗎?”她忍不住輕輕道:“這麼美的人會亂殺人嗎?狐兄?”邊小龍道:“那全是胡說八道,都是些嚼舌頭的亂嚼出來的,你不去惹她們,她們怎會無緣無故殺人?”仲海泉冷笑道:“無風不起,不見得所有人說的都是假的吧?”笑狐大為掃興,頂他道:“那麼人人說你藏了寶典,你果然藏了嗎?”仲海泉臉一沉:“在下少林出身,名門子弟,怎能和道煞星相比?你未免太離譜吧!”笑狐轉身就走,回他座位去了。
司馬俊道:“二女是道上的兇魔,早該將她們除去,正道名門大派也太寬容了。”黃浩道:“笑狐與兩個女煞星勾結,還說什麼來幫我們一把,我看他安的不是好心,他要我們別離開福寧州,不知打的什麼算盤!”仲海泉道:“我們可不能任他擺佈,該行該止自行決定。”衛荻道:“這裡不是說話之處,吃完飯回去再議,小心隔牆有耳!”於是眾人又相互勸酒,不再談論正事。
鍾瑩瑩聽了男人們的議論,默默地在心裡琢磨,笑狐的話她覺得很有道理,自己和黃浩不就被人眾口一詞咬定是得了寶典的人嗎?
你聲嘶力竭去為自己辯解,又有誰來相信你?二女也可能和自己一樣蒙受冤屈的。但是連爹爹和諸葛大伯都說,二女是煞星,專與正道英雄作對,所以也不能說仲海泉他們說得不對。
但笑狐呢?他是在幫我們還是算計我們呢?她覺得應該相信笑狐,黃浩未免太偏了些。
至於那個書生,笑狐說他是廢物無賴酒鬼,一點看他不起,他果真是這樣的嗎?
看來,對人可不能只看表面,二女貌雖美,卻是殺人如麻的女煞星,那書生看上去象個偉丈夫,卻是個無賴和酒鬼,唉呀呀,真是想不到啊!
此刻,她偶一抬頭,就見笑狐和那個不知名的書生還有二女付了賬走了,書生還對她微微一笑,她又趕緊低下了頭。
幾個男人總算喝完了酒,司馬俊搶著付了賬,一行人便下樓回客店。
面卻碰上雙鉤王費錦山父子和兩個陌生人,衛荻認出他們是峨眉的雙龍筆劉尚武、冷麵書生洪飛。
費錦山抱拳道:“各位請留步,老朽有一言奉告。黑白兩道的貪婪之徒,加害於這兩位兄妹,兩位雖百般辯解卻毫無用處,望二位處處小心,勿中惡人圈套!”仲海泉連忙答禮:“多謝前輩授手之德,晚輩等一定謹慎,請前輩放心。”雙龍筆劉尚武道:“天靈教三之約,恐怕也不是好事,我輩同屬正道仗義,當同舟共濟,望各位保持聯絡。在下與費老英雄住‘賓’客店,與各位相隔不遠,有事只管知照一聲!”眾小俠道謝了一番,彼此別過。
仲海泉嘆道:“費老英雄不像茅山老道,何以同屬正道俠義,襟卻如此不同!”回到客店,後面緊跟著兩人,自稱齊魯雙雄丘雷、張大勇,衛荻在福州見過他們,那夜他們參與鬥紫衣羅剎二女,是白道出名人物。
大家在鍾瑩瑩房內坐定,仲海泉請教來意,丘雷說天靈教居心不良,霸佔葛洪山以便搜尋寶典,趨這些妖還未得手,請仲海泉立即上山取出寶典,他兄弟二人可保他平安云云。
仲海泉心想,又來了,只是二人不像茅山老道、天目三英這般骨,話說得巧妙,他二人為使寶典不落賊手,只護送他上山取寶,並未有染指之意。
嘿嘿,哄三歲小兒去吧,真要有這麼回事,寶典取到手,他二人不搶才怪。
他嘆了口氣道:“二位,在下確實沒見到過什麼寶典,已當眾申明多次,二位盛情心領,只是在下無能為力,還請二位海涵。”丘雷不悅道:“我二人出於公心,又不搶你的寶典,只是不願把聖物落於賊手,憑我齊魯雙雄在江湖上的萬兒,你莫非還信不過?”仲海泉苦笑道:“二位出於公心,在下當然知道,但在下未曾見到寶典也是事實…”張大勇怒道:“休要執不悟,若寶典落於派之手,你就是武林的大罪人!想不到少林出身的弟子,竟是這般不明事理,寶典並非少林之物,你憑什麼據為己有?”仲愛蓮氣不過,道:“二位,這不是南瓜秧攀葫蘆藤,糾纏不清嗎?我們本就沒見什麼寶典寶經,又帶二位到何處去取?二位還是死了這份心吧!”丘雷大怒,憤然站起,厲聲道:“寶典豈能由你二人私下取走,我二人好言相勸你們竟敢不聽,到時候休怪丘某眼中認不得人!”司馬俊把臉一沉:“二位要取寶典儘管去取就是了,二位不是說寶典在山上嗎?那又何必來此糾纏,不嫌多此一舉?”丘雷黑臉脹得通紅,惡狠狠威脅道:“不說出藏寶地點,你們休想出福寧州一步!”頭一擺,對張大勇說:“咱們走!”仲海泉冷笑道:“少俠我什麼時候想走,有誰又攔得住?”丘張不再說話,逕自走了。
朱喜奎嘆道:“這真是啞巴上公堂,有理難辯,黑白兩道都不由你分說,一口咬定,如此糾纏下去何能了?”仲愛蓮氣道:“什麼白道仗義,一點理也不講,你聽他二人嘴上冠冕堂皇,骨子裡還不是想私寶典,真是道道地地的偽君子!”鍾瑩瑩道:“有理說不清,說了也沒人相信,得想個辦法出來才好!”黃浩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多呆一天便多一分煩惱,與其糾纏不清不如一走了之,各位以為如何?”瑩瑩道:“可笑狐說…”仲愛蓮岔話道:“笑狐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狡之徒,他和兩個妖女勾結一氣,焉知安的什麼心,打的什麼主意?我看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哪能把他的話當真?”衛荻道:“正兩道水火不容,笑狐並非俠義君子,當屬道,兩個女煞星更不必說,我輩都是名門正派弟子,決不能壞了自己的名聲,切不可上當!”鍾瑩瑩雖然承認他們的話對,但心裡總覺得笑狐不是壞人,他說的不要離開福寧州的話很有道理,為何就不能聽呢?但她又找不出理兒來反駁仲、衛黃等人,只好悶聲不響。
司馬俊道:“笑狐詐狡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的話半句不能相信。他要我們留在福寧州,我們就偏不留,免得中計。”朱喜奎久闖江湖,年歲也大些,他想了又想,覺得離開此地風險太大,於是道:“各位,只怕這客店周圍已佈滿了暗哨,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耳目之中,離開福寧州並非易事。
只要出了城,彼輩正好在荒郊下手,我們雖說已有七人,較之剝皮閻羅等人仍嫌勢孤,所以還是暫不離開的好。”鍾瑩瑩接嘴道:“我也這麼想,現在走不是時候。”仲海泉道:“若是不走,他們就咬定我們,還要上葛洪山取寶,不是更說不清了嗎?”黃浩道:“是呀,乾脆一走讓他們死心!”司馬俊道:“鍾姑娘說的也有道理,那就留下來,看誰敢動我們一毫!”黃浩一楞,這司馬老兄怎麼忽然改了主意?鍾姑娘只是說朱喜奎的話合她的想法,並沒說出什麼理來,他為何不提朱偏說鍾姑娘?啊,對了,他是在討好她呀!這狡猾的東西!
因道:“不過,鍾姑娘的話也對,留下就留下,看他們能奈我何!”仲愛蓮把兩人看了看,馬上明白了他們的心思,心想這兩人也真是的,為討好鍾瑩瑩,置大局於不顧,算什麼男子漢!
她趕忙對鍾瑩瑩說:“妹妹,如果留下,我們防不勝防,光黑道上的人就夠我們對付的了,再加上白道上的那些偽君子,我們吃得消嗎?況且留在城中是笑狐的主意,而笑狐又是受妖女的指使,這明擺著是設的圈套,我們怎能閉著眼上大當呢?依我看,走為上策!”鍾瑩瑩年幼,不喜辭令,一時找不出話來,只好道:“那就聽姐姐的,走吧!”黃浩大喜:“好,那我們走,今晚二更出城,鍾姑娘你看如何?”鍾瑩瑩道:“問大家吧,我不知道。”衛荻道:“若無異議,就這麼定了。”朱喜奎道:“酉時中,戌時前走最好,正是大家進晚膳的時候,他們料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時候出城。若是二更以後,他們防範必嚴,說不定還會向我們下手,只怕脫不了身。”大家都覺他說得打理,贊同此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