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地球人類是生物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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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他們對顏的反應很遲鈍,在他們看來,幾乎甚麼全是白。)我剛坐下“咕”地一聲響,一股光束,便自那儀器中了出來,我只覺得眼前生出了一片極之眩目的光芒,令得我不得不閉上眼睛。
在那一剎那問,我是喪失了所有知覺。
這種完全沒有知覺的時間有多久,我也說不上來,但當漸漸又恢復了知覺的時候,覺就像是被人用重物在後腦上,重重地敲昏了過去之後又醒來之時一樣。
我覺得頭十分沉重,左右搖擺著我的頭,力圖睜開眼來。
然後,我聽到巴圖的聲音:“你醒來了麼?別動,我用冷水來淋你!”我含糊地答應了一聲“譁”地一聲響,一大盤冷水已淋到了我的頭上,這使我清醒了不少,我睜開了眼來,首先看到了巴圖。
巴圖就站在我面前,他的神情相當狼狽。
我轉過頭去,又看到了保爾。
保爾坐在地上,還昏不醒,而我們正是在公路的邊上,一大叢葵花之下。
巴圖又去提了一桶水來,向著保爾,兜頭淋了下去,保爾的身子震了一震,著眼,醒了過來,莫名其妙地道:“甚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的?我曾經昏過去麼?發生了甚麼事?”我才被巴圖淋醒的時候,我的心中,也曾想起過和保爾如今所發出的同樣的問題。可是我卻沒有問出來。
但這時,我已清醒了許多,所以,我已然可以記起曾經發生過一些甚麼事了。我手在地上按著,站了起來:“你等一會,就會全記起來了,巴圖,你可曾和那些白衣人打過道?”巴圖緊瞥著雙眉:“甚麼白衣人?”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還不明白他如此反問我是甚麼意思。
是以,我不由自主地搔了搔頭。
在我一伸手搔頭之際,我抓到了還戴在我頭上的假髮,而就在那一利那間,我明白了,我甚麼都明白了!
我所戴上的“假髮”的確對我的腦部起到了保護的作用,我的腦膜因之也未曾受到白衣人光束的刺,我的記憶仍然保存著。
但是巴圖和保爾兩人,他們的記憶顯然已經消失!
我深深地了一囗氣,又道:“你們一定甚麼也不記得了,是不是?”巴圖用力地用手指敲著他自己的前額:“我記起來了,這裡是甚麼地方?這裡是西班牙南部的蒂卡隆鎮!”
“對,”我連忙回答“你再想想,你為甚麼而來?”巴圖和保爾兩人,面面相黥,我又指向保爾:“你也想想你是為甚麼來的,你應該記得的。”可是他們兩人的臉上仍是一片茫然。
我的心中到一股寒意,因為那白衣人曾說過,他們要消滅所有人有關“紅月亮”的記憶,莫非他們已經成功了?
我焦切地?著他們,希望他們能夠記起來。可是在等了三分鐘,而他們仍然保持沉默之後,我忍不住了,我道:“你們為了月亮來!”
“月亮?”兩人的神更茫然了。
“是的,在這個小鎮上,每一個人都曾經目擊月亮變成紅,而你,保爾,也是三千多個目擊者中的一個,你真的甚麼都記不起來了麼?”保爾竟轟笑了起來:“你真愛開玩笑,如果我曾經看到過月亮變成紅,那是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又何必要你提醒?”我?向巴圖,巴圖也搖著頭:“月亮看來是紅的?這太荒唐了,我當然不會為了這種荒唐的事來,我們或者是來度假的?是來拾貝殼的?”我絕?了。
因為白衣人已然成功,他們已成功地消滅了所有人有關“紅月亮”的記憶,世界上怕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曾發生過一件這樣的事,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有這些白衣人的存在了。
我呆了好半晌,才道:“巴圖,保爾,你們兩人聽我說,你們必須相信我所講的每一個字,因為我們現在所處的情形極之嚴重、極之危險!”保爾顯得有點不耐煩,他聳了聳肩:“甚麼事那麼嚴重,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我幾乎破囗大罵了起來,但是我只是冷冷地道:“你或許已全然不記得你為甚麼來這裡,但是回到酒店中之後,你的行囊中,一定有不少文件,能使你想起一些事,我們快回去再說。”巴圖的態度比保爾好些,保爾本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但巴圖卻對我的話,保持懷疑。
有關“紅月亮”的文件,他記憶消失,但當他看到了那些文件的時候,他就會知道,他曾有記憶,我們又可以開始行動。
回到了酒店,進了房間,我一關上房門,立時道:“好了,巴圖,將你的文件拿出來,保爾,你搜集的資料呢,快拿出來。”他們兩人都不起勁,保爾更站立著不動:“你一定是瘋了,我哪有甚麼資料?”巴圖則打開了他的公文包,在他的公文包中,是一大疊雜誌,而不是我曾經看到過的文件!
我大聲道:“你曾經失去七天的時間,你不記得了麼?失去了七天!”我以為這一點他一定記得的。
他只要記得這一點,那麼我就可以引導他進一步地記起其他的事來了至少我希?這樣。
可是,巴圖呆了半晌,?著我,在他的臉上,現出了看來像是對我表示無限同情的神來,然後才“哦”地一聲:“好朋友,你沒有到不適?”我大聲道:“我沒有到不適,你曾經失去七天,我則失去一天,我們是為了尋查月亮為甚麼會變成紅而來的,你這個蠢才!”巴圖仍然搖著頭,他顯然認定了我有不適,所以我罵他,他也不在?。
我只好平下氣來:“好了,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你們來這裡的理由,那麼我問你,你們是為甚麼來到這個小鎮的?”保爾立即道:“這個小鎮是我常到的地方,我是為攝影而來的。”我指著巴圖:“你呢?局長先生。”巴圖搖了搖頭:“奇怪,我記不起來了,或許本就沒有目的吧?”我嚴肅地道:“你們聽我說,一定要相信我的每一個字。”我抬起頭來:“如果有人不願意聽我的話,可以離去。”保爾立即道:“我不願意聽。”他提起了行李,走了。
我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保爾竟連聽我的話都不願意,我固然不在?他的走不走,但是,他絕不考慮我的話的可能,這令人極不舒服。
我轉頭向巴圖?去,巴圖用一種同情弱者的神氣?定了我:“衛,你一定有甚麼不對頭了。”我立即道:“不對頭的是你,你曾經被來自其他星球的人,用一種特殊的光束刺腦膜,消除了你對紅月亮,以及對他們的記憶!”他仍然用懷疑的眼光?著我,但是他究竟不同於輕佻浮滑、唯利是圖的保爾,他道:“好的,你不妨將事情講來聽聽。”於是,我便開始講。
我講我在那些白衣人處的遭遇,又講述我何以能夠避免了光束刺,而將那一部分的記憶保存了下來。我雙手抓住了巴圖的肩頭,用力地搖著他的身子:“你必須信我,你一定要信我。”巴圖道:“好,你鬆開我,我信你。”我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然後道:“巴圖,你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話,是不是?”巴圖轉過身去:“除非你自己也不信自己所講的,否則你怎會有這種念頭?”我喜道:“那麼你相信了?”巴圖點著頭,道:“照你所講的,事情極其嚴重。”我忙道:“當然嚴重對了,還有一件事,是可以證明我所講的話不假的,那場足球暴動,你可以打長途電話到任何一個通訊社去問,是不是有這樣的一場足球暴動發生!”巴圖道:“我已經相信了你的話,不必多此一舉。事情既然如此嚴重,那我要立即回去,將一切報告上去,而且,立即要調派可以查知、毀滅那些白衣人的基地的武器來。”我道:“那當然是當務之急,可是,我們是不是打得過他們?”巴圖苦笑著:“我們必須打,要不然,我們就只好等著被他們消滅。”我來回踱了幾步:“巴圖,我們一點證據也沒有,你想,如果你將事情報告上去,決策的將軍們,會相信你的報告?”巴圖苦笑了一下:“他們當然不會相信,但是你放心,我有方法令得他們相信,這是我的事,我們必須分工合作,我立即動身,你留在這裡,隨時注意事情的進一步發展。”我問道:“你需要多久,然後可以有結果?”
“儘量快!”巴圖回答著,他已著手在整理行李箱了。
兩分鐘之後,巴圖離去。
我頹然地生在沙發上。
有許多事,發展的細節難以預料,但是事情會有甚麼樣的結果,總是可以斷定的。
可是如今這件事會有甚麼樣的結果,卻無法知道,那些白衣人,他們會成功麼?他們成功了,那自然是人類的末到了。
可是,正如他們所說的,人類是不斷地自掘墳墓,末是總會來到的。
人類的末!這實在是不能想下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