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無法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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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巴圖的回答,在我一面向前奔、一面大叫之際,有好幾扇門打了開來,被打開的門中,都有“白衣人”站在門囗看著我。
我必須替巴圖製造機會,我大跳大叫,我的樣子,十足像是中美洲土人的巫師一樣,我在地上打滾,發出種種怪異的聲音以及怪異的動作。
那些站在門囗的“白衣人”被我所引,不再站在門囗,而是向我走了過來,他們圍在我的身邊,我一面滾著,一面數著他們的人數。
在我身邊的一共是六個白衣人。
他們一共是八個,其中一個,可能因為被我和巴圖拖出了空氣之中,是以正在治療和休養。而還有一個,當然是陪著巴圖的那個了。
我必須繼續維持我的怪動作,直到那一個也來到為止。我跳了起來,向一個“白衣人”撲了過去,我雙臂勾住了那“白衣人”的“頸”雙足在他的“身”上,用力地亂踢著,一方面,我仍然不斷地發出可怕的怪叫聲。
這樣的現象,約莫維持了兩分鐘,我所期待的那一個“白衣人”來了。看來,八個白衣人中,只有那一個是可以和我們通話的,他才趕到,便叫道:“停止,停止,你在幹甚麼,快停止!”我跳了下來,著氣:“你怕甚麼,我又沒有法子傷害你們的,你們想要消滅所有的地球人,難道反倒怕我麼?太可笑了!”那“白衣人”向前走來:“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在你們離開這裡之前,我必須再提醒你一件事,我剛才對你講的那一番話,希望你不要忘記,你別我們採取極端的手法。”我“?”地一聲:“我倒忘了,你的所謂極端的手法,究竟可以造成甚麼樣的痛苦,我還未曾三觀哩!”我這句話剛一講完,便聽得“打”地一下爆作聲,傳了過來。隨著那一陣爆炸聲的,便是一陣十分異樣的碎裂之聲。
再接著,在我身後也就是我剛從那?來的巖的方向,傳來了一下驚人的震動。
那一下震動給人的覺,十分特異,它並沒有聲音發出來,我可以發誓,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是那卻是極之劇烈的一次震盪,我的身子幾乎因之站立不穩!
而那七個“白衣人”他們的身子,也搖了一搖,那“白衣人”發出了一下憤怒之極的聲音。他們不約而同向前迅速地移動著,奔向那出事的巖。
我呆了一呆,站穩了身子,我看到巴圖向我奔了過來,我連忙了上去,巴圖的神,極之倉皇,他一見我,便道:“怎樣了?怎樣了?”我忙答道:“我想我們已經成功了,你,怎樣了?”巴置道:“我們快設法離開這裡。”我道:“你可是受傷了麼?”巴圖搖著頭,但是他的樣子,卻實在像是受了傷,但是從他向前奔出的那種速度來看,他卻又不像是受了傷,我跟在他的後面,向甬道的一端奔去。
我們很快地使到了通道的盡頭,那?有一扇門在,我和巴圖兩人,合力將之拉開,但是那卻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出囗,而是另一間銀白的房間。
這時,那幾個“白衣人”所發出的聲音,已然傳了過來,我們除了暫時先躲上一躲之外,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是以,我立即關上門,巴圖在房間中團團亂轉,我又忍不住問道:“巴圖,甚麼事?”巴圖苦笑了一下道:“剛才,剛才我在炸燬那玻璃罩、按動宇宙震盪的控制鈕的那一剎那間,我以為我一定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知道巴圖一定經歷了非同小可的驚險,但是前後只不過是那麼短的時問,他究竟經歷了一些甚麼呢?我心中實在納罕。
但是,我還未曾問出來,已聽得門外傳來了那“白衣人”的聲音。那“白衣人”的聲音是十分憤怒的,我們都聽得他道:“你們快走!我們實在再不願見到像你們那樣卑鄙的生物!”我立時道:“我們也想離去,但我們如何離去?”那“白衣人”道:“你們按那個淺黃的掣鈕,千萬別按其他的掣鈕。地球人實在太卑鄙了,破壞成,你們的行動,全是未開化的生物的行動!”巴圖想要和他爭辯,但是我卻搖了搖手,止住了他,同時,我已在門旁找到了那個黃的掣鈕,準備伸手按上去。
然而,巴圖卻一伸手:“你相信他的話?”我忙道:“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因為聽他的話,他們似?以為我們做了一件十分無意義的事,而不知道我們已做了一件大事。”我講話的聲音不高,但是在門外的“白衣人”卻聽見了,他立時喝問道:“你們做了些甚麼?”不等他這一句話問完,我一手拉住了巴圖,一手已向那個黃的掣鈕上按了下去。
以後,我一直未曾明白我們是怎樣來的和怎樣離開的。當我按下掣鈕之際,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極其灼亮的光芒,剎那間,我覺得我的人已不再存在!
然而,立即我的耳際傳來了轟隆的花聲,一個巨向我蓋了過來,我人在水中,本能地遊動起來,當我在退去之後,浮出海面之際,我看到巴圖也在不遠處,向我游過來。
我們兩人互相揮手,叫囔,漸漸接近,然後,又向看得到的陸地游去。
後來,我苦苦思索“白衣人”將我們“送”走,或是將我們帶到他們的總部中去,用的可能是和他們的太空飛行相同的辦法,那不是“飛行”、“運動”而是一種和此類概念完全不同的移動,我們被一種神奇的不可知的力量,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之所以會如此想的原因,是因為當我和巴圖兩人,爬上了那陸地之後那是一個小島,我們遇到了一群在島上營的男女。
他們囗法語,歡我們的“加入”一問之下,我們才知道自己已來到了法國南海岸的一個小島之上!
而事實上,我們的神智都十分清醒,我們都清楚地記得,幾秒鐘之前,我們還是在那間白的房間之中的。
我們借到了一艘快艇,上了岸,然後,輾轉又來到了馬德里。
那時,已過去了二十四小時了。在那二十四小時中,我和巴圖,時時刻刻都害怕白衣人的報復,但是,地球上各處,卻都和平時無異。
我和白素取得了聯絡,白素趕來和我相會。那一天晚上,明月如晝,我和白素兩人,手挽手地沿著白楊林在散步,四周圍十分之幽靜。
忽然,白素向我道:“前面好像有一個人!”我呆了一呆:“不會吧!”同時我也提高了聲音:“甚麼人在前面?”前面的濃密的林子中,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音,接著,一個“白衣人”走了出來,白衣人!
這真使我緊張到了極點,我連忙伸手一拉,將白素拉到了我的身後,一時之間,實在不如該怎樣才好,我可以說從來也未曾這樣手忙腳亂過。
因為我知道,我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要和那種“白衣人”對敵,我卻如同嬰兒,毫無防禦力量!而且,我又自己知道做了一件“好事”如今“白衣人”找上門來,那自然是東窗事發了!
那“白衣人”直來到了我的面前,才道:“你不必驚惶,我們要回去了,你們的所作所為,已使我們星球上的人囗,減少了五分之三!”我覺得十分內疚:“你…不準備報復麼?”
“白衣人”搖頭道:“不,我們不會那樣做,現在,我們不須要向地球移民,但是你要記得,地球人總會自取滅亡,那時,將連星球本身也受到禍害,你或許可以看得到,或許看不到,你是對地球犯了罪,而不是做了好事!”我聽得冷汗直淋,勉強答道:“如果地球人不再走自殺之路,那麼我所做的就有意義了。
“白衣人”失聲道:“會麼?地球人會麼?”他一直說,一面已迅速地移了開去。
但是他的聲音,卻一直在我的耳際響著,直到今天,我像是仍在聽到那“白衣人”的聲音:會麼,會麼?
地球人會不再走自殺之路麼?會麼?
這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