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不能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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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淵跑進了龍息閣，看到斷裂的玉石桌面後，威懾地後退了一步，他知道龍帝的苦惱。

這幾天龍帝一直在尋找通往異界的入口，卻毫無結果，飛淵體諒龍帝的心情，軒轅雌劍在異界，那就意味著，龍後就算死了，屍身也可能埋在了異界。

但異界和常界相通，罪孽，魔獸和霍亂，會隨後而來，所有的美好都可能不復存在，打開異界之門，是萬萬行不通的。

為了讓龍帝收心，飛淵和白鷺只能決定，暫時讓雪笙分散龍帝的注意力，畢竟她生得那麼像鳳七小姐，稍稍注意一下，就可以亂真。

“龍帝，龍後好像病了。”飛淵低聲說。

“病了？”殤將神器一收，眉宇微挑，飛淵口中的龍後指的當然是雪笙，不是鳳芷樓。

“病了就該找大夫，怎麼來找我？”他冷聲地回應著。

“可龍後說要見你。”飛淵說。

“告訴她，這個請求不被允許。”楚墨殤轉身坐在了榻前，仍舊盯著手裡的軒轅赤霄劍，一定有辦法到達異界的，他必須拿回那把雌劍，確定它是不是在鳳芷樓的身邊。

這幾天楚墨殤好像著魔了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整天憋在了龍息閣內，研究軒轅赤霄劍，飛淵很擔心，龍帝會這樣消沉下去。

事實上，楚墨殤確實在消磨自己的意識，不眠不休，甚至無法閉目養神，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芷樓揹著藥簍子，跑到他面前，微笑的樣子。

就算她掉入深淵，被火燒化，可火鳳玉佩卻應該存在，可他在深淵內，知不到，這說明她不在深淵裡。

“龍帝…”飛淵垂了頭，為龍帝的頹廢到心痛。

白鷺說得很對，龍後已經死了，龍帝不該再對她抱有幻想，否則只會失得越來越遠，他是時候忘記了鳳七小姐了。

猶豫了一下，飛淵再次開口。

“雪笙說她想到了一些異界的事情，想說給龍帝聽，卻因為身體不適，不能親自過來告知。”

“異界？”果然，聽到這兩個字，遠遠比聽到雪笙生病更起作用，楚墨殤將軒轅赤霄劍，放在了榻上，大步向龍息閣走去，他要了解一起和異界相關的事情，希望可以找到蛛絲馬跡，找到異界的入口。

見龍帝轉身出去了，白鷺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了白鷺的身邊。

“你說，他能轉變心意，忘記了鳳七小姐嗎？”

“只要雪笙做得夠好，我想會的。”飛淵回答。

“但願如此，希望鳳七小姐在天之靈保佑，讓龍帝安心吧。”白鷺的話語之後，突然頭上的一顆夜明珠熄滅了，嚇得她抖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夜明珠怎麼會熄滅？”

“不會是我們的決定錯了，鳳七小姐還沒死，不然夜明珠怎麼會滅？”白鷺很是擔心，第一次聖地夜明珠全部熄滅，是假聖女進入聖地，觸怒了龍神，現在再次熄滅一顆，是不是預示了什麼？

“莫非龍後沒死？”飛淵覺得脊背的毫都豎了起來。

“也許這是巧合。”好在只是白鷺頭上的夜明珠熄滅了，其他的還亮著，她的心安定了一些，可飛淵卻沒那麼釋然。

鳳棲居內，楚墨殤大步地走了進去，使女們都紛紛退下了。

整個大殿之內很是安靜，楚墨殤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不覺皺起了眉頭，雪笙真的病了嗎？為何使女都退出去，而不是在身邊侍候著？

“飛淵說，你有話和我說，關於異界的？”楚墨殤的步子放慢了，低聲問了一句。

“是，確實有話要說，不過我現在不方便出來，還請龍帝進來。”雪笙的聲音從珠簾內傳了出來，聽起來很柔，很輕。

“你真的病了？”楚墨殤舉步上前，手指挑開了珠簾，眸光看了進去，只是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珠簾之後，雪笙沒有躺在病榻裡，而是泡在純白的浴缸之中，嫋嫋的蒸汽從浴缸裡絲絲縷縷地升起。

雖然只是一個側面，卻真的好像芷樓在其中沐浴，讓人神往，楚墨殤雖然夠沉著冷靜，可對芷樓的思念，讓他無法忽略眼前的一幕。

就在楚墨殤愣神的一刻，眼前的女人從浴缸中站了起來。

楚墨殤失神了，他早已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眼前的，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芷樓嗎？

“芷樓，別離開我…”他是多麼想她，六年了，他過著疑慮，靜默的生活，此刻，所有的心緒都解放出來。

雪笙不管楚墨殤將自己當成了誰，都無所謂了。

陰鬱的光線中，芷樓的心猛然一震，息而起，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周圍是漆黑的，好像夜很深了，她睜大了眼睛，回想剛才，竟然睡著了。

她做夢了嗎？為何會突然驚醒？

正思慮恍然的時候，悶一陣陣窒悶，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她看到了讓她驚心的一幕。

是殤，殤在親一個女子，當她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時候，差點驚呼出來，那不就是自己嗎？

怎麼回事兒？難道是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太思念楚墨殤，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可是…場景不對，覺也不對，她很嫉妒，竟然嫉妒得要瘋了，那個女人是誰，為何和自己有著一樣的容貌？

殤很投入，很痴情，就好像懷中的女子是她一樣。

“不，殤！”不是，那個女人不是她，鳳芷樓尖叫了出來，淚水大顆的滾落著，心好像被尖刀刺穿了一樣。

鳳棲居內，一聲淒厲痛楚的呼聲，楚墨殤立刻停住了下來，心竟然狂跳了起來，這聲音怎麼會這麼悉？充滿了痛苦和責備，帶著埋怨和不解，是芷樓，是她的聲音，他好像夢醒一把，一把將懷中的女子推開。

“雪笙？”深邃的眸子中，血瞬間褪盡了，冰冷浮現，汗水在不斷地淌著，楚墨殤茫然，他只是怎麼了？

“把我當成她，我不在乎，不在乎！”雪笙拽著楚墨殤的手臂。

“你敢利用你的臉，惑我？”楚墨殤怒了，雪笙本沒有生病，她想設計他。

憤怒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雪笙的下巴，他真的不忍心，不是他愛慕這個女子，而是她的臉實在太像鳳芷樓了。

“來人！”一聲怒喝。

白鷺驚恐地跑了進來，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時，知道雪笙失敗了，龍帝無法排除心結，就算一樣的臉，也不能讓他忘記了鳳七小姐。

飛淵自責地站在珠簾之外，從夜明珠熄滅開始，他就在擔心，想不到，到底還是沒能成事，龍帝沒要雪笙。

哪怕就是一次的關係，也許龍帝就會轉移了心思。

“你，和飛淵，馬上滾去青龍山，沒我命令，不要回來！”楚墨殤下了命令。

“龍帝…”白鷺垂下了頭，還說什麼，楚墨殤的手上已經盈了淡淡的紫氣，他知道白鷺和飛淵是一番好意，想讓他忘記鳳芷樓的存在，接納雪笙，可他們哪裡知道，一旦錯誤鑄成，他更加難過，對芷樓的情，豈能是與其他女人一夜恩情就能取代的。

“走吧，不要在我的眼前出現，走！”大手用力一推，雪笙到在了榻裡，淚痕滿臉，卻喚不回楚墨殤憤怒離去的背影。

“龍帝，龍帝，當我是她，是她！”她悲切地哀鳴著。

楚墨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鳳棲居，站在空曠的山野之間，他憤怒地大吼了出來，聲音震動了聖地，發出了巨龍的嘯聲。

“你在哪裡？我知道…你還活著！”他一躍而起，向櫻草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