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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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買什麼?”專櫃小姐立即拿出整套當季的化妝晶跟保養晶。
“這是我們最新的產品,效果十分好,特價算你三萬元就好,還附贈一瓶gardenia梔子花香水,這可是直接從大自然萃取,限量典藏的香水哦。”她拿出試聞紙,在他鼻子附近輕輕扇動,霎時一種香甜的氣味撲鼻而來,令他打了一個噴嚏。
“你有沒有聞到淡淡的香草氣味?這是不是令你聯想到清晨被水沾溼的誘人葉片和油般細緻的脆弱花瓣?”他又打了一個噴嚏,這種人工的香味只令他聯想到酒,還有廁所的芳香劑。他喜歡的味道是牧草天然的清香、土壤跟樹葉的芬芳、大自然的空氣,還有…還有那一夜,髮梢輕輕拂過臉上,那一種淡淡的橄欖香。
啊,這遊戲,他恐怕是認了真,這身不由己的,他也很不甘心情願啊!
“如果可以刷卡,我就跟你買你推薦的這些東西,但是你要送我海報。”就這樣,豹子在生平第一次飄洋過海兼告白兼失戀的同一天,在臺灣消費了三萬元,買下他一輩子也用不到的女化妝品,還有一張覺不太像藍玉蟾的海報。
然後,他回到南非的牧場,將化妝晶丟進衣櫥裡的最深處,把海報貼在他自己的樹屋面對著的牆壁上,一天又一天地看著,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當她受傷的神情,一次又一次被自己說出不是人說的話鞭笞後,終於產生了他這種弱強食、物競天擇下適者生存的優等生物一輩子也沒有產生過的覺——愧疚!
jjwxcjjwxcjjwxc“娜,你有朋友來找你!”大衛有絲緊張地告訴娜。這裡是休息的後臺,紅粉翠黛的世界,那個訪客怎麼看都與他們格格不入。
“我沒有朋友。”藍玉蟾冷冷地,將髮飾拆去,如絲緞的秀髮便像水似的滑落她肩頭,被燈光照出閃閃動人的光彩。
剛走完一場秀,疲累致使她心思不善,本不想去見那些自稱是她的朋友,實際上只是想借由自己的財富與昂貴的禮物來誘惑她的男人。
“他…很不一樣。”大衛說。他很難形容那個男人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侷促不安,但並不是針對陌生的環境,他原本很自得地打量四周,充滿好奇,卻在向他提出要見娜時,產生了無以名之的遲疑。
“哪裡不一樣?是特別有錢,還是特別有權勢?是歐洲哪一國的王儲,還是阿拉伯的油主?”她並不是刻意要讓自己顯得如此譏刻,可是大衛口中的特別很難令她產生別種聯想。
“他說,他是你的牧場避理人,他的名字叫做——”還沒等到他說出對方的名字,她便飛也似的跑出去。
他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之中。
閃閃發亮的米黃大理石地板,光可鑑人;像鑽石一般,高高懸掛在挑高八米的大廳天花板上,三層繁複的奧地利水晶吊燈;充滿藝術氣息的名家雕刻,昂貴的擺飾和鮮花;穿梭在大廳裡的衣香鬢影、紅男綠女…全部都跟他沒有關係,他就如同一個異端份子,突如其來地闖進這個跟他一點兒也不搭調的世界。
他卻怡然自得!
似乎這世界免費者朝貢膜拜的神聖殿堂,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旁人的驚奇側目對他來說,也算不了什麼,失去了非洲的草原,他依然如他所說,是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豹子!
她走到他的面前,停住。
他抬起頭,望著她,慌忙站起來,明顯地有一些無措,硬是失去了方才的氣定神閒、悠然自適。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難道她真會吃了他?
“嗨。”她先打了招呼。
“嗨。”他也說,聲音異常的嘎。不知道接著該說什麼,只好沉默以對。
“好不適合你。”看著他正式的打扮,她不客氣地批評。
“是名牌啊。”他看了看自己。阿望說,到巴黎一定要穿亞曼尼,那裡的人穿名牌像穿制服,沒有稱頭一點的裝扮,人家就會看穿他其實是個非洲來的土豹子。
“名牌給你穿到真是不幸。”
“我才不幸咧。”世界上最令人心痛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錢從自己口袋進到別人的口袋裡。
“你大老遠從非洲跑來巴黎,該不會是要參加非洲動物展吧?”展這隻令人又氣又恨的稀有豹子。
“不,我是來看你的。”他用食指指她,有點羞澀地笑了。
“看我做什麼?我有什麼好看?”忍住想用手剪掉他食指的衝動,她將手藏在身後,很不在乎地問。
“我…”豹子是有話直說的子,除了從前對李娃兒說不出口的依戀,從來沒有例外過,可是現在面對她咄咄人的眼神和問話,他怎麼也說不出想念她的話。
豹子是會害羞的生物。
“你怎樣?死豹子,你是不是打算繼續來罵我玩你啊?你這樣差勁的對手,值得我玩你嗎?”她他的部。亞曼尼這樣優雅的西裝給他一穿,像極了黑社會老大的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