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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有什麼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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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使他驚異的還是何大復好好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使用毒藥暗器殺死,競會無人發覺。

甚至連暗椿的一點影子都沒找到。他從方才有誰站得和何大復最近,以及何大復中了暗器之後,何人首先接近何大復。

再把昨晚查遂良被殺的種種情形,加上東海鏢局阮伯年、丁盛所說的一番話,仔細參詳之後,心頭不有了幾分預,他暗暗一凜,一手摸著花白髯子,嘴皮微動,以“傳音入密”和阮伯年說了幾句話。

阮伯年望望他,微微點頭,一面朝阮傳棟、楚玉祥兩人說道“傳棟、玉祥,你們先過去搜搜商,孫二位鏢頭的身上,可有暗器?”一面朝雙環鏢局商鼎、孫逖生兩人說道:“商、孫二位鏢頭務請原諒,因為小徒方才是二位押來的,也一直站在小徒身後,小徒中毒藥晴器致死,部位又在後心,二位身上如無細小毒藥暗器,那就可以洗脫嫌疑了。”商鼎、孫逖生還沒開口,寧幹初已接道:“好,商鏢頭、孫鏢頭,咱們問心無愧,他們要搜,就讓他們搜好了。”商鼎道:“寧老爺子既然說了,咱們問心無愧,就讓他們來搜好了。”阮傳棟、楚玉祥走上去搜了兩人身上,果然並沒暗器。寧幹初朝阮伯年看了一眼。

阮伯年又暗暗點了下頭,又道:“還有嚴鐵橋,他方才也站在何大復身後,你們出去搜搜他的身上。”阮傳棟、楚玉祥答應一聲,舉步朝廳外行去。

嚴鐵橋和裴畹蘭正在大天井上打得十分烈,一個使的是“兩儀劍法”長劍一直東一劍、西一劍划著弧形,劍勢如輪,綿綿不絕。

一個是家傳劍法,劍勢出手,一個人如影隨形,著著上,劍當如靈蛇亂閃,專刺敵人要害,但輕靈有餘,內勁不足。兩人打到三十風招之後,裴畹蘭的長劍已被連番引出,漸有相形見拙之勢。

就在此時,突見人影一閃,楚玉祥連劍也未拔,一下欺到兩人中間,雙手一分,喝道:“藍兄請退。”他這雙手一分,就把兩人劍勢一齊住。

裴畹蘭方自一怔,阮傳棟道:“藍兄弟快退下來,咱們奉阮老爺子之命,要搜一搜這位副總鏢頭的身上,可有暗器?”裴畹蘭只得收劍後退。嚴鐵橋聽得大怒,橫劍喝道:“嚴某不讓你們搜呢?”楚玉祥道:“咱們說出要搜,自然非搜不可。”嚴鐵橋怒聲道:“你來試試看?”話聲剛出,突覺右腕一緊,已被楚玉祥扣住脈門,回頭道:“阮大叔,你來搜吧!”阮傳棟看得不一怔,鷹爪門最拿手的絕技就是“擒拿手”但這回自己竟然連楚玉祥如何出手的都沒看清,已經拿住了嚴鐵橋的右腕。

嚴鐵橋身為武當弟子,又是雙環鏢局的副總鏢頭,武功當然不會差到任人一把就扣住他的脈腕,那麼楚玉祥的擒拿手法,豈非還高過本門不成?他怎知祖半仙傳給楚玉祥“全真劍法”之際,左手練的就是擒拿手法,全真門下從不在江湖走動,他自然從沒見過了。

楚玉祥既已拿住了嚴鐵橋的脈門,他半分也掙動不得,阮傳棟就老實不客氣走上一步,仔細的搜了嚴鐵橋身上,卻也搜不出什麼來。楚玉祥五指一鬆、含笑道:“副總鏢頭,得罪了。

你身上既無暗器,搜搜又有何妨?”嚴鐵橋氣怒已極,一聲不作,舉劍就刺,口中喝道:“老子要你的命。”裴畹蘭急忙叫道:“楚大哥小心!”楚玉祥俊目神光暴,冷然喝道:“你找死!”右手如刀,突然朝他刺來的長劍上切下。

這一下以掌去和鋒利長劍硬碰,江湖上可從沒有這樣託大的人過!阮傳棟只當他閃避不及,才用手掌切出的,心頭不由大吃一驚!要知楚玉祥目光何等銳利,他這一掌可說拿捏得極準,對方長劍堪堪刺到,他掌緣就一下切在對方劍脊之上。但聽“嗆”的一聲,嚴鐵橋但覺手上一震,一柄百鍊鋼的松紋長劍立被人家手掌齊中切斷!

這下不僅看得裴畹蘭、阮傳棟眼睛一亮,幾乎不敢相信,嚴鐵橋也臉如土,手持斷劍,怔立當場,半晌作聲不得。寧幹初眼看他們搜了三人身上,依然搜不出暗器來,心中更覺賊人處處都防備周密,不留絲毫破綻。

此時眼看白圭子和英無雙兩人還是打得難分難解,不,白圭子使出武當派“兩儀劍法”以數十年的練劍之功,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手下,依然被落了下風,攻少守多,還不時的旋身閃避,明眼人一眼就知他還能支持不敗。

只是仗著數十年修為,在功力上勝過英無雙而已!心頭也著實驚異,這少年不知是何來歷,這套劍法竟有如此奇奧莫測!一面晴中以“傳音入密”向阮伯年道:“阮老哥,再不叫雙方住手,和武當派的樑子,就會越結越深了。”一面叫道:“白圭道兄,快請住手。”阮伯年聽了寧幹初的話,也立即叫道:“東方小兄弟,你快退下來。”英無雙聽了阮伯年的話,只好收劍後躍。白圭子已打得滿臉通紅,手持斷劍,氣呼呼的道:“寧老施主,貪道不把他劈了,誓不為人。”寧幹初道:“道兄歇怒,今之事,兄弟再三思慮,阮老哥和丁總堂主說的話,似是可信,咱們全落在那個江南分令的計算之中,方才咱們由誤會漸趨澄清,鷹爪門何大復又突然被毒藥暗器殺害,如果咱們再這樣發展下去。

雙方必然更如冰炭,大概江南各大門派,都將因此捲入紛爭之中,那江南分令連人影都不用現身,咱們雙方就已打得如火如茶,傷亡累累,豈不是鷸蚌相爭,讓漁翁得利嗎?

因此兄弟覺得今應該到此為止,查遂良遇害,何大覆被殺,兇手就算不是一個人,也該是一夥的人,咱們能夠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可各人去辦自己的事,直到緝到兇手為止,何況方才阮老哥已經答應過,如果殺害查遂良的兇手確是陸長榮,他保證把人給咱們,咱們也不用再留在這裡了。”白圭子怒容滿面道:“貧道長劍被削,難道就此罷了不成?”英無雙冷笑道:“那你還待怎的?”裴畹蘭冷冷的道:“不怪自己學藝不,大概還怪人家的長劍太鋒利了,不該削斷他寶劍的。”白圭子切齒道:“小子,你報個萬兒來,白圭子誓報今斷劍之仇。”英無雙冷冷的道:“我叫東方英,不論何時,你只管來找我,哼,武當劍法呀,只怕你再練上十年二十年,也接不下我一十三劍。”白圭子沉聲道:“好,道爺三月之內,必教你認識武當劍法的厲害。”說完掉頭就走。

寧幹初也沒說話,率同嚴鐵橋、商鼎,孫逖生捧著錦盒,出門而去。丁盛搖搖頭道:“東方兄弟,白圭子為人氣量狹小,生,方才你不該削斷他長劍的。”英無雙粉臉一紅,說道:“雙方過招,就是削斷他一條手臂,也沒有話說,削斷他一支長劍,又有什麼關係?”丁盛道:“白圭子這柄長劍,還是他師父寧一道長親手所賜,他自然極為重視…”裴畹蘭咭的笑道:“那他就不該用這柄劍和人動手,應該珍藏起來才對。”英無雙道:“是啊,他帶著這柄劍行走江湖,就是不被我削斷,也會被人削斷的,哼,他三個月再來找我,我沒有今天這樣便宜了,我才不怕他呢!”裴允文道:“東方兄弟,白圭子縱有不是,但咱們又何必和武當派結仇?多樹強敵?”英無雙道:“難道武當派的人,就這樣蠻不講理?”陸長榮憤然道:“雙環鏢局就是因為有武當派撐,才會上門來尋釁的。”阮伯年看了他一眼,喟然嘆道:“總而言之,這是江南分令預先設計好的陰謀,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場是非了。”接著朝阮傳棟道:“傳棟,為父要去歇一會,你隨我來。”阮傳棟答應一聲,扶著老父往裡行去。

杜永也命人把何大復的屍體抬去後進收殮。丁盛、裴允文、陸長榮、林仲達、楚玉祥等人,則一同進入總鏢頭休息室去坐,一名打雜的沏了一壺茶送上。英無雙憤憤的道:“武當派的白圭子真是欺人太甚一阮老爺子給他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真該好好教訓他一頓。”林仲達笑道:“東方兄弟,你削斷他長劍,不是已經教訓他了麼?這比打他兩個耳光,還要厲害,只怕白圭子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受到教訓呢!”陸長榮倒了一盅茶,喝了一口,說道:“那個假扮兄弟的賊人,居然還敢到咱們鏢局裡來。”丁盛大笑道:“他是總鏢頭,怎麼不敢到鏢局裡來?不過兄弟倒想到了一件事,正要和大家商量。”陸長榮道:“丁兄請說。”丁盛道:“賊黨江南分令的副令主,也叫陸長榮,這倒並不是巧合,會和總鏢頭同名同姓,而是賊黨有意如此,用以混淆咱們視聽。

何況他又假扮了總鏢頭的面貌,更可以到處去製造事端,嫁禍東海鏢局,這一點,咱們就防不勝防。還有,譬如他覷伺總鏢頭外出之際,就及時趁虛而入,回到鏢局裡來,也沒人認得出他是假的,他可以探聽咱們虛賣,也可以隨意指揮鏢局中人,得大家真假不分,自亂陣腳,最可怕的是臨敵之時,他更可以出其不意,攻擊自己人,大家有誰分得清楚?”裴允文罷然道:“丁兄這話極是,他假扮陸兄,到鏢局裡來,確是什麼人也無法分辨得出來,”丁盛笑道:“所以咱們要早為之計。”裴畹蘭道:“丁大哥,你有什麼妙計,還是直接了當的說出來吧!”丁盛朝她笑了笑。

忽然上身一俯,朝大家低聲道:“咱們最好先約好兩上手勢,一個是陸總鏢頭和咱們見面時打的手勢,那麼咱們看到的陸總鏢頭就是真的了。

如果他不朝咱們打手勢,咱們就朝他打另一個手勢,他如果看到了打不出手勢來,那麼咱們遇上的一定是假扮陸總鏢頭的賊人了。”陸長榮目光閃動,首先點頭道:“丁兄這辦法不錯。只是這兩種手勢如何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