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如果夜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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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達間道:“你看他哪裡不對?”杜永道:“因為他來投保的那隻錦盒,和早上興隆客棧夥計送來的錦盒,看來一模一樣…”林仲達目光一注,急急問道:“他人在哪裡?”杜永道:“就在廳上。”陸長榮問道:“早晨也有人來投保了麼?”林仲達道:“不是,早晨有一個自稱城南興隆客棧夥計的人,送來一隻錦盒,後來打開錦盒,裡面竟是陸老爺子門下卞長的一顆頭…”陸長榮目芒閃動,說道:“會有這等事,二師弟咱們出去看看。”他朝杜永揮了揮手,杜永立即走在前面,陸長榮、林仲達、楚玉祥三人也隨後走出。廳上果然坐著一個身穿青布長衫的漢子,他身邊茶几上,放著一盞茶。中間八仙桌上,果然有一隻四方錦盒,用花布包袱著,只是四角依然在外面,林仲裁達目光一注,便已看出包袱中的錦盒,無論大小以及盒外稜裝的錦緞,都和早晨興隆客格夥計送來的那一隻,完全一樣。
這就和楚玉祥互望了一眼。杜永走到廳上,朝那漢子含笑道:“何爺,敝局總鏢頭出來了。”那姓何慌忙站起身來。
陸長榮抱抱拳道:“在下陸長榮,不知何爺有什麼見教?”姓柯的漢子連忙抱拳道:“陸總鏢頭,在下久仰得很。”陸長榮一抬手道:“貴客請坐,兄弟還沒請教貴姓大名?”兩人落坐之後,姓何的漢子道:“在下何全發。”陸長榮道:“原來是何掌櫃,方才兄弟聽敝局杜管事說。
何掌櫃是來投保的,不知是什麼東西?”何金髮伸手一指桌上包袱,說道:“就是這隻錦盒。”陸長榮目光瞥過包袱中錦盒,隨即朝站在門口的林仲達投來,這一眼是暗中詢問二師弟,這隻錦盒和早晨興隆客枚夥計送來的是不是一樣?
林仲達當然懂得大師兄的心意,暗暗朝他點了點頭。陸長榮一手摸著下巴,沉道:“不瞞何掌櫃的說,敝局雖是昨天開的門。
只是鏢頭和趟子手,人手尚嫌不足,本來是要過幾天等人手夠了才做生意,但你何掌櫃是敝局復業第一個上門的主顧,好在東西不大,敝局總不好把生意往外推。
只是兄弟想知道這錦盒放的是什麼東西?何掌櫃要敝局送往何處?才好議個價錢?”何金髮道:“總鏢頭說得是,這隻錦盒,原是一個朋友寄存在在下之處,裡面好像是貴重的首飾,最近他捎個信來,女兒下個月要出嫁,叫在下託人給他送去,在下因錦盒中存放的既是飾物,不好隨便找人送去,萬一失落了。
在下就無法代,所以要來麻煩貴局…”陸長榮道:“令友住在哪裡?”何金髮道:“敝友姓竹、住在蕪湖竹絲港竹家村。”陸長榮道:“何掌櫃的意思,就是要敝局把它送到竹家村了?”何金髮道:“是的,敝友在信上說,運費等錦盒運到之後,由他支付,在下想請教總鏢頭,不知保費多少?在下可以先付半數。”陸長榮微微一笑道:“保費是要看了盒中東西,才能開價,這是鏢行的規矩,照價取二分。”何金髮為難的道:“總鏢頭的意思,還要打開來看麼?”陸長榮點頭道:“不錯,這是咱們鏢行的規矩,凡是託保之物,必須件件點,敝局才能出字據給你,那就請何掌櫃打開盒子,兄弟才能估個價,如有失落,敝局方可照價賠償。”何金髮道:“這個…敝友寄存之時,也沒有打開過…”陸長榮道:“方才兄弟說過,這是鏢行的規矩,何掌櫃若是不肯打開來,敝局就無法接受何掌櫃的委託了。”何金髮似乎舉棋不定。站在門口的林仲達、楚玉祥聽得心頭不暗暗著急,兩隻錦盒,完全一樣。
已可證明此人顯系賊黨一路,他不肯打開,大師兄說出不能接受他的委託,他就可以提起包袱走了,何金髮只遲疑了下,終於點頭道:“好吧,總鏢頭既然說非打開來不可,這是鏢行的規矩,在下看來只好遵辦了。”說著。
站起身,解開包袍,裡面是一隻四方的錦盒。這回林仲達、楚玉祥都看清楚了,和早晨貯放人頭的錦盒,果然一模一樣,只是這隻錦盒上多了一個小小銅鎖。何金髮從身邊取出一個鑰匙,打開銅鎖。
然後掀開了盒蓋,說道、“總鏢頭請點仔細了。”錦盒之中,貯放的果然是貴重飾物、珠花、串練、手鐲、指環等,珠光寶氣,不下二十幾件之多,折含時價當在萬兩左右。
陸長榮要杜永開列了一張清單,簽了收押,然後又一一放入錦盒之中,由何金髮鎖上了鎖。何金髮從懷中取出一張一百兩銀子的莊票,隨同鑰匙,和送地點及收件入的姓名,一起到陸長榮手中,說道:“一切拜託總鏢頭,不知貴局幾時可以送去?”陸長榮道:“敝局既然接下來了,三天之內,就可動身。”何金髮道:“那麼在下不知什麼時候來聽回信?”陸長榮道:“此去蕪湖,並不算遠,何掌櫃半個月之後來取回條好了。”何金髮拱拱道:“如此多謝總鏢頭了。在下告辭。”說完,舉步往外行去。林仲達朝杜永低低說了幾句。杜永點點頭,急忙往外行去。楚玉祥道:“大師兄,方才小弟心裡很急。”陸長榮含笑道:“為什麼?”楚玉祥道:“大師兄說:他不肯打開來,咱們就不能接受,萬一他提起包袱走了呢?”陸長榮笑道:“咱們開的是鏢局,他不肯打開來,咱們總不能強人所難,硬要他打開來不可,他如果提起包袱走了,那就證明他作賊心虛,咱們不會派人跟蹤他嗎?”林仲達道:“小弟已要杜永派人去跟蹤他了。”陸長榮問道:“這錦盒真和早晨送來的一樣嗎?”林仲達道:“簡直一模一樣,”陸長榮笑道:“但他錦盒中裝的並不是人頭。”林仲達道:“所以小弟覺得奇怪。”陸長榮笑道:“這種錦盒很普通,到處都可以買到,二師弟就是多疑。”林仲達道:“小弟雖然說不出他那裡不對。
但總覺得這兩隻錦盒未免太巧合了,事情不無可疑。”陸長榮代杜永將錦盒收放到帳房裡去。現在已快是上燈時分,鷹爪門七個門人,始終沒有消息。杜永派出去的趟子手卻回來了,杜永把他叫到帳房裡,問道:“你盯著他去了什麼地方?”趟子手道:“回總管事,這姓何的出了咱們鏢局,就在幾條街上兜著圈子,小的怕被他溜了,一直跟在他後面…”杜永道:“有沒有被他發覺?”趟子手道:“沒有,小的就是沒有總管事代,這點門檻也是有的,盯一個人,那能讓他發現?”杜永問道:“最後你在哪裡看他落腳?”趟子手道:“南城興隆客棧。”杜永聽得一怔,說道:“會是興隆客棧。”一面揮揮手道:“沒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第二進膳廳已經開飯了。
上首一桌阮老爺子、阮傳棟、丁盛、裴允文和陸長榮、林仲達、楚玉祥等已圍著坐下,只有兩位姑娘英無雙、裴畹蘭還沒有來。
大家正在談論著剛才有人投保錦盒之事。杜永匆匆走入,一直走到林仲達身邊,低低的道:“回副總鏢頭,徐德生已經回來了,那點子就住在南城興隆客棧裡。”林仲達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大概是踩盤來的了。”話聲未落,只見一名趟子手急步走入朝林仲達、楚玉祥兩人道:“二位副總鏢頭,東方鏢頭和藍鏢頭逮來了一個人。”林仲達間道:“他們逮來了什麼人?”那趟子手道:“小的聽說是一名細。”裴允文站起身道:“他們兩個真是胡鬧,林兄,咱們快出去看看。”話還沒有說完。
只見英無雙、裴畹蘭兩人押著一個小販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裴畹蘭還在叱喝著:“還不走得快些,大爺肚子已經餓啦!”英無雙接著道:“你一路上走的要死不活的,以為你同黨看到了會來救你,現在到了咱們鏢局裡,你敢有半點倔強,大爺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兩人一路嚷著已經穿行天井,進入膳廳。裴允文朝他妹子說道:“你們怎麼把人到鏢局裡來了,咱們又不是官府,怎麼可以隨便逮人?”裴畹蘭哼道:“你不知道這廝多可惡,一路尾隨著咱們,不是賊黨,他盯我們幹麼?”英無雙道:“其實是他自己不好,我們故意在大街上兜了一個圈子,他還緊跟著不放,藍兄回過頭去,問他誰叫他盯我們的,他還發橫呢,說什麼大街上人人可走,又不是我們買下來的?
藍兄說:你喜歡跟,就跟我們回鏢局去,一下點了他三處道,其中一處點了猛咳不已,他才連連告饒,藍兄要他走在前面,到了鏢局,才給他解了道。”阮伯年洪笑一聲道:“二位小兄弟做得對,遇上江南分令的人,不逮他回來,難道當面就輕易放過了不成,來、來,你們且坐下來,先填飽肚子,再慢慢的問他不遲。”一面揮揮手道:“杜管事,先把他押下去。”杜永要兩名趟子手把那小販押了下去,大家就各自落坐,席問談論的話題,當然是兩件事,一是投保的那隻錦盒、二是逮住的這個人。
丁盛笑道:“阮老爺子門下有七個人下至今落不明,咱們正愁找不到主子,現在他們自己送來了兩條線索,豈不正好,這兩件事,並起來還是隻有一件,但咱們仍可分作兩件來辦。”林仲達道:“丁大哥想必已經有了腹案?”陸長榮笑道:“丁兄是太湖的總堂主,江湖上的事,見多識廣,這還用說,咱們聽丁兄安排就是了。”丁盛道:“總鏢頭好說,第一、那何金髮落腳在興隆客棧,咱們今晚就到興隆客棧去踩踩盤,看他有何舉動,和些什麼樣的人來往,他如果夜間出來,就盯住他,第二、咱們這裡是鏢局,東方兄弟、藍兄弟二位隨便把人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