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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三個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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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卡羅夫忽然打斷了韓江和徐仁宇的對話,像是在回答韓江的問題,又像是喃喃自語地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對於萬能的上帝,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像《復活》中的聶赫留道夫一樣,虔誠地懺悔,而對於生活,我們往往自以為聰明,其實就像《白痴》中那些嘲笑梅什金的人,以及梅什金自己,都是這樣或那樣的白痴。”

“這麼解釋對嗎?”葉蓮娜好奇地問。

“這不是對不對的問題,這就是米沙對世界、對生活的理解。”馬卡羅夫回過神來,對葉蓮娜說道。

“怎麼…您的意思是…這句話是米沙寫的?”葉蓮娜驚道。

馬卡羅夫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多沒有清理的白髮隨之垂下了一縷,耷拉在他蒼老的佈滿皺紋的額頭上。片刻沉默後,馬卡羅夫重又抬起頭,對幾人解釋道:“讓我從頭跟你們說吧,當年的科考隊,因為是臨時組建的,很多人以前並不認識。當時,我們有嚴格的紀律,不互相打聽對方的真實姓名和身份,所以,我們在科考隊互相稱呼時都只稱呼對方的暱稱或只稱呼名字,而不知道對方的姓氏;就像大家當時都管我叫伊萬,所以我只知道那位年輕的學者叫米沙。按照我們俄國人的習慣,米沙應該是個暱稱。直到最後米沙失蹤,我也不知道米沙的真實姓名。”

“您剛才說米沙是位學者,那他是研究什麼的呢?”徐仁宇問道。

馬卡羅夫不緊不慢地說:“聽我慢慢說,當年在科考隊,米沙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他不太喜歡和大家。特別是我們這邊的人,他反倒有時喜歡和中國的同行,他會說一口利的中文,所以我曾好奇地向我們這邊的領隊打聽過他。領隊知道一些情況,私下告訴我,這位米沙是列寧格勒大學年輕的博士,是研究東方歷史和文化的,據說他不但會說中文,還通曉很多東方民族的語言。那位領隊還告訴我,本來科考隊並不想要米沙,因為組織上認為米沙雖然在他的專業上很有研究,但是對他的政治傾向很不放心。”

“政治傾向?”葉蓮娜不解。

“你們應該知道,那個年代對這個很看重,更何況那次科考完全是在絕密狀態下進行的。就我們這邊而言,雖然科考隊成員來自不同單位,但是科考隊的每個成員,都經過了克格的嚴格審查。我想中方也差不多是這樣。領隊曾經對我提到過,克格在審查時,認為米沙政治態度不明確,信宗教,缺少唯物主義歷史觀。科考隊本來選中的是米沙的一位同學,但是因為米沙的那位同學突然生了重病,無法參加科考,克格沒辦法,才點頭同意讓米沙來參加這次科考。”

“等等,等等!”韓江突然打斷了馬卡羅夫的敘述。他眉頭緊鎖,像是在回憶什麼“列寧格勒大學?研究東方歷史和文化的?米沙!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你仔細想想,要知道,米沙這個暱稱在俄國人當中叫得很多。”葉蓮娜提醒韓江。

“不!不!我一定在一個重要的地方聽過這個名字,讓我再想想…對了,那七封絕密信件。”韓江一拍腦門,終於回憶起來。

“什麼絕密信件?”葉蓮娜疑惑地問。

韓江不知道該不該對葉蓮娜和馬卡羅夫說那七封絕密信件,但是此刻在彼得堡,除了葉蓮娜和馬卡羅夫,他還能信任誰呢?韓江猶豫片刻,這才對馬卡羅夫和葉蓮娜解釋道:“當梁雲傑死後,我們繳獲了一批失竊的俄文文件。其中有一份絕密的克格文件,我們也不知道這份文件是怎麼從你們那兒出來的。我們翻譯了這份絕密文件,發現這份絕密文件的主要內容是七封信件。通過這七封信我們知道了當年科考隊組建的情況,其中在一封孟列夫寫給他的老師著名漢學大師阿理克的信中,提到他和米沙在冬宮發現了一件來自西夏王朝的珍寶,還發現許多以前俄國學者的研究資料。後來,阿理克肯定了他們的發現,並向當時的政府提議要到中國去考察,這才有了後的聯合科考隊。我想這裡提到的米沙,就應該是您所說的那位米沙吧。”

“我想應該是這樣,這麼說來,著名的漢學大師孟列夫很可能就是米沙的那位同學。本來是打算派他去的,但因為他突然生病,才換成了米沙。”馬卡羅夫推斷道。

韓江一副茅頓開的樣子,道:“是啊,這樣就解釋得通了。我當初看到那七封信時,就到奇怪,既然孟列夫發現了冬宮的玉屏,他為什麼後來沒有去參加科考?原來是這樣,他那場大病讓他躲過一劫,否則,也就沒有後成了著名漢學大師的孟列夫了。”

“那麼後來呢?您怎麼知道那句話就是米沙寫的呢?”韓江又問道。

“在科考隊,我算是和米沙走得比較近的。我曾不止一次在米沙那兒看見過這句話,在他的筆記本上,書的扉頁上,他都寫了這句話,像是他的座右銘一樣。我曾好奇地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當時米沙笑而不答,說以後再跟我解釋,但是…你們知道,米沙再也沒有以後了。我後來讀了一些書,多多少少算是悟出了這句話的意思。”馬卡羅夫解釋道。

“這樣說來,韓江他們在地下見到的那個幽靈很有可能是米沙嘍?”葉蓮娜託著腮猜測道。

“是啊!如果那間地下小屋就是那個幽靈的棲身之所,那麼很有可能我們碰到的幽靈,就是米沙。他沒有死,他又回來了。”徐仁宇贊同葉蓮娜的看法。

馬卡羅夫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們不要過早地下結論,就我而言,我不相信米沙會死而復生。我剛才說過,克格文件上明確記載著最後的倖存者只有我和梁雲傑兩個人。即便這個記載不準確,米沙真的沒有死,那麼,他回到彼得堡來,以他的才學,為什麼要躲在下水管道內?這完全說不通。”一直若有所思的韓江忽然對馬卡羅夫說道:“確實說不通,但是…但是我忽然想到一點。你們想想,一路追殺我們的那夥黑衣人為什麼對玉屏的情況那麼瞭解?對當年科考隊的事也瞭如指掌?他們要比我們知道的多得多,以至於我曾經懷疑過您,因為您是當年科考隊的倖存者,特別是在梁雲傑死後,您是唯一的倖存者!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米沙,假設米沙真的沒有死…”馬卡羅夫聽韓江說到這裡,忽地睜大了雙眼,吃驚地打斷韓江的話,反問道:“你是懷疑米沙沒有死,他…他跟史蒂芬,還有那夥黑衣人是一夥的!”韓江微微點了點頭,又道:“甚至他可能就是幕後的黑手。除此之外,我現在還想不通為什麼史蒂芬他們會了解那麼多。”

“不!

不!米沙,他…他不是這樣的人。”馬卡羅夫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韓江的推測,葉蓮娜和徐仁宇也為韓江的這個驚人推測到震驚。

房間內又陷入了沉默,馬卡羅夫痛苦地低下了頭。韓江看看葉蓮娜,又看看徐仁宇,一時也不知所措。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馬卡羅夫這才抬起頭來,對韓江說道:“韓,我仔細考慮了一番,雖然我不願接受你的推測,但理智告訴我,你的推測是有道理的。”

“既然這樣,我看,咱們乾脆到下水管道里面把那個幽靈抓出來,不就真相大白了?”葉蓮娜忽然提議道。

韓江和徐仁宇面對葉蓮娜的提議,全都瞪大眼看著葉蓮娜。葉蓮娜把眼一瞪,衝韓江嚷道:“你這樣看我幹嗎?”

“我一想到,你這麼漂亮的大美人要鑽進又髒又臭又溼的下水管道,就不寒而慄。”韓江戲謔道。

“而且還恐怖,還有可能路,我可再不敢去了。”徐仁宇也抱怨道。

“你們兩個膽小鬼,我什麼地方沒去過,還會怕下水管道?”葉蓮娜衝韓江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