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獵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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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明月,四周一片漆黑。不時拂過的夜風,吹動著長髮。原本拿在手裡的找路的燈籠,估計已經丟在逃往此地的路上。冰冷而令人懼怕的死亡威脅,追捕的士兵已經趕了上來,簡直就像是在圍場上追捕獵物的狡狗,貪婪地伸著舌頭只為了幫助人把獵物追到崩潰。
獵狗們每前進一步,他們手中的火把就照進一步,直到把獵物包圍住,讓她再難昇天。下一秒就該是血濺當場,歷史上相似的情形不勝枚舉。而這次的卻與其他的有些不同,隊伍漸漸讓出能讓一人一馬通過的距離。
這個人手中沒有提燈,間也沒有掛著寶劍,他只是冷冷地坐在馬上,不知是為了下一秒揚手就把獵物殺,還是為了說些什麼,他驅馬往前又走了幾步。
“夫人,晚上好。”簡單的一句話在火焰的“噼啪”聲中清楚地響起,或許是因為語氣太過冰冷的緣故。兇惡囂張的獵狗們,當即有人在馬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連他們手中的火把都因為冰寒而突然變得有些虛弱。
主人,獵狗們,還有獵物,不知道他們在黑暗的夏夜裡,沉默地對峙了多久。可以想到,獵物也算是個人物。至少是在逃亡的路上遇到如此令人意外的場面,亦能保持冷靜的女人。但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花了一些時間來理清現狀和略微糾結的心緒。
“騎快馬追來地?”從對方冷淡而又簡單的答話中,不難想到她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所以。她也沒有求饒或者是掙扎,因為沒有一個人會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攤開。
馬背上的主人在黑暗中搖了搖頭。一陣風吹過,就像總有這樣燻人的風會刮過京城的菜市口一般,空氣裡瀰漫著血腥的殺機。但事實卻是那樣的戲劇化而令人不由得長吁一口氣,以現狀來說,這是掌控圍獵的主人,盡力維護獵物地無奈之舉。
“總之,還是請夫人跟我們回去再說吧。”這是跟在冷漠男子身邊的書生代替這場盛筵的主人,作出的一箇中肯地提議。
“爺。要不要韻鐸再來認一下?”書生歪著腦袋說話的時候有些呲牙咧嘴,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猶豫不決,不知是該先還是該先捶腿。
“不必。”圍獵地主人看了一眼書生“思道。作為一個書生跟著官兵追捕人犯,奔襲了三四個時辰,腿痠痛是很正常的。雖然我很願意讚賞你的體力和忍耐力,但是我認為你最好還是找人那藥油給你推一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多留一天費時間。”)生。或許是因為最後要抓捕地人讓他好奇,明明是已經累到回來的時候連樓梯都走不動的地步。卻還是想連夜與那位夫人談一番。
追捕地過程中,他幾乎不曾休息過,甚至在馬背上顛簸地時候。不斷地給自己催眠。不斷地告訴自己。自己就是一個樹樁,坐得直。坐得穩,沒覺地樹樁。
不過對於思道在聽到語帶諷刺的褒獎之後依舊錶現出來地好奇還有憂慮,胤禛不住苦笑起來。
江南一行,改變的不止是他,連思道的格也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當然,無論是他還是思道都在決定不死不休的時候也早就明白,仁慈之心是最要不得的致命弱點。但是,拋棄最後的良善與真心,就算將來能贏,也不過是以“畜牲”之心贏得的。所以,胤禛還是很認真地考慮有必要找個人給思道推拿一番,畢竟在山東已經耽擱了太多的時間,太子形勢危機,必須儘早趕回去以做綢繆。
“那位夫人你打算怎麼辦?”雖然身體僵硬,但是嘴巴依舊靈活,大腦也好無損傷。思道而不捨地問著,回京之前這件事情如果做不好打算,後患無窮。
“如果你是經過深思慮而且自認擁有先見之明,那麼我可以放心的把這件事給你去安排。不過,白天裡她的脫逃,你應該還沒忘記吧?”胤禛反問道,思道收斂神,瞬間完成從私人關係到公務的轉變。
是這樣,他還拿出紙扇在前輕搖。對於白天發生的事情,他還是相當有自覺的。
“這次騷動的起因,是因為官府在對前朝宗室遺族的定期巡查時,抓捕了一名人犯。這名人犯也算是前朝宗室中的長輩,據他的供述他確實犯下了人女搶奪財產的大罪。此案件審結之後,刑部的批文也下來了,核准秋後問斬。誰知這名人犯突然翻供,說自己是屈打成招,也就是因此,官府門前就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挑釁了鬧事。”胤禛點點頭“主事之人也忒無能,既有民憤,又是漢人矚目之地,本就應當小心處理。本來是一件證據確鑿的案子,就這麼生生被鬧成了官民反。”。身份特殊,再加上被別有用心的人挑唆和利用,鬧成現在這樣的局面,苦得還是愚昧無知的百姓。”胤禛將手放在桌上“民心本就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東西,如果不易被煽動,歷史上恐怕就會少了一大半的成王敗寇。這就是所謂的『民可使道之,不可使知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上不以其道,民之從之也難。是以民可敬導也,而不可掩也;可御也,而不可牽也。』”
“是啊。”思道說著,拿起胤禛桌子上的那封蓋有神秘印鑑的信,然後又拿起宮女從胤禩的那枚玉佩上謄印下來的印跡,兩相對照。
雖然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懂得篆刻的人卻可以在第一眼就能發現兩者的不同以及兩者之間的關聯。
如果這兩個印跡都是出自玉佩的話,那麼這兩枚玉佩乃是一對,一為陰,一為陽。而且,這既是前朝的皇室之物,那它們背後隱藏的不但是強大的力量,還有巨大的危險。
他毫不懷疑它們的威力。正因為如此,當有人利用它們去謀劃的時候,思道甚至想不出看到它們的漢人,尤其是江南那些妄圖復辟的酸儒,除了誓死效忠,還有什麼逃避或者拒絕的辦法。
“對了,不是謠傳說那個人逃到了海外嗎?而且不是說三寶太監七下西洋表面是宣揚國威,實質上也是為了抓捕那個人…”這是前朝的一個謎團,幾百年來無人能解,就算是現在想來,思道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麼…”胤禛敲了敲桌子“問過以後才是知道。前朝留下的密檔倒是有不少,不過憑我此時的身份,也只能和你一樣在這裡猜測。”聞言,思道瞬間失去了言語。的確,那些最最辛秘的事情,是唯有皇帝才能知曉的。思道剎那間靈光一閃,會不會有人是因為好奇而成為帝王的呢?然後,他就掐滅了這種無意義的想像。
“由於某件東西而引起的紛爭,是因為那樣東西的存在。其實誰也不能證明,持有那樣東西的人就是它們本來的主人。”|l。帝王心術。這種符合愛新覺羅家的利益而且並非狡詐的真心話,讓胤禛也開始考慮這樣作的可能。
的確,對胤禛來說,似是而非,指鹿為馬,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就算有嚴密的計劃,在擁有這樣玉佩的胤禩面前,胤禛還是覺得在人力和財力上都稍遜一籌。在太子和大哥這兩個像傻瓜一樣還在玩計策你爭我奪搶得不可開的時候,胤禩已經輕而易舉地拿到了兩樣關鍵的東西。
不過,考慮到這樣做之後的結果,又覺得不夠徹底。經過這次的事情,大哥的勢力土崩瓦解,就算皇阿瑪再對太子二哥生氣,但二哥畢竟是他的嫡子,是他悉心培養的繼承人。就像羽默說得那樣,除非能讓皇阿瑪徹底的對二哥失去信任,否則必須隱忍。皇阿瑪喜歡平衡,索額圖和明珠是平衡,太子二哥和大哥是平衡。如今朝堂上,皇阿瑪肯定是要大刀闊斧的換血換人,而太子的磨刀石,就算沒人有那個資歷和能力,皇阿瑪也會想辦法抬舉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