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癩痢頭小孩無辜遭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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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楨、萬家棟追了幾步沒追上,便停下來了,朱-楨拍著小手,哈哈大笑,萬家棟大聲吆喝道:“方少飛,不怕死你就再來吧,下一次小爺爺要打斷你的腿,叫你跑不了。”這時候,萬太師、萬大才、張、哈山克、,費無極、花三郎等人,聽得家丁稟報,已來至門口,萬太師看得真切,滿面欣悅,道:“這個方少飛與林玲是誰家的兒女?”太監張
彎
哈背的說道:“回老太師的話,奴才認得他們,那個方少飛是御史方正的兒子,林玲是大學士林田甫的女兒。”萬太師聽他這麼一說,可樂了,笑得前仰後合,聲若洪鐘的道:“打得好,打得好,方正、林田甫這兩個匹夫,在朝中處處與老夫為敵,可惜聖眷正隆,一時半刻之間扳他們不倒,我的寶貝小孫子能狠狠揍他們的兒女一頓,正可消消老夫的
中怒氣。”朱-楨、萬家棟已折轉回來,萬太師一手拉一個,讚賞有加,又轉對哈山克等人說道:“給我好好調教,老夫要他們將來都成為武林高手,天下無敵。”方少飛的鼻子嘴角都淌下了血,衣服也破了,身上更是一塊青一塊紫的狼狽不堪,一口氣奔至巷口,林玲已在拐角處等著他,一見到他這副模樣,譁得一聲就哭了,道:“少飛哥,都是我害你的,要不是我招你出來滾鐵環,也不會捱揍,現在該怎麼辦?”方少飛卻甚鎮靜,道:“沒有關係,找個地方洗洗臉,再休息一下就好了。”林玲道:“好,我陪你去,順便再找人家借用一下針線,我幫你補衣服。”
“不,你回去吧,我們出來已經很久,你娘一定很著急的。”
“可是,誰給你縫衣服呀?”
“不要縫,我說是被樹枝鉤破的,只要爹不在,娘罵兩句就過去了。”
“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人家說做朋友要共患難。”
“林玲,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再不回家一定會捱罵的,走吧,不聽話我以後就不跟你好了。”從小,林玲就與方少飛玩在一起,早已習慣聽他的話,聽他這麼說,知道自己再不回家,方少飛一定會生氣的,只好嘟呶著小嘴,甩著小辮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回家的路上走。方少飛知道,兩條街外,一條巷子底,有一座小廟,廟裡有個池塘,目送林玲去遠後,他便獨自走近小廟去。先將衣服乾淨,蹲在池塘邊,好好將小手小臉洗一洗,然後坐下來,一邊休息,一邊望著水中影子,看自己臉上還有沒有血。看著看著,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樣兒,卻見水中出現另一個奇怪的倒影,抬頭一看,對岸的草地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人。斗笠的周圍圍著一圈黑布,
本看不清楚他的耳目口鼻。戴斗笠的人已緩緩走來,停在他一側丈許處,慢
的笑著說:“捱揍了,是不是?”方少飛一怔,站起來說道:“你怎麼知道?”戴斗笠的人說道:“我在附近看見的。”方少飛理直氣壯的道:“一對二,捱了揍也不丟人。”戴斗笠的人再向前挪了兩步,豎起大拇指,說道:“好!你很勇敢,還痛不痛呀?”
“已經痛過去了。”
“想不想學功夫呢?”
“你是說學揍人的武藝?”
“想揍人,得先學習捱揍。”
“我不懂。”
“與人打架的時候,免不了會捱揍,如果三二下就被人家打倒在地,如何去揍人?所以必須先經得起揍,再進而能夠避開別人的攻擊,然後才有揍人的機會,對不對?”
“我有一點懂了。”
“你還沒有說出願不願意跟我學功夫呢?”方少飛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答非所問的道:“你是誰?”戴斗笠的人道:“你還小,告訴你也不認識,以後就叫我布笠人吧。”方少飛大模大樣的道:“我爹說,不可以跟來路不明的人打道。”布笠人笑呵呵的道:“方少飛,你想到那裡去了,一個壞人,會教你揍人的武藝嗎?”
“你怎麼知道我叫方少飛。”
“是你自己在太師府外面說的呀。”
“嗯!我是說過,爹代,一個人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到底學不學?”
“先兩手讓我瞧瞧,起碼要比太師府的那兩個壞蛋
,我才學。”
“赫…徒弟居然考起師父來了,真是後生可畏!”話雖然這樣說,並沒有拒絕方少飛的要求,雙腳一彈,人已離地飛起,只見他在池塘之上三起三落。奇巧無比的捉到了三條活魚,人卻滴水未沾。輕輕巧巧的到了對岸。方少飛驚為天人,方自叫了一聲:“好!”布笠人手一揚,口中口叫道:“小心了!”三條活魚衝著他的面門飛過來。急切問,方少飛向旁一閃,活魚擦身而過,撞上一棵碗口細的樹,布笠人又
出一
枯枝,後發而先至,將三條魚串在一起,
在樹身上。方少飛鼓掌喊叫道:“好
啊,好
啊!”布笠人興猶未盡,過來揮掌在樹身上一拍,三條魚立又反彈出來,將枯枝取下,以枝代刀,倏忽間如飛梭往復,一陣掃斬,三條活魚瞬間便被削成無數碎片,似浮萍般飄落水面。輕功、暗器、掌功、刀法,一下子全部展
出來,
絕超卓,歎為觀止。方少飛的兩隻眼珠子都看直了,直著喉嚨嚷,道:“我要學,我要學,快教給我,快教給我。”但一轉瞬間,臉上企盼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又愁眉苦臉的說道:“我爹管束很嚴,不準亂跑,更不準跟陌生人隨便來往,請你到我家去,親自跟我爹說一聲,好不好?”布笠人遲疑一下,蹲下來,拉著他的手,以極其親切的語氣說道:“少飛,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是不是?像你不想把被人撕破衣服的真相說出來,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方少飛學著大人的樣子,鄭重的說道:“是呀,我與林玲就有許多屬於我們兩個人自己的小秘密。”
“這件事就算是你與我兩個人的小秘密,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爹不答應,我不能隨便跑出來。”
“白天,你在家裡做什麼?”
“有一位曾經教過皇上的老儒,在家裡教我讀書。”
“沒有休息的時間?”
“只有晚飯後可以出來找識的小朋友玩。”
“現在又不是晚飯後,你怎麼可以出來?”
“老師有事,我在家自習,林玲來找我玩,是經過娘許可的。”
“晚上又做什麼?”
“有時背書給爹聽,有時教我寫字,有時候講故事,說些做人處事的道理,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