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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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初問我。我走到她身邊，看了看這片如同鏡面一般光滑的湖泊“準備什麼？”女孩笑了起來，然後她身邊的人也都開始微笑。

在我明白過來那個微笑之前，女孩和所有人一起躍入了水中。我本能的想要去拉她，不過卻沒拉住。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他們幾十個人一同跳入湖中的時候，湖水就好像某種粘稠沉重的不知名體一樣，別說水花了，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初沉了下去，她的衣服在湖中迅速的被瓦解，然後是肌膚、肌、骨骼…在短短的三秒鐘之內，所有人都彷彿被湖水腐蝕殆盡了一般，連一丁點的殘骸都不剩。我張大了嘴，站在湖邊不知所措的踟躕著。

身邊只剩下了反抗軍的領袖奧索維，他看著我，臉上的表情相當平淡。

“他們…初…他們…”我語無倫次的說。

“如果說我們為的只是追求真實，那麼其實我們已經找到了。”奧索維看著我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的樣子“只不過，那個世界並不屬於人類。”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然後也做了和初他們同樣的事情。我看著奧索維在湖水之中化成了眼無法看清的粒子，手心被汗水浸溼了。

巨大的庭院一瞬間就只剩下了我一個，就好像整個世界的傢伙都逃到了我無法看見的地方，身邊只剩下了風颳過的聲音。

“媽的…”我無可奈何的罵了一句，然後向湖中縱身一跳。

＊＊＊暖洋洋的覺瞬間就包裹了我的全身，那體的阻力大到我本就沒辦法活動自己的身體。我當然活動不了，如果和初他們一樣的話，我的身體現在應該是不存在的吧。就好像做了一場冗長的夢。

而醒來的時候覺就好像是一瞬間。冰冷的水在我恢復知覺的瞬間洶湧的湧入了我的口腔和鼻子，我猛的一掙，‮腿雙‬踏到了什麼堅實的東西，整個身體脫離了體的包圍，破開水面站了起來。

我大口呼著，試著把氣管裡的體咳出去，卻發現身上本就沒有沾上任何水漬。一隻手伸了過來，是初。我拉住她，然後爬上了岸。

湖水在我離開它們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戀我的身體，無論是衣服和頭髮，都彷彿本沒被水浸泡過一樣“歡來到真實的世界。”初對我微笑。

“雖然不是我們的。”小魚在一旁接口道。

我抬頭向四周看去，還是一模一樣的湖泊，只不過周圍的景物全都變了，灰紅的天空，如同灰燼一樣的濃重雲彩壓的極低，讓人幾乎無法呼。

由黑褐堅硬岩石組成的地表，連一點點植物生長的跡象都沒有，踩在腳下散發著躁動的熱。

向遠處看的時候，我看到了地平線盡頭那些紫黑的山脈和映著天空那焦油一般顏的河，天上盤旋著看不清樣子的生物。

我覺它們似乎在用某種貪婪的目光盯著我們。我的口劇烈起伏著，大口的著氣，看著周圍的一切。如果世上真的有地獄這種東西的話，那麼我一定就在那裡。

“走啦。”初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袖子，然後和早已經列好了隊伍的其他反抗軍成員邁開了腳步。我望向他們前進的方向，在不算非常遠的地方，佇立著一座烏黑的城堡。

我緊走了兩步，和初並肩而行。

“暗面…我們已經到了？”我用仍然夾雜著懷疑的語氣問。

“是的，暗面。”初一邊走一邊輕輕說“這裡已經不是【神都】了，是永恆的真實世界。對所有人來說，這個地方都是最真實的。”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她的話，但我還是試著去呼喚系統菜單。沒有任何懸念，那個悉的內置視覺菜單並沒出現。

我用手用力捏了一下間的神宮，然後又向四周掃了一圈。

“這裡不是【神都】，為什麼我們身上還有這些東西？”一個人靠了過來，是奧索維。

“你來給他解釋吧，這個你比較在行。”初對他說。

奧索維沒有推辭。

“【神都】是有純粹的能量和信息組成的世界。神經擬真級別是零的話，外面世界的遊戲倉在你登入遊戲的時候就會直接將你的身體轉化成能量和意識輸入到【神都】裡。”我清楚的記著自己曾經和梅爾菲斯在一個小酒館裡興致的談論過遊戲登陸時某個“十秒”的差別。如果真的像是奧索維說的那樣，那這個“十秒”看來已經可以解釋通了。

“外面的人類世界和這個分成了暗面與光面的世界都是由物質組成的。思滅者城堡裡的湖是連接【神都】和暗面的通道，你可以將那個湖理解為和外面世界遊戲倉一樣的終端。

喝了【光血水瓶】裡面東西的人，就可以通過那個湖穿梭在暗面和【神都】之間。”我靜靜的聽著，心裡的顫抖卻在一點一點的消失。這有些奇怪，但我卻覺是在聽著什麼自己早就已經該知道的事情一樣，也許這個令人咂舌的真相併沒有想象中那麼令人意外吧。

事實上，在知道真相以後我卻覺得有些失望，大概是因為真相太過簡單以至於快要趨近於無聊了。

“這個地方…讓人不過氣…”我喃喃道。初抬手給我扔過來一件東西，我伸手接住，竟然是一盒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