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曾經滄海難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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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這是一舉三得之計,既可以保住烏紗帽,又可以留下那東西,最重要的就是除掉了你這顆眼中釘。”龍七臉已變了:“‘中原四盜’劫鏢,本就是他早已策劃好的,是麼?”
“我是他身邊的人,而‘中原四盜’中的‘無形刀’許思文恰巧與我素有淵源,所以他們在我牽針引線之下一拍即合。”
“‘金玉王侯’呢?他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他與‘中原四盜’本來就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風飛花與許思文一向關係曖昧,而風飛花正是‘金玉王侯’的子,‘金玉王侯’接到線報,早就佈置好了一切,yu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柳月媚嘆了口氣“只是他本就想不到,他也只不過是只螳螂而已。”真正的黃雀,是“天殘地缺”!可是龍七還是想不通,他們怎麼知道這個秘密?柳月媚很快就給了他一個答案。
“告訴他們這個秘密的人就是我。”她輕輕地笑了笑,卻笑得有些淒涼,有些無奈“還有一件事,你做夢也想不到的,其實周大康並非是真的周大康。”龍七不解地道:“他不是周大康是誰?”
“真正的周大康早在上任的途中被他殺死了,他原來的名字叫龍行雲,是龍少雲的嫡親胞弟。”
“他居然殺害朝廷命官,冒名頂替?”龍七瞠目道“可是他為官十幾年,卻毫無破綻,反而晉升為巡撫,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雖然是個混蛋,但畢竟也有過人之處。”
“他如此處心積慮地設計陰謀,不擇手段地留住那東西,莫非只是為了龍大少?”
“不是,這只是我的意思。”柳月媚搖頭道。
“是誰的意思,這有什麼不同?”
“龍行雲把我納為小妾,其實就是我惡夢的開始,他常常用不同而殘酷的方式來蹂li我,我…”柳月媚一聲輕嘆,花容黯淡,似乎又憶起那段可怕的夢魘,眼睛一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串串往下掉“我實在承受不了他的折磨,也不知多少次有過輕生的念頭,直到一個人出現在我身邊,才讓我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這個人就是龍大少?”
“嗯!龍大少雖然fengfang蕩,拈花惹草,但他對我是真心的,他一直希望可以給我快樂和幸福。”
“所以你才把那東西的秘密告訴‘天殘地缺’,以便使得龍大少恢復武功?”柳月媚輕嘆道:“這麼做雖然對你不公平,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女人都希望擁有一個好的歸宿。”龍七冷笑道:“歸宿?無論怎麼說,你都是龍大少的長輩,你們這麼做,豈非有悖倫理?”柳月媚怔了怔,yu言又止。
龍七心裡一陣難過,目光瞥處,臉上突然變了顏。
一條人影突然掠過,只聽眇目老嫗如同牛吼般大叫道:“不錯,紅顏禍水,留下來只有害人害己。”言猶在耳,柳月媚整個人就像是雪片般飄了起來,飛出房門,重重地落在院子裡的雪地上。
龍七一張俊臉已完全扭曲,狂吼一聲,刀已在手,猱身撲出。
刀光掠起,輕如風,淡如飛花。刀光如水,彷彿從天際奔而來,又如神龍,在空濛的虛空中騰雲駕霧。這一刀,隔絕了人間煙火,隔絕了紅塵俗世。
龍七非但追蹤術是一的,刀法更不比他的追蹤術遜。
眇目老嫗的臉竟好像有些變了,多少年了,她已沒有見過真正的刀法?當她得知大少爺韓徹封刀歸隱,她曾經仰天長嘆:“從今以後,只怕再也沒有人配用刀了!”廣陵散絕,是無奈,也是悲哀!時隔多年,居然還能見到如此優美的刀法,是幸?還是不幸?
美麗的東西總讓人眷戀,但人們卻總是挽留不住這一份美好,反而總是在無意有意間摧毀它、破壞它。
她的心裡有些惋惜,輕嘆聲中,忽然抬了抬手——左手,可怕的一隻手。
剎那間,水不再奔騰,神龍也已首尾不見。
刀光消失,那隻手已閃電般揚起。
龍七忽然到一股強大到無法形容、不可抗拒的氣像海般洶湧撲來,臉頃刻大變,失聲道:“‘碎心掌’。”江湖上傳說中的“碎心掌”原來遠遠比傳說更可怕。
吼聲起,刀光再現,彷彿斬斷秋水一般,龍七的刀從氣中間一劃而過。剪不斷的是情絲,斬不斷的是水。這一刀,竟似已隔斷了天涯。
天涯已遙遠,兩隻鐵拳卻又似從天涯那端飛來。
“砰”的一聲,一拳擊中了眇目老嫗的左,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另一隻拳頭擊中了她的小腹。司馬如龍這兩拳力可碎石,此刻卻如擊敗絮。他微一錯愕,雙拳不停,接連擊出八拳。這八拳快如閃電,虎虎生風,一氣呵成,彷彿由一拳變化而來,存心把眇目老嫗打成餅。
眇目老嫗左手輕揮,一股氣立即阻住了司馬如龍凌厲的攻擊。
刀光如虹,平空掠起,龍七的刀直斬她的。
眇目老嫗左手再次揮出。
刀光忽然一轉,半弧劃過,竟變了方向,斬向她的腿雙。
司馬如龍合身撲出,拳腳錯。
在這兩大高手合攻之下,任何人想要tuo身都不容易,眇目老嫗偏偏就從刀光拳風織而成的光影中穿了出去。誰也不能想像,她如此龐大的身軀,動作居然如此輕靈、捷。她的人還在空中,突然腿雙分飛,就像大鵬展翅般踢出。
刀光突然消失。龍七收刀飛退,司馬如龍一聲悶喝,右肩中了一腳,整個人都被踢得飛了起來,狠狠撞在巨鼎上“咚”地,響聲未絕,人已跌落。
龍七一聲狂吼,揮刀再上。
淡淡的刀光,如一縷輕煙,飛掠而起,任我殺的刀終於出手了。
黑衣老者看不見他的刀的樣子,只看見一道似有還無的刀光,只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侵入肌fu,透體生寒。他冷叱一聲,身子就像是一片黑雲飄然掠起。他身形之快,身法之輕,已非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閃電快不快?快!快到沒有人可以捕捉;奔雷快不快?快!快到沒有人來得及掩耳。
他的動作,卻比閃電奔雷還要迅速;他的手就像一支利劍長槍,倏然刺出。剎那間,任我殺眼前竟全都是手的魔影。
刀光動,殺氣也在動。任我殺的刀,突然幻化出十八道刀光,魔影立即消散,刀光不停地來回遊zou,宛如神龍盤旋,鷹擊長空。
黑衣老者雙手如槍,刺破了刀光。刀光忽斂,任我殺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起來“砰”地一聲,他的身子重重撞在牆上,跌落下來。空中忽然綻放出一朵紅梅——那是從他口裡噴出的鮮血。黑衣老者的手彷彿破繭而出的飛蛾,擊中了他的膛。
這一刻,他只覺得五腑六腑都已移動了位置。但他是任我殺,他可以死,但永遠也不能倒下。他猶如一尾游魚躍飛龍門,刀光再起,剎那間竟已攻出了三、四十刀。
黑衣老者冷笑著,飛身而退。
任我殺揮刀追擊。此時,他的人就是他的刀,他的刀就是他的人。
黑衣老者臉微變,十指如針,飛刀般飛出。
刀光再次消失,任我殺再次飛起。這一次,他跌得更重。黑衣老者的右手五指,竟在他左臂上扎出了五個血,血如注,頃刻染紅了潔白的袍袖。
任我殺爬起,又撲倒。
黑衣老者陰惻惻地笑著,飄然掠起,雙拳直搗。他的招式並不特別,但越是簡單的武功,往往都是致命的。他已準備結束任我殺的生命,只可惜他好像忘了,任我殺就是任我殺,他能拼、能忍,而且不怕死;他生命的意志力,比任何人想像中的都更堅強。何況,他還有刀——看不見,卻又無處不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