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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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麗的午後，齊昊帶著子跟女兒到武霖家作客，兩對夫坐在客廳裡聊天，蘇紫菱拿出茶來泡，夜顛倒工作的人特別需要茶多酚跟茶丹寧，茶的營養價值比新茶高上許多。

但是他們這六個情同手足的兄弟都好像受到上天的特別眷顧一樣，夜顛倒的生活沒有讓他們看起來比別人老上許多，這幾個男人反而愈來愈有成男人的韻味，尤其是已經結婚的齊昊跟武霖。

齊旭跟齊昭一向穩重，向陽跟華鈞就吊兒郎當許多，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外表看起來如此而已。武霖在結婚之前也會偶爾不正經一下，結婚之後雖然還是一個樣兒，但是他教訓起兒子可不會嘻皮笑臉。

“來，這兩杯有點澀又有點苦的茶是你們男人喝的。”蘇紫菱各端一杯剛泡好茶到武霖跟齊昊面前，她在另一個透明的玻璃壺裡倒進蜂，“霏霏，我們喝花茶就好。”看見武霖的眉頭皺得特別緊，懷裡抱著女兒的沈嫣霏笑了，“今天的茶特別苦是嗎？”

“紫菱肯定有多加什麼東西進去。”相對於武霖皺著眉頭，齊昊喝下一口茶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齊語窩在母親的懷裡，小頭顱微微的從母親口抬起，烏溜溜的黑眼珠繞著客廳轉，她的視線像是有點畏懼的樣子在客廳裡搜來搜去，一雙小手揪著母親的衣服。

“我才沒有多加什麼東西進去，都讓你喝了這麼久的茶你還喝不習慣。”蘇紫菱睨了丈夫一眼。

“哈哈，我怎麼喝都還是覺得酒比較順口，說到酒就想到齊昭那個傢伙，那個傢伙的胃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收酒當收白開水一樣。”武霖說著。

齊昊笑了一下，“我們好像都還沒有看過齊昭酒醉的樣子。”

“那傢伙不會醉的啦，叫人把他抓去解剖看看他把酒都喝到哪裡去了？”沈嫣霏拿過丈夫的杯子喝一小口，一小口茶在嘴裡潤了潤，“我看我們把家裡的茶也換成這一品種，這一品種好像比較香。”

“廚房裡還有兩包沒開過的茶，你先拿一包回去。”蘇紫菱倒出兩杯蜂花茶，“語要不要喝看看花茶？還是語想喝果汁？阿姨知道你要來有準備你喜歡喝的柳橙汁喔。”

“語，紫菱阿姨在問你要喝什麼呢？”沈嫣霏拉了拉女兒的小手。

齊語抬起頭把搜來搜去的視線對上母親，“語要跟媽媽一樣。”童稚的聲音輕輕的、細細的。

突地，“鏗！”的一聲。

“鏘鏘！”大夥兒全把視線移到樓梯口，一個小**面對他們，齊語揪著母親衣服的兩隻小手用力。

“鏗、鏗鏘、鏗鏗鏘！鏘、鏗鏘鏗鏘、鏘鏘！”小蚌子一個的武致堯雙手好像拉著什麼東西一樣的倒退走下樓梯。

“鏘！鏘鏘鏗、鏘！鏗鏗鏘、鏗鏘鏗鏘！”一個木板條釘箱從樓梯上被拖下來，滿滿一箱的玩具隨著箱子撞擊在階梯上的力道而彈跳，箱子的主人每每在玩具要跳出箱外之前用小手把玩具壓下去。

“鏗鏘、鏘鏗鏗、鏗鏘鏗鏘、鏘、鏗鏘鏗！”

“武致堯，把箱子給我用抬的起來！”武霖開口。

“噫、噫！”武致堯吃力，沉重的木條箱子又在樓梯上發出幾聲巨響，“重重，抬、抬不起來。”

“那就給我擱在哪裡不準動。”

“呼！”武致堯坐在樓梯上休息一會兒，“拔拔，幫堯堯搬。”武致堯坐在樓梯階上，身旁的木條箱子體積比他還要大，兩歲的武致堯還不大會說出一整句完整的句子，但是已經可以讓人懂得他的意思，他叫自己小堯，但是總說得有些含糊不清，讓人聽起來變成堯堯。武致堯雖然還不大會說話，但是他已經很懂得父母親跟他說的每一句話。

“你要拿到哪裡？”武霖兩三步來到兒子身邊。

武致堯的一小手指頭往客廳裡一指，“。”齊語馬上把頭窩進母親的懷裡。

沉重的玩具箱“碰！”的一聲落在母親的腳邊，齊語在母親的懷裡抖了一下，她果然馬上又聽見他叫她，“。”齊語躲在母親的懷裡不肯出來，“。”武致堯拉了拉她的衣服，“。”齊語沒有反應，武致堯拉得更用力，“！”

“語，小堯在叫你呢。”沈嫣霏想要稍微的拉開女兒，但是女兒卻把頭埋得更進去懷裡。

“！”武致堯有力的小手不死心的扯著她的衣服。

“、。”

“嗚…”

“？”武致堯扯得更用力。

“討厭，走開啦，討厭嗚嗚…”齊語一股勁兒的把臉埋進母親的懷裡，一隻小手往後揮著他拉住衣服的手。

“，討厭？”武致堯扯住她衣服的小手停頓，他扁了嘴，“哇！”

“嗚嗚…”

“哇、哇哇…”轟天般的哭聲像是要掀開武家的屋頂，武霖楞了一下，他的兒子還不曾哭得如此淒厲。

“好了。”蘇紫菱過來拍拍兒子的小背，“又沒人打你。”

“哇！馬、馬麻，、，”帥氣的小臉孔哭得一副慘兮兮的樣子，“，討厭堯堯，哇、哇哇！”武致堯噎噎的看著媽媽，一小手指頭還指著齊語。

“你老是要對語這麼的魯，人家當然會討厭你啊。”一聽到討厭，武致堯又扁了嘴，“哇哇哇…哇哇！”

“語，人家小堯是喜歡你才要跟你玩，你看他把他喜歡的玩具通通搬到你的面前。”齊語說什麼也不讓母親拉開懷裡。

“哇！”齊昊打趣的看著武致堯，他難得看見這小子哭。

“語，你不可以這個樣子。”

“嗚、嗚…”

“哇哇、哇！”兒子的眼淚像是扭開水龍頭一樣渲洩出來，語細小的哭聲完全被一旁鬼哭神號般的淒厲聲音掩蓋過去，武霖搖了搖頭，看來兒子真的是讓人踩到痛處。

“小堯乖，小堯不哭先聽媽媽說，你拿一個玩具去給語，你不可以用力拉語喔，像這樣。”蘇紫菱學著兒子一向魯的動作給他看，“不可以這樣拉語，你輕輕的拍一下語，語就知道小堯在叫她。”武致堯用小手背擦了擦鼻子，“像這樣嗎？”他噎噎的拉一下母親的衣服。

“對，小堯能再輕一點就更好了。”

“這樣？”哽咽不停的武致堯又拉了母親的衣服一下。

“對，小堯做得很好，你趕快拿一個玩具去給語試看看。”蘇紫菱微笑的看著兒子。

武致堯轟天般的哭聲一停，客廳馬上安靜下來，不偎近沈嫣霏的懷裡仔細一聽，還聽不出齊語細細的哭聲，沈嫣霏輕拍著女兒的背。

武致堯從木條箱子裡找出他最喜歡的機器人，他還有些哽咽的走到沈嫣霏身邊，“。”小手拉著齊語衣服的力道果然輕了許多。小手又拉了拉，“。”武致堯又拉了拉她的衣服，“。”過了好一會兒，齊語仍是沒有從母親的懷裡轉過頭，武致堯又扁了嘴，四個大人都作好心理準備接他翻天的哭聲。

扁嘴的武致堯了一下鼻子，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沒有哭出來，小手把最喜歡的機器人進齊語跟她媽媽中間，“，給你。”

“。”武致堯見齊語仍是沒有反應，他的嘴更扁了，一張很想哭泣的小臉看起來很委屈。

硬被進中間的機器人在齊語的肚子前面，她淚眼汪汪的看著機器人，這是他最喜歡的機器人，她每次都看見他拿著這個機器人走來走去。

正當沈嫣霏打算出聲的時候，齊語有點遲疑的樣子轉過身。

“給。”武致堯指著她肚子上的機器人。

“這個要給語？”

“嗯。”武致堯雖然很不捨，但他還是用力的點點頭。

“語不玩機器人。”武致堯一聽，小嘴又扁下去，齊語指著母親腳邊的箱子，“語玩這個。”武致堯終於出笑容，“好，玩這個。”齊語從母親懷裡慢慢的滑下沙發，武致堯拉著箱子到客廳跟廚房中間的空間，“唧…”齊語跟著被武致堯拖著的箱子走，木質地板馬上出現兩道白痕，兒子難得哭得傷心，武霖打算裝作沒看見那兩道深刻的白痕。

武致堯跟齊語圍著木條箱子坐在地板上，齊語把他最喜歡的機器人拿給他，“還給你。”她站起來從箱子裡拿出其它玩具。

武致堯和她面對面坐著，他的小嘴總算不扁，他拿著機器人對齊語笑，齊語也拿著他的玩具跟他一起笑，齊語頭一次在他家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坐在沙發上的四個大人看著一同坐在地上的兩個孩子笑了一下，他們聊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