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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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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重弘看著她,“太后將你視為心腹,凡事都由你處理,包括照顧她的第之歡…蘇姑姑年已十八,朝夕與太后在一起,對男女情愛難道沒有憧憬?”她語氣冷淡的回應,“這是妍恩的私事,不勞親王費心。”他光湛然的黑眸閃過一抹不悅,但隨即被笑意掩飾,“呵呵呵,本王知道,只是在想你已過及非之年,也該有個好的歸宿了。”她沉沉的了一口長氣,想起身了,“妍恩還有太后付的事——”但姜重弘立即伸手示意她坐下,“太后付的還能有什麼事?後宮yin亂,朝中人心知肚明,蘇姑姑最大的事,就是來回奔波的為太后尋找俊男,滿足太后的好胃口。”對於這一點,他是嗤之以鼻。

蘇妍恩無言駁斥。事實上,太后代給她的事的確沒幾樣,除了要她盡其所能的去找些英俊又年輕力壯的男人外,再多也只是送膳食的事而已。

見她沉默下來,姜重弘笑了笑,“看來蘇姑姑還是無心於終身大事,那麼我很樂意跟蘇姑姑談談另一件擱在心裡許久的事。”她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下文。

“你一定知道過去杜丞相利用閻冥所制的毒藥,控制了朝中多位要臣,又進貢美人給皇上,讓皇上無心朝政,妄想由他自己取而代之,成為皇上身後的實權皇帝——”

“我並不想知道這些,何況這些不過都是傳言。”她主動打斷他的話,雖然這些事她也知之甚詳。

“並非傳言。當朝丞相有異心,甚至還曾經是太后的入幕之賓,為的也是想籠絡太后,畢竟皇上非太后所出,兩人有嫌隙已不是秘密,皇上攬權卻濫權,而在杜丞相的煽風點火下,導致太后也手干政,皇上的權力被完全架空,這便是杜丞相要的——”她倏地站起身來,“京親王所言都是傳聞,恕妍恩無法再聽下去。”

“本王還沒說完呢!最奇怪的是,就我得到的消息,盡相也想拉攏你,但你不受利誘,所以他想以毒你就範,怪的是,你不僅毫髮無傷,反而是他派去下毒的探子暴斃而亡。”他若有所思的笑看著她,“也因如此,盡相近沉寂許多,外傳他是尚未從喪子之痛走出來,但就我所得到的情資,他應該是在調查你了。”蘇妍恩臉微微一白。久未上朝的杜恆竟是在調查她?上回要傷她的,難道就是杜恆的人?他們在以毒相,卻因她早一步服下義兄給她的解藥因而無惹後,再一次動了殺機?

那京親王呢?同樣汲汲營營於帝位的他,為何向她透這件事?難道,他也開始懷疑她的另一個身分了?

“快快快!他們叫我要快快快,奉茶遲了,親王會生氣的”廳堂外,突然傳來小豆子緊張兮兮的叫聲,下一秒,他高瘦的身影就衝進廳堂內,雙腳還因為絆到門檻,整個人踉蹌一下。

“啊啊啊——”他邊叫邊往前衝,手上的漆盤一個拿不穩,盤上的三杯熱茶竟全飛了出去,還好死不死的一致潑向京親王。

腦門轟地一響,小豆子頭皮發麻的呆看京親王滿臉、滿身的茶水,這茶水雖然應該不會很燙,但京親王的樣子看來也夠狼狽了。

“爹。”姜睿急著起身。

“小豆子門蘇妍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本來不及反應。

她這一叫,小豆子這才回神,趕快將漆盤放到桌上,再急急的拉起衣袖上前為京親王擦拭臉上的水漬,一邊擦還猛道歉,“奴才該…死、死,奴才該死…”姜重弘火冒三丈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暴的將他扯到跟前,“你該死的用什麼在擦本王的臉?”小豆子顫抖著手,瞪著近在咫尺的冷酷臉龐,嚇得說不出口來。

怒哼一聲,姜重弘用力的將他甩開。小豆子砰地跌撲在地上,但詭異的是,京親王自己竟也抱看左腳唉痛一聲。

姜睿連忙關切的問:“怎麼了,爹?”姜重弘恨恨的瞪著眼前的小太監,“好大的狗膽,竟敢瑞本王的脛骨?”小豆子嚇得連忙爬起又趴跪著,“奴、奴才不是故意的,是一下子被、被親王抓上前,一下子又突然被甩開,這腳一不小心就…”不小心就能讓他痛得眼淚差點沒狽出來判姜重弘咬著牙,目兇光的怒斤道:“該死的!來人,把這死奴才給我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堂堂京親王,有必要跟個奴才生這麼大的氣嗎?”蘇妍恩先前保持沉默,是太瞭解京親王動輒發腫氣,但聽到他要打人,不容忽視的怒火也在她臉上顯現。

姜重弘濃眉一挑,開口卻是對著兩名進來的侍衛說:“給我拖下去打”他擺明了不將蘇妍恩放在眼裡,即使皇太后是她的靠山又如何?他可是未來的帝王!

“這裡並不是京親王府。”她握緊雙拳,就怕自己失控出手。

“這裡是皇宮,但一個親王教訓個小奴才,難道還得奏請皇上恩准?!蘇姑姑,就算你是太后跟前炙手可熱的紅人,也未免失了分寸。”姜重弘也不悅起來。以官階來看,就連她已逝、任職高官的父親在他跟前也還不夠看。

蘇妍恩抿緊了,無法駁斥。沒錯,一介親王乃皇親國戚,打奴才幾個板子算什麼?就算打死了,也不會有人為奴才討公道。

“不要…親王饒命啊…”一聽到要被拉下去開打,小豆子嚇死了,又搖頭又揮手,臉發白,但兩名侍衛還是將他拖了下去。

雖然看不到,但外面傳來的打板子聲讓蘇妍恩心情更是沉重。她可以想象小豆子肯定是渾身顫抖的被按倒在地上,讓人拿了兩大板子一左一右、劈哩啪啦的徑往他**上打。

板子聲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的力道還要大,怕痛的小豆子忍不住發出唉唉叫疼聲,她的心也跟著揪疼起來。

姜睿看著她凝重的臉,為博美人歡心,他上前拱手為小太監求情,“爹,既然打過就好了,免了那小奴才的杖責,別再打了。”姜重弘一頓,笑看點頭,“好吧,既然連你都開了口…妍恩,你可欠了我兒一個大人情。來人,叫外頭別打了”一名下人立即走出去,外頭的板子聲跟著停了。

蘇妍恩繃著臉看向唱起雙簧的父子,屈膝行禮,“多謝親王、小王爺。”儘管她仍板著臉,但生長在皇宮內院,那股天生的尊貴氣質還有一身的凜然威儀更是令姜睿心動,他難掩傾心的說:“蘇姑姑如此善良,那小奴才真是好狗運,遇上你這樣的好主子。”她若也能對自己那麼好就好了。

姜重弘突然上前一步,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這幾家中荷花池的荷花正盛開,還有多種夏花卉,你可以邀蘇姑姑明過府賞花,人約黃昏後,夕陽西下別有一番詩意。”

“是啊,不知蘇姑姑意下如何?”姜睿附和,興致的邀問。

在這當下,她能說什麼?何況她一向不願欠人情,即便這個人情本是京親王父子刻意製造出來的,她也只能說:“我會準時赴約。”

“太好了門姜睿眼睛一亮,沒看見父親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狡詐光芒。

蘇妍恩心繫小豆子的傷,也沒注意到,在離開偏殿後,她先行找了御醫,便匆匆趕赴小豆子所住的僕役樓。

僕役樓內,乾淨樸拙的木造房間裡,燭火通明。

小豆子被打了好幾大板,只能趴臥在上,褲子已滲出血跡,痛到渾身發抖的他,臉上蒼白得不見血,一見她進房來,急急的就要從上起身。

但她動作更快的按住他肩膀,“好好趴著,若一急翻身跌下來,不是又要挨疼了?”

“謝謝蘇姑姑…”他很她,卻也覺得好丟臉,好像他愈急著要在她面前表現,愈老是出狀況。

“小豆子從被人扶回來到躺在上,可是咬著牙沒再哼一聲,是條漢子呢。”小順子也在房內,朝她舉起大拇指,一旁還有這裡的管事太監。

“你們都先下去吧。”她朝兩人點點頭。

兩人明白的全退出去,再將木門給帶上。

“你還好嗎?”蘇妍恩站在榻邊,瞧小豆子明明痛得都快奄奄一息了,仍硬擠出笑容。

“我沒事,蘇姑姑不必太替奴才擔心。”她轉身走到桌子旁,從懷裡拿出一包藥,再倒了杯茶走到邊坐下,“你先吃個藥,這是我剛剛去跟御醫討的,能讓你的傷好得快一點,也能止疼“謝謝。”他強忍住淚水,努力的撐起上半身,喝了水將藥給下去。

可沒想到下一刻,她的手竟摸到他褲檔來,他嚇到彈跳起身又扯痛傷口,痛得大叫。

“噢…”他急忙壓低音量,再次趴回上,苦著臉道:“蘇、蘇姑姑…你、你在幹什麼?”她一臉正經的指示,“把你的褲子解下,我還跟御醫要了鎮痛去癱的藥膏。”要脫他褲子嗎?他愕然的倒口氣,趕緊揪住褲頭,“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你還是男人?”她突然瞪他一眼。

他瞼兒羞紅,吶吶的解釋,“太監、太監也還、還是男人。”她忍俊不住的勾起嘴角,“也是,不過男人的…”她瞄了他的**一眼,“我已看過不少。”他倏地瞪大了眼,但繼而想到上困在荷花樹的情形,可以想見她看過不少的肯定不只是男人的**而已。

“我是太后的心腹親信,進出她房裡的機會多,其實你也看過的,太后在那方面沒有節制,也不在乎我看到男歡女愛的畫面。

這是實話,她在太后身邊長大,就等於在一個扭曲荒yin、悖理叛德的環境中成長,她從惜懂無知到懂得害羞,再到已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可見她對男人的身體早已冷

“所以不須大驚小敝,你那兒肯定皮開綻了。”她邊說又邊伸手。

但他抓褲檔的手可是更緊,還覺得全身血氣都往臉上直衝,臉頰燒燙不已。

“我娘…我娘說過…女子的身體若被男人看到,男人就、就要負責,而女人看到男人的…”他屏著氣息,一臉驚嚇。若要他每晚都趴著讓她換藥,光想到那畫面,他整張臉都羞燙到要冒煙了。

蘇妍恩斂起笑容,“大家都說你憨厚,但其實是笨吧?早說你不是男人了。再說了,就算你是男人,我也不會負責的,我只是把你當弟弟看待。”自從父母離世後,身為獨生女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家人,但從答應小豆子的娘要關照他後,她就把他視為自己的責任,總擔心他會被欺負,也不時為他的一切捏把冷汗,時一天天過,這股像親人般的情竟愈來愈深厚,而這是一開始她從未預料到的。

“弟弟嗎?”他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惑,再加上不知是害羞還是動,一張臉兒紅紅的,眼神竟也愈來愈熱烈,讓她莫名的益發不自在,心也跟著狂跳起來。

“算了,還是別為難你了。”她倏地起身,“我叫小順子幫你上藥。

她快步的開門走出去,將藥膏給小順子,再代幾句便先行離開。

小順子隨即走進來,卻也是一臉羨慕,“你呀,上輩子真不知燒了什麼好香?蘇姑姑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就連對那些高官大臣也一樣,但一遇上你這顆小豆子就不同了。”小豆子的黑眸出一抹愉悅的笑,但見到小順子要昔他脫褲子,又急急搖頭,“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用客氣,我有機會也想巴著你呢,子肯定能過得好一點,因為蘇姑姑對你是真的好,知道你吃得少、也沒機會吃多,就讓我把你叫到她那兒去吃…”小順子邊說,邊看著那瓶一瞄就知道貴得令人咋舌的藥瓶子。

“是啊。”小豆子臉上帶著傻笑,那雙黑眸裡還有著純純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