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女為悅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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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啊？”裡屋上網查資料的文月琳、楊素蓉和彭玉馨三人聽見外面的聲音，都好奇地走了出來。

“今天晚上一起出去玩！楊聶和周凱也要來！”張儀娜一邊說著，一邊從跑進裡屋拿出了一個包裝袋，從裡面掏出了一件嶄新的裙子“星期就買了，晚上正好可以穿，幫我參考參考，看搭配什麼髮型，我下午想去髮屋修下頭髮。”

“哦？今天才星期四啊…有什麼好事情啊？”彭玉馨笑著展開張儀娜手上的裙子，一邊側頭看著林熙。

“我星期要參加飛標比賽。”林熙高興地拿起了桌上的飛標，朝牆上的標靶一一扔去，體會著中斷了很久的覺“楊聶今天辭職了，好象心情不是很好，順便讓他輕鬆一下。”

“他辭職了…”彭玉馨略略吃驚，慢慢放下了裙子，臉似乎有點不自然。尷尬地笑笑，輕輕擺頭“小，你們晚上去吧，我今天晚上要臨時回家一趟…”說著，人已經轉身朝裡屋走去。

“小玉怎麼了？好象突然有什麼心事。這段時間說話也少了很多。”文月琳莫名其妙，尤冰則出神秘的笑容扭頭看著彭玉馨轉進裡屋的背影。

“我也不知道。”林熙滿不在乎地扔著標，似乎本就沒在意剛才彭玉馨的任何表情變化。

已經很清楚一些事情的楊素蓉、張儀娜和尤冰面面相覷，對林熙這樣的女生居然如此糊表示不解。但看看林熙的表情，又不像是裝出來的。對此，楊素蓉和尤冰也不好說什麼。

****下午的自習課306寢室女生集體缺席，彭玉馨臨時回家，文月琳和楊素蓉跑去參加社團活動，林熙則被尤冰和張儀娜硬拉著去美髮屋。

幾乎用了近兩個小時，林熙才帶著一臉尷尬又被兩個女生領回了寢室。

積累了近半年的長髮在年輕髮型師湛的技藝下煥然一新，這算是入校以來第一次刻意去做這樣的美髮。雖然基本髮型看起來和以前相比沒有太大區別，但心而合理地細節修剪下讓林熙更顯得清純，再加上手術後到現在越來越溫和的表情，林熙那冰美人般的氣質開始出現了微妙的改變，少了幾份堅冰的冷酷，而多了幾許如水的清柔。

尤冰的情緒非常好，一回到寢室就開始了打扮，雖然現在的氣候還說不上很熱，但她已經開始換上只有夏天才能會穿的漂亮裙子，然後做在桌前很細心地對著鏡子開始上妝。看樣子她是要全力以赴應對幾個小時後和周凱的見面了。

尤冰是夠漂亮的，而且她很願意把這份美麗展現出來，難怪這學校的男生見了個個都如蒼蠅一樣…林熙悄悄地側頭看著在書桌前化妝的尤冰，然後又偷偷拿起頭的鏡子照照自己，裂嘴笑笑…

呵呵，覺還是不錯的，不過，比起彭玉馨和尤冰她們那種天生的女人內外氣質總有一點不同，這就是我嗎？林熙靜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是第一次那麼專心留意鏡中少女容貌的每一個細節，慢慢的，居然心裡升起某種得意之情，嘴角也泛出一絲微笑。

“呵呵，小，怎麼了？看得那麼仔細？是不是也開始自戀了？”突然尤冰伸過頭，漂亮的臉蛋幾乎都要湊到林熙臉上了，一雙大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沒有，看看頭髮而已…”林熙趕緊放下鏡子，尷尬地躺回上，眼睛看著自己牛仔裙下的‮腿雙‬。又是第一次刻意打量自己那雙修長的腿。

“這有什麼啊，小那麼漂亮，有自戀的本錢！”尤冰坐到了林熙的身邊，奪過了林熙用來裝摸做樣的書本“怎麼從來就沒見你化妝啊？是不是楊聶不喜歡？你花那麼多錢買的化妝品就這樣擱那兒也太可惜了。”化妝？我化妝幹什麼，用點香水和潤膚已經夠了吧…林熙滿不在乎地搖搖頭“我不會化妝，也沒必要去化妝。”經過了一些事情，林熙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了，話說得很乾脆。

“我還以為楊聶不喜歡呢…原來你是不會啊？要知道女生化妝的另一種重要意義是保護臉部皮膚！小你可不能這樣哦！不然再過幾年你就要後悔了！”尤冰說得很認真，一邊還取過桌上林熙那很少開啟的化妝箱，噼裡啪啦地倒出一大堆東西“來，我教你，我有獨門秘技哦，是我媽媽傳授的！”

“等一下。”林熙檔住了尤冰伸來的眉筆，認真地看著對方化妝後更加漂亮潤澤的臉蛋“我十幾年都沒有化過妝，也不覺得非要這樣保養。”

“十幾年…搞不懂…”尤冰縮回了手，疑惑不解“那楊聶呢？你就不想讓他看看？”病，我沒事化妝給他看幹什麼？林熙無聊地裂裂嘴，搖著頭又抓起了書。

“笨笨！你沒化過給他看，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他三天兩頭幫你買衣服，就是想讓你漂漂亮亮的！”尤冰捂著嘴笑了，又抓過了林熙的書，出了壞笑，回頭衝著裡屋大喊起來“小娜，來，我們幫小化次妝試試！”

“喂，你們夠了吧…”林熙身體縮到了內側，尷尬地看著從裡屋換上新裙子的張儀娜和尤冰帶著“威脅”的得逞壞笑慢慢近。……

抵抗是無效的，過程是麻木的，林熙在頭暈腦漲中被尤冰和張儀娜折騰了近一個小時，直到快下午五點，才算結束了這場沒來由的化妝攻勢。

尤冰的化妝手藝確實不錯，為維持本身的美麗所鍛鍊總結出的化妝技巧加上林熙天生的條件，使林熙在淡淡的淺妝後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故做鎮定般接過尤冰遞來的鏡子，只是一眼，林熙自己都看楞了。

本來就不錯的容貌在尤冰和張儀娜的心處理下更加美麗動人。不知是突來的不好意思還是化妝後的本身效果，那清新光的小臉上出現兩抹淡淡的腮紅，細的皮膚比以往更加光滑潤澤。淡淡眼影、修飾一新的眉和長長睫襯托出一雙清澈見底的漂亮大眼睛，透明膏滋潤下的雙也更加紅潤。

我的乖啊，我化妝後會這樣？林熙暗暗吃驚。鏡中少女臉上並沒有明顯的刻意粉飾遮掩，一切都看起來那麼自然，但怎麼看都覺得有點不同，但具體不同在哪裡，林熙自己也摸不出個覺來，修飾語言匱乏的她只能想到“真漂亮”這一個嘆詞。

“哈哈，不錯吧！哇，要是小玉她們看見了肯定會吃驚！”尤冰已經有點嫉妒了，後退幾步盯著林熙那張美麗中帶著茫然糊表情的臉使勁拉身邊的張儀娜，結果張儀娜已經在吃驚中說不出話了。

呵呵，你們也真是的，有這麼誇張嗎？不過就這樣讓楊聶看自己化妝後的臉合適嗎…林熙不說什麼了，又默默拿起鏡子照照，心裡出現一絲沾沾自喜和莫名的興奮。

“小，你知道女人為什麼要化妝？”尤冰坐到了林熙身邊，指了下鏡子。

皺起眉想想，好不容易才湊起了一些詞彙，林熙笑著扣下了鏡子“為了漂亮吧…哦，還有保養…”

“為了漂亮？保養？太膚淺了吧…難怪你不喜歡化妝！”尤冰出了“專家”般的得意微笑。

膚淺？化個妝還有什麼大道理？林熙莫名其妙。

“女為悅己者容。”尤冰丟下這一句，就挽著張儀娜走進了裡屋，似乎是故意留個思考時間給林熙。

女…為悅己者容？什麼意思啊？林熙默默咀嚼著這句對自己生僻得不是一般的句子。摸摸頭髮，第三次舉起了鏡子，慢慢地看呆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林熙跑到對面楊素蓉的邊，翻出了對方摞在頭的一本古漢語詞典，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查看著詳細解釋，結果當查到那個“容”字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因為有了他人的欣賞，女人的美麗才有了真正的意義，所謂女人化妝打扮其實就是給喜歡自己的人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林熙放下了詞典，推開窗戶，閉上雙眼，受著微風拂過臉龐，慢慢腦海裡出現了聶陽的影子。

想起了聶陽每次帶自己去買衣服時那種異常認真挑剔的態度，想起了一起吃飯時聶陽那沉靜而專注的目光，想起了醫院裡聶陽那不依不捨的陪伴…林熙猛地一驚，轉過了身，覺得心裡怪怪的，還跳得有點厲害。……

我在亂想什麼？難道我對他的覺不是種習慣嗎？其實，他只是出現的頻率太高了點而已。

習慣？拜託，你長這麼大接觸過的男人還少了，聶陽才多少時間你就那麼習慣了？

…

…

不會吧…其實我一直只是把他當可以信任的朋友而已…他雖然是有錢人，但也講義氣的。

義氣？朋友？笨女人，你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小混混，身邊都是混江湖的鐵兄弟？你就那麼輕易信任他然後又坦白告訴他一切？還幾次在他面前哭得不成個人樣！

…

…

女人？女人就不能和他成為最好的朋友？

說你笨，你還真笨了！告訴你，男人如果不喜歡你，就絕不會和你做朋友，如果喜歡你，就絕不會僅僅是做朋友！他把你當女人，他把你當女朋友，他欣賞你，他愛你！

…

…

一陣歡快的音樂突然鑽進耳朵，回過神的林熙身體一顫，覺額頭都是涼的，但臉卻燒呼呼的有點難受。

也沒看是誰打的就抓起了手機，一秒種後，林熙又呆了。

“小，我在樓下了。”悉的聲音穩重而平靜，電話是聶陽打的。林熙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出門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