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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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呀,我怎麼會吃大虧。”莫西北笑得像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眨眨眼。
“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慕非難也忍不住微笑,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半晌才說“西北,並不是所有時候,我都能幫到你。”比如…慕非難沒有說下去,莫西北的身體內,隱隱有一種陰寒的毒氣,然而具體是什麼毒,沒有人能說清楚,而惟一可能說清楚的人,卻早在他清醒時,就已消失不見,猶如他本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這些,都讓他不安,非常不安。
“是,我知道,你不能時時都在我身邊,可是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的,沒問題。”莫西北哈哈一笑,掙脫他的懷抱跳到一旁,微微仰頭,很有氣勢的樣子。
“好,你能保護自己,那麼,我請問一下,你現在準備如何保護你自己?”慕非難用手指托腮,做沉思狀。
“以靜制動,她…她不動,我不動,她若真的想怎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莫西北卻忽然洩氣,垂頭道“我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很沒用,無論面對什麼,都想著,能對付過去,就對付過去好了,何必太認真。只是這個江湖太險惡了,所以很多時候,我很想自己是一隻鴕鳥,危險到了,把頭往沙子裡一,什麼都不想,可是,事到臨頭又難免不甘心,我是不是很矛盾?”
“是呀,”慕非難點點頭,有些心痛的將她拉到身邊,讓她枕著自己的腿躺下,然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別想太多了,你還是做你原本想做的吧,我一直在你身邊,一直。”
“我情願想,連雲是個本質不壞的好姑娘,她只是一時被執念矇蔽了善良的本。”頭枕在慕非難的腿上,莫西北躺了一陣便覺得睡意上湧,臨睡前想到了自己方才想說卻沒說的話,趕緊說出來。
“我也這樣想,因為這樣的話,你會高興些。”慕非難拍拍她,如同哄著小孩子。
慕容連雲就這樣住了下來,每天倒不常常出現在莫西北面前,反而時常纏著紅綠,總是要求學這學那,紅綠耐好時,也就偶爾指點她一些,不過紅綠耐好的時候不多,隔不了幾天就到莫西北這裡抱怨“這慕容大小姐也不知道了什麼風,天天到晚跟著我,一會要學這,一會要學那,莫少,你說,是不是上次她沒嫁成人,受了刺了?”
“聖人說,應該誨人不倦,她想學,你就教教她好了。”莫西北手裡翻著賬冊,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可是上次你教我記賬的時候明明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什麼來著?”紅綠拍拍腦袋,苦思了半天,想到了“你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除非師傅想改行,否則不要教徒弟。”
“我有這麼說過嗎?”莫西北一副不認賬的樣子,瞥了紅綠一樣,又打起了手邊的算盤。
“你說過,當時我記得,你教會我之後,就把記賬的事情丟給我,自己再也不管記賬了。”紅綠見莫西北不肯認賬,故意惡狠狠的看過去“老實代,你讓我教她是什麼意思,你打算升我的職,還是炒我的魷魚?”
“升職?炒魷魚?”莫西北這回樂了“我發現紅綠姐真是好學之人呀,我就這麼幾個現代詞,都被你學去了,還能舉一反三,活學活用,難得,我該升你的職才對。”
“那好吧,等你升了我的職,我再考慮要不要教她點什麼。”紅綠把手往身後一背,大模大樣的走了。
莫西北當然也不指望紅綠會真的教慕容連雲什麼,她這些子冷眼觀察,慕容連雲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平時生活循規蹈矩,甚少出現在自己面前,自然也和外邊毫無聯繫,每甚至不再穿她那些式樣美的衣衫,也不再梳複雜的髮髻,只是她既然號稱江湖第一美人,那風華絕豔,便不是一身衣飾能夠遮蓋的。
這一切變化,讓莫西北不免對自己最初的判斷產生疑惑,自己這裡,還有什麼,是值得慕容連雲如此小心忍耐然後得到的?難道真是自己的神經最近太過了?
經過修整,數後,風如意樓順利重新恢復營業,早前莫西北為這個設計了不少噱頭,十數半的美女大跳肚皮舞是其中最俗的環節,算是為了合一部分自命風雅的客人不可對人明言的心裡需求。
對於這場非常引人眼球的舞蹈只安排在夜午上演,紅綠開始有些不解,當然莫西北的回答也讓她很無語,莫西北說:晚上留戀聲場所,深夜不歸的都是蕩子弟,要賺他們的銀子就要肯下本錢,但是這樣的舞蹈太早上演,雖然我們並無其他意思,但是有心的衛道者未免會說我們風如意樓格調太低,這樣,那些文人政客的錢就賺不到了,豈不虧本?
而恢復營業的第一天晚上,莫西北花大價錢請人制作的煙花,就首先製造了先聲奪人的氣勢。很多京城人在以後的子裡都津津樂道,那夜,璀璨的煙火是如何照亮了大半個京城的夜空。當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的煙火爭先恐後的在半空綻放時,京城裡上到七八十歲的老人,下到幾歲的孩童,無不走出家門,仰望蒼穹,在互相探問焰火源頭時,大多數人都記住了風如意樓的名字,除了嘆也只有如斯的太平盛世,才有人能有如此手筆,在非年非節的子,燃放如此絕美的煙花外,更多的人則默默下決心,將來有了錢,一定要去見識、見識,風如意樓究竟時怎樣一處人間極致的銷金窩。
當然,在恢復營業的大子裡,風如意樓也不同以往那樣敞開門隨便做生意,這一天,莫西北早早將心製作的描金請帖專門派人送往京城著名的名門望族、高官顯貴、文人墨客、鉅富商賈的家中。莫西北背後有東廠撐的消息,本來在京城就家喻戶曉,東廠的背後是皇帝,是以,一夜之間,幾乎無人不知,持有這張描金請帖,就是在京城中名望和身份的象徵。此外,莫西北還在門口築英雄臺,凡是未接到請帖,但是想進風如意樓的客人,也可以選擇對聯、聯句、書畫等方式,pk入場,如此一來,不少外地來京求學的士子,也紛紛雲集,一顯身手。
與外間的熱鬧不同,風如意樓內,大廳被劃分成不同區域,均以山水、花卉等名家手繪屏風為遮擋,客人彼此並不見面,保證了絕對的隱私。
開場節目是一曲舞蹈,曲子是休問按莫西北的創意新譜的,曲境意在表述空谷中絕代佳人寂寞獨舞,期待與知音相知相逢的心情,在眾多體態妖嬈、面容秀美的少女襯托下,一個面容清冷,不飾珠玉,一身白衫,輕紗蒙面的女子獨自起舞,舞到急處時雙袖飛揚,無數花瓣悠然飄出,飛落大廳四處,沒有人真正看清那舞者的樣貌,但是看過舞蹈的人,幾乎無人例外的認為,她便是真正的一位絕代佳人。而休問的琴曲作為壓軸節目,一曲過後,大廳沉默到連呼聲都幾乎聽不到,所有人都用最虔誠的姿勢靜默,認真的傾聽,彷彿空氣中仍迴盪著那動人的旋律,琴曲結束,夜已深沉,達官顯貴明天要上朝,自然不能多留,文人士子要早讀,也陸續告辭,留下的都是要繼續找樂子的人,於是,休息片刻後,舞臺風格互轉,變得光影錯,魅惑十足。
自此一夜後,風如意樓聲名大振,更勝從前。
只是莫西北仍舊不喜歡面於人前,除非必要,否則大多的子裡,她寧願呆在二樓自己的雅間中,用最舒服的姿勢享受最好的美食,只是,她倒是極少自酌自飲了,因為慕非難的陪伴幾乎無處不在。
這一天,莫西北和慕非難閒來無事賭子喝酒,其實對於兩個暗器行家來說,賭子既簡單又不簡單,因為想贏彼此都很困難,難免出盡花樣,只是每賭一場,子都被他們震得七零八碎,一壺酒沒怎麼下去,紅綠已經心痛的眼見十副子粉身的粉身,碎骨的碎骨了。
大廳裡,休問正在彈琴,莫西北的這間雅間就設在大廳旁邊的二樓,有一扇暗格能夠俯視全場,打開暗格,大廳的聲音便毫無遺漏的傳來,莫西北玩得漸漸無趣,把子一推,隨手拉開暗格,恰好休問的琴聲一顫,出現了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停頓。
莫西北記得,上次休問出現這個情況,是因為楚俊風忽然出現並站在雅閣之外,休問說,他雖然沒有看到、聽到什麼,但是他的琴卻什麼都知道,莫西北於是忽然好奇起來,是什麼人的忽然出現,讓休問的琴在如此嘈雜紛亂的環境中,仍然銳的覺到了什麼?
眼睛在大廳上往下看了又看,莫西北忽然發現,黃錦不知何時,穿著一身便裝,只帶了幾個人,悄然出現在大廳的一角,一眾人落座時,某個隨從的眼睛似有若無的向一個方向瞄了一眼。讓莫西北覺得值得玩味的卻是黃錦的眼神和舉止動作,應該說,他神態還是一如每次出現時的倨傲,甚至隱隱有俯視眾生的覺,目視前方,絕對沒有看向任何一個其他方向一眼,但是,給人的覺卻不對,因為那份倨傲中,摻雜了些許的謙卑。
謙卑,這個詞,莫西北從來沒準備用在黃錦身上,但是今天他給人的覺就是如此。只是,以休問的琴藝和修為,黃錦縱然權勢滔天,也不該放在眼裡,除非…莫西北微笑,除非,黃錦今天並不是自己來消磨時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