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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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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帳佈置得可真華麗,帳中四周以錦為壁衣,以黃布鋪地。一個矮缸裡燃著柴火,使得帳內相當溫暖。新是以數條氈子為底,上面再鋪上討喜的紅布單。新被則是以數張貂皮縫製,襯以布里的貂被。

"長公主、駙馬,請脫靴上吧。"紅鈴的微笑中帶著戲謔的意味。

"紅鈴姑娘,"凌飛不知是喝多了,還是略有羞意,整張臉微微泛紅。"這房花燭之事,我們自己來就好了,不必勞您費心。"紅鈴微笑道:"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的‮趣情‬,奈何這是太后吩咐的。你們早點辦完事,我把證物拿給太后看,等太后點了頭,你的弟兄們就可以回去。"點頭不語但雙頰紅灑灑的玉瑤走到邊,脫下繡著金花銀葉的靴子,坐到上。抬手拔掉在髮髻上的金簪紅花,放在邊的一個籃子裡,又摘下她的水晶耳環、琥珀項練、鴛鴦玉佩,一一放進籃子裡。在她動於脫掉喜服時,凌飛尷尬的轉開頭去。先前他並沒有想太多,只一心想著要如何伺機逃走,現在擺在眼前的是個活生香的子,和香豔旎的房花燭夜。他身上還穿著孝服呢?怎可在爹屍骨未寒之時就逕自貪歡享樂?

"駙馬,請脫靴上吧。"紅鈴再催道。

凌飛訕訕的脫下孝服,再脫掉靴子,心想先把紅鈴打發走,他再和玉瑤談。玉瑤己經上了,他也只好翻開他這邊的貂被上

"請你們把內衣褲全脫下給我吧。"紅鈴道。

凌飛一楞。"這是契丹人的規矩嗎?"紅鈴笑道:"這是太后的規矩。我得把你們的衣服全部收走,等你們出證物,再把衣服還給你們。駙馬爺,別磨蹭了,宵苦短,你的弟兄們恐怕會等得不耐煩,以為太后不放他們了。"玉瑤開始脫內衣了,凌飛連眼角都不敢瞄過去。他靦腆的在被子裡脫掉內衣褲,等紅鈴用個籃子收走玉瑤的衣服後,再來收他的。然後紅鈴拿出一方折了幾層的白巾遞給玉瑤。"約摸半個時辰我再來收證物。"說完她就拎起籃子走出帳去,把帳口的氈子拉下,關上了門。

凌飛直到這時才明白,紅鈴口口聲聲說的證物是什麼東西。他的心突地跳得好快,快得像要跳出喉嚨。他聽說過婆婆會檢查新媳婦是否落紅,沒想到蕭太后竟然預先想到他不是心甘情願的入贅,也許不會碰玉瑤,而毫不含蓄要求看他們初夜歡的證物。

"玉瑤。"他的眼晴直視前方的織錦壁衣,只有一顆頭顱出在被外。想到貉被裡的她和他一樣光溜溜的,他就全身發燙、呼急促,連舌頭好像都打結了。"我…我…你知道我爹才剛過世,我本該守喪,不該這麼快就成親…"

"我知道。"她的聲音細細的,含著羞意。

“你是為了救你的好友,迫不得己才跟我成親。"末了她的聲音添了幾分幽怨。

"我不是不喜歡你,"他乾燥的,不懂自己剛才明明喝了好幾杯酒,現在怎麼渴得喉幹燥。"我…我喜歡你,可是由於諸多因素…"

"我懂,"她柔聲說。"你不用解釋了。"

"我曾暗自發誓。至少應該為我爹守喪到百後才…才行房。我們既已結為夫,來方長,也不急不這一時,可是我的良心必須對我爹有個代。你能諒解嗎?"

"我能諒解,可是,你不是今晚就預備逃走了嗎?"她低聲說。

凌飛心裡一跳。莫非她已知悉他的計劃?抑或她只是猜測?"我…"他也壓低聲音說:"我本來是有那個打算,可是剛才聽紅鈴說,太后布有眼線,我想最近她對我的監視必定會較嚴,所以還是暫緩,再伺機而動;否則逃脫失敗,將來想再逃的話,機會恐怕很渺茫。"他不敢讓她知道今晚他就要趁亂逃走,怕她知道的話會壞了他的大事。

他急忙轉移話題:"我聽說過有人用雞血代替落紅。你借我一把小刀,我劃破肌膚,滴幾滴血到白巾上.應該就可以向太后差。"

"沒那麼簡單。"他一怔,轉頭去看她.這一轉發覺他們的臉靠得很近,他只要再注前傾一點。就碰得到她的櫻。他臉紅耳熱的,稍稍把頭挪後一寸。

她的眉眼含羞,嬌靨緋紅,訕訕的輕聲道:"你想得到的,母后也都想到了。今天早上她詳細的告訴過我,房花燭夜會發生什麼事。女人的第一次會痛、會落紅。她猜你可能又會犯彆扭,不願與我房。她說,如果你以為在白巾上滴幾滴血,就想騙她放走你的朋友的話,那你未免太小看她了。"凌飛聽得頭皮發麻。蕭太后果真如此神算?她該不會算出他要明義傳給高元帥的話吧?"那…

那…"

"你不用為難。"玉瑤娓娓的說、文文的笑,溫柔的神情幾乎融化凌飛的心。初識時她那般的嬌蠻勇悍,他作夢也想不到她會有這麼溫柔可人的一面。他凌飛前世燒了什麼好香,能遇到這樣蘭心惠質的美女為他痴心?恨只恨他的福分恐怕不夠,不知能與她做多久的夫

"母后說她相信像你這種不輕易許下承諾的人是個負責任的人,她以為你要是奪取我的貞,就不會拋棄我、辜負我。"他柔情似水的看著她。"不管我是否奪取你的貞,我們已經拜過堂,我心裡已認定你是我今生今世的。我不會拋棄你,也不會辜負你。"這一刻他下定決心,今晚他要帶她一起走。他痛恨丈母孃,但深愛他的子。"玉瑤,當找有機會逃的時候,你願意跟我走嗎?"她的嬌容瞬間轉變。"你要我跟你一起背叛母后?"說完她瞟向帳壁.怕她說得太大聲。會被外面的人聽到。她恢復鎮靜,蹙眉輕聲道:"先前我是想過要嫁給你,隨你到中原,可是母后反對。我從小到大沒有忤逆過她,不管大小事兒乎都聽她的。我堅持要和你成親,上次又放你走,已經到了母后所能忍受的極限,如果我又跟著你逃走,她一定會十分傷心。在她的幾個孩子之中,她最疼我、最寵我,我豈能讓她以為我有了夫婿就不要娘?凌飛,你可不可以考慮不要逃走,就留在遼國做駙馬?"他堅決的搖頭。"我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忠臣不事二主;我在宋遼兩軍對陣時入贅於遼是萬不得已的緩兵之計,一旦有機會逃,我一定要逃。玉瑤,我相信你能體會我的心,我才坦誠跟你講這些,也才願意帶你走。你是我的子,我不願丟下你自己走。"

"可是…"她猶豫之後凝重的搖了搖頭。"我隨你走投敵方,是對遼國不忠,對母后不孝。我愛你,可以幫助你逃走,可是我畢竟是遼國的長公主。我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不能令遼國的顏面盡失。"

"玉瑤,我捨不得離開你…"想到今晚就必須和她分離,凌飛好不難過,心中隱隱作痛。

她眨眨潤溼的睫,故作輕鬆道:"你又不是馬上就要離開.幹嘛愁眉苦臉的?當前還有個難題要解決呢,否則你的弟兄們回不了澶州城。"

"噢!"凌飛的眉頭皺得更深。"老實說,今天下午在拜你的祖先靈位時,我在心裡就對你祖宗說,因為我重孝在身,暫時不打算與你行房,至少要過百,聊表我對先父的哀思。"

"既然如此,我當然要配合你,以表我對無緣得見的公公的敬意。"凌飛以欣慕的目光凝視她,對她微笑。"謝謝你深明大義,那我們要怎麼向你母后代呢?

她的雙頰又染紅暈。"母后說夫在圓房之時,女人自然而然的會出體,男人在快活後也會自然而然的出**,那都有氣味,假不得的。"她愈說桃腮愈顯紅豔。"我想…我們只要各自把那種東西到白中上,就可以對母后差了。"

"啊?"凌飛也臉紅耳熱,尷尬不已。他是常聽明義講嫖之事,可是他一向潔身自好,對女人從未有過經驗,當然也從來不曾跟女人講這種不堪入耳的話。現在必須在女人面前出那種東西實在難堪.即使她是他的。"我…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你呢?你知道嗎?"她搖搖頭又點點頭,羞澀的說:"母后說通常男人會先撫摸、親吻女人,女人的身體開始興奮就會緩緩出體。我…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凌飛的心霎時飛快的蹦跳。他要是那樣幫助玉瑤,他還守得住對爹的誓言嗎?這新婚的第一對他而言就已經是極大的考驗,他如果不逃的話,往後的九十九天。夜夜和玉瑤同,他要怎麼熬過?

"凌飛,"她垂眼怯怯的說:"我發誓我不是故意要引誘你,可是,你不碰我的話,我不知道要怎麼…"他好像快不能呼了,緊張得要命。"我沒有碰過女人,我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碰你。"她抬眼看他,對他嫣然甜美。"你沒有碰過女人,上次親我的嘴,怎麼親得那麼練的樣子?"他訕訕的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想親你就親了,我好像自然就知道怎麼親。"當然,曾聽過明義暢談風月也不無小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