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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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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城西巨宅範二姑處,司馬上雲投帖,前來拜訪這位白道前輩——“俠中俠”唐繼。

唐繼為了照顧故人室子女,經常住在洛陽花二姑的宅子裡,不時也跟閔中天過從。

一見司馬上雲來訪,不朗聲大笑道:“司馬少俠,多不見,風儀益發的瀟灑了。”司馬上雲一指旁邊的駱騏道:“唐老前輩!這位是開封府總捕頭駱騏。”唐繼往一瞥,道:“喚!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駱騏英雄?”駱騏抱拳一禮,道:“不敢!不敢!萬望唐前輩不吝賜教!”賓主坐下後,唐繼不見外的哈哈一笑,道:“司馬少俠,你陪開封府總捕頭到舍間,是私人小聚,還是有其他的事?”司馬上雲見這位老人家直接問話,也就直接答道:“晚輩和駱騏總捕頭想向前輩探聽一個人!”

“誰?”

“呂伯玄!”唐繼臉接連數變,銀眉一剔,道:“莫非是開封府緝拿的兇犯呂伯玄?”司馬上雲點點頭,道:“唐前輩是否認識?”唐繼輕輕吁了一口氣,道:“豈止認識,老夫知道的太清楚了。”他懷有一份深沉的慨,又道:“老夫生平從未做過一樁遺憾、後悔的事,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在呂伯玄身上。”駱騏問:“此話怎講?”唐繼道:“時光倒轉,二十多年前,老夫在洛陽城西郊草橋鎮救了一個年輕人。”司馬上雲聽出老人家的弦外之音,試探地問道:“莫非這年輕人就是呂伯玄?”唐繼點點頭,道:“嗯!後來他投入‘飛環門’中,學了一身武技,繼後又在開封府開設了一家鏢局。”嘆了一口氣,又道:“想不到他竟犯下命案,武林為之蒙羞。”司馬上雲心念閃轉,問:“洛陽西郊的草橋鎮,是呂伯玄的故居?”唐繼道:“呂伯玄開設鏢局,環境漸漸好轉起來,就在草橋鎮置地起屋。”司馬上雲聽到這些話,相信這位老人訣非空來風,是完全有有據的事實。

範廷元和喬瑛還被矇在鼓裡。

唐繼又道:“過去呂伯玄也曾看望過老夫。”駱騏問:“前輩最近可見過他?”唐繼搖頭道:“沒有!江湖傳說,呂伯玄接連犯下三條人命案?”司馬上雲道:“不只三條命案!”唐繼道:“還有誰?”駱騏:“離開封城六十里,‘石坪法華院’的主持玉清老道。”司馬上雲道:“玉清老道是‘飛環門’中人,也是呂伯玄的師叔。”唐繼一聲“哦!”司馬上雲道:“玉清老道想在龍虎鏢局下毒,結果陰謀敗被捕,呂伯玄深怕行藏洩,令醜丐用飛刀將老道除掉。”唐繼連連搖頭,道:“世上竟有這等歹毒陰險之人,可怕!可怕!”司馬上雲道:“敢問前輩,黑道上可有個叫九的女人,以及醜丐其人?那是呂伯玄的爪牙。”唐繼道:“老夫只知醜丐是蓮城一名惡霸,關於叫九孃的女人不曾聽說,都是跳樑小醜,不值一提。”駱騏道:“唐前輩,呂伯玄是否會藏在草橋鎮?”唐繼已聽出他話中含義,搖搖頭道:“老夫就不清楚了。”話語一頓,又道:“從江湖傳聞,和兩位所說的情形聽來,呂伯玄兇狠殘忍,簡直不能算是人,而是一隻‘狼’,兩位要去草橋鎮捕狼,要千萬小心才是。”司馬上雲點點頭,道:“多勞唐前輩的關懷!”

“俠中俠”擺上酒筵接待兩人,吃喝中,他想到老道下毒之事,道:“司馬少俠,你所說的‘子午龍甲丹’,老夫倒有幾分清楚。”駱騏聽到唐繼的話,不由提起注意問道:“唐前輩,‘子午龍甲丹’,是何等樣的東西,竟會使那些無智的毒蟲,前來噬人?”唐繼道:“這完全是由於‘子午龍甲丹’,散發出一股異香,這股異香繚繞之處,數十丈方圓,蟄居窟的毒物聞香而至。”司馬上雲道:“呂伯玄又如何能配這等絕毒的東西?”唐繼道:“老夫昔年遊俠西南苗嶺,荒蠻邊境,曾聞聽說‘子午龍甲丹’是當地土人採集了多種異卉藥草配製而成。”緩緩一點頭,又道:“極可能呂伯玄護鏢去西南苗嶺諸地,向當地土人買下的。”駱騏困惑問:“當時玉清老道身藏此物,如何不遭毒蟲侵襲?”

“俠中俠”唐繼道:“這種‘子午龍甲丹’平時置放在一隻密封緊閉的木盒之中,不接觸外間空氣,不會散發出異香,也就不會遭毒蟲所襲。”一頓,又道:“‘子午龍甲丹’從木盒取出後,接觸空氣,散發出縷縷異香,白煙溶化消失,才會引放各類毒由聞香而來。”唐繼朝兩人望了一眼,又道:“呂伯玄的武功,未必是兩位敵手,他想出的主意可能卻是出於兩位意科之外的。”那些名堂,駱騏早就領教過了,現在不自覺地點點頭,道:“唐前輩說得不錯。”唐繼道:“兩位若不嫌棄,暫在這裡耽留,老夫先派人到草橋鎮一探動靜,再想應付之策。”酒宴過後,唐繼叫來一個體態魁偉,年紀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正是跟司馬上雲動過手的王七,老英雄道:“老夫要你去辦一件事。”王七躬身一禮,道:“唐爺!你老只管吩咐。”唐繼道:“洛陽城西郊,有個叫草橋的小鎮,你可知道?”王七道:“回唐爺,小的知道,草橋鎮在洛陽城西四十里處。”唐繼把如何探聽呂伯玄動靜,詳細地告訴了王七,道:“你不能洩身份,由於你來洛陽設有多久,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老夫身邊的人。”王七點點頭,道:“小的知道。”於是,轉身出門,揚長而去。

老英雄行事,沉穩機警“俠中俠”的雅號並非得虛名。

司馬上雲跟駱騏兩人看在眼裡,不由暗暗地點頭。

王七走後,唐繼向兩人道:“草橋離此地來回八十里,王七此去明天上午才能回來。”司馬上雲道:“怎麼不見此間主人範二姑?”唐繼持髯笑道:“自從黑豹的疑雲過後,二姑跟關中大俠由冤家變成了兒女親事,二姑的兒子王承宗娶了同中天的女兒如惠,關中大俠即以虎威鏢局做了陪嫁,將鏢局讓給小倆口經營,自己陪伴宋逵安度餘生,二姑後看破紅塵,在花園內修座家庵,青燈古佛,不見外客,有時連兒媳晨昏面請省也免了。”司馬上雲慨道:“世事變幻無常,瞬息萬千,此番能夠化戾氣為祥和,前輩功德無量。”微微一頓,又道:“但願呂伯玄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殺戮無辜了。”駱騏道:“呂伯玄應該為他自己做的事負起責任!”唐繼點頭道:“呂伯玄所犯暴行與二姑略有不同,二姑心急夫仇,難免一步走錯,如今苦海回頭,後悔已遲,而呂伯玄已是罪無可免,老夫主張除惡務盡。”司馬上雲道:“晚輩之意,並非要呂伯玄脫罪,只是不願意他繼續殺人,以免死傷太多,有失天和。”唐繼道:“我輩練武之人,鋤暴安良,自是責無旁貸。”微微一頓,又道:“範廷元是否真對不起呂伯玄?”司馬上雲肯定地道:“不可能!”頓了頓,又道:“範廷元是巾幗女傑範廷瑜的胞弟,為人正直守禮,只是為報答呂伯玄一絲救命之恩,才在‘龍虎鏢局’為呂伯玄臂助。”駱騏道:“只因呂伯玄生猜疑,襟狹窄,才會發生慘劇。”司馬上雲問道:“唐前輩,呂伯玄在草橋鎮還有些什麼人?可有跟黑道人物來往?”唐繼沉思了一下,道:“詳細情形,老夫還不清楚,呂伯玄在草橋蓋起一座莊院,稱作‘呂莊’,有個叫馬雄飛的老者,掌管莊裡事情,不曾聽說黑道人物跟他來往。”次中午唐繼派往草橋鎮的王七,已經回來,他忙不迭便來稟告打探結果。

王七道:“小的奉命去草橋鎮呂莊,找了個藉口跟裡面一個傭人搭訕,很快就混了,探情了呂莊的情形,才趕回來。”唐繼問道:“呂伯玄是否已回呂莊?”

“沒有!呂莊管家馬雄飛,正在接待一位從濟南來的朋友。”司馬上雲輕輕“哦!”了一聲,似乎跟自己在說:“呂伯玄沒有回來?”唐繼道:“最近可有江湖上人物進入呂莊?”王七道:“小的特別注意這一點,曾到莊裡仔細踩過呂莊除了馬雄飛外,其餘的人都不像。”唐繼有所思的點點頭,吩咐王七退下。”駱騏道:“唐前輩,呂伯玄靈乘巧,機智過人,可能他已不敢回來了。”唐繼銀眉微微一動,半晌,才道:“呂伯玄在開封的‘龍虎鏢局’,已不能回去,草橋鎮的呂莊也算是他的窩巢之一,他豈會有家不歸?”司馬上雲若有所思地道:“馬雄飛所接待的朋友,會不會就是他的主人呂伯玄易容的?”唐繼點點頭,道:“有可能!”駱騏道:“司馬兄!現在我們對草橋的呂莊,已知道一個大概,不妨前去一探。”大廳上正在談著時,門階處一暗,進來一個人,向唐繼問道:“我們這裡有沒有司馬上雲大俠?”唐繼詫異之餘,一瞪眼,道:“你問這些做什麼?”那人替自己分辯道:“剛才門口來了一個人,說是有一位叫司馬上雲的司馬大俠,在我們這裡。”可是,怎會有個素昧平生的人要找司馬上雲?”司馬上雲心念倏然一轉,向那人道:“那個人是不是在門口?”唐繼道:“那個人好像知道司馬大俠在這裡,出一封信,說是給司馬大俠的,他就轉身離去。”司馬上雲接過信,道:“那個人是什麼模樣?”那人說道:“那個人戴了一頂草帽,帽沿卻壓得很低,臉龐看不清楚,只是他的身材魁偉高大。”司馬上雲微微一點頭,道:“不錯!這封信是給我的。”那人彎退下。”唐繼詫異問:“若晚輩猜得不錯,那人就是呂伯玄。”唐繼驚道:“呂伯玄知道你在這裡?”司馬上雲一笑,道:“我們不能否認,呂伯玄的頭腦,委實機警聰明。”駱騏洩了氣似的,頹然道:“我們的行蹤,完全在他的監視之中。”唐繼詫異道:“難道此地有了內?”司馬上雲道:“唐前輩,此地絕無內,只是王七前往草橋鎮時,行蹤敗,呂伯玄動起疑心。”駱騏接口道:“這樣說來,馬雄飛所接待的客人,就是他的主人。”司馬上雲點點頭,道:“不錯!”唐繼一指他手中那封信,道:“那封信中不知寫些什麼?”司馬上雲拆開信封,取出裡面信箋,只見信上寫著:“司馬上雲,如果你在江湖上自稱為一個‘俠’字的話,三後中午,你我在開封城西‘藥王廟’單獨一聚。”這封信下面署的是“知名不具。”司馬上雲看過這封信後,只是淡淡一笑。

唐繼關切的問道:“信上寫些什麼?”司馬上雲把信遞了過去。

駱騏看這信後,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司馬上雲朝他注視一眼,道:“呂伯玄在信上所寫的話,你看清楚了。”駱騏點點頭。

司馬上雲道:“他雖叫我一人赴約,但這就是捕捉犯人的機會,豈能輕易錯過。”一笑,又道:“用兵之道,‘虛虛實實,百詐不厭。’呂伯玄雖然陰險狡猾,我們不妨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唐繼道:“此話怎講?”司馬上雲道:“呂伯玄在信中所指,要晚輩單人赴約,不希望駱總捕頭參與其事,顯然他有陰謀。”微微一頓,又道:“現在我們反其道而行,由駱總捕頭赴約,晚輩退居一邊。”駱騏沉思了一下,道:“回到開封,我先調派捕快包圍那個地方。”司馬上雲道:“此事不宜人多,不如我們單獨行動。”客廳裡沉寂下來。

這一片死寂的靜,凝聚在空間,彷彿結了冰,靜得使人心跳加速,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在寧靜之中充滿驚心動魄的氣氛。

唐繼捋著鬍鬚,眉峰緊鎖,把兩條眉糾結在一起。

駱騏則咬緊牙關,鬚髮怒張,心中動已經形諸於

此刻,司馬上雲輕輕嘆了一口氣:“呂伯玄的武功並不突出,此番指名挑戰,定是來者不善,他在做那困獸之鬥。”略沉一陣,又道:“自古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若以呂伯玄的為人,他一定設好陷阱,讓我落下去。”駱騏微微一坑道:“那你要怎麼辦?”司馬上雲取出一隻藥瓶,倒出一顆藥丸,道:“這種藥丸,喬玲用過,霸道如銷魂蝕骨的歹毒暗器,也可以化解。”他把藥丸給了駱騏,又道:“約會時你不妨先將藥丸服下,以防呂伯玄用毒。”駱騏朝他地一笑,接過藥丸珍藏起來。

***刁森長了一張“狼臉”呂伯玄長了一顆“狼心”狼臉醜陋,狼心歹毒,結果刁森死在呂伯玄的手下。

現在的呂伯玄,由狼又變成了犬,他已是一頭——喪家之犬。

在他來說,殺人是一項夠刺的娛樂。

原本他要殺的範廷元和喬瑛,也許他們命大死不了。

卻因此犧牲了一個毫無瓜葛的洪富

從此暴了他嗜殺的本

他殺過衙門捕快孟弋。

也殺過狼麵人刁森。

最不該的是他欺師滅祖,以下犯上,命“醜丐”用柳葉飛刀取了玉清老道命,那是他的師叔,現在得天下皆知“飛環門”的弟子四出阻截,要替玉清老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