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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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黑狼憑著靈的嗅覺,知道書生就在左邊,立刻張牙舞爪二次撲上。
書生在狼嗥聲穿入樹林時,已蓄勢待發,他估計一擊,必然將黑狼斃命,卻不科,黑狼比他靈活,逃過一擊。
書生不由大喝一聲:“大膽的畜牲!”掌中鐵爪“霍!霍!霍!”地舞起一片爪影,向黑狼頭顱罩落。
黑狼發出一聲尖銳慘厲的嗥叫,倏地躍起,似支脫弦的箭,竄入另一片樹林之內。
敢情它已瞭解,在這種情況下必然送命,因此先行躲避,逃了出去。
書生冷然收起鐵爪,他這張罩上人皮面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冷笑一聲道:“便宜了這畜牲!”狄弘注視著書生,眼睛眨也不眨,接著又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神,道:“你可知道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諒那瞎狼沒有這個能耐!”中年書生冷笑著。
就在這短暫的過程中,一條身形猶若一支飛燕似的,翩然而下。
狄弘視線落處,一聲驚呼:“司馬上雲!”書生渾身一震!
他半個身子微微一側,腳步起未起,眼神連連閃轉,正在想著脫身之計。
司馬上雲只是向狄弘一瞥,依然把眼神投向書生的臉上。
他兩道目光,銳利如剪,似乎要劃開罩在書生臉上的人皮面具。
就在這之間“刷!刷!”又有兩條身形,竄入樹林。
總捕頭駱騏在前,後面的是喬玲,兩人看到林間的狄弘,都不由一怔。
駱騏道:“是你!”腳步急收,視線轉向書生。
喬玲也跟著視線轉移,一眼瞥見書生手中那支勾著血,猶在湧血的鐵爪,立即失聲驚叫:“兇手!”書生沒有做聲。
其他人也沒有作聲,樹林裡就在這時候,顯得一片死寂。
過了一陣子…
司馬上雲目光閃轉,向駱騏道:“駱騏兄!現在你明白麼?”駱騏有所會意,道:“相信你已猜到眼前這位書生究竟是誰了。”駱騏道:“那隻黑狼的仇敵。”他一頓,又道:“要不然,那隻黑狼怎麼會只留意他的氣味,發狂一樣掙脫鐵鏈追撲拼命?”司馬上雲道:“那隻黑狼的仇敵,只有一個!”駱騏頓了頓道:“呂伯玄!”書生見兩人話到這裡,突然仰天一陣狂笑,一手將戴著的人皮面具撕下,擲在地上。
罩在人皮面具裡的那張臉孔,進入司馬上雲和駱騏眼裡,完全陌生。
他們並不認識這個人,也沒有任何印象。”喬玲看到此人,卻是悉極了,她瞠目結舌,已愣愣怔住。
司馬上雲轉過臉,向喬玲問:“喬姑娘!你可認識此人?”喬玲聽到司馬上雲這一問,她像夢中回醒似的驚了過來,指了指道:“他…他就是呂伯玄!”呂伯玄豈非早已死亡?
被那黑狼咬得血模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連串的問題,使喬玲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向司馬上雲。
司馬上雲已體會到喬玲此刻的心情,沒有等她開口,即道:“這件事情看來似乎很複雜,可是仔細一想,也就不難明白了。”喬玲搖搖頭,道:“我就是想不透,這兒竟又是怎麼回事?”顯然,從喬玲眼前直覺的覺中,使她認為這是不可思議的慘事。
司馬上雲解釋道:“這一切的演變,其實是呂伯玄將自己安排成被黑狼咬死的樣子,他的目的,是嫁禍你的姐姐和範廷元。”喬玲仍然一片茫然之。
司馬上雲又道:“當然,被黑狼咬死的並非真的是他,那是另一個人。”駱騏道:“‘龍虎鏢局’練武廳那具體屍體,看來未必是被黑狼咬死的。”呂伯玄嘿嘿一笑,嘴道:“你們說對了!”駱騏的視線又落在呂伯玄的鐵爪上,道:“你用手中那枝鐵爪,在被害人身上抓出來的傷痕,跟狼的爪牙出來的,簡直完全一樣。”呂伯玄沒有否認。
他點點頭道:“嗯!這是我的傑作。”總捕頭駱騏道:“我查驗屍體的時候,我已到奇怪,一隻瞎了眼的狼,怎麼會這樣準確,一連幾口都咬在咽喉上,臉孔上,將那具屍體咬得面目全非,一塌糊塗,完全無法分辨?”他搖搖頭,喟然又道:“呂伯玄,真虧你下得了手!”呂伯玄眼角的肌一陣跳動,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司馬上雲輕輕吁了一口氣,道:“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可是也不必採用這種殘忍的手法。”呂伯玄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罪狀,嘿嘿冷笑道:“我雖然沒有象刁森長了一張狼臉,可是卻有一顆狼心!”司馬上雲緩緩一點頭,道:“眼前也只有做這樣的解釋了…”他一頓,又道:“這種殺人的方法顯然經過心設計的,卻也因此令人難以置信。”呂伯玄接上一句,道:“多承誇獎。”司馬上雲道:“以範廷元的武功,如果要殺你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朝他目注一眼:“若說是怕‘飛環門’報復,這更加不成理由,范家如果害怕他人報復,又豈會仇敵滿天下!”呂伯玄道:“關於範廷元的底細,我是剛才知道。”司馬上雲朝狄弘一瞥道:“是你師叔剛才告訴你的?”呂伯玄點頭:“嗯!”了一聲。
司馬上雲道:“很好!”呂伯玄惑然問:“什麼很好?”司馬上雲道:“由於有你承認,足可證明,你那位師叔並沒有參與你的行動…”微微一頓,又道:“跟這件殺人案並無關係。”呂伯玄一怔,道:“他本來不是幫兇。”司馬上雲把話題移轉道:“他所以發現你,追蹤到這裡來,想必也是由於刁森今天的突然出現。”呂伯玄道:“是又如何?”司馬上雲懷著異樣的心情,道:“呂伯玄!你一定想不到好好的計劃,卻壞在狼麵人刁森的手裡。”呂伯玄聽到這話,不自覺地點點頭,道:“刁森死有餘辜!”起一絲的觸,嘆口氣道:“不幸!人算不如天算。”司馬上雲緊追不捨地問:“鎖著黑狼的鎖鏈,是你存心鋸裂,那是什麼時候?”呂伯玄答非所問道:“此事與你何干?”
“呂伯玄!當時刁森偷偷追入鏢局,親眼看見你鋸鏈,難道你沒有發現?”
“我沒有發現,他在練武廳偷看。”他嘿嘿冷笑著。又道:“要不然,我定讓他早死多時,絕不會留到今天!”
“刁森的運氣太壞了。”他正要繼續說下去時,旁邊的喬玲卻道:“司馬大俠,刁森寫信告密,他看見我姐姐鋸裂那條鎖鏈,又是什麼原因?”司馬上雲道:“其時刁森看到的不是你姐姐,而是呂伯玄…”他微微一頓,又道:“至於刁森為什麼偷偷進入‘龍虎鏢局’,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駱騏道:“依我看來,刁森去‘龍虎鏢局’,可能他是去探聽喬姑娘的下落。”司馬上雲一點頭道:“正是如此!”他向喬玲又道:“刁森走去練武廳,看到呂伯玄斷鎖鏈的情形,一定到奇怪,在他想來,像呂伯玄那種人,可能在打害人的主意。”呂伯玄冷冷道:“我是怎麼樣一個人,人人都知道。”
“刁森可能認為你要加害喬瑛!”呂伯玄冷冷道:“這是刁森聰明之處。”司馬上雲道:“刁森由於喬玲的事,對喬瑛早已懷恨在心,是以儘管大禍臨頭,他非但不告訴喬瑛,而且抱著辛災樂禍的心情,看這場熱鬧!”駱騏點點頭道:“所以刁森在街上看到我們,他只是透一點口風,不肯詳細說明,他估計案發時間,才將我們引去。”司馬上雲道:“刁森可能沒有這個打算,只是後來忍不住,才想回去看看情形。”喬玲困惑道:“刁森又如何會知道,這樁案子已經發生了?”司馬上雲道:“喬姑娘,你不妨想一想,呂伯玄如何才能使你姐姐接近那頭黑狼?”喬玲思索了一下,道:“最好的藉口,只怕是叫我姐姐拿食物喂黑狼!”司馬上雲,道:“不錯!”喬玲柳眉兒一掀:“可是,那時我姐姐並不在家。”司馬上雲道:“刁森怎會知道她不在家?”喬玲點點頭,道:“鏢局地方很大,刁森也不敢到後院去探看。”司馬上雲把話題一轉,又道:“誰知刁森回去一看,發現咬死的不是喬瑛,而是呂伯玄自己,他在驚慌之下,連忙轉身逃命,自然地驚動了那條黑狼,就跟在後面猛追。”呂伯玄冷冷道:“同時也驚動了我。”司馬上雲揣測地問:“當時你躲在一邊,靜待情形的演變?”呂伯玄依然冷冷地笑道:“不親眼看到狗男女喪命,叫我如何放心,又如何消我心頭之恨呢?”司馬上雲豁然笑道:“你把時間安排得那麼巧,原來想借狄弘之手,來殺他們?”呂伯玄道:“我那位師叔的脾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一看到那種情形,不將他們置於死地,絕不罷休!”狄弘聽到這些話,起深沉的觸,忍不住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蒼白的眉皺了起來。
司馬上雲道:“你再也不會想到,這樁秘密被刁森發現!”呂伯玄道:“可惡的刁森,就算現在殺了他,也難消我的心頭之恨,若非你跟駱騏到來,他早就死於鐵爪之下。”司馬上雲道:“你認識駱騏?”呂伯玄:“開封府的總捕頭,誰不認識?”司馬上雲一指自己,道:“你也認識我?”呂伯玄點點頭,道:“你是一個高手,舉手投足輕伶快捷,我雖不認識你,卻也不願自樹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