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繼續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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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做?”她問。狄飛雲領著水箏往回走,說道:“我們需要處理基本的問題:食物、水、安全。”哦,他的重點是生存,水箏也是。可想到和這個殘忍的囚犯一起生存,她就暗暗叫苦。
狄飛雲看到水箏眼裡的難,不滿地問道:“你還有更好的主意?”沒有,水箏當然沒有,所以她不說話,可狄飛雲那種無所不知的態度讓她難以忍受。
在一番短暫的考慮後,水箏得出一個殘酷的結論一一除了贊同狄飛雲所提出的生存戰術外,她別無選擇,她應該高興,這個人至少有生存戰術。
狄飛雲的嘴角翹起“還有我救了你的命,你得償還代價…你的訓練。”水箏不知道他所說的訓練是什麼意思。
但她不喜歡,所以選擇忽略,然而,他一提到救命和代價,水箏立刻想起昨天的慘烈,心中一陣劇痛,她拋開矜持和驕傲,黯然道:“好吧,可我要埋了我父親…還有其他人。”
“推入海中是最簡單的辦法。”狄飛雲生硬地回應。這句話像給水箏一記耳光,她抬起眼睛,嘴角擠出一絲慘淡的笑容“那是我父親,我愛他。”讓水箏意外的是狄飛雲沒再多言。
而是拿出鑰匙,解開水箏的手銬。水箏閉上嘴,卻沒有停止思考。狄飛雲的眼睛冷酷無情,充滿察力。這個男人究竟經歷過什麼,能如此淡定面對死亡。水箏知道適應環境的重要。
但到不了他的程度。這不是依靠意志力能驅逐、能忘懷的事情,水箏只要一想到失去的親人就心如刀割,她手腕,緩解皮膚上的疼痛和灼燒。
沒有現成的鏟子,水箏設法從飛機殘骸找到些可以用來挖土的工具。昨夜的漲將飛機殘骸又沖刷一遍,他們只設法抬出四個人…她父親,陸致天、劉哲平以及主駕。
唯一不確定的是陪狄飛雲上飛機的獄警,水箏問起他,狄飛雲沒有說話,將獄警也抬了出來,水箏不與他多做談。
看著狄飛雲將剩下的幾具屍體推入海中。水箏又餓又渴又疲倦,但她做得再慢也不讓自己停下來。狄飛雲用簡潔的命令指揮行動,聲音裡既沒有情,也沒有聲調變化。
水箏機械地服從,搞得兩個人就像機器人,直到太陽昇到頭頂,才將幾個人入土為安,最後,水箏在淺淺的墳坑上堆了些礁石。做完這一切,水箏已經非常虛弱。
昨夜睡眠本來就少,今天又耗費大量體力,她早就筋疲力盡,只靠腎上腺素支撐著跑來跑去。可所有這些,都比不上失去親人、陷入絕境的痛苦。水箏生無可戀,撲通一聲趴在新填的泥土上放聲大哭。
終於撐不下去陷入暈厥,等她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上。
“醒了,手放在你面前。”狄飛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這人說話毫不拐彎、直來直去。水箏只能照他說的做,她打不過狄飛雲,不是現在。狄飛雲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刀,水箏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
但由於脫水和缺乏食物,水箏的思想已經變得模糊和混亂,他按下側面的按鈕,刀片彈開,再將水箏破爛褲子從地板上提起來,一點點割成布條。
水箏沒說什麼,這條褲子在島上毫無用處。狄飛雲來到她面前,拿著帶子在水箏手腕上繞了一圈,雖然沒有手銬那麼緊,但也幾乎沒有活動空間。
狄飛雲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這比手銬更有效,以後就用這個!”水箏一陣眩暈,以後?狄飛雲竟然還想銬住她!
說她天真好了,可水箏期望狄飛雲在幫她掩埋那麼多屍骨後,會喚醒些起碼的人。一想到之後還得過著被他囚的子,水箏喉嚨哽咽,淚水溢滿雙眶,但她硬生生眨了眨眼睛忍回去。水箏不要當受害者,她會逃離。
等時機成時,狄飛雲會為他對待水箏的方式付出代價。狄飛雲道:“我要把我們的食物和水收集起來,你會像個好孩子一樣躺在這裡。對吧!”
“我他媽的能去哪兒?”水箏吼他一句。狄飛雲抓住水箏的頭髮,但沒有拉扯,只是手指在頭髮上繞了幾繞。
然後湊近她的耳朵邊,說道:“我說過,你的訓練從今天開始,水箏。”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水箏的名字,提醒她無處可逃。
“你要明白的第一件事兒,”狄飛雲的口氣很耐心,像老師在教導小學生“你再也不能對我出言不敬,否則就要受到懲罰。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警告!現在,如果你說"對不起,先生",我會免於對你這次的懲罰。”水箏抿住嘴。
但狄飛雲握住她頭髮的手稍稍用勁,無聲威脅。
“對不起,先生,”想到昨夜的懲罰,水箏只覺得羞愧無比、尊嚴掃地,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妥協是唯一出路。
“好姑娘。”狄飛雲放開水箏站起來,雙臂叉放在前,說道:“向後翻身,我得檢查你的腿。”水箏渾身上下只有內衣和內褲,她知道自己引人,但現在這個樣子和被讚揚、被欣賞差得老遠。相反,她覺得自己更暴、更弱小,好在狄飛雲沒多看一眼,也沒碰她,只是抬起水箏的腿檢查傷勢。
“很好,沒有染或腫脹的跡象。”狄飛雲明顯鬆口氣,說道:“了不起,幹了半天活兒竟然還能癒合這麼快,你比我以為的堅強。”狄飛雲盯著水箏,一隻手從她的小腿劃到大腿,提醒水箏阻止不了他,她沒有抵抗,也沒有力氣抵抗。狄飛雲很滿意,轉身離開水箏,說道:“我很快就回來。”水箏被綁著手,別無選擇只能休息,她閉上眼睛,聽到微風吹過窗戶的聲音,樹葉沙沙作響,好像還有水的潺潺聲,那是淡水嗎?水箏希望這個島上有水源。
如果沒有,脫水死亡將不可避免,即使飛機上能找到一些瓶裝水,也最多隻能維持幾天。水箏聽說有人試圖用海水解渴,不過,這行不通…那麼,這就是等死的受嗎?絕望和虛弱,水箏討厭這種想法。
她不會不打一架就倒下的!不知過了多久,水箏已經沒有時間概念,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正處於神錯亂的邊緣,直到屋門打開,水箏才聽到狄飛雲走進來。水箏睜開眼睛,狄飛雲巨大的身軀填滿門框。
“坐起來,”他看著水箏喊道,確保他不在時水箏沒有做任何愚蠢或魯莽的事。如果水箏身上有力氣,坐起來不是問題,即使被綁著手也仍然可行,但現在卻很麻煩,她虛弱無力,嘴乾裂得像砂紙。
心灰意懶更是讓她對狄飛雲和他代表的一切都不興趣,然而,當她看到狄飛雲手裡拿著兩瓶水和幾包能量條時,水箏忍不住口水直,肚子像雷鳴般鬧騰,她設法坐起來,接狄飛雲的靠近。
狄飛雲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一個手摁在水箏下巴,一個手拿瓶子搭在她的嘴。
“你的嗓子肯定又幹又痛,慢慢喝水,千萬別太快。”水箏迫不及待喝著,歡涼的體滑過乾渴的喉嚨。狄飛雲很快把瓶子拿開,水箏嗚咽著“還要!”
“再說一遍,”狄飛雲皺眉,那雙鐵灰的眼睛冷冷盯著她。水箏忍住不耐煩“請你再給我喝些啊!”狄飛雲卻仍然翹著眉頭等待,啊!水箏牙齒打著顫,磕磕巴巴地說:“求…求你,先生。”
“一次一點兒,”狄飛雲仍然不高興,好像一點兒不覺得水箏對他的讓步是大事兒,繼續說道:“悠著點,喝太快胃受不了。”狄飛雲喂完水,又撕開一個能量條包裹,他一定找到飛機上的應急食品,水箏看到包裝上畫的芒果不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