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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皇室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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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有這樣的事?”乾隆覺得近來萬事不順,去圓明園避暑遇上了反賊,他一直以為自己身手不錯,無論和誰過招,都只贏不輸。誰知,這賊人如此了得,不過半招之間就抓住了他…之後的醜事,乾隆都不願回想了,提起來就丟人。

看見他被挾持,並丟入後湖的侍衛,都被髮配去邊疆守城了。明言是保駕不力,讓他們去戰場歷練。實則,是乾隆難以忍受知道他繆事的人在身邊,誰曉得對方會用什麼眼光看他,背地裡又會怎麼嘲笑他這個皇上。

乾隆心道,他總以為自己是文武全才,原來他的武藝,還是別人哄出來的。那麼他做的詩詞,他寫的文章呢?是不是也是下面刻意討好,閉眼捧著他這個皇上瞎吹的吧?

若非他自認武藝超群,要不是身邊有那麼多侍衛,他怎麼會因為喝了幾杯小酒就頭腦發昏,自個兒衝到反賊面前去抓人?再者,在場的侍衛那麼多,居然連他一個都救不了,留他們何用?讓他們戰死沙場,也算死得其所!

乾隆把這次的意外,完全怪罪在往吹捧他武藝的官員身上,當然,陪他練武的武師也逃不了責罰。最可惡的還是那些侍衛,他給的俸祿都養了一群酒囊飯袋!乾隆憶起自己被反賊踢入湖中,雖然之後被救了起來,但仍是染了風寒,頭暈悶咳嗽不止,更使他生氣的是,這段悲慘的子,他連愛妃愛子都不敢見,就怕他們問起生病的緣由,害他們心目中的乾隆英名掃地!

乾隆是憋著滿肚子氣回順天府的,沒想到,京城也不讓他省心。瞧瞧,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乾隆拍著御案上放得滿滿的奏摺。左邊的是言官褒貶不一的說辭,有說格格過於大膽拋頭面的、有說格格一心為大清盡忠的、有說格格話鋒巧妙給皇室立威的、有說格格體諒百姓,嚴懲惡少的、有說格格不該自己動手懲治,而是該把人與刑部或宗人府的…呈言褒多於貶,只是,乾隆哪會想到,有一天御史們竟然在摺子上談論自己後宮的格格?

他的右手邊是碩王府、順承郡王府、宗人府宗正等人的請罪摺子。其中的意思大同小異,都是自責沒有教好府內的子弟,叩謝格格代為管束,今後必定嚴加管教。並說了一堆,有負於皇恩,有負於社稷,有負於天下百姓的話。

而正中央攤於桌案上的,是九門提督呈上的奏摺,上面的意思寫的明明白白,格格在福緣樓慷慨言,懲罰紈絝,百姓們奔走相告格格的義舉,一時間街頭萬民稱頌。

要不是那奏摺後半段的喜報,乾隆一定把面前的御案給掀了。此時,若是個皇阿哥鬧得,乾隆還不至於那麼生氣。可誰都知道,後宮嬪妃、格格皆不可輕易出宮。即便想出紫城,也得來求他開恩。就算格格手中討到了出宮的牌子,難道會不給他知會一聲嗎?究竟,還當不當他是皇帝啊?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大的事,卻是最後一個知道。難不成後宮的嬪妃都不把他放在眼裡,要不是如此,女兒做了這樣的事,為什麼不告訴他?

到底是哪個女兒敢這般胡來?她到底為何出宮,又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得滿城風雨的?甚至,讓文武百官把奏摺送到自己的手裡?乾隆暗暗猜測,他身邊長大成人的女兒,就只有三個。一個是已經嫁去蒙古的和敬、其二,是皇后所收的養女,齊王府的格格蘭馨、三者,是純妃所出的和嘉。對了,後宮還有個格格,是太后跟前愉親王的女兒,晴格格。

和敬遠在西北,不會是她。這麼一來,只剩下蘭馨、晴兒、和和嘉了。乾隆命人把蘭馨三人傳來,好好詢問一番。但轉而一思,皇后、純妃身邊的女兒都好叫,可那養在太后跟前的晴格格,隨意請過來,怕是太后會起疑心了。只是,這事遮著掩著也不是辦法,乾隆乾脆推開了一桌的奏摺,出了御書房,往翊坤宮烏拉那拉氏處而去。

乾隆走了兩步,回頭道:“吳書來,讓人把和嘉叫去翊坤宮。”

“奴才遵旨。”吳書來半鞠躬送走乾隆,轉身喚來小太監去純妃處傳口諭。隨後,招過身後的太監,追趕乾隆的腳步。

乾隆跨入翊坤宮,片刻之中也受到此間的寂寥。乾隆瞧著眼前的紅牆綠瓦輕輕嘆了口氣,他已經許久未曾踏足翊坤宮了,他喜歡溫柔似水的女子,可是皇后偏偏是個不解風情的。每次,看到她那張緊繃的臉,自己就沒了興致。

“哎——!”乾隆晃著腦袋走入正廳,早有奴才稟報了烏拉那拉氏,她大步走向乾隆,行了個宮禮挑眉道:“不知什麼風把皇上吹來了?”看看,看看!這是什麼臉?說的這叫什麼話!乾隆斜視著皇后,側過臉暗中翻白眼道,如果眼前的是令妃,早就溫柔的叫著皇上,親自沏茶肩捶腿了。哪會不陰不陽的招呼自己,連坐都不說一聲。乾隆重重冷哼著,拂袖背對烏拉那拉氏道:“朕有事問蘭馨,你去把她叫來。”容嬤嬤明白皇后的心思,她其實很高興皇帝到翊坤宮。可是,想起皇上好久未來,對她這個皇后的關心,還不如一個從包衣爬上來的妃子,叫她心中如何平靜以對?無況,皇后的脾氣又直又不會說話,剛開口一句,就把皇上給惹了,還不會賠小心。這可怎麼好啊?

容嬤嬤不住的朝皇后使眼,皇后咬著嘴,臉面雖然顯現了懊惱之,但那倔犟的子就是讓她說不出軟話。

乾隆哪裡不知曉容嬤嬤的舉動,他更恨皇后在奴才面前還不給他認錯,不給他做臉。乾隆自顧自落座,拍著茶几道:“烏拉那拉氏,還不快去把蘭馨找來!”

“皇阿瑪。”喔,是蘭馨啊!乾隆看向門外,如同膽小的梅花鹿般,打量廳內動靜的蘭馨,瞧著她臉蛋上擔心焦急的神,乾隆黑壓壓的顏面上不自覺的出一絲笑意。他這個女兒是個孝順的,就是膽子小,沒有格格的手段和氣度。不過,倒是個貼心的,做什麼事都不忘他這個阿瑪。乾隆怕嚇著蘭馨,招手讓她進門,心底也稍稍平息了怒氣。

蘭馨磕頭請安道:“蘭馨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好,好。起來吧。”乾隆命人賜座,反倒把皇后晾在一邊。

蘭馨不忍皇后尷尬,柔聲道:“皇阿瑪,皇額娘還站著呢。”

“哼!”乾隆沒好氣的瞥了烏拉那拉氏一眼道:“坐吧。朕可不想讓人說,朕苛待了皇后。”烏拉那拉氏心中又氣又怨,險些哭出來。可她一向要強慣了,哪裡肯當著乾隆和女兒的面啼哭?只能由得容嬤嬤扶她坐下,咬低頭不語。只有她自己知曉,口中已經是一片苦澀的腥味了。

“和嘉格格到。”方聞屋外的傳喚,下一刻和嘉的身影便躍入廳堂,她穿著緋的宮裝,笑容滿面的衝著乾隆、烏拉那拉氏跪下磕頭行禮。免禮之後,乾隆擺手讓她入座,詢問道:“和嘉、蘭馨,昨天你們有沒有出過宮?”

“出宮?”蘭馨、和嘉彼此看了一眼,重新對上乾隆的目光,搖頭否認。

“真的沒有嗎?”乾隆皺眉道:“你們說實話,皇阿瑪不會怪罪你們的。”

“沒有啊。”蘭馨疑惑的瞅著乾隆道:“女兒昨天一清早便起身給皇額娘請安,陪皇額娘用了早膳,之後去老佛爺那裡請安。那時候,和嘉也在。”和嘉點頭道:“是啊,我和蘭馨姐姐一起給老佛爺請安。又陪著老佛爺說笑,等用了午膳才一起回房的。”乾隆追問:“回房之後呢?”

“我陪著額娘說話。皇阿瑪是知道的,額娘身子不好,女兒自當要多陪著額娘。”和嘉不知,乾隆把她找來問這些是為什麼,可她總要說個妥當才行。和嘉思慮稍息又道:“昨申時,六哥也來看過額娘,我們還一起用了飯。還有承乾宮所有的太監和宮女,他們都可以為女兒作證,我沒有出宮。”乾隆聽了和嘉的解釋,轉朝蘭馨。蘭馨輕聲道:“我回來之後,一直陪著皇額娘,在一邊繡花。”皇后口道:“是的,臣妾可以為蘭馨作證。她陪我進了晚膳才去歇息的。”乾隆知道自己的皇后說話不中聽,但為人耿直不會說謊,他微微點首道:“嗯,朕知道了。朕走了,你們就隨意吧。”乾隆撐著椅把起身,往門外去。

烏拉那拉氏心底在血,她沒想到千等萬盼來的皇上,居然壓不是為了見自己。烏拉那拉氏心頭自嘲,但她也不願這麼不明不白的被詢問,忍不住衝著乾隆的背影問道:“皇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問蘭馨這些話?”

“怎麼?朕想問,還用皇后恩准嗎?這些事都與皇后無關,你只要管好自己的翊坤宮便是了!”說罷,乾隆也不多留,邁著步子消失在門前。

和嘉見勢不妙,立即告辭追著乾隆的腳步而去。

皇后握緊拳頭,長長的指甲扣入掌心,才能讓她不要痛哭失聲。烏拉那拉氏整個人呆坐在紫檀木椅上,耳邊聽著容嬤嬤、蘭馨的勸解。可她哪裡聽得入耳?她一個大清的皇后,竟因為乾隆偏愛令妃,奪取了自己的鳳印。她雖是羞辱,但誰也沒有當著她的面給她難堪。

可今天,乾隆居然對著女兒的面,說出叫她只要管好翊坤宮的話。難道,讓她失去裡子的同時,連她的臉面都不顧了嗎?那她還坐在這個冰冷的鳳位上,躺在這淒涼的翊坤宮裡做什麼?

乾隆哪裡知道烏拉那拉氏的痛心,他只曉得氣傻了皇后,自己舒心。乾隆快步走入慈寧宮,單膝跪地給太后請安。

太后趕忙讓人攙起乾隆,笑著道:“皇上事務繁忙,不用總來給我這老婆子請安。”晴兒為乾隆端上茶水,在一旁打趣道:“老佛爺哪裡老了?晴兒倒是覺得,老佛爺這幾年是越來越年輕了。”

“你這鬼丫頭,就會哄哀家開心!”太后接過晴兒送上的糕點,推向乾隆道:“皇上為了大清天下辛苦了,吃些點心再去批奏摺吧。”

“好好,多謝皇額娘。不過,晴兒說得是啊!皇額娘可是老佛爺,自然多福多壽。”乾隆轉而笑看著晴兒問:“晴兒,你昨出過宮嗎?”未等晴兒反應,老佛爺凝眉疑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皇額娘,你不要疑心。”乾隆揮退宮女太監後,解答道:“昨天京城裡出了件大事。”

“什麼大事?”太后好奇道。

“順天府裡有個福緣樓,是個飯館,聽說生意很不錯。昨,有幾個不肖的宗室子弟在裡面衝撞了人,被當眾打了板子。據說,打他們板子的,是紫城裡的格格。”乾隆嘆道:“現在,朕的御案上堆滿了關於格格的奏摺,所以朕來後宮問問。”太后初時聽了心驚,又聞乾隆的來意,頓時板著臉道:“皇上,難道以為是晴兒做的?”乾隆推過茶,賠笑道:“皇額娘,朕先問過了蘭馨、和嘉才來慈寧宮的。當然知道晴兒養在皇額娘身邊,哪裡會出宮做這樣的事?可是,總要問一遍,才能堵住百官的口啊!”

“這…”太后也不知該說什麼,乾隆這麼做確實沒有錯,而且他先去問了和嘉跟蘭馨,也算顧全了她的臉。但太后年紀大了,總覺得順不過氣,淡淡的望著乾隆也不作聲。

晴兒趕忙上前解圍道:“回皇上的話。晴兒昨天整陪著老佛爺,沒有走出慈寧宮一步。皇上可以問問伺候老佛爺的宮女、太監。”乾隆搖手道:“不必了,朕還信不過皇額娘教養的格格嗎?”太后聞言,總算舒了氣,裝作責怪道:“讓哀家說皇上什麼好?我們母子之間,還用那麼提防嗎?你讓人來通稟一聲,問問晴兒的行蹤即可。何必親自來?”

“哪裡的話?”乾隆喝著茶道:“晴兒是在皇額娘身前伺候的,她是替朕給皇額娘盡孝呢!哪裡是別的格格能比的?”太后展顏笑道:“你啊,就是會說話!好了,別哄我這老婆子開心了。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乾隆盯著太后嚴肅的臉龐,去了笑意正道:“皇額娘,你想想,我們後宮的格格,七格格才四歲,九格格還是個襁褓裡的孩子。除了她們,能自己走出去的,也只有蘭馨、和嘉、和晴兒三個了。”太后認同的點頭。

“可是朕問過之後,和嘉、晴兒、蘭馨都沒有出過宮。而奏摺上那格格卻口口聲聲說,她是紫城裡的格格,還叫朕皇阿瑪。”乾隆冷著臉道:“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太后身子前傾,焦急的問。

乾隆沉著臉道:“有人冒認皇親!”

“什麼!”太后幾乎跳起身,喝道:“那還了得?皇上,快命人好好查探,把人抓起來。冒認皇親可是殺頭的重罪!而且,在京城裡都敢冒認皇親,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可是…”

“皇上,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你肩負的,可是大清王朝啊!這冒認皇親,可是動搖江山社稷的。若是被人鑽了空子,天下百姓會怎麼看我們皇家?到時候,左來一個格格,右來一個格格,我們可是有理都說不清啊!”太后不解道。

“這個,朕明白。”乾隆搖頭道:“只是,言官和九門提督,呈言的多是說好話,連被打的宗室子弟,也都送上了請罪摺子。朕要是冒然下令抓人,順天府大亂不在話下。而且,更是棄車保卒,得不償失了!”太后眉宇間擰著深深的褶子,疑問的看著乾隆問:“棄車保卒?皇上的意思是?”

“冒認皇親的格格,她說的都是維護愛新覺羅的話,鞏固我們皇室在百姓心中地位的話。要是我們大張旗鼓的去抓她,人或許會抓到,但是,讓百姓心裡怎麼想?原來說話的格格是個假的,那她說的話也全是假的。現今街頭人人稱頌格格,說大清皇室的好話,若是反過來,豈非人人叫罵?”乾隆嘆惜道:“何況,在京城裡被冒認了皇親,我們整個皇家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啊!百姓不敢冒犯皇族,那是因為先祖幾百年積起的威望。但若是有人在京城,在我們眼皮底下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百姓會怎麼想?”

“這…”聽著乾隆如此一分析,太后壓下了衝動,可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太后思索了半晌,連番推翻自己的想法,搖首問道:“那麼,皇上說,這事怎麼辦呢?”乾隆抿著想了想道:“朕…朕還要斟酌一下。不過,就算要抓人,也得暗訪,不僅不能打草驚蛇,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百姓知道。還有,雖然上了摺子,但他們說得都是自己的言詞,那假格格到底說了些什麼話,為什麼那麼多百姓說她好,我們都不明白。朕,不如傳九門提督來問問?”乾隆瞅向太后,等著她的意思。

“不用找九門提督。”太后否定了乾隆的決定,指正道:“那個假格格,九門提督又沒見過,他也是事後聽人說的吧?不如,把那幾個被打板子的宗室子弟傳來,聽聽他們怎麼說。”乾隆穆然驚醒,笑看著太后答應:“還是皇額娘考慮的周到,朕立刻去辦。吳書來,你去碩王府和順承郡王府傳話,命皓祥、多隆來見朕。”

“是,奴才遵命。”吳書來領旨而去。不想,多隆皓祥還未覲見,九門提督已衝過午門傳來急報道:“五阿哥帶著侍衛,在整個順天府裡搜索,口口聲聲說要抓假格格。”乾隆、太后對視一眼,俱是愣在當場。

作者有話要說:四四討回帖劇場:八八看不過眼,拉下動的九九提議:“要不咱倆換一換?”

“換一換?”九九不解。

“就是你到我的世界去,我去你的《紅樓夢》。”九九眼睛一亮,握著八八的手,動道:“八哥你對我真好。對了,一直沒問,你穿到哪去了?”八八小心翼翼,輕聲道:“《金瓶梅》。”九九笑臉一僵,歪著嘴問:“是誰?”

“李瓶兒。”原來上天對我還是仁慈的,對不起我不該罵你。九九回頭衝賈寶玉笑道:“我們回家吧。”八八,淚~~————本來想寫八八是潘金蓮的,但是潘金蓮實在讓我不待見,看看西門慶的死法,我噁心潘金蓮,所以就把八八寫成李瓶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