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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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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芝正在房中給菩薩上香,聽得丫頭傳話說夏老爺請她去前院客廳,衙門裡的差人來了。霜芝的頭腦頓時一暈,幾跌倒,心在腔內劇烈的跳動,彷彿要跳出她的身子一般。

難道這事真是鄭同做的?他被抓了,供出了自己?而這些衙差是來抓她的?霜芝呆滯的坐在紅木椅上,額頭臉頰密佈著冷汗,雙手握拳連指甲摳破了掌心亦不自知。夏霜芝的思緒一片絮亂,倒是趙姨太還能稍作鎮定,詢問傳言的丫鬟道:“那差人說是來做什麼的?”蘭心小姐不是被拐了嗎?聽到衙役來了應該急著往外跑啊?她們怎麼這幅樣子?丫鬟滿心疑問,奇怪的望著趙姨太母女,仍是躬身稟報:“衙差說蘭心小姐找到了,讓霜芝夫人去把小姐帶回來。”

“什麼?蘭心找到了?”夏霜芝跳起身,一把拉住丫頭追問。

丫鬟忍著胳膊上傳來的疼痛,不住點首,期盼夏霜芝早些放手,讓自己少受些罪。

原來不是來抓她的,是蘭心被找到了!夏霜芝心一鬆動,整個人癱倒在座椅中,過了稍歇,又擔心起女兒,提起裙腳往外跑,連趙姨太的呼聲都甩在耳後。

“哪有女眷去衙門領孩子的道理?再說,我們夏府又不是沒男人當家。”趙姨太心生狐疑,急忙隨著夏霜芝的腳步而去,想要探個究竟。怎奈,趙姨太這般五十多歲的老軀,如何追得上霜芝那急促的腳步?當她趕到正堂,只見夏家氏獨自一人喝著茶水,趕忙上前問道:“夫人,霜芝剛才急匆匆的跑過來,我來看看有什麼事兒?咦,霜芝呢?”夏家氏淡淡看了趙姨太一眼,擺手讓她坐下,喝了口茶道:“霜芝和老爺一起去府衙了。”

“怎麼走得這麼快啊?”趙姨太心裡沒底,總覺得心慌的很。

“噎?怎麼?你不想快些看到蘭心嗎?”夏家氏不解地望著趙姨太。

趙姨太神惶然,想擠出個笑臉卻扭曲的不成樣子,心虛道:“夫人說哪裡話?我這些天,天天求菩薩保佑蘭心回來,哪裡會不想看到她?”

“既然這樣,為何說出不中聽的話?”夏家氏抬起眼皮子,覷視著趙姨太。

趙姨太耳畔聽著夏家氏的責問,心裡想著女兒做的蠢事,又猜測霜芝此番去縣衙可能的遭遇,一時間心煩意亂,真是恨不得伸手把嘀咕的夏家氏掐死才罷休。

趙姨太狠命扯著手絹,心恨道,夏家氏這老骨頭哪裡曉得自己的心思?要不是夏家氏生了夏雨荷,又把女兒教成這樣,自己的霜芝哪裡會被休回孃家?要是霜芝母女在夫家好好的過,自己也不會想謀奪夏府的家產。想到此處,趙姨太又遷怒於夏老爺,若非他把紫薇帶回府,這些事就不會發生。趙姨太氣怒併,但她一個女之輩,此刻除了等,又有什麼法子呢?

不提趙姨太在夏家如何的焦躁難安,只說夏霜芝跟著夏老爺乘著馬車來到府衙,被請入正堂。夏老爺父女走進大廳,堂內已到了不少人,夏老爺定睛觀望,俱是丟失女兒的雙親。不過女眷到的少了些,多是由媽婆子代勞前來。

不多時,知府從後堂跨步而出,六房三班的吏役拿著板子,齊刷刷的站於兩邊。知府老爺驚堂木一拍,高聲道:“升堂!”衙差異口同聲的喊著‘威武’,手中的木板敲擊著地面,震懾人心。

眾人自覺的跪倒,隨著板子的敲擊聲隱沒,知府老爺高叫平身,夏老爺等人方慢慢起身站到旁側。知府環顧著大堂滿意的坐下,朗聲道:“八前,普渡寺的拐賣案,本官已經查明。如今,人犯已被抓獲,被拐者也悉數救了回來。來人啊,把犯人帶上堂來!”不是來領蘭兒回家的嗎?怎麼開始審案了?夏霜芝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歪倒一邊。白芍趕緊伸手攙扶著她,方才沒有跌倒。霜芝右手撫,急促的著氣,心中一遍遍默唸著不要是鄭同,不要是鄭同…老天爺似乎終於聽到夏霜芝的心聲,押上來的人犯中,果然沒有鄭同,而是十來個氣的閒漢。

砰!

知府拍了下醒木,喝道:“爾等,把昨本官問的話再說一遍。”人犯七嘴八舌的講了一通,旁觀者大致聽清了原委。堂中的人犯是受人指使,綁架那天去普渡寺燒香的小姐。他們收了錢,按照那人的話,把在場的小姐都抓了去,賣到窯子裡。這麼多人,他們好容易運到鄰鎮把人賣了,剛想拿了錢逃到他鄉去,不知哪裡漏了馬腳,讓捕快給抓住了。

聽聞人犯的敘述,當場有不少女眷暈倒在地。女孩啊,被賣到勾欄裡,這輩子還有什麼閨譽可言?即便是那麼小的年紀,可從那種地方出來,有誰還會認為你冰清玉潔?頓時,夫人們發出稀稀落落的涕泣聲,更有幾個哭天搶地的,被知府老爺的驚堂木一下子拍的閉了嘴。

衙役又重呼‘威武’,當堂肅靜,知府爺才點頭繼續審案,他看著人犯質問:“說,是誰指使你們做的?”人犯之首嚥了咽口水,回道:“是西木巷的鄭同,鄭大官人。”剛聽到鄭同的名字,夏霜芝就如同被雷劈了般驚呆了,明明身處府衙卻如置身十八層煉獄。她寧可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也不想面對比死還可怕的事實。但無論她如何逃避,都無法躲避真相,鄭同早在昨夜就已捉拿歸案,如今知府一傳喚,衙差立即把人從後堂提了出來。

知府爺開門見山道:“鄭同,本府問你,為何指使他人綁架去普渡寺上香的小姐?”鄭同抖著身子跪下,低著頭不敢看四周那些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昨‮夜午‬,衙役把他從被窩裡押來和人犯對質,開始他拒不承認,之後挨不過大刑,只好認罪。但此刻,他又生出綺念,妄想著抓住一絲生機,唯唯諾諾推脫:“回知府大人的話,小人是指使他們綁人,但明說了是那夏府的私生女,夏雨荷的女兒。小人哪裡知道他們會拐了那麼多小姐,小人冤枉啊,還請大人為小人做主。”一旁觀堂聽審的夏老爺吃驚的怒視鄭同,當衙差提著鄭同進堂時,夏老爺心裡就犯著嘀咕。而今,聽那鄭同說出緣由,立刻想到自己的大女兒夏霜芝。夏老爺知道霜芝一直看不起紫薇,好多次給她難堪,但他因為憐惜女兒被雨荷拖累,總是不予理會。夏老爺後悔莫及,要不是他的一再縱容,夏霜芝怎麼能膽大包天,做出這樣沒有腦子的錯事?

鄭同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抓紫薇?一定是霜芝跟他說了什麼,而鄭同缺什麼?缺的是錢!他看上了夏家的家財,才會幫著霜芝犯下這滔天禍事。夏老爺氣得咬破了舌頭,緊握的拳頭更是恨得顫抖。來路上他就覺得奇怪,為何霜芝沒有一絲喜氣,臉更是蒼白的很。原來,她是在怕,怕這醜事被察覺!

夏老爺險些背過氣去,若不是在大堂上,他只怕會忍不住殺了夏霜芝這個不孝女。夏雨荷再不濟,害得也是她自己,和整個夏家。可她夏霜芝呢?她是要夏府與整個濟南城為敵啊!她甚至想讓整個夏府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呀!夏老爺自問,他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要這麼懲罰他,給了他這兩個不孝的女兒?

周圍的老爺夫人聽了鄭同所言,看向夏老爺的眼光充滿了不善。他們的女兒是因為夏家的私生女才遭殃的,儘管夏府也是受害者,但那私生女確實是禍吶!夏老爺也顧不得他人的目光,破罈子破摔,只能裝作無動於衷的聽著堂審。

“他胡說!”人犯在徵得知府首肯後,辯駁道:“那私生女長得什麼樣,我們都沒見過,怎麼抓啊?我們當時也是這麼問他的。是鄭同出得主意,他說,不用管誰,只要是跟著夏府一起上香的小姐都抓了。”

“就是!那麼多女孩,我們哪知道誰是誰啊?”

“知府老爺,您可別信了鄭同的話。要不是他出了主意,我們會抓那麼多人嗎?”人犯你一言,我一語的出賣鄭同,並用眼神狠狠剜著對方出氣。

鄭同哪肯俯首,瞪眼喝道:“難道你們把她們賣到窯子裡,也是我讓你們做的嗎?明明是你們自己貪財,抓了那麼多人,現在都推到我身上,想讓我一個人頂罪,你們做夢!”砰!

知府爺重重擊下醒木,威嚇道:“行了,你們的罪自有本官來定!鄭同,本府問你,你為何要人綁架夏府的小姐?”鄭同嗤笑道:“她算什麼小姐?她不過是夏雨荷的私生女!她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竟還想和我女兒爭家產。我不過是愛女心切,想幫女兒一把。青天老爺,求你看在我對女兒的一份心意上,寬恕我這次吧?”

“住口!”知府老爺喝道:“被拐賣的小姐之中,就有你的親生女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若是真疼愛女兒,怎麼會命人不分你我的抓人?若是你還在本官面前說謊,我手下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鄭同嚇得冷汗淋漓,遭過大刑的身子早就撐不住了,一股跌坐在地。知府也不管他,追問道:“鄭同,據本官得知,你七年前已休棄女。如今,你怎麼想到去綁架夏府的小姐?”知府爺高舉驚堂木一拍,喝道:“還不快從實招來!”一夜無眠,早有些神渙散的鄭同經不住問,指證道:“是夏霜芝,是她,是她我這麼做的!”眾人譁然,目光紛紛向旁立聽審的夏霜芝。霜芝睜大驚恐的眼睛,猛烈的搖著腦袋,尖聲叫道:“他說謊,他說謊!怎麼可能是我讓他做的?我本沒有出過府!”可惜,她那青白的膚,那閃爍的眼神出賣了她,述說著她的心虛與驚惶。

鄭同歪著嘴,冷笑道:“哈哈哈,你沒出過府?你大年初一就約我在茶樓會面,叫我幫你女兒掃清障礙,除去夏雨荷的私生女,讓她可以繼承夏府。聚福茶樓的小二和掌櫃,恐怕還記得你這個出手大方的女人呢!”好啊,原來是這個女人出得主意,害慘了他們的女兒!若是眼光能殺人,夏霜芝此時已死無全屍。眾人至少還記得身在府衙,不能在知府老爺面前行兇,但每個人的眸子裡都透著掩不住的恨意。

本來麼,夏霜芝要謀奪家產,誰管得了?可她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法子?害了自己的女兒不算,還帶累他們的閨女?何況,丟失了女兒的八天裡,夏霜芝竟沒有找過鄭同,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女兒,這還是人嗎?要是她早些說出來,或許他們的女兒還未曾賣入勾欄,可是,她為了保命,為了她的一己私心,居然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眾人在心底咒罵個不停,霜芝卻被衙差押入堂內跪下,她矢口否認道:“知府老爺,鄭同是胡說的,我沒有讓他這麼做,我沒有,我…”未等夏霜芝說完,鄭同加上致命一擊道:“我已經把你寫給我的回貼,給知府老爺了。你還是早些承認,少受些罪吧!”

“不,不!我不認,我不認!”夏霜芝已經被連的噩耗折磨透了,因為鄭同的指認,她緊繃的理智終於斷了線。霜芝瘋狂的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比不上夏雨荷?為什麼她要生個女兒,跟我女兒爭奪家產?為什麼我總是害不死她,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去死?”

“你,你這個孽女!竟然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後夏家再也沒有夏霜芝!”夏老爺走上前幾步,手捂著腔,大聲呵斥了幾句,忽然嘴裡噴出一口血,灑得滿地通紅。丫鬟趕忙扶起昏倒的夏老爺,知府示意衙役幫忙送夏老爺去醫館。

眾人本是恨極了夏老爺,但看著他怒極攻心的樣子,面對夏霜芝時那種頹廢的神,不由得生出些許同情。夏老爺對這件事是不知情的,完全是因為夏霜芝想謀取家財策劃的。他們未必放過夏家,但此刻,最恨的是眼前的這群人犯!

知府醒木一拍,結案道:“普渡寺一案,夏霜芝、鄭同為主謀。其二人為謀家產害人命,罔顧國法買兇害人,且不思悔改,損毀眾多女子的閨名。本府判你等三後遊街示眾,於秋後問斬。王旱等人身為從犯,賣良為娼,天理難容。本府判爾等秋後問斬,遇赦不赦!來人啊,把他們壓下去,關入死牢。”作者有話要說:四四討回帖劇場:“有什麼啊?又不是父子戀,皇阿瑪你重生了,不是原來的身體了。”四四提醒。

小十三點著腦袋附和。

眾人亦頷首默默道,果然四四最強啊!

康熙擺手道:“這個我知道。可是,好比你們現在還開口叫我皇阿瑪,他在我心裡,也是我的皇阿瑪啊!”

“算了吧,皇阿瑪。我們每個穿的都比你倒黴,我們都沒說吶!”八八沒好氣道。

九九在一旁點頭強調。

四四倒沒有辯駁,反而合著說:“老八說的不錯,好歹皇阿瑪是穿成自己的長輩,我成了自己兒子的私生女,哪個比較慘?”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我要和自己的皇阿瑪…那個啊!”康熙皺著眉,語氣萬分糾結。

眾多看官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