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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知所謂的夏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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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還記著這條狗呀。奴婢以為你那麼多些子不回來,是把我們給忘了呢!”院內的小丫鬟噘著嘴,委屈的衝紫薇抱怨。

紫薇摸著小狗柔軟的皮,笑看著不停著自己掌心的小狗,眼底帶著不自覺的寵溺。

一旁的小丫鬟見紫薇不搭理她,不依的扭著身子道:“小姐,你眼裡就只有狗,沒有我竹琴呀!”紫薇斜視著竹琴,眉目間不經意的掠過一絲煩躁。竹琴是夏雨荷為紫薇挑選的小丫頭,脾極似雨荷,體態嬌嬌弱弱、說話聲軟綿綿嬌滴滴、愛聽奉承話耳子又出奇的軟,行事拖泥帶水沒有主見。為此,在紫薇手底下過得並不得意,去大宅也沒有帶上她。

“住口!你不過是個奴婢,怎麼對小姐說話呢!”柳媽方帶著鸚哥兒等人進入薇園,就聽得竹琴的質問,急忙上前呵斥。

竹琴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孩童,這些子被夏雨荷當作紫薇的替身,寵得不分上下。哪裡會怕了柳媽,張嘴駁道:“夫人命我照顧小姐的,小姐怎麼能丟下我,自個兒跑去大宅?”

“你…”柳媽氣得說不出話,指著竹琴乾瞪眼。

紫薇反而微微一笑,招過黃鸝道:“代我掌嘴,直到她分清尊卑。”

“是,小姐。”黃鸝大步上前,不等竹琴發話,手起掌落狠狠在粉的臉頰之上,打得竹琴站不住腳生生的退了兩步。

竹琴不敢置信的望著黃鸝,又看了看冷漠的紫薇,哇的一聲哭起來,撒腿往荷院跑去向夏雨荷告狀。紫薇揮手製止想攔住竹琴步伐的柳媽,抱著小狗溫溫跨入廳堂,吩咐柳媽鸚哥兒幾人在一邊伺候。

不過一炷香時,夏雨荷領著婆子,拉著竹琴的手氣沖沖找上門來。紫薇彷彿沒看見雨荷責備的臉,手捧著瓷杯向她敬茶,口中道:“孃親近來可安好?紫薇看著年關將近,特意求外公回別院陪母親過年。”夏雨荷是氣頭上來的,但一見到紫薇冷冰冰的小臉,心裡就開始打鼓,不知為什麼面對女兒總覺得有些怕,中沒有底氣。聽了紫薇的坦言,雨荷方鬆了口氣,笑道:“難得我兒如此孝順,孃親…嗚嗚…”雨荷說著說著出眼淚,哽咽的拉著紫薇的手,細細打量幾月不見的女兒。

“嗯?”夏雨荷覺袖子被人狠狠揪了幾下,循跡而去看到腫著臉的竹琴,才記起來意。雨荷擦了擦淚珠兒,柔聲質問:“紫薇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讓人打竹琴呢?她還這麼小,被打壞了如何事好?我不是從小教你,要善對下人嗎?他們雖賣身為奴,但也是人呀!”柳媽哪裡肯叫紫薇吃虧,上前辯解道:“回夫人的話,這不是紫薇小姐的錯。雖說主子體恤奴才,可奴才也不能蹬鼻子上臉,給主子臉瞧啊?”

“我哪有給小姐使臉?”竹琴怒視柳媽道。

“你這句話就說不得!哪有奴才回話,自稱我啊我的?應該叫自個兒奴婢,連這都不懂,你怎麼當丫鬟的?”柳媽喝問。

竹琴從小陪著夏雨荷,之後雖跟了紫薇,也不見得多親近,因此仍是常常滯留雨荷身邊。而比起紫薇的冷淡嚴厲,竹琴那柔弱的子更對雨荷的口味,何況紫薇不在的子都是竹琴陪著她,自是另眼相看。雨荷不忍竹琴傷心,勸說道:“柳媽,我從不把竹琴當下人,她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吧,何必要拘著她?”

“母親這話說得不對。”紫薇淡淡凝視扯著夏雨荷撒嬌的竹琴,看得她心虛低頭,方轉朝雨荷冷笑道:“我可是為了竹琴好!”

“為她好?”夏雨荷不信的瞅著紫薇疑問。

“我剛才到別院,竹琴便來質問我為什麼沒帶她去大宅。退一步說,我看在孃親的面上,不計較她的衝撞。可她這樣的子如何跟我去夏家大宅?如此沒有規矩喝問主子,質疑主子的行事,上下沒有分寸,連自稱都不會,卻仗著孃親您的寵愛,要我帶她去濟南城的大宅。”紫薇暗自譏諷,心道,只怕自己這些子不在家,竹琴倒把自己當成小姐了!

紫薇哼聲冷嘲道:“既然,她要去大宅,我就成全她。但夏家可不像別院,那裡主僕分明,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何話該說何話不該說,都要心裡記得明白。我命人打竹琴一巴掌,就是要她好好記住,到了夏家懂得分寸,不要做出使我丟臉的舉止,別讓人說孃親教出來的丫頭沒有教養!”

“紫薇,你怎麼變得這麼勢利?”夏雨荷搖著頭,哀怨的望著紫薇,哭喪著臉說著兒女不孝。一邊的竹琴偷偷彎起嘴角。

柳媽想話,紫薇抬手命她帶人退下,房裡只餘夏兩個小丫鬟,陪著雨荷母女。紫薇朝丫頭橫了一眼,對方會意的取了帕子遞給夏雨荷,紫薇乘雨荷接帕子的當兒厲聲道:“孃親,紫薇可是代你去大宅盡孝的。外公外婆最看重的就是教養,就是夏府的體面。你去問問,大宅裡有哪個奴才敢和主子頂嘴的?”

“這…”紫薇不等雨荷答話,沉著臉續言道:“我第一天去大宅,你知道霜姨母怎麼罵我的?她說我是個私生女,是不知道哪來的野種,不配入住夏家。她當著外公的面,在所有夏家和外人的面前罵我。這口氣,我忍下了,紫薇怎麼和長輩頂嘴?可我心裡難道就不恨,不苦嗎?母親以為我被罵了,不會傷心嗎?”對紫薇的責問,夏雨荷悲從中來,哭啼的擦著淚水,眼波中湧出無盡的哀苦。

“我不可以罵回去,但我可以做到不被人白眼!我行事小心,在夏家不走錯一步,不說錯一句。每過得戰戰兢兢,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母親,為了讓別人誇一句,夏雨荷教出的女兒是知書達理的,是做事有分寸的。”夏雨荷聞言止住哭泣聲,眸光中閃爍著千絲萬縷的波動。她一把拉過紫薇抱入懷裡,放聲痛哭道:“苦你了,是孃親不好,誤會了你。嗚嗚,霜芝她怎麼能這麼罵你?她是你姨母啊!嗚嗚,我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紫薇,當初就不該讓你去大宅,你受苦了,嗚嗚。”夏雨荷想哭,就讓她哭個痛快。紫薇施暗勁推開雨荷,脫離她的懷抱,免得小狗溫溫被擠得哀哀叫。、夏兩人慾勸解雨荷,亦被紫薇揮退,只得屹立一旁。

雨荷邊擦著淚,邊哭道:“霜芝她為什麼不理解我呢?我是真的愛著他的,我知道他也是愛著我的,紫薇是我們相愛的證據。為什麼霜芝罵得那麼難聽?我以為別人不懂我,可霜芝她是我姐姐啊,她為什麼也這麼說?嗚嗚…”夏兩人面面相覷,匯著眼神,暗道,有這麼能哭的孃親,小姐真是受苦了。

“娘,你別哭了。”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瞧著哭得罷不能的夏雨荷,紫薇心中腹誹,隱下不耐的神道:“我教訓竹琴,是為了避免她犯錯,壞了孃的名聲。母親既然明白了,那以後不要太過關照她,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竹琴她那麼可憐…”紫薇鋒利的視線直刺入夏雨荷的眼底,嚇得她猛然住口,把眼淚都收了回去。紫薇沉下臉,正道:“娘,你知道外婆這幾年是怎麼過的?趙姨太、姜姨太欺負她,霜姨母對她不敬,奴婢都陽奉陰違,這些都是為了什麼?我如今是替母親盡孝,不是給她添堵,帶去一個不知進退的丫頭,難道叫他人笑話嗎?”夏雨荷聽出紫薇話語中的譏嘲,卻也無法反駁,只能吶吶道:“那就讓竹琴陪著我吧,別讓她去大宅。”雨荷注視著眼前冷淡的紫薇,反覺得竹琴更似自己,那溫柔婉約的子更像她的女兒。

紫薇倒不怪夏雨荷親近竹琴,原因是她從小就獨立,對雨荷很是冷漠,除了每問安讓人挑不出刺兒,從不同雨荷多話。別院只有竹琴與她年齡相近,加上刻意的討好,天長久雨荷移情也是預料之中。只是,紫薇容不得有人挑釁自己的權威,她輕嘲道:“孃親,你把竹琴叫來問問,看她是否願意留下?我從不勉強人。”雨荷喚入門外的竹琴細問:“竹琴,紫薇要帶你去大宅,你心裡願意嗎?你要知道,大宅的規矩是很多的,見著人要磕頭行禮,每天卯時便要起伺候主子,晚上人定才能歇息,你受得了嗎?要不,你就跟著我,不去大宅了吧?”還真以為竹琴是她女兒了嗎?紫薇嗤笑。看來,夏雨荷被弘曆遺忘,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夏雨荷做事總看不清事實,自以為是的對別人指手畫腳,初時在一起覺得她體貼,長久往來會到萬分壓抑。與其說弘曆是因為有事而忘了這段情,不如說他是厭煩了夏雨荷的嘮叨,怕了她動不動就掉的眼淚,刻意摒棄了這段記憶罷了。

不出紫薇所料,竹琴紅著眼故作惋惜道:“夫人,你讓我照顧小姐,我怎麼能為了大宅的規矩推脫了事呢?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小姐。”竹琴已經十三歲了,早懂了男女之事。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跟著永遠不出別院的夏雨荷沒什麼指望,雖說雨荷對她好,可那有什麼用?她想脫奴籍,想過好子,想嫁有錢人,這些心願只有出了別院才能達成。竹琴她不想一生都陪著雨荷,做一個老姑娘,像柳媽這樣伺候主子一輩子。

竹琴曉得紫薇不喜歡她,但她自認有手段,有能為。她不就讓夏雨荷喜歡她,勝過喜歡親生女兒嗎?只要去了大宅,那麼多的主子,隨意挑個合心的跟了,還怕不能稱了自己的心?竹琴想得快意,恨不得立時到了夏家,一探大宅的風光。

竹琴不願跟著自己,夏雨荷有些傷,而更多的是對竹琴的讚許。雨荷認為竹琴為了報答她,去照顧紫薇,甚至不怕大宅的規矩,是個難得忠心的丫頭,對竹琴愈發高看了一眼。雨荷拉過竹琴的手,摸著她被打紅的臉頰,轉向紫薇道:“紫薇,竹琴還小,你多照顧她一些吧。”笑話!真是沒腦子的女人。紫薇懶得答話,起身睨視著夏雨荷勾一笑,徑自抱著溫溫步出廳堂,去臥室歇息。柳媽等人則是驚窒於雨荷的託付,各個心中納悶道,居然讓自己的女兒去照顧丫鬟,難道,她以為竹琴去大宅做小姐的嗎?眾人內心笑嘆著夏雨荷的不著調,臉上卻不的跟著紫薇魚貫而出,獨留雨荷纏著竹琴一聲聲叮嚀,一道道囑咐。

“小姐,你可別傷心啊!”柳媽追上紫薇,擔心的望著她,怕紫薇介意竹琴的事。

傷心?她為何傷心?自己樂得竹琴絆住夏雨荷,她可沒時間聽那些哭訴。紫薇摸著溫溫的皮,笑道:“隨她去,她喜歡就好。”小姐對夫人的態度好像並不在意啊?鸚哥兒幾人也是識趣的,決口不提竹琴的事,為了讓紫薇多吃些飯食,不停在一旁湊趣說些玩笑話。用了晚膳,紫薇獨留柳媽,佈下了好些差事。柳媽一一應下,隨後忍不住問:“小姐,看竹琴不是個好的,當初你不帶她去大宅,這次為什麼讓她去吶?”紫薇喝著普洱道:“前次不帶著她是因為不知道夏府的深淺,竹琴是個喂不的,她去了,只怕會揹著我討好趙姨太,反過來陷我不義。”

“那這次…”柳媽擔心地瞅著紫薇道:“奴婢覺得,還是不帶她去為妙。誰曉得這小蹄子,會掀起什麼風。”紫薇搖頭道:“我自有用意。”說罷,仍是抱著溫溫玩鬧。

柳媽看著難得鬆懈的紫薇,心下憐惜和藹笑道:“小姐,你這麼喜歡溫溫,怎麼不讓它跟著?”紫薇摸著溫溫,回道:“我這麼在意它,你說趙姨太她們會看不見這個活靶子嗎?”溫溫用溫潤的眸子仰視著紫薇,著她的手回應。

柳媽柔和的凝望著逗著溫溫的紫薇,慨道:“想不到小姐走了那麼些子,溫溫一點沒和小姐生分啊!”

“狗是最忠心的。”紫薇輕聲道。

柳媽瞧著紫薇的神,彷彿想抓住些什麼,可是那惆悵的眼神瞬間即過,使她抓不著一絲痕跡。

紫薇回視柳媽道:“除了年關的晚飯,別讓娘打攪我。對了,命鸚哥黃鸝替我陪著母親,講些外公外婆這些年的事,順帶盯著竹琴。”

“是,小姐。”柳媽退下,紫薇輕撫著溫溫的白,細思著今後的籌劃。之後幾天,紫薇召見了方哥兒等人,恩威並施了一番,方命令他們照著自己的話行事。直到初七,才抱著溫溫坐上回大宅的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我生病了,咳嗽的太厲害了,咳的耳朵都疼了。我難過死了…

四四討回帖劇場:眾人有些疑惑,問四四:“文裡的溫溫,是不是十三啊?”四四左右看了看,悄聲道:“千萬別在十三弟面前這麼問啊!”

“為嘛?”大家不解的彼此環顧。

“汪汪,汪汪,汪汪汪啊!”十三小狗狗不知何時衝出來,對著眾人一通大叫。

四四嘆道:“十三弟,你變成小狗後,這聽覺真是靈啊!”眾人皆倒,也有不怕狗咬的問蒼霞,蒼霞偷偷翻譯道:“它說,別問,不要問,不許問!”

“為什麼?”越是不想讓人知道,就越是叫人想挖掘秘密,這是人的劣。眾人用骨頭拐走十三小狗狗,沉聲求四四道:“告訴我們吧。”四四無奈的嘆了一聲,臉上閃過尷尬的神情,說無言,但也耐不住這麼多人催促啊。只得咬牙道:“文裡的溫溫是條‮狗母‬,如果是十三弟,估計他寧可自殺。”眾人聞言,盡皆跌跤,指著蒼霞半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