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129極端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黃鸝聽著外院喜氣洋洋的鞭炮聲,嬌羞的坐在邊。她微微低下細心描繪的容顏,偷偷挑起眼梢打量房內進出的丫鬟。

“姑娘,主子吩咐了,你先吃些東西歇息吧。”黃鸝聞聲抬頭,打量著跟前俏麗的丫頭,心下不由得一酸。隨即想到今夜良辰在睡上的情景,心頭又泛起甜甜的滋味。

黃鸝心道,丫頭傳話給她,不知道是不是額駙吩咐的。如果是,那就是額駙看重自己。若不是,想必是丫鬟自作主張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亦或是討好自己。但有什麼關係呢?即便這丫鬟有什麼小心思,最後也不可能有名分。想到此處,黃鸝揚起笑意道:“多謝額駙的好意,我不餓。額駙,額駙他…”黃鸝臉上一片羞澀,吐吐問賞雲鶴何時到來,一旁同來送妝的管事嬤嬤沒好氣的指摘道:“額駙,豈是你能叫的?你是宮中出來的,怎麼連這點都不知曉?行了,今次吉我便替你瞞下,要是有下次,主子可饒不得你!”說罷,管事嬤嬤也不顧黃鸝青中帶紫的臉,招呼著丫鬟出房,關上門扉。

黃鸝被管事嬤嬤氣了個仰倒,卻不敢聲張,怕攪合了自己的好事。但心底不住對管事嬤嬤連罵帶詛咒,恨她不給自己臉面。

“一輩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看我後得了意,怎麼收拾你!”黃鸝小聲喝罵著,慢慢竟笑了起來。

黃鸝暗道,小姐子冷冰冰的,這次的婚事也是因為對夏老爺發過誓,又有太后催著,才不得已為之。男人嘛,自是喜歡柔柔弱弱,溫婉聽話的女子,小姐正巧與之相反,事事愛拿主意,比男人還剛強。試問,哪個男人受得了?

小姐曾在危難之際搭救雲鶴,雲鶴自是敬重小姐,但復一看著小姐冷漠的樣子,總有厭煩的一天。到那時候,只要自己把心貼上去,不怕雲鶴不上心。只要男人的心在她這裡,名分、孩子、錢財…她都會有。至於小姐,黃鸝知道她並不在乎雲鶴,自然更不在乎雲鶴帶給她的東西。

黃鸝嘀咕道,小姐可以一輩子戴著雲鶴嫡的名分,她不會與小姐爭。她要的是小姐不稀罕,她卻愛若痴狂的雲鶴。黃鸝想著,只要小姐生下了孩子,便不會理會雲鶴了吧?而且今,自己早小姐一步,成了雲鶴的女人。雲鶴就是礙著小姐的威嚴,心底也會記著自己的。到雲鶴對小姐的之情消磨淨了,她再給雲鶴安,為雲鶴生兒子…便是最終讓小姐忌憚了,按雲鶴的手段帶著她逃離,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著雲鶴摟住自己策馬飛馳的樣子,黃鸝通紅了臉,害羞的看向桌邊的滴漏,猜著雲鶴何時而至。黃鸝掏出稀罕的小圓鏡,照了照頭臉,怕渾了妝容。正裝之時,黃鸝突然記起鸚哥兒那嫉妒到恨不得撕了她的嘴臉,得意的笑了。

正當黃鸝想入非非之際,天佑亦在寢殿內對著蠟燭出神。邊疆戰事告一段落、紅花會瓦解、把持內務府多年的賊首落網…朝堂已復平靜,各地商賈定下契約,也要回故里了。就在今食時二刻,詹莫問曾求見自己。

詹莫問便是當年的小魚,賞雲鶴的哥哥,如今徽商的領頭人。前,天佑見過詹莫問的髮,也就是夏丫頭。夏丫頭叩謝天佑,說這幾年過得很好。一來夏丫頭與詹莫問同甘共苦,才有了現今的身家。二來,詹莫問看在天佑的面子上,娶了同是丫鬟出身的夏丫頭。眼下詹莫問雖與人應酬,不得不納了幾房小妾,卻給足了夏丫頭正該有的禮遇。

天佑以為詹莫問前來是為了今後經商的出路,沒想到,詹莫問卻說了一則往事。

“當年吾父家貧,是母親用嫁妝供他攻讀的。等家父中了同進士得了外官,就嫌母親無財無貌又無生育,配不得他。怎奈,母親為三不去之婦。詹家窮困,因她而富。她更是獨女,孃家中兩老以故,若被休棄無家可歸。她的嫁妝,早就在給家父攻讀,疏通關節時用盡了。家父最終看在母親替公婆服喪三年的份上沒有休離,只給了她一個名存實亡的名分,並強行讓她搬離主屋,住在偏房。”

“公主不知,奴才和賞雲鶴並不是一母同胞,他是嫡母所出,奴才則是嫡母恨之入骨的庶子。”詹莫問自嘲道:“家父不休,卻納了幾房妾,由奴才姨娘最為得寵。奴才的弟弟雲鶴,則是嫡母設計家父醉酒後所生。為此,家父從不正眼瞧雲鶴一眼,卻對奴才疼之若寶。”詹莫問笑道:“詹家中只有奴才與雲鶴兩個孩子,父親再不待見他,也不願嫡母鬧開了讓人笑話。因此,奴才與他從小一起上私塾,一來二去,就算姨娘在奴才耳邊說雲鶴的壞話,奴才也從不入耳。雲鶴六歲那年嫡母亡故,無人照管他,雲鶴過得很苦。即便他什麼事都做的極好,因為姨娘們在父親耳邊說道,父親也常責罰於他。奴才就偷偷避過父親的耳目,給雲鶴送些吃食,或是求求情。雲鶴始終對奴才冷冷淡淡的,沒想到當父親受賄東窗事發時,只有他顧念著奴才。”詹莫問正道:“奴才雖對弟弟有些好處,但奴才與他是親兄弟,又是長兄,照顧他是應當的。何況,知事後奴才知道父親對他不公,為防他他報復,自然對他施與小惠。那時候奴才身穿錦緞,吃的是山珍海味,哪裡料到後會成為階下之囚,甚至靠著雲鶴才續了一命。以前的事說來慚愧…”

“如今,雲鶴就要成婚了。可奴才看著,他的子仍是沒改,就怕主子誤會。”詹莫問話畢不再多言,磕頭請退。

天佑聽君一席話,卻並未對詹莫問說什麼,只在他退去之時,讓他善待夏丫頭。詹莫問笑著回道:“主子放心,奴才的子嗣必出自夏兒。奴才記得當年雲鶴說過,他若娶定是心儀之人,而他的孩子只會由子所出。若不然,就是生下孩子,也是來世上受苦的。”一語中的!

前一世,康熙對太子允礽比對其他的兒子好得多,這其中不乏時局的推動,但更多的是因為允礽為孝誠仁皇后所生。或許,康熙是對孝誠仁皇后動過真情的,允礽更是她唯一留下的兒子。若是換了允禔、允禩,或是其他阿哥做出允礽範的錯事,只怕早被圈了,而不是再三的妥協。

康熙對允礽可以說真的視若珍寶,但他是一個帝王,哪裡能為死去的皇后停留駐步?無況,允礽之前還有惠妃所出的皇長子允禔。如沒有允禔的緊,允礽也許不會一錯再錯,最後得到這麼悲慘的結局。

多子是福,可在這帝王家就是禍。便是同父同母所生,在權勢面前也不免兄弟鬩牆,何況不是一母同胞。再者,上輩子之所以鬧得如此,多因康熙偏心所致。好比清世祖福臨寵愛董鄂妃,把董鄂妃所生的兒子稱為‘第一子’,結果如何?還未取名便夭折了。這其中要說沒有手腳,誰信?但下手的人為何敢?還不是因為福臨已經有了福全、玄燁兩個阿哥。

福臨對董鄂妃的兒子疼入骨髓,康熙把允礽寵上天,不是這份寵愛要了他們的命,而是福臨、康熙都留下了隱患,最後反噬其主。如果,康熙朝只有允礽一個阿哥,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天佑明白,只要是皇帝,又想做明君的,就不可能只有一個子嗣。便是自己不願,也有臣子吵著鬧著讓你納妃。上一世,他忙著爭那把椅子,後院無人能入他的眼,自然對她們生下的孩子也不怎麼上心。天佑自問對孩子一視同仁,但就像賞雲鶴說的,不是心愛之人所出的孩子,叫他難以掛心。

他教兒子帝王心術、為臣之道,一介帝王該給兒子的,他自問都給了。然而,仍鬧得這般下場,害他不得不來收拾爛攤子。這其中確實有他的錯處,可當時他是大清的帝皇,要想的,要平衡的,實在太多了…那麼如今呢?

“汪汪,汪汪!”溫溫的叫喚聲打斷了天佑的思緒,她聞聲抬頭入目的是溫溫圓溜溜的腦袋,和一條粉紅的在她臉頰上不停舐的舌頭。天佑上身微微後傾,只見一丰神俊朗的男子託著溫溫胖嘟嘟的小身子湊近她。

“你怎麼在…”天佑話說了一半嚥下肚去,她與眼前的男子俱是聰明人,有些話未必要說出口。

賞雲鶴摸了摸天佑懷中溫溫茸茸的腦袋,垂目凝視著天佑道:“公主能否收留我一夜?”天佑瞅著溫溫在賞雲鶴掌下溫順的模樣,揚眉道:“往你在宮內來去自如,子夜時分於本宮屋簷上賞月也是常有之事,何用請示?”

“今,我想借住廂房之內。”賞雲鶴摸著溫溫安撫,黝黑的眸子卻深深的盯著天佑道。

天佑的心猛然一縮,隨即暗恨自己竟被對方的眼神退。怎麼說,他都曾為帝王,天下有什麼他懼怕的?就算他此生成了女子,也不輸與人。天佑挑目對上賞雲鶴的眼眸,目光纏了半晌無人退卻,方哼聲允諾道:“可。”之後,天佑不再搭理賞雲鶴,隨意挑了本書抱著溫溫躺於臥榻上翻看。賞雲鶴從懷中掏出香噴噴的乾,溫溫先是抬頭對著天佑瞅啊瞅啊,見天佑不理它,小身板便開始扭啊扭啊的扭到塌下,小短腿邁開一骨碌的奔向賞雲鶴,眼巴巴的揚起腦袋望著舉著乾的手指頭。賞雲鶴倒也沒有吊溫溫的胃口,一把抱起溫溫柔軟的小肚子,並遞上噴香的乾。溫溫吧嗒吧嗒的吃著,小尾巴是搖的人眼花繚亂。

“吃貨!”天佑小聲罵了一句,暗道不過是被賞雲鶴餵了幾次,竟對他那麼親熱了,真是貪吃,自己又不曾餓過它。然,天佑瞧著溫溫吃的歡快的樣子,到底沒訓斥它,讓溫溫吃了個盡興。

嚥下最後一塊乾,溫溫賞雲鶴的掌心,算作答謝。接著又忠心耿耿的跑回天佑身邊撒嬌打滾,最終在天佑撫摸著小肚子的節拍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