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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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皇宮,有如雲的侍衛和宮女,我的武功又談不上高超。且不說我能否逃出宮廷,即便我能逃出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躲到哪兒去呢?
這樣想著,頓時,心如死灰。
難道我就要莫名其妙喪命於此麼?不,我不甘心。想到爹爹和哥哥,我更不能就這樣死去!最讓我不甘心的,是我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誰要害我!
想到之前皇后臉上那一瞬間的欣喜,我不猜測:是皇后麼?
可是,她為何要害我?
恍惚間,女史們已將我按在行刑的長凳上,分量不輕的杖緊接著就落了下來。剎那,我本能地將渾身肌
收緊,以抵禦疼痛。多年練就的內息也自然而然地開始在體內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杖刑是很有講究的:有緩緩落下卻打得很重,也有很疾的落下卻打得較輕;落處也有講究:部的
厚,相對有緩衝;而稍稍向上身一些,就是
部,很輕易就會傷筋動骨,留下後患。
杖一記一記落在我的
部,我默默點著數字的同時,發覺掌刑的女史打得很是規矩。難道蕭恩月沒有被皇后收買?
可是…
縱使杖只是落在我的
部,我又有內息護體,但這一下下都是實打實的,我也漸漸熬不住了。我早就停止了計數,已記不清究竟捱了多少下。蕭恩月下的命令是打死為止,我只有咬緊牙關,拼命堅持著!
我茫的眼睛偶爾掃過周圍站立著的眾人,大致可以看出她們臉上的驚訝神
。我受了多少杖了?想必是這個數字使她們驚訝吧?要知道剛進儲秀宮的時候,那名秀女連十杖都沒有扛過去。
然而,雖然扛得時間久一點,我也還是快不行了。受刑的地方由疼痛到麻木,隨即,這種麻木擴散到全身,我體內的內息不知不覺間就散了。我的全身變得軟趴趴的,杖就猶如打在一團破爛的棉絮上。
我想,我快被打爛了。
“住手!”這是誰在叫喚?是來救我的人麼?然而,周圍的景緻在我的眼中、耳中早已變得不真切,我想,我是出現了幻覺。
但是,奇怪的是,杖卻不再落下——雖然此刻的我只能
受到疼痛到極致的麻木,卻還是能
覺到,
杖真的停了下來。
我努力抬起眼皮向聲音來處望去,然而,在我尚未來得及看清楚的時候,周圍黑壓壓地跪下一地人,耳畔,是震天動地的響聲:“太皇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太皇太后?來者是久不問宮中事務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長什麼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宮中對這位幾乎隱居在欽安殿的太皇太后娘娘甚少評價,她算是這噬人的後宮風評最好的人之一了。她的駕臨使我意外,我不住掙扎著要從行刑的長凳上下來,給她見禮。
我本不是這樣的人,然而,太皇太后的駕臨彷彿使我的心中重又升起希望:也許,我可以不死了。
忍痛的汗水早就糊住了我的眼睛,朦朧間,我看見一個穿著華貴藏青服飾的人來到了我的面前,我翻滾下長凳,趴伏在地,努力用有氣無力地聲音道:“奴、奴婢參、參見太皇、太后…”
“蕭恩月!這是怎麼回事?”太皇太后身邊有人怒喝道。趴在地上,比趴在長凳上輕鬆了許多。意識漸漸回覆間,我不由想:這是誰的聲音,怎麼如此動聽?
蕭恩月似乎是有些惶恐地回答道:“這個奴才涉嫌謀害皇嗣。”
“謀害皇嗣?”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問道“證據何在?”蕭恩月眼望皇后,道:“皇后娘娘,請將證據呈太皇太后。”皇后登時陷入猶豫,囁嚅半晌方道:“將那兩名煮茶的宮女帶上來。”太皇太后身邊那人道:“煮茶的宮女?莫非是她們下藥?可為何受刑的卻是眼前的這位、這位女官?”顯然,說話的這人不知該如何稱呼我。
皇后道:“前後接觸到茶水的只有三個人,兩個煮茶的宮女都可以證實對方沒有下藥,那麼下藥的人只能是眼前的這名宮女。”
“那你傳煮茶的宮女上來做什麼?難道證實了她們無罪,就可以說明眼前的宮女有罪?”無論是皇后還是蕭恩月,面對太皇太后身邊這人的發問都沒有使用敬稱,但是顯然態度都很恭敬,哪怕此人的問題是如此尖銳。我不由開始猜測此人的身份。
皇后沒有吭聲。
太皇太后問道:“這麼說,就是沒有證據了?誰讓杖責的?”皇后和蕭恩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蕭恩月上前一步道:“是奴婢。”太皇太后淡淡地道:“打了多少杖?可問出點什麼沒有?”蕭恩月有些尷尬地回答:“沒有問出什麼來。”太皇太后又問:“打了多少杖了?”見太皇太后關注這個問題,在場眾人只能面面相覷。因為皇后與蕭恩月的命令是將我杖斃,誰還會去計數?
“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太皇太后的聲音嚴厲起來“杖責卻不計數?宮中何時有了這樣的規矩?”一名女史在太皇太后目光的嚴厲視下,有些撐不住了,只好小心翼翼地道:“蕭宮正下令杖斃,因此奴婢們沒有計數…”
“什麼?”太皇太后這下是徹底惱了“身為宮正,沒有證據就嚴刑供已是不妥,現在竟然還是要杖斃?蕭宮正,你來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蕭恩月的聲音有些顫抖:“奴婢…是執行皇后娘娘的旨意。”我聽了頓時大樂。
皇后怒視蕭恩月,立刻緊張地分辯道:“皇祖母,兒臣沒有下這樣的旨意。”呵呵!我更樂了,就讓我來再加一把火吧!明白自己應該已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我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