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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師徒密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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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夢接到玉秋水的密信,先楊亂和兵馬一步,獨身急行,抵達銀龍堡。

“楚姑娘大駕光臨,徐弈幸何如之!”徐弈聞報,直出堡外十里,對著楚夢翩然稽首。

楚夢在心中眉頭大皺。她很清楚這次是來幹什麼的,也很清楚徐弈將會對她展開瘋狂追求,但她真的不喜歡徐弈這種恭謹有禮的君子模樣,徐弈越想表現君子風度,楚夢反而越覺得可笑。相比之下,她寧願喜歡李閒那種玩世不恭的小氓,至少他有著真情。

而當她在開封第一眼見到厲天那種漠視一切的冰冷與殘酷時,就已被深深折服了。

心中雖皺眉,面上卻依舊著甜甜的笑:“能有幸來與徐公子相一回親,才是楚夢上輩子積的福呢。”若說世上有種東西能夠使銀槍化為繞指柔,那必定是楚夢的微笑。

徐弈的臉居然紅了,這副臉蛋若是落在徐博眼裡,必定笑掉了大牙。徐弈覺到臉上發燙,暗叫不好,拙劣地轉移了話題:“據說楚姑娘在北方不慎中了李閒的詭計,徐弈深惋惜。”

“多謝徐公子關懷。不過,設詭計的人是我們,李閒只是破計罷了。最後一戰,那是李閒有著大將之才,奇兵制勝,楚夢心服口服,決無怨言。”楚夢幽幽地說著,聲音悽如夢,好象正在跟情郎互訴別情,說出的話卻是這種戎馬之事。

徐弈心中苦笑,因為他摸不清楚夢的真意。楚夢說這些,究竟是實話還是自謙之詞?自己下句話該怎麼應對?萬一馬拍在馬腳上,這美女對自己的好必定降低。

徐弈忽然覺得,追求楚夢實在是世上最累的一件事,簡直比一統十個江湖還累。

沒奈何,徐弈只好順著她的口氣說道:“李閒確實是個厲害的對手。”反正這句話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否認。

楚夢淺笑道:“徐公子也決不比他遜呀。”徐弈心中輕跳兩下,說道:“李閒有重陽之強,橫掃天下,其勢難當。曾聞楚姑娘與李閒合作,以姑娘之智、組織之謀,若和李閒聯手,天下盡在掌握。不過,在下坐擁銀龍,虎視江東,若有幸得姑娘之助,鯨重陽獨霸天下亦非難事。”楚夢停下步來,美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徐弈俊朗的面龐,說道:“若是真如公子所言,楚夢願以全副身心給公子,助公子成就大業。”徐弈壓下心中狂喜,道:“姑娘當知徐弈此話決非虛言。”楚夢嫣然一笑,說道:“此事關係妾身終生,希望公子不要責怪妾身多心。妾身與公子一般,都是謀定而後動之人,所以希望能夠揭開一些不明朗的因素,給妾身一個安心。”徐弈微笑道:“楚姑娘何事不明,儘管開口,徐弈必當知無不言。”楚夢低頭看地,輕聲道:“令尊尚在,銀龍堡的大權,能一直由公子掌握麼?”徐弈心中劇震,楚夢這句話,正是狠狠揭開了這些子來徐弈最苦惱的問題。定了定神,強笑道:“姑娘當知小博全無爭位之心,二孃已經決定全力助我。家父百年之後,銀龍堡自是屬於徐弈。”楚夢幽幽嘆了一聲,說道:“徐公子通弈理,豈不知由己弈敵之理?若先手皆在令尊之手,公子步步相應,豈能完勝?雖是二公子無意爭位,但若是令尊一意傳位與他,又當如何是好?且令尊功力高絕,百年之後…恐怕真要百年。”徐弈臉上不動聲,心中已是煩擾不已。楚夢所言,他徐弈早幾個月前就想過了,雖然明知如此,但又有什麼方法改變?殺了徐博是最好的途徑,但徐博本身武藝絕倫,為人又機警,想要天衣無縫地死他,還真是不容易。本來想通過刺殺秦淮,讓震怒的李閒來宰徐博,誰知徐博失手,大計頓成虛話。

“百年之後…恐怕真要百年。”楚夢這句無心之言,忽然提醒了徐弈另一件事情。徐博殺不成…難道不能殺另一個人麼?徐弈腦子裡靈光一閃,不動聲地道:“此事徐弈心中早有計較,不過時候未到,請恕徐弈賣個關子。數之內,姑娘自當明白。”

“任務已經完成了,徐弈進了套。”楚夢心中暗歎:“若論心機城府,這徐弈本是天下無雙。這句挑撥如此明顯,他卻居然也沒能覺出來。原來…原來他在情面前,也是這般無能為力麼?”想起自己每當見到厲天時,心裡也從來都保持不了清明,楚夢深一口氣,忽然對徐弈同情起來。

“既然如此,妾身就等公子的好消息了。”楚夢收拾情懷,微笑道:“公子乃高雅之士,相信銀龍堡必能使妾身留戀忘返。”徐弈笑了笑,說道:“銀龍堡自我接手以來,一切佈置從簡從實,以前的大花園被闢為演武場,人工大湖也變成水戰訓練池了。我自己的書房,除了一一桌一棋盤,什麼都沒有。”

“…”楚夢啞然,心中卻漸漸對這個男人佩服起來,同是擁有萬貫家業的英豪,相比於沉湎酒的許嵩而言,徐弈確當得上是個不世之傑。可是佩服歸佩服…楚夢嘆了口氣,說道:“那妾身只好去找二夫人敘敘舊了。”徐弈也知道自己又被扣分了,不過在這個方面他卻絲毫不後悔,只是微笑應道:“這是應當的。徐弈已安排下了最幽雅的房間,必能令姑娘滿意。”楚夢嫣然淺笑,沒有說話。

當晚,楚夢來到玉秋水的臥室。玉秋水面窗而立,看著天外的星辰,她的身後是一具古箏。楚夢的目光落在箏上,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有出口。

玉秋水輕嘆一聲,說道:“天快要到了。”楚夢笑了笑,說道:“師傅不是最喜歡聽雨潤物的聲音麼?”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現在再聽,只會覺得煩躁。”玉秋水轉過身來,嘆道:“師傅也快像你一樣,愛上秋風蕭瑟、冬雪呼嘯的覺了。”楚夢笑道:“徒兒向來沒有資格去捕捉天的聲音,但師傅卻是有的。”玉秋水笑了,說:“臭丫頭倒是坦率。事實上我最看好的弟子是如煙,因為她始終純潔,音樂本該是最純潔的東西。”

“音樂也是融合宇宙本質的手段之一,這個世界既然存在汙濁,音樂也就不可能絕對純潔。”楚夢笑道:“記得這句話是師傅當初時時掛在口邊的呀。”

“或許是師傅老了。”玉秋水自嘲地笑笑,道:“如煙怎樣了?”

“她出賣了尊主。”楚夢笑了笑,說:“她愛上了李閒。”玉秋水似乎有點動容,繼而皺眉道:“你們把她怎樣了?”

“尊主是將計就計,想讓李閒誤認莫白羽是叛徒。不過看起來李閒並沒有上當。”楚夢嘆道:“如煙把忘憂散給了李閒之後,就去了高麗。李閒親自安排了部下護送她去的,當時為了防司徒貝貝有問題,這事進行得隱秘得很。這是如煙親自來信告訴我的,否則我也休想知道。”

“希望這孩子不會有事就好。”玉秋水嘆道:“我們的事情牽扯上她,對她實在不怎麼公平。”

“這世上的事本就沒有幾件是公平的。”楚夢輕笑道:“試看徐弈,從小兢兢業業,無論在家族還是在武林中的聲望都是如中天,本當順利繼承銀龍堡。豈知人算不及天算,徐不疑壓兒就沒有信任過他。”玉秋水轉過頭去,又看向窗外,說道:“你今天的任務達成得如何?”

“徐弈似乎…已經想到那種方法了。”楚夢輕聲道:“我看今晚他就會動手。”

“既是如此,我們也要準備一下了。”玉秋水的聲音平靜如水,身上卻隱隱散出了和她的身子決不相稱的殺氣。

楚夢依舊是滿臉的笑容:“本以為師傅對江乘風的骨會手下留情的,想不到殺意竟濃烈至此。”玉秋水甜甜一笑,道:“因為他是江乘風的兒子,卻不是我的。”楚夢飄然退後,笑道:“無怪乎師傅能教出如煙天的成長,也能教出我秋冬的肅殺。”玉秋水笑了笑,道:“小博,準備行動。”帳後一道人影一閃不見,消失在窗外的夜中。楚夢沉默片刻,說道:“如果師傅對自己的骨也可以有秋冬之意,我們的大計將更加圓滿。”玉秋水冷冷地道:“連自己的手足和骨都可以捨棄,那成功了還有什麼意義?”楚夢低嘆一聲,道:“這種事情,古來有之。他…不也害死了義子麼?”玉秋水顯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渾身一顫,不再說話。寒風透過窗子吹來,兩人都不自地將衣服緊了緊,接著默然對視半晌,同時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