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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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紅樓朱君宇住處內的小房間，希安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用品，想到自己從現在起就是醜兒，要過全新的生活，就到新鮮有趣。她收拾好東西，就端著一盆水到朱君宇房裡。

朱君宇從不讓紅樓裡的姑娘伺候他的起居，平時都是隨從王統服侍他；今天一早起，就見醜兒端著水在旁伺候他，這讓他覺得很是奇特。

用完早膳後，朱君宇就出去了，希安則留在房裡打掃。看著書桌上的書冊，和他所寫的字句文章，可知朱君宇頗富才識，他能統御北方商場絕非僥倖；天誠莊和飛龍堡合作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現在就看他如何決定了。

希安興致一起，在書桌前坐下來，從紙上畫出朱君宇的模樣。他長相英，有著北方人的獷豪邁，高大的身形更具有王者之風。他對旁人總是冷冰冰，一副拒人於千里外的模樣，但對她倒是溫和的，因此她為畫中人畫上了笑臉。

一會兒工夫，希安已將這張人像畫好。這張畫鮮活的呈現了朱君宇獨特的氣質，希安看了，也滿意的點頭。

收好了畫具，接下來她要做什麼呢？金紅樓這種地方，她沒有興趣到處閒逛，那就擦東西吧！

在天誠莊，她常看管家指揮僕人清理擦拭器具物品，於是她依樣畫葫蘆，打了一盆水，爬到窗臺上，慢慢擦著窗子。閣樓距離地面約有三丈高，但對練武之人來說，這種高度本不算什麼。擦拭完畢，她坐在窗沿上，小腳蕩在外面，涼風陣陣，真舒服。

“你在做什麼？”她身後驀然響起一聲怒吼。希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身子一滑，手連忙扶好。她回頭看著怒氣騰騰的朱君宇，理直氣壯的回答“我在擦窗子啊！”

“誰讓你做這工作的？快下來！”朱君宇看見醜兒一半身子都懸在窗外，又急又氣的命令著。

“好。”希安順從的轉身，準備跳下。

“你別動！”朱君宇皺著眉，上前雙手扶著地的，抱她下來。

雙腳著地後，希安才出聲道“公子不必擔心，醜兒自個兒會下來。”朱君宇神不悅的坐在椅子上，冷聲問“你怎麼會爬上去擦窗子？”

“這是丫環應該做的事呀！”希安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難道她做錯了？

“你只要伺候我就行了，這些重工作不用你動手，我會教別人做。”朱君宇依然一臉的怒。

“那公子不在時，醜兒要做什麼？總不能閒著沒事做，嬤嬤知道會責怪我的。”希安有趣的看著朱君宇，想不到他這麼關心自己。

朱君宇有些煩躁的起身，走到書桌前坐下。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沒有危險就行了！”他的生活起居向來不讓女人手，自然不清楚丫環要做什麼事；他覺得自己好似攬了一個麻煩在身上，卻又不忍心放下她不管。

希安不輕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充滿房內。

“公子，我是第一次當主子的貼身丫環，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她的笑聲悅耳動聽，朱君宇的火氣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本想說些什麼，視線卻被桌上的畫像引，遂拿起來仔細觀看。

“這是你畫的？”希安點頭“不錯，畫得如何？”朱君宇見她坦承不諱，並無一般時下女子的故作害羞，心中對醜兒更是欣賞。

但見畫中的人笑意盎然、溫文儒雅，他摸摸自己的臉，看著醜兒問“我給人是這種覺嗎？”他若真如她所畫的那般溫和，道上的人就不會稱他為“玉面閻羅”了。

希安搖搖頭“公子對人總是冷冷淡淡，讓人覺得難以親近；但是對醜兒又親切和善，像是畫裡的人般。醜兒知道公子其實是個‘面惡心善’的人！”她誇張的做了結論。

她的解釋讓朱君宇放聲大笑。那些曾跟他接觸過的人，若聽到這種說詞，一定會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搖著頭道“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在旁人的眼中，我只是個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比一個強盜好不到哪裡去。”

“別人的想法與我無關，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希安不在意地答，她一向執著於自己的觀念，不會輕易受旁人影響。

朱君宇目光灼灼的看著醜兒，眼裡有著賞與莫名的動，心中翻滾著似是憐愛又似情愫的心緒，一時竟有些痴了。

希安被朱君宇瞧得臉河邡熱，心頭有如小鹿亂撞，她習慣的做個鬼臉，想化去兩人之間突來的尷尬。朱君宇被她的鬼臉嚇一跳，愣了一會兒，而後又大笑道“世上也只有你敢對我做鬼臉，真是勇氣可嘉。”希安也開心的笑了。

“謝謝！”就算是滿臉的麻子及醜陋的胎記，都掩蓋不了她笑時臉上所散發的光彩。

朱君宇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對醜兒有種特殊的覺，他只明白，醜兒的笑容竟然能夠融化自己冰封許久的心靈！

蘇詠詠坐在房裡，心中氣憤難平。她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紆尊降貴的與朱君宇攀談，想不到他竟不理不睬，待她的態度還不如對那個醜丫頭！若他不是飛龍堡的堡主，長得也還算出，她蘇大小姐豈會理他？真是太可惡了！

蘇永昌走進房，看著氣鼓鼓的妹妹，笑著問“大美人，何事讓你這麼生氣？小心氣壞身子。”蘇詠詠斜睨他一眼，面不悅的說“還不是飛龍堡的朱君宇！”